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是可以，但我真的還沒有嘗試，封印圖騰以人為載體。」木青也忍不住感嘆。

  「那就試試，明天下午之前完成。」陳景曦表情嚴厲地注視著木青。

  「那好吧，」木青忽然遲疑起來，「還有一件事情……」

  「什麼？」兩個女孩一起開口。

  「繪製圖騰，以人為載體，必須接觸到皮膚，以及需要一些妖獸的血液。」木青支支吾吾地開口，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兩個女孩臉頰爬上紅暈。

  「我有妖獸的血液。」陳景曦從懷裡掏出一排瓷瓶，整整齊齊擺放在桌子上。

  「那……」木青有些難以啟齒。

  陳景曦看了一眼楊喬，自己還會在乎麼？楊喬似乎明白過來，以她與木青的關係，以及與陳景曦同性，完全可以不用出去，但這是楊府，還需要她在門口把持。

  可她不放心木青，出於女人本能的警覺，她當然不願意將木青與另外一個女人單獨留在屋裡，而且對方還要褪去所有衣物。

  但局勢已經不允許她任何任性了。

  楊喬抿著嘴，站起身，走出房間。

  「得罪了。」木青尷尬地說道，他必須專注圖騰，雖然有著一整天的時間，封印圖騰也並不困難，至少現在掌握的程度繪製圖騰不是很困難，而且封印鳴力的區域也比較小。但，但是來了，他第一次以人為載體……而且……

  陳景曦已經褪去所有衣物，白皙的皮膚散發著誘人的紅暈，她閉上眼，「什麼時候可以開始？」

  木青瀏覽著身前完美的身軀，挺立的峰巒，白皙如玉的皮膚……木青咳嗽一聲，「等我整體規劃一下圖騰路線。」他沒有說謊，並不是為了多看幾眼身前碧玉，而是圖騰的必要步驟。說完，他沒有留意陳景曦顫抖的身軀和眼帘跳動的青筋，拿起桌子上一瓶鮮血。

  「這是什麼妖獸的血液？」打開之前，木青問道。

  「比較低級，是一種專門吸食家禽或者其他妖獸血液的昆蟲妖獸。」陳景曦憋著一股氣，說話的時候要緊牙關，生怕氣泄漏之後就沒有勇氣光者身子站在木青面前。

  木青點點頭，「要開始了。」他閉上眼，腦海里浮現出封印圖騰的路線，但閃過的畫面，差點讓他鼻血噴用，平復了許久，回憶圖騰路線許久，木青睜開眼，仿佛眼前展現的軀體只是一張簡單的畫板。

  他將鮮血倒在手心，以右手食指為引，接觸到陳景曦的皮膚時，清晰的顫抖傳到手上，木青好不容易恢復的心境差點崩壞，隨即趕緊閉上眼，腦海里浮現紋路，開始作畫。

  鎖骨中心開始，向下，向下，向右，繞圈，略過許許多多讓人春心蕩漾的部位，好在木青能夠把持，才沒有導致圖騰失敗。陳景曦光滑的皮膚上逐漸爬滿鮮紅的印子，掩蓋紅暈。

  儘管他已經盡力克制，在加上圖騰的不熟練，在繪製陳景曦胸部右側腋下部位的時候，所有血液忽然斷流，一陣眩暈襲上腦海，木青跌坐在地上。

  「你怎麼了？」陳景曦忽然大喊，叫喊聲也是引來了門外的楊喬。她推門而入，剛好見到陳景曦懷裡的木青緊閉雙眼。

  見到了正主，她也沒有絲毫猶豫讓出位置，楊喬接過木青將他摟在懷裡，急忙問出陳景曦一樣的問題。

  直到楊喬沾了一點杯子裡的水，用指尖灑在他的臉上，他才仿佛溺水被剛被救上岸一般大口喘息，身體內充盈了空氣，木青才有力氣站起身。他從楊喬懷裡起身，腦子裡滿是雜亂毛線一般的圖騰紋路。

