她客氣地說道，讓一旁的李慎 之都有些驚訝。前輩？這樣的實力的確值得這樣的稱呼。

  「我不在乎。」寒韻香說道。

  看著比自己還任性的女孩，雲不舒笑了起來。剛才的攻擊不強，這女孩應該是刻意留手了，她不想李慎 之死，不然他不會發起兩次攻擊了。

  「如果有什麼怪罪，希望前輩海涵。前輩慢走，我們絕不阻攔。」雲不舒謙卑地說道。

  「能攔得住？」寒韻香不屑地回應。

  雲不舒無奈地笑了笑。「前輩說的是。」

  「走吧，我們還要找到他呢，以這樣的架勢來看，木青應該經過這裡了。再往前找找。」寒韻香說道，似乎剛才的一切都不是自己所為。

  雲不舒沒有阻攔，他們兩人站在廢墟邊緣，看著那兩人漸漸遠去。

  他們剛剛轉過身，就看到了一位衣衫有些襤褸、滿臉污垢、甚至看不出是女孩的女孩。

  寒韻香皺起眉，困惑地看著眼神滿是渴望的女孩。

  「你們要找木青麼？」女孩問道。

  「我們……認識麼？」寒韻香好奇地問道。

  女孩搖搖頭，完全不在意寒韻香放剛才大開殺戒的模樣，直接跑到了她的面前，重複剛才的問題：「你們要找木青麼？」

  寒韻香看了一眼段穹末，才對那女孩點點頭。

  「我叫雁秋沙，我也要找木青，你們能帶我一起去麼？」女孩急切地開口，等待著答案。

  寒韻香實在是無法拒絕這樣的眼神。這個木青，自己在外面胡作非為還要自己收拾他的爛攤子，回去看我怎麼跟楊喬姐姐告狀。寒韻香微笑著點點頭：「那好吧，我帶你一起去。」

  他們一路通行，甚至連木青前往顛山的消息都是寒韻香告知雁秋沙的。「他怎麼回去哪裡？」雁秋沙好奇地問道。

  林中的陽光已經逐漸稀薄，夜晚悄然降臨。寒韻香表示自己也不知道，但留在他們身上的東西預示著他們在前往顛山。說起「他們」這個詞，雁秋沙想起了雲不舒當初以為自己是木青的妹妹，還差點以此要挾木青現身。不過後來雲不舒出門一趟再度歸來，就將自己放了出來。這麼說來，木青的確有個妹妹。

  寒韻香告訴她，不僅木青有個妹妹，還有個妻子。不過不在附近，不然他肯定不會胡作非為。雖然雁秋沙以為這是玩笑，但還是說出了另一番話。

  「當初見到我的時候，他不知道我是女子，一直把我當成哥們來著。」雁秋沙笑著說道。

  就算沒有經歷過愛情，寒韻香還是看出了雁秋沙眼底的失落。這種孤獨中找到的陪伴到底是想要一直依靠，她嘴上的語氣不以為意，心中應該很難過吧，自己才會看到雁秋沙那樣的眼神。

  段穹末的話少了起來，有了人陪伴寒韻香，他也是時候告別了。但這些時日的相處，讓他回歸了以往那種有人陪伴的感覺。若是再度歸為孤寂，自己還能適應麼？自己還能找到像她一樣的女孩麼？

  算了，有緣自然會再度相見。

  雁秋沙講述了自己曾經的遭遇，與告訴木青的故事一樣，隨後又講述了如何見到木青，又為他做了什麼，後來被離藥宗抓住，再然後就是被釋放，找不到木青，再度裝成男子沿街乞討。

  講述一直持續到夜晚，他們在林中點燃篝火，段穹末不告而別，寒韻香也沒有追問。陌路相遇便是陌路，無論是否有緣。

  雁秋沙意識到跟隨寒韻香的男子不見的時候，已經到了深夜。她簡單問了一句，寒韻香只是說那個人還有別的事情要去處理，會去很久的時間。她不再好奇，只想著找到木青。如果這個世界上還有在乎她的人，那麼也就木青一個了。當得知木青沒有回來救自己的時候，她甚至覺得有些心安。

  離藥宗雖然自詡為名門正派，有時的行為卻遭人詬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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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了錢老偶爾來詢問有什麼需要，怕他們客氣不敢開口之外，這裡幾乎沒來過什麼外人。他們調整的還算不錯，雖然這附近的泉眼被妖獸霸占，但空氣中蘊含的鳴力並不低，這泉眼只是讓鎮子上的人無法產生天賦較好的後代。

  木芝最後穩固了自身的實力，感覺自己踏足二層共鳴以來才算真正的穩固，但不知何時才能踏足第三層。內宮很多師兄師姐都是如此，大多數都停留在二層共鳴，離開內宮之後經歷許多，才有機會觸摸到三層共鳴的瓶頸，距離真正的三層，還有著不短的距離。

  「怎麼樣了？」木青感受著氣溫升高的陽光，看著來到院落的妹妹。他坐在樹下，新枝嫩芽爬滿樹枝，落葉化為腐朽，滋潤它們曾經被養育的地方。一陣風吹來，將院子內的氣息聚攏在頭頂，又消散開來。

