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花店，林羨給顧清夏打去視頻電話，嘟嘟嘟響了好幾聲才接通。
視頻那頭是對著浴霸，傳來顧清夏的嚴厲的聲音：[臭弟弟學壞了是吧，我在洗澡你打什麼視頻電話？]
啪啪啪——
顧清夏拍了拍手機，示意在打這個不學好的臭弟弟。
林羨笑呵呵道：[我想問問你中午是在家裡吃，還是去外面吃。]
顧清夏：[家裡吃吧，你說伱廚藝很好，姐姐我想嘗嘗。]
林羨：[想吃什麼，我去買？]
顧清夏：[哎呀你看著買吧，我在洗澡沒空給你說話。]
林羨：[洗那麼乾淨幹嘛？]
顧清夏：[你猜？]
林羨：[就瞅一眼。]
顧清夏：[不可以。]
林羨：[一眼。]
顧清夏：[服了你了。]
刷——
鏡頭從對著浴霸『刷』的掃描不到一秒，掛斷了電話。
極品啊！
滴滴滴——
顧清夏發來微信：[幫我買個東西？]
林羨：[不會說大姨媽來了吧？]
顧清夏：[（捂嘴笑）不是那個，是剛才內衣沒買，你幫我買一件，36D。]
……
都市麗人內衣店。
林羨在門口徘徊，猶豫要不要進去幫顧清夏買內衣，心裡是想買自己喜歡的樣式給她穿，但是面子上害羞。
本以為拋頭露臉畫畫磨練了臉皮，結果到了門口還是怯場了。
主要是一個男人去內衣店買內衣，會不會很猥瑣？
滴滴滴——
顧清夏發來微信：[你買回來沒有，不買回來，你別回來了。]
[馬上。]
林羨回了一句，厚起臉皮走進了內衣店。
「先生你好，請問你要挑選什麼？」女服務員笑盈盈的迎了上來。
「我隨便看看。」林羨低著頭在挑選內衣。
「林羨？還真是你。」
此時，旁邊一個少婦看著蕾絲內內走了過來。
該死，在這裡遇到鄰居了。
「王阿姨你好。」
林羨尷尬的打了聲招呼。
王阿姨才三十多歲，如狼似虎的年紀，算是林羨爸爸那一輩，叫一聲阿姨正常。
「你……」王少婦看著林羨身邊的專櫃，異樣的眼光看著他，「你在挑性趣內衣？」
「啊？啊這……」
林羨趕忙鬆開手上的『叮子褲』後退兩步，尷尬到了極點。
太過緊張了，進來沒看清專櫃掛的什麼。
「你來這裡幹嘛？你買來誰穿？」
王少婦就差一句『你穿這些嗎？』，畢竟搞藝術的人，說不定喜歡穿上這些玩意兒才有靈感。
「我……」林羨尷尬的說：「我給我女朋友買。」
「你有女朋友啦？」王少婦大喜，「什麼時候交往的，在哪兒？」
一個小區的住戶，和林羨父母也認識。
「沒在這裡，在家，她沒帶換洗的內衣，讓我下來幫她買一套，呃……」林羨撓撓頭，「我不知道該買什麼？」
其實知道該買什麼，心靈有喜歡的樣子，但第一次來這種內衣店，店裡全是女人，少年羞澀罷了。
畢竟這種事，第一次都會很害羞，多來幾次就輕車熟路了。
王少婦笑了笑：「別害羞嘛，你願意來這裡給女朋友買內衣，說明你很愛他，你高叔叔就從來不給我買這些內衣。」
林羨尷尬的點點頭，「王阿姨你在買什麼？」
「隨便買點。」
王少婦悄不生息的把內內放在身後。
「你給女朋友買對吧，她喜歡前排扣還是後排扣的，阿姨幫你挑。」
「有區別嗎？」
王少婦看著青澀的少年不懂，於是給他科普了起來。
「後排扣不好穿戴。」
「噢……那前排扣呢？」
「前排扣包裹那個而設計，聚攏效果更好，加上更加新穎時尚的款式，感覺很性感，我就喜歡穿前排扣的。」