  「我怎麼了？」他問出兩個女孩也一頭霧水的問題。

  她們對視一眼，陳景曦還光著身子，但依舊與楊喬一樣眼底流轉著困惑搖搖頭。陳景曦招手拿出一件袍子披在身上，曼妙的身軀朦朧之間更加誘人。她低下眼帘，不再注視二人。

  「你問我們？」楊喬有些遲疑加困惑，看著木青迷茫的雙眼，隨後一邊比劃一邊解釋，「剛才，你好像暈倒了，在陳師姐懷裡……」

  木青看了看沉默的陳景曦，腦海里的毛線逐漸散去，頭有點痛，「知道了……這封騰拐彎的地方我沒有處理好，再加上這個載體，」他是指陳景曦的軀體，「有些不平整……」

  他們時間不多了，陳景曦忽然抬起頭，臉頰微暈，「你還能繼續麼？」

  木青呼吸時閉上雙眼，隨著吐息睜開眼皮，眼神堅定地注視著二人，「可以。」他可以稍微改變一下布局，讓陳景曦身體側面部位的圖騰是一些簡單的線路。

  這一次楊喬沒有出門，而是隨時關注木青的情況以防意外再次發生。

  她特意叮囑過父母，不要讓家僕來打擾自己，楊至隱知道家裡出了木青，還有一位外宮的師姐。楊喬就這樣在父親詫異震驚的目光中回到臥室。

  「怎麼了？」楊夫人在丈夫身後問道。

  楊至隱撇撇嘴，搖搖頭，感嘆道，「現在的年輕人，真會玩！」

  秋日的清晨不算很早，天空灰濛之際，都沒有人任何僕人前來送早餐和詢問需求之類的事情發生。房間裡，木青站在陳景曦的身後，瓷瓶的最後一點血液倒在手心之中，指尖划過陳景曦的皮膚。最後一筆落下，陳景曦的全身以爬滿紅色的絲線。

  木青收回手掌，後退一步，看了看凹凸有致身軀上自己的傑作，玉腿之上基本沒有痕跡，但兩面臀部卻有圖騰紋路。

  「可以了？」楊喬率先看到了木青露出輕鬆的笑容，驚喜地問道。

  陳景曦不敢亂動，等待木青的回答。

  「嗯。」木青的聲音剛起，陳景曦的身影就飛速略向床後，木青還沒看清，一瞬間之後，她就穿好衣物來到兩人面前。

  她恢復過往冰冷的表情，衣衫露出的脖子下方的雪白，血色印記正在從皮膚上漸漸隱匿。楊喬迷幻地注視著那些印記，陳景曦感受到了異樣的眼神，也忍不住問道，「怎麼了？」

  「封印圖騰會隱藏在你的皮膚下面，不激發就不會顯現。」木青咳嗽一聲，有些虛弱地坐在椅子上，楊喬來到他身邊，擔憂地按住他的肩膀。

  「嗯。」陳景曦點點頭，「這圖騰可以使用幾次？」

  「最多三次，第二次的力量就很微弱了；畢竟我剛剛掌握不久。」木青蒼白地笑了笑。

  掌握不久就可以運用實戰了？之前可是讓我驚訝了許久，不過現在依舊驚訝。這件事過去，若是能跟木青成為朋友，圖騰這方面，對方絕對可以幫助自己很多事情。看了看他虛弱的模樣，陳景曦丟出一道白光。

  木青接住，與桌子上堆滿的曾經盛放血液的瓷瓶差不多，他以為是另一瓶血液，忍不住嘴角抽搐，「這，這是啥？」

  「恢復體力的丹藥。」陳景曦冰冷地回答。

  「你先恢復一下吧，不久還有大戰呢。」楊喬也笑著安慰道。

  看了看楊喬，木青注視著瓷瓶，的確還有大戰，也不知道趙廷朱那邊怎麼樣了。

  在楊府用過午飯，楊至隱看著木青有些虛弱蒼白的模樣，連忙讚嘆，「年輕人，體力就是好，」隨後又有些擔憂、老道地叮囑，「不過不要因為自己年輕，就肆意揮霍，要懂得細水長流。」

  楊夫人敲了敲丈夫的筷子：「吃飯，說什麼呢？女兒還在呢，還有一位師姐呢。」

  楊至隱偃旗息鼓，開始夾菜，挑了一塊花菜放在木青碗裡，眉毛一挑，你懂的。

  女孩們低下頭，掩飾紅暈。楊家主絕對誤會了，但又不能解釋什麼，木青惺惺一笑，「多謝楊叔。」

  混蛋，你這樣不是更解釋不清了麼！楊喬放在桌子下面木青腿上的左手擰了又擰，木青臉色一變，壞了！他急忙偏過頭，笑容扭曲，姑奶奶我錯了！

  楊喬鬆開手，陳景曦忍俊不禁，這家子人還挺有趣。

  「笑起來多好看，不要總是板著臉，姑娘就要多笑笑，才有人情氣息。」楊夫人觀察到了陳景曦的淺笑，畫卷一般的女子，笑起來才更加美麗。

  包括僕人在內，都看向了陳景曦，她的笑容還沒來得及收斂，所有人都看到了她不食人間煙火般的笑容。

  辭別父母，楊喬才感覺到事態的嚴重。

  他們一直同路到滿是秋天氣息的森林小溪邊，木青注視著表情並不輕鬆的兩個女孩。「小心一些，儘量拖住他，聯手起來，才有勝算。」

  楊喬點點頭，陳景曦忽然羨慕起來，自己何時才有這樣一位時常擔憂自己的同伴呢？

  於是陳景曦帶著楊喬與木青分別，留他一人在溪邊。

  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木青拿出火折一般的竹筒，緩緩打開蓋子，濃郁的梔子花香化作白霧緩緩升起，飄向遠方。這是他與趙廷朱定下的暗號，若是聞到香味，一刻鐘之內取得封印圖騰，沿溪向下與自己匯合。

  香氣散盡，木青將竹筒丟進水流之中，凝視森林遠處，滿是枯黃的落葉，希望趙廷朱能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