魁附在身的李季，怎麼說也是一位結丹期修士。
哪怕沒有傾注靈力，這一拳的威力也不是一個凡人可以抵擋的。
看著不遠處倒在一片廢墟中的瘋子，李季臉上滿是懊悔的神色。
「該不會死了吧，也怪不了我啊，我只是應激反應……」
「咳咳！咳……」
李季連忙上去攙扶，他可不想良心上過不去，還背了個毆打老人的惡名。
趕至身前，李季正欲攙扶，卻瞥見那瘋子的臉頰上散落著好似鱗粉的碎屑……
李季猛地向後退去，一晃神，再盯緊一看。
那瘋子臉上青紫了一塊，哪裡有什麼白色的碎屑。
看著那瘋子又恢復了那副癲狂的模樣，李季猶豫再三抽出了系統空間的古靈之戟。
古靈之戟出現的瞬間，洶湧的靈氣立馬匯了過來，那瘋子也好奇地看了過來。
不過好在只有那麼短短的一瞬間，古靈之戟便恢復了正常。
李季仔細觀察著那瘋子的神色，片刻之後，他失望了。
手腕一抖，古靈之戟又回到了系統倉庫之中，季未期給予的儲物之戒是無法容下古靈之戟的。
因為古靈之戟是煉虛級別的法器，內蘊虛地，那儲物之戒也是內蘊一處小空間。
科學世界，禁止套娃行為。
「主人，這裡便是東皇星了嗎？」
李季詫異地看向一旁的李青山，這小子叫我主人做啥？那不是驢老六的專屬稱謂嗎？
是的，李季拿出古靈之戟的目的，便是叫這李青山出來。
這瘋子的氣運和那李青山如出一轍，兩者沒關係就鬧鬼了！
此刻的李青山，還沉浸在周遭破敗的環境之中不能自拔。
這就是東皇星？！怎麼和師父描述的不一樣，不應該是滿眼綠色，靈氣升騰恍如仙境嘛！
怎麼此地如此昏暗閉塞，好像在地窟一般。
沒理會李青山那質疑的目光，李季看著眼前的瘋子，朝著李青山努了努嘴巴。
小李也不是傻子，立馬湊到那瘋子面前，兩人大眼瞪小眼，看了半天。
「主人，這人好像精神有問題，這就是個普通人啊……」
李青山一時之間也有些愣怔，他知道無妄小賊不會無的放矢。
難道這瘋子還有別的，與眾不同之處？
李青山的眼中漸漸泛起黑芒，不同於李季的淡黑色，李青山眼中的黑色近乎墨水一般，濃稠可怕。
李季看著青山眼角微微滲出的黑液，直覺得頭皮發麻，這癟犢子絕對瞞著自己什麼了。
李季深呼一口，將此事埋入心中，這還沒到鬧翻的時候。
「該死的！這是什麼！」
李青山看著那上下翻滾的九個丹爐，臉色驟變！
他看得甚至比李季更清楚，那翻滾的丹爐上面密布著大大小小的裂痕，細碎如雪花一般的白色灰塵正一點點傾瀉而下。
李青山甚至覺得，那哪裡是什麼雪花，那分明就是骨灰！
那九個丹爐的後面似乎還藏著什麼東西，那好似是一白色的瘴氣，白瘴之中又隱約可見漆黑的輪廓。
就在李青山想要看得更真切的時候，一股冰冷的氣吐在了他的脖子上。
李青山頓時汗毛直立，自己的身後仿佛站著一個從九幽地獄中爬出來的冤魂。
難道是師父又來了，青山一臉欲哭無淚，生無可戀的神情。
恍惚之間，那隻冰冷的手又搭在了他的肩頭。
李季這邊看得就更加迷糊了，他只看見李青山那廝忽然愣在了原地，一動不動好似中邪了一般。
「年輕人，有時候看那麼多，並不是一件好事……」
瘋子的手輕輕地搭在李青山的肩頭，一點點驅散了李青山身上的寒氣，此刻那瘋子的眼中哪還有什麼癲狂之意。
那對清明的眸子，仔細打量著眼前的李青山。
看著李青山肩膀上、臉頰上露出的那些細密的漆黑甲片，瘋子的眼中滿是憐惜之意。
緊接著那瘋子的目光便越過了李青山，望向了後面一臉警惕之意的李季。
瘋子溫和一笑，李季只想遁逃。
顫抖地掏出古靈之戟，李季心中才覺得稍稍安定。
但是看樣子，那瘋子並不想那麼輕易地便放棄他了。
只見那瘋子緩緩站起身來，竟然向著李季飄了過來。
李季頓時覺得頭皮發麻，那瘋子低垂的衣擺還在往下滴著渾濁的污水。
看著那小水窪中泛起的漣漪，李季明白，這不是幻覺！
眼瞅著那瘋子越來越近，李季心一橫，雙手死死握緊古靈之戟。
「系統，驅動古靈之戟！」
「我戳死你！我就不信你到了煉虛！」
【玩家李季，如您所願。】
古靈之戟開始迅速吸取靈氣，李季覺得自己此刻無比強大，昔日落陽關前的感覺又回來了！
「老壁燈，敢嚇唬我！看我怎麼劈了你！」
李季的嘴角掛著一絲獰笑，雙手握緊，徑直朝著瘋子的腦袋砍去。
古靈之戟內部，一羊一豬一驢子，只覺得天翻地覆，乾坤斗轉。
「怎麼了！？」
「主人，使用這玩意了……苦也！」
……
瘋子的眼中也閃過一絲驚訝的神色，他能明顯感覺到這古怪武器舉起的那一刻，他的周圍出現了一堵堵無形的氣牆，那些氣牆阻礙了他的移動。
看來只能正面去硬接那道鋒芒了……
瘋子深深地看著這柄造型怪異的武器，隨即在李季無比震驚的目光中，瘋子用兩根枯瘦的手指捻住了古靈之戟的鋒芒。
無盡的鋒芒盡皆消散，留下的只有一片死寂。
李季更是覺得自己渾身的氣力都消散殆盡，老瘋子那兩根枯瘦的手指成了他不可逾越的天塹！
原本光彩非凡的古靈之戟此刻也變得暗淡無比，非但如此，古靈之戟身上的裂隙也越來越多，李季知道自己浪費了這次使用機會。
這是第四次使用古靈之戟，卻沒有絲毫的作為……
暗淡的古靈之戟一如李季暗淡的內心，眼看著那瘋子越發靠近，
李季也懶得逃了，反正自己還有一次重生機會，系統給的。
「老壁燈，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一臉決然的李季正準備慷慨赴死，誰料那老瘋子竟然伸手摸了摸他的臉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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