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用現世宗教的風格去套用在虛空世界的一些宗教上。

  虛空世界的神職人員，雖然口頭上說是在侍奉神明，但實際上他們針對自家神明的態度完全是一副可以當做工具來利用的想法。

  在上古時期，虛空世界的神明們齊齊隕落，就連聖主也是脫離了虛空世界之後，才在外面創造了現世，斯圖爾一直認為現世可能是聖主隕落的墓園。

  或者是聖主在之後歸來，降臨的祭壇。

  而虛空世界神明們隕落之後，秩序的力量開始崩塌，導致整個虛空世界都被污染，荒原上出現了各種可怕的怪物，這是秩序混亂之後規則力量的一種衍化。

  而神明力量來源於秩序，神明在虛空世界各地留下的污染，便被虛空世界的土著們看作是神明的庇護之地。

  實際上這種庇護之地，會給原本正常的人帶來更大的污染危險，可為了存活下去的虛空世界土著們根本無法去在意這麼多，如果不進入庇護之地，那麼他們就會被外面的怪物們殺死。

  即便是進入庇護之地，相當於在進行一場慢性自殺，這些虛空世界土著們的身體，也因為神明力量污染而發生變化，變成了一個個模樣可怖的異魔。

  再到後面，虛空世界的土著們找到了一種可以平衡神明污染力量的方法，可以將狂暴的神明污染給安撫下去。

  這種方法在斯圖爾的猜測中可能是和信仰有關，但又有所不同，所以這群虛空世界的神職人員，才會一個個嘴上說著侍奉神明，但實際上心裡卻沒有將他們所信仰的神明當回事。

  阿克納拓主城則更複雜，這一處地方，就存在著二十多種神明力量污染，所以裡面的超凡勢力也是最多的，要平衡這二十多種神明力量污染絕不輕鬆。

  而且一旦神明力量污染爆發的話，頃刻間就能夠將阿克納拓主城給夷為平地。

  可以說這座城市完全是建立在一座隨時會爆發的火山山口上，想一想這座城市當中最大的超凡勢力是火山神殿，還真是莫名的貼合阿克納拓主城的命運。

  斯圖爾吸了口氣，即便巴蒂爾手上有秩序律和輪迴律兩種碎片，再和阿克納拓主城的超凡勢力聯手，最終也沒有奪得過因果律給予的命定之死。

  「目前聖殿軍的整體狀態如何，還能否控制住局勢？」斯圖爾問道。

  「陛下，能！」

  「好，讓何塞通過神聖傳送法陣返回聖座見我。」

  這則通訊被中斷之後，艾莎修女立刻去外面找到何塞，何塞此刻正站在一處深邃的峭壁上，在他們面前是一個面積巨大的深坑。

  而原本這裡應該是阿克納拓主城的所在，但因為各種神明污染力量的爆發，再加上聖殿軍這邊的攻勢，就如同在火藥桶上面倒上了一片點燃的熱油。

  頃刻間災難的爆發，將這座龐大的主城給摧毀，只在原地留下了一處猶如深淵一般的大坑。

  「陛下，讓你通過神聖傳送法陣返回聖座。」

  「好！」

  何塞並沒有立刻動身，他的視線環視著周圍，聖殿軍此戰損失慘重，剩下還活著的人，甚至連同伴的遺體都做不到收斂。

  由於之前巴蒂爾利用秩序律碎片將虛空世界的這一區域打造成了遊戲世界，所以目前這一區域內運行的秩序規則，都是巴蒂爾所設定好的遊戲規則。

  任何死者都不會留下任何遺體，他們死後遺體都會消失化作虛無，頂多會從身上掉落下某一物品罷了，可以任由別人去拾取。

  而當戰爭結束之後，其他人早就將犧牲神官們所掉落的物品從戰場上收集起來了，只不過沒有遺體就連物品對應原主人的身份都不知道。

  而這些掉落物品，其中絕大多數都是聖主教的聖經。

  「等到返回現世之後，這些東西都會被安置起來，會建立一座衣冠冢來讓信徒和教徒們瞻仰吧。」

  何塞在說完這句話之後，才通過神聖傳送法陣直接返回到了現世教廷的聖彼得廣場。

  進入聖座他非常熟悉，在外面也沒有任何人會阻攔，因為他是被斯圖爾教皇允許可以隨意進出聖座並且還不需要申請的人。

  在進入教皇辦公廳之後，斯圖爾似乎趴在桌子上休息了一小會兒，此刻正睡眼朦朧地看著剛剛進來的何塞。

  而在旁邊還坐著一個人，是已經成為福音報社正式記者的伯里斯。

  「你比之前顯得更加堅毅了，來這邊坐！」

  何塞此時此刻臉上的表情能夠讓人一眼看透對方此時的心思，就連旁邊的伯里斯都非常沉默，即便是何塞率領著聖殿軍已經完成了任務。

  伯里斯坐在旁邊也並沒有對其發出任何恭賀，斯圖爾明白，第一次率領軍團的何塞此刻心中非常難受，即便是獲得了勝果，但這一次獲得勝利的過程卻是慘勝。

  聖殿軍這邊損失太大了，而且後續補充進入聖殿軍的援軍，都是從各個教區挑選出來的精英，都是教會裡的人才。

  這讓何塞即感到心痛，還會感到焦慮。

  「此次戰役犧牲的所有神職人員，此刻他們的靈魂都已經升入天國，何塞打起精神來，你是他們的軍長，聖主在看著你，你的手下們也在上面看著你。」

  斯圖爾沉聲對他說。

  何塞抬起了頭，他的臉色稍微變得不在那麼沉痛。

  「你們勝利了，聖殿軍贏了。

  不要把自己表現的像是一位輸家，到時候你的手下們，活著的，包括此時此刻在天國的，他們會怎麼想？

  犧牲都開始變得沒有價值了嗎？

  你在心痛那些犧牲的神官們。

  但你應該牢記，對於神職人員，死亡並不是我們的終點。

  只要我們仍舊堅持信仰，虔誠信仰，那我們就是幸福的。」

  斯圖爾點向何塞的心口，他的手在往回收的時候虛空抓了一把，在何塞與旁邊的伯里斯沒有察覺到的情況下，將兩樣東西牢牢抓在了手心當中。

  「來，和伯里斯講一講，這一次聖殿軍獲取勝利的過程。

  要發在最新一版的聖音報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