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五章聖體成道之難在何？

  以前夏天和石坤並不熟悉，那時候稱呼前輩啊什麼的沒什麼，但現在也見過好幾次面了，相互之間熟悉了很多，夏天都能旁觀石坤的蛻變過程了，所以在這麼稱呼就有些不大合適了。

  「那我便厚顏稱聖皇一聲老弟。」石坤見此笑得更開心了。

  「什麼聖皇，老哥叫我文命便好。」夏天聽石坤還在叫他聖皇便羊裝生氣道。

  二人在九座聖山圍成的深淵之前，哥哥長，弟弟短的笑談了一陣，關係更加順理成章的多親近了幾分。

  未免讓狠人大帝等太久，二人便跳下了深淵，還約定稍後在一醉方休。

  「刷！」

  深淵深則深矣，但終究是有底的，不一會兒的功夫兩人就來到了狠人大帝的閉關之處。

  無需通報，古樸的石門已然洞開，歡迎夏天二人的到來。

  一路上，仙光奕奕，瑞彩千條，時不時還能聽到幾聲石坤的豪邁大笑。

  笑談間，一座青銅仙殿便躍然出現，夏天與石坤二人也收斂了幾分，正色的步入其間，與端坐宮殿中央蒲團之上美的不可方物，清冷的不似凡人，近乎於仙的狠人大帝拱手見禮，打了個招呼。

  「見過大帝！」

  「見過大帝！」

  「兩位道友，無需多禮。」狠人大帝素手一招，兩個古樸素雅的蒲團出現在夏天二人身旁。

  夏天二人再度向狠人大帝拱了拱手，便坐了下來。

  夏天對狠人大帝跟石坤拱手致意，而後雙手一翻，兩個木製茶葉罐便出現在手中，道：

  「我成道時日尚短，比不上大帝大道高遠，所見所用非吾能及，吾雖身無長物，但幸而道場之中有顆茶樹，所產茶葉還算不錯。」

  「今次拜訪便帶了些許贈與大帝與石坤老哥，作為平日打發時間的消遣之用。」

  「還望大帝、石坤老哥莫要嫌棄。」夏天將兩個茶葉罐分別推到狠人大帝與石坤面前，再次拱手。

  「哈哈哈！」

  「文命老弟太過謙虛了，悟道茶之名天下何人不知？」

  「單憑助人悟道之效便可堪稱天下第一，豈是不錯能言之神妙？」石坤接下茶葉罐，聽聞夏天謙虛之言先是大笑幾聲，而後反駁道。

  「石坤老哥言重了，此茶對於他人或許功效非凡，但與我等而言比之旁的靈茶也沒什麼太大區別。」夏天這並不是妄自菲薄，他說的是事實，悟道茶是很好，但其作用也就是聊勝於無罷了。

  「悟道茶嗎？曾經吾迷惘時亦曾於悟道茶樹下悟道，其確實很特殊。」狠人大帝也將茶葉罐接了下來，言語中多了一分追憶，面上雖然仍舊清冷，卻也不再是那般不食人間煙火。

  煌煌古史百萬年，天尊古皇化雲煙。

  漫漫天驕成白骨，仙藥神樹永如故。

  夏天長嘆一聲，念誦了幾句打油詩，石坤受到感染也道：「是啊，這神藥著實神異，若無外力損壞便可長存世間，送走了一代又一代的頂尖人傑。」

  「可正是因為這樣的特性，幾乎所有大帝都會隨身帶上一株，時刻研究，希翼解析其長存之秘，從而找到長生之法。」夏天將話題接了過來，談起了過往成道者們與不死藥之間的淵源。

  「可這不死仙藥，究竟是憑什麼可以長存世間，不受時光的消磨呢？」涉及仙藥長生之密，石坤也是來了精神，他知道他面前的這兩位都是走上了長生路的無上人物，對不死仙藥定然有極深的見解。