  木芝的情緒還算不錯，笑著點點頭，「還行。」

  「那我們什麼時候出發？」木青將石桌上的茶壺端起，給自己的妹妹倒了一杯熱茶。

  「你決定吧，我隨時都可以。」被詢問意見的木芝還是有些開心，捧起茶杯淺淺抿了一口。

  「下午出發吧，如果距離不遠，天亮之前解決，然後我們就離開這裡，去找幽山。」木青看著自己的妹妹，她的眼神低垂，似乎在思考著什麼。或許她還在擔心妖獸太強，他們不是對手，自己因為太過執著而丟掉性命。

  「好。」木芝放下茶杯，「那我們去找錢老通知一聲。」

  「也好。」木青起身，領著妹妹走出後院。這是他們除了來的那一天，第二次走這條路。迎面而來的丫鬟見到了陌生人直接走出後花園，看這面向，估計是少爺或者小姐請來的貴客，低下頭行了禮，就匆匆離去。

  木青急忙叫住她，「等下。」

  丫鬟停下的身軀顫抖了一下，聽見那少年繼續說：「你知道錢老在哪裡麼？」

  「太老爺在前廳，正在跟老爺商討事宜。」丫鬟轉過身，欠著身回答。

  木青笑了笑，自己有多可怕呢？能把你嚇成這樣，「多謝，那我先走了。」

  該走的人是我，丫鬟笑笑不語，轉身繼續走路。

  「她怎麼了？」木芝有些好奇，為什麼有人看見自己的哥哥會有這樣的反常。但實際上，讓丫鬟緊張的人正是木芝她自己。從小沒有見過大世面的丫鬟第一次見到能讓自己都覺得美艷的女孩，內心難免有些激動和緊張。

  木青聳聳肩，隨後一拍腦門，悔恨地說道：「我還沒問她前廳怎麼走呢。」

  他們繞了一些彎路，但還是問過幾個家僕，找到了前廳的位置。正門朝北，前廳作為重要的待客地點，自然修建在前院的南側。寬敞的院子內修建著精修修剪的綠化，春日縈繞，花香四溢。

  木青帶著妹妹從建築的左側長廊走來，前廳內的人幾乎沒人看到他們，直到他們跨門而入的時候，主位以及其左下的錢老和錢老的兒子才起身。

  「兩位貴客，請坐。」錢老笑著走上來迎接，身後跟著他的兒子。硬朗的年輕人，穿著深藍色長袍，雖然他們的年紀都比木青兄妹要高，但還是保持了周到的禮數。

  「錢老。」木青友好地笑笑。

  「二位可是有什麼需要？」錢老臉色凝重地看著木青。

  他回過頭看了一眼妹妹，「我們是來辭行的，下午之前，我們就會出發去尋找那泉眼。」

  錢老渾濁的雙眼明亮起來，有些激動得漲紅了臉，他四處看了看，似乎在尋找什麼，隨後顫抖的語氣開口：「需要人帶路麼？」

  「不必了，你已經告訴過我們泉眼的具體位置了，而且妖獸尋找起來，並不困難。」木青笑著打斷他，若不然恐怕錢老都要讓自己的兒子為他們兄妹帶路了。

  「那我們為你們踐行。鼎盛，吩咐下去，準備午宴。」看得出來，錢老身後的中年人與他一樣激動。錢老命令剛剛下達，身後的錢鼎盛就準備衝出主廳。

  「錢老不必客氣，我們已經準備妥當，明天天亮之前若是沒有我們的消息，你們就準備請下一批吧。」木青雖然語氣輕鬆，但是說完對面二人的臉色就凝重起來。

  但他們也沒有過多的表態，只是點點頭。

  木青笑著抱拳，隨後帶著妹妹離開錢府。

  他們走的匆忙，就像這幾日沒有來過這裡一樣。見過的丫鬟家僕不多，甚至連錢老的幾位後代也不曾見過。他們走在林中，沒有言語。逐漸茂密的森林已經可以遮擋日光，地面斑駁的影子隨風顫抖。

  沉默寡言的妹妹讓他想起了之前自己的思慮，走在前面的木青忽然轉身，等待與妹妹並肩，才笑著開口：「不用擔心，若是這雲狐太強，我們自行撤離就行，我之前也告訴過他們了，我們會想辦法，但是他們的期望也不能太高。」

  自己的態度令妹妹的心情有所好轉，她看了一眼哥哥：「那答應他們的事情怎麼辦？」

  「這泉眼到底有多厲害我們還不知道，若是我們費盡千辛萬苦打敗這雲狐，到時候發現泉眼對於我們來說根本沒有用處，那我們不是虧大了？既然他們都沒說這泉眼的具體用法，我們又何必在乎他們的承諾。他們在交易中留了一手，我們自然也要留好後路。」木青冷笑著說道。

  木芝困惑地看著他，「你知道？」

  「當然，我根本不是衝著泉眼去的。」木青說道。

  「那你」

  「那雲狐應該不錯，不是成年雲狐，而且受了傷，實力也沒有那麼強。離藥宗的人都想得到雲狐，我也想知道它到底好在什麼地方，只是上次得到的報酬太多了，我實在不好開口。早知道他們會死，還不如多要一點呢。」木青有些惋惜，只不過不是惋惜他們死亡，而是他們死後的財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