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面前被喬克熱情遞過來的這件紅色工作服。

  何塞咽了口唾沫，並沒有將這件紅色工作服接過來，他從口袋中將那張攥成團的紙條拿出來。

  並字字清晰地讀出紙條上面的規則。

  「這是你們國家政府，針對歇森爾蘇市事件成立的調查組成員在臨出發時給我們的紙條。

  上面記載著這個航班的情報，是和『它』的影響污染有關。」

  三個人對視了一眼，又齊齊看向何塞。

  何塞則繼續說：「但我覺著有些規則並不是那麼準確，例如不去吃餐車食物，應該改成不要去拿取餐車食物。

  甚至在前期不要和任何空乘人員有接觸，因為在沒被『它』影響的時候，所有空乘在正常人眼中穿的都是淺灰色工作服。

  只有像我這種，還有你們，被『它』給污染的人，才能夠區分出工作服的顏色。

  例如紙條上所說紅色是安全色，藍色則代表危險。

  但卻沒有提到紅色警示燈。

  以及當紅色警示燈在機艙亮起時，是可以將安全帶解開的，但時間非常短。」

  何塞神父想到最開始看到藍衣空乘的是伯里斯，但那時候自己並沒有被污染，所以看所有空乘衣服顏色都是淺灰色。

  而等到他被污染之後就能看到藍衣空乘和紅衣空乘，在跟隨妮娜這位紅衣空乘臨過來時，何塞曾詢問過拉瑪主教妮娜所穿工作服的顏色。

  結果是淺灰色，說明拉瑪主教並沒有被『它』給污染。

  但通過這種情況也能判斷出，所有工作服都是一樣的顏色，『淺灰色』！

  正常情況下，根本不存在紅色和藍色，但只要被『它』給污染的人，會根據空乘人員的主觀意識來區別出對方身上的顏色。

  臣服於『它』，已經被『它』影響操縱的空乘人員，對被污染的乘客有危險，在乘客眼中則是藍色。

  但像妮娜，漢斯曼還有喬克這種被污染後，仍舊堅持對抗『它』的人，穿上工作服後，在乘客的眼中便代表紅色。

  但這一切都是何塞神父的猜測。

  喬克和漢斯曼默不作聲，何塞接過了這件紅色工作服卻並沒有穿，他在等待對面三人證實他的猜測是否正確。

  「你剛剛推測的結果……是適用於乘客的規則！

  但並不代表空乘工作人員的規則！

  在這架飛機上確切來說是有兩套規則！」

  何塞愣了一下，他對妮娜接下來的解釋，洗耳恭聽。

  「如果你穿上這件工作服的話，就要遵守空乘規則，而不能繼續用乘客規則，我和喬克還有漢斯曼，之前都是乘客。

  在這架飛機上僥倖活了下來，然後從前面幾任紅衣空乘那裡接過了工作服，並穿上！

  可以說眼下這架飛機上已經並沒有真正的空乘，現在的空乘也都是過去僥倖活下來的乘客。

  藍衣空乘則是被『它』污染後，精神情緒崩潰不死，並成為遵守它規則的傀儡！」

  妮娜從一張床鋪的枕頭下面，拿出一本紅色的日記本。

  「這是之前那幾位紅衣空乘的日記，他們都將如何對抗『它』的情報信息寫在了上面。

  但這其中也有一些絮絮叨叨的廢話，在『它』的影響下，人會越來越絕望，甚至瘋狂！

  如果我們三個人跑到外面的正常世界，一定會被人看作為瘋子。」

  妮娜點了點自己的腦袋，繼續說：「我們甚至在『它』的影響下，智商都開始變得不夠用了！」

  喬克笑著站出來說道：「我甚至都忘記了昨天幹了什麼？」

  漢斯曼也笑了：「我無法走出這間休息室，我已經趨於無法辨別顏色的狀態。」

  他將袖子擼上去，露出胳膊上布滿的劃痕傷口，有些傷口還很新。

  他繼續說：「如果到了無法辨別顏色的程度，便是被污染到了一個極其危險的狀態，當紅衣空乘被污染到無法辨別顏色時。

  就會將藍衣空乘也當做自己的同伴！

  因為已經無法辨別顏色，所以在這個時候就越會被它給操縱，變成藍衣乘客的同類！

  但一定要記住，血的顏色和紅色是一致的。」

  何塞神父深吸了一口氣，在紙條的規則上也有一條，上面寫著：

  【如果無法辨別出紅色，請用尖銳的物體劃破皮膚，流出來的血液便是紅色，不要用飛機上的其他顏色來作為參照物！】

  他無法想像眼前三個人，為了對抗『它』在穿上紅色工作服之後，都要忍受怎樣的艱苦折磨。

  妮娜對何塞說：「如果你要整理情報，可以通過這本日記，我們遵守的紅衣空乘規則，以及如何去在這架飛機上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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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本筆記幫了很大的忙！」

  何塞立刻將那本日記接過來並且翻閱！

  【天吶！我要瘋了，我並不記著自己是色盲啊，可我就是找不到那位身穿綠衣服的客人。

  同事告訴我f排綠衣服客人他想要一杯溫水，但是我找不到他！

  什麼是綠色，我以前肯定知道，但我現在認不出來了！

  我甚至無法認出其他顏色，明明客人衣服的顏色各不相同，但我卻認不出來。】

  【哈哈哈哈，它也要遵守規則，當紅色警示燈亮起來的時候，它就不會在關注機艙內部。

  我就能在機艙內活動。

  但不能常用，紅色警示燈亮起來的時候，代表飛機遭遇特殊情況，『它』會去謹慎對待且排查，警示燈亮起時間有限。

  如果常用或者長時間亮著的話，『它』就會知道這是假的！】

  【他們殺了他！

  他們把他給殺了，我的同事們開始自相殘殺。】

  【我忘了，自己是誰……】

  【我猜當被『它』給污染後，精神，記憶力，智力，辨別力都會開始逐漸下降。

  我簡單稱之為理智，被污染後理智會逐漸降低，如果歸零的話就會發瘋發狂，是救不回來的。

  只要被污染，理智降低便無法避免！無法避免啊啊啊啊啊！】

  【藍衣空乘肯定也有一套規則。

  乘客有規則，紅衣空乘有規則，但藍衣空乘也有規則。

  應該是三套規則才對。

  但我猜，藍衣空乘規則的第一條肯定是，殺死所有穿紅色工作服的人！】

  前面的諸多日記內容，都是多名不同紅衣空乘留下來的，並且沒有名字和日期。

  或者他們在寫下來的時候已經無法記住自己的名字，且無法辨別當前時間。

  何塞將這本筆記翻到了最後。

  在日記本的最後一頁上面記載著紅衣空乘的規則，而這些規則應該是多名紅衣空乘忍受理智不斷降低的折磨。

  並付出生命的代價才搜集發現，整理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