  說不準，就在今天，就在這裡，這一困擾了歷代成道者的謎題會得到解決。

  夏天看了如仙神臨凡的狠人大帝一眼，見其沒有開口解答的意思便道：

  「仙藥，仙藥，內蘊長生仙精，自可長存。」

  「讓人可以活出新一世的原因，也正是這長生仙精之效。」

  「長生仙精？」

  「那長生仙精又是從何而來？為何會存於不死仙藥之中？還能隨著時間不斷再生？」石坤聽了夏天的解釋，疑惑愈發的多了，直接問了一串問題。

  夏天輕笑一聲，卻沒有回答，而是看向一直沉默著的狠人大帝，道：「不知大帝有何看法？」

  「它們很特殊，乃是無盡歲月之前便存在的，或許是那有仙時代所遺留，本就是為仙物。」

  狠人大帝秀眉微蹙，如玉溫潤的朱唇輕啟，聲音像是天籟，周圍仙霧都明亮了幾分。

  「有仙存世之遺留？」石坤喃喃一句，隨後想到當年那次論道，夏天曾與狠人大帝談論過那個時代，便問道：「可是大帝和文命老弟曾經說起過的仙古、亂古時代？」

  夏天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道：「歲月太過久遠，仙古、亂古時代發生的事早已經沒了記載，流傳於世的不過隻言片語，大多還都是傳言，這些不死仙藥是那時誕生的還是誕生於更早的時代更是無法追尋。」

  「唯一可以確定的，那時確實有仙，而不死仙藥也一定與仙有關。」

  「而且，我在渡帝劫之時，曾經見到過十分不可思議的驚人一幕，至今讓我難忘，並時常感到不安。」

  石坤聞言，驚異非常，道：「究竟是何等大劫，能讓老弟如此？」

  夏天心中暗笑，他這樣說不過是給石坤和狠人大帝聽的而已，葉凡的經歷他可是很清楚的，渡劫之時遇到的那些他心裡早有準備，怎麼可能真的對此感到不安呢？

  而且萬道之上的劫難除了渡劫之人在無人可見，就算是狠人大帝都不行，還不是夏天自己說是什麼就是什麼，但這時還是要演好的。

  「那時我身立於萬道之上，只見一群不死神藥齊齊向我攻來，而且其身後竟然有人影浮現，攻擊力極為強大，一招一式也極為不凡，與平時的不死藥只有飛天遁地難以捕捉截然相反。」

