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遠方震天的戰吼將眾人驚醒。
李季走出帳篷,眼前的一幕著實讓他覺得震驚。
遠方天邊,滾滾煙塵直衝雲霄,雷霆閃電穿梭期間,震顫雲霄的嘶吼聲,足以讓人膽寒……
很顯然,「大道之戰」開始了……
與此同時,天庸城的上空,濃重的雲霧之中,漂浮著一座裝飾華麗的樓閣。
樓閣之中,一面巨大的青銅古鏡,幾乎占據了這閣樓大半的面積,此刻那古鏡中倒映著的正是下方天墉城的場景。
「殺吧,殺吧!你們都是我的大藥!」
古鏡之前,季未期不復之前的冷靜沉著,蒼白的臉上滿是癲狂之色。
「至道之仙,亂哉後人啊……」
閣樓之外,莫老聽著那癲狂的笑聲,嘆了口氣。
高處不勝寒,莫老又緊了緊身上的衣袍,看向下方沖天的戰火,莫老的眼中滿是悲涼之色。
……
「全軍開拔!」
伴隨著豬堅強雄渾的聲音,李季一眾向著落陽關挺進。
李季想的很簡單,天庸城那邊肯定不去,就自己這些土雞瓦狗,估計還不夠正面衝鋒的,但是又不能離太遠。
離太遠不適合搶功勞,若是這大道之戰結束,李季混不到什麼突出表現,接下來修行的事情可就真的困難了。
更可怕的是,李季的頭頂還高懸著一個鋒利的鍘刀,那便是林蕭。
話說,這林蕭可真的是氣運之子,這大道之戰似乎就是為他準備的!
這個十五歲的結丹修士,怕是很快就要嶄露頭角了。
人比人,氣死人啊……
李季長嘆了一口氣,自己這不光面臨當前的危機,還有那些一個個攜帶系統的遊戲玩家,這都是要命的存在啊。
落陽關前,又是一條大河阻擋住了眾妖的步伐,看著那染到血紅的河水,眾妖看著這一幕無不動容。
畢竟他們也從未見過如此慘烈的景象,上一次大道之爭還是在幾十年前,近乎一代人的光景。
看著那河中漂浮著的斷臂殘軀,上游天庸關的戰況激烈可見一斑。
有驚無險地渡過河流,李季正覺得納悶,落陽關近在眼前,守將是睡著了不成?
越發得靠近落陽關,只見一面黑旗迎風飄揚,黑旗之上赫然是兩個白色的大字,千峰。
那一瞬間,李季明白了。
「怪不得沒人來狙擊我,原來我來晚了,這千峰的人馬看起來有點多啊……」
落陽關前,陷入了一陣詭異的沉默……
落陽守將伊戈,更是狠狠地揉了揉眼睛。
「該死的!見鬼了不成!怎麼又來了一支私軍!不往天庸關那去,來我這做啥!這兩個憨貨是迷路了不成!一個千峰已經夠我受的了,現在又來了個無妄!等等!這無妄的人怎麼看起來有點少啊!」
這邊,千峰山主也看到了渡河而來的李季一眾,這千峰山主可不是一般的妖。
他乃是一條人身蛇尾的上古異種!正因為如此,他才破格獲得了私軍的資格。
「這無妄是哪來的啊!?」
千峰山主吐著蛇信,那一對翠綠蛇的豎瞳同樣滿是困惑之色。
「山主,那赤色好像是新晉的橫羽妖王專屬的……」
只見一隻佝僂的老狐狸,站在千峰山主旁邊小心地說道。
「怪不得,只有那麼點人,狼歡!去叫他來拜見我!」
「遵命!」
千峰山主話音剛落,下面一個一人多高的妖狼披甲帶刀,走出妖群,恭敬抱拳。
李季這邊還在安營紮寨,他選擇紮營在了千峰對面偏後的地方,兩座營地呈現出犄角之勢共同針對著落陽關隘。
營帳還沒搭建好,李季便迎來了一位客人。
只見那狼歡趾高氣昂地越過一眾妖族,徑直奔向李季的大帳。
狼妖不顧帳前小妖的阻止,撩開簾帳徑直闖了進去!
只是眼前的一切,卻讓狼歡原本要說的話,活生生扼在了咽喉。
大帳的主座,坐著一個人形的黑霧,那散逸的黑霧好似猙獰的獸爪一般,攝人心魄。
黑霧之中,那雙猩紅的眼睛上下浮動,眼前的這位無妄山主,他根本就不是妖!
狼妖愣神的瞬間,一柄巨大的開山刀搭在了他的脖子上。
「大膽!既見山主,為何不拜!」
狼歡本能地看向說話的方向,只見一個吊兒郎當的黑白驢子,咧嘴而笑,那潔白的門齒幾乎就要咬到他的腦袋。
「結丹!他是結丹期!!」
「既見山主!為何不拜!!」
狼歡又看見無妄山主的左面站著一個老成持重的山羊,那惡魔一般的眼睛,正閃耀著陰謀與詭計。
而那右面則站著一個綠色毛髮,詭異髮型的豬妖,那小而呆的眼睛竟然好似漩渦一般,吞噬一切目光。
啪地一聲,狼歡跪在原地,一頭的冷汗。
不知道是心虛至此,還是被那開山大刀壓跪的。
「跪者何人?」
聽著那好似惡魔一般的低語,狼歡壓根不敢看那一對紅眸。
「百鱗妖王,千峰山主,麾下百戶狼歡……」
「好傢夥,又一個妖王,又是一個元嬰期啊,這才是剛開始啊……」
李季感嘆之餘,繼續發問。
「所來為何!」
李季剛說出口,沒想到旁邊的幾個老六又紛紛重複道。
「所來為何!」
狼歡聽著耳畔那近乎嘶吼的驢叫,嚇得渾身一激靈。
「山主…山主讓您去見他……」
狼歡的話剛說出口,李季還沒來得及做反應,只見那倔驢子,一把抓住狼歡的後頸,將其狠狠地丟出大帳之外。
「見他的母親!見!要見也是他來拜見我的主人!」
這一幕,別說狼歡傻了,李季也傻了……
啥啊!這是外交事故嘛!?
李季一時之間愣在了原地,羊大力見狀連忙跑了出去,正瞅見那狼歡四腳齊用,狼狽地逃回了對面。
「山主,他跑了……」
李季站起身來,一把抓住了驢老六的耳朵。
「你耳朵里是塞驢毛了,是咋滴!你聽到我發話了??」
這話一出口,李季就後悔了,他特麼的本來就是驢子。
驢老六的眼神也恍惚了一下,但是耳朵的疼痛,讓他的理智短暫地占據了制高點,他沒有選擇反駁李季。
「老六,我告訴你,要是對面打過過來了,我先把你祭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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