  「故此，我懷疑有些不死藥乃是曾經的仙所化！」

  此言一出天地寰宇皆驚，石坤已然張大嘴巴久久無言，就連狠人大帝亦是眉頭緊緊蹙起，眸中流露出幾分驚訝與思索。

  夏天見二人如此，心中的笑意更甚，但面上仍舊是一臉的震驚。

  良久，狠人大帝清冷的道出一句，將這個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話題畫上了句號。

  「仙道艱，長生險，還未得長生，談論這些又有何用？！」

  夏天取出一個茶壺，用神泉之水沖泡悟道茶，為狠人大帝與石坤各自道上一杯，開始了下一個話題。

  夏天將茶杯置於地上，對石坤抱拳，道：「吾觀老哥前番蛻變，收穫頗豐，文命在此謝過了。」

  石坤搖了搖頭沒有說話，夏天又道：「並且藉由此事，我又想到了吾一直一來的疑問。」

  「為何我聖體一脈成帝如此之難？！」

  「數百萬年無數英傑，數十位大成聖體，卻只有我一人得以成道，著實是讓人悲憤！」

  此言一出，青銅仙殿之中盡皆沉默，在場三人一個是大成聖體，一個是唯一成道的大成聖體，還有一個也與聖體關係匪淺是聖體的妹妹，於此都頗有感觸。

  良久，石坤有些暗然的搖了搖頭說道：「昔年，我另類成道進無可進之時也曾想要嘗試突破那最後一步，可最終還是失敗了，用盡了各種辦法大道之龍始終無法完全探入仙台之中。」

  「而且那時我有預感，就算我強行引動帝劫也無法度過，只會枉送性命。」

  「後來，長生天尊頻繁活動，又設下詛咒亂我心神，阻我大道，我便再也沒有機會嘗試了。」

  夏天靜靜聽著石坤講述他的過往，等候著他說出自己對此的感受。

  「前不久蛻變完成後，我自襯實力有所進步，於是又嘗試了一次，可最終的結果仍是沒有變化。」

  「前方的路依舊是斷的，仿佛天地萬道都在阻止一般，又或者說我實力還是不夠，無法度過帝劫。」

  夏天對石坤最近的一次嘗試以及結果並不感到奇怪，因為他曾經也遇到過這樣的困境，所作的嘗試也都失敗了。

  「文命老弟你若是不提起這些，我也是要問你的」石坤話頭一轉，看向夏天，眸中滿是敬佩、希翼與好奇。

  還沒等他說完夏天便已經知道他想要問什麼了，便抬手制止道：「老哥就算不問，小弟也會將之詳細告知的，但我所行之法天下再難有人做到了。」

  而後有看向狠人大帝，拱了拱手，道：「但在說之前，我想聽聽大帝的看法。」

  石坤雖然沒有聽到夏天這個特殊的大成聖體的見解，但能聽到狠人大帝的看法也是不錯的，而且夏天又不是不說，只是要多等一會兒而已。

  「萬道封鎖，天地壓制，大成聖體還不夠。」狠人大帝沒有什麼猶豫，夏天一問，狠人大帝便回答道。

  如果是別的狠人大帝可能沒有準備，只能憑藉自身的見識以及高深道行來回答，可關於這個就不同了，狠人大帝或許會比許多大成聖體的見解還要高明。

  不然為何會提前準備好合道花呢？

  夏天正是知道這一點才先問狠人大帝的。而狠人大帝也沒有讓夏天失望，其給出的答桉雖然和夏天自己的不太一樣，但大致方向是一致的。

  石坤聽完便深以為然的點頭，他對狠人大帝的結論沒有什麼異議很是信服。

  「大帝所言極是。」夏天先是對狠人和石坤拱手表示贊同，而後又道：「不過我還有一言，請二位聽之，若有不當之處也請指出。」

  石坤有些驚疑，他認為狠人大帝說的已經很準確了，不知道夏天還能說出什麼來。但他相信這個唯一證道成功的大成聖體，不會讓他失望。

  狠人大帝亦是如此，夏天能夠破除限制成功證道，定然有其獨到之處，對於如何讓聖體成道的問題上他是最有發言權的。

  「大帝所言的與石坤老哥所言的歸根結底都是一件事。」

  「實力不夠！」

  「這一點我無比的認同，可為什麼大成聖體的實已經足以叫板成道者了還是實力不夠呢？」夏天看向狠人大帝兩人說著，但並不是要他們回答，因為在看向它們的同時夏天便已經繼續說了下去。

  「所以我認為，這才是這個問題的關鍵！」

  「畢竟萬道封鎖、天地壓制什麼的實在非是人力可以改變。」

  「大成聖體想要成道，除非能找到合道花，就只有提升自身實力這一條路可以走。」

  說到合道花夏天又看向了狠人大帝，也不知道狠人大帝此時找到合道花了沒有。

  但這個想法只是一閃而逝，夏天便繼續往下說道：「而這便要從大成聖體實力強大的根源開始說起。」

  「大成聖體叫板大帝之強大寰宇皆知，但得到了什麼好處也要付出什麼樣的代價。」

  「所以我認為大成聖體為自身的強大所付出的代價便是成道艱難！」

  在場的其餘兩人都乃是這世間最強的那一批人（雖然石坤比之狠人大帝差的有些遠，但刨除狠人大帝這樣的，石坤就有這個資格了。），同時他們也是對大成聖體最了解的那一批人。

  所以夏天說道這裡，他們便已經大致明白了夏天的意思，但明白和明白也是有區別有偏差的，明白之後接不接受也是值得商榷的，比如石坤就是一腦門子的問題迫不及待的想要問。

  「難道我們強還強出錯來了？！」

  「這是個什麼狗屁道理？！」

  石坤直接站了起來，打斷了夏天的話，滿臉難以置信的怒吼道。

  相比之下差距就顯而易見了，狠人大帝聽了夏天的話明顯是有所領悟，而且真正的理解了夏天想要表達的意思。

  夏天見石坤很是激動的打斷了他也沒有生氣，相反他十分理解石坤。

  因為任誰知道是自己太優秀了，所以才失去了再上一步的資格，讓不如自己的人捷足先登，跑到了自己的頭上都會受不了。

  但命運就是這樣愛捉弄人，人活在這個世界上就是什麼事情都有可能遇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