「噢……意思就是前排扣的好解對吧？」
「好不好解，那就要看你自己手笨不笨呢，呵呵呵……」
王少婦打趣的笑了笑。
「你選哪種，我幫你挑選，對了你女朋友size多少？」
「36。」
「！！！」王少婦驚訝的問：「那麼……大？」
「你的也不小。」
「嘁，跟你爸一樣沒個正經。」
「？？？」
林羨人都傻了。
什麼叫跟我爸一樣沒個正經。
林羨只記得以前林爸喜歡和王少婦一起打麻將，僅此而已？
「林羨你看這件怎麼樣？你喜歡嗎？」
「我喜歡有什麼用，我女朋友喜歡才行。」
王少婦沒好氣的一眼：「傻孩子不懂吧，讓你買自然是你喜歡什麼樣式的，你女朋友就穿給你看。」
林羨：「還有這層意思？」
王少婦：「一看你就不懂女孩子的心思，讓你買當然是給你福利嘍。」
林羨噢了聲，原來如此，清夏真好，福利是一波接著一波的給。
「這款不錯，穿起來很舒服。」
「你知道？」
「你阿姨我現在就穿的這一款。」
「噢……」林羨看了眼她挺拔的胸膛，「行吧就這件。」
櫃檯結帳。
林羨：「你的多少錢，我一起結了。」
王少婦：「不用不用，我自己來。」
林羨：「沒事，一起結了。」
王少婦笑了笑：「你跟你爸一樣都是熱心腸。」
林羨：！！！
今年上墳，林羨打算給他爸少燒點紙錢，算是不老實的代價。
……
走出內衣店，兩人聊著天往小區裡面走。
王少婦：「對了，昨天我在電視上看到你舅舅了。」
林羨：「有台詞嗎？」
王少婦：「有一句『太君別殺我別殺我』，呵呵呵……然後就死了。」
「嗐……做了二十多年了演員夢，還是跑龍套，搞不懂他圖啥。」
「有夢想總是好的，萬一實現呢，對吧？」
「也對，他開心就好。」
「好了，拜拜。」
「慢走。」
目送王少婦搖曳著性感的包臀裙進入單元門，林羨想起來他舅舅。
二十年前北影畢業，現在快五十了，孑然一身，還在做演員夢。
他舅舅林封，穿上西裝小孩子看到都會哭，又沒什麼人脈關係，加上運氣差吧，跑了一輩子的龍套。
林羨好久沒看到他舅舅了，他舅舅天南地北的跑，各個劇組裡面演壞人，雖然不出名，但是勤勤懇懇演壞人，一年到頭還是能攢下一些錢，養活自己是夠了。
林羨想了想，給林封打了一個電話過去。
嘟嘟嘟——
響了幾聲接通。
「餵。」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中年人有氣無力的低沉聲音。
「舅，你怎麼了？」
「沒什麼，就是兩天沒吃飯了。」
「啊，兩天沒吃飯了，你沒錢了嗎，我打給你。」
「不用不用，我有錢。」
「有錢為什麼不吃飯？」
「有個角色讓我出演，我現在在找狀態。」
「什麼角色需要不吃飯？」
「一個餓了三天的角色。」
林封戲痴。
「不是，我就搞不懂你了，你們現在這些演員會不會演戲啊，人家老一輩的演員，就算是吃飽了也可以演出飢餓了三天的狀態，你們現在的演員演什麼角色，就必須去自虐才能找到狀態，演憔悴感就熬夜，演飢餓就不吃飯，採訪的時候還沾沾自喜的說自己為了演這個角色付出了多少，這叫演技嗎？演技演技是在演字上啊！」
「你少嗶嗶，你懂什麼。」
「那我問你，這次又有幾秒鐘的戲份？」
「有兩句台詞。」
「兩句台詞你至於這麼拼嗎？」
「你懂個屁，我演的是飢餓男，都餓得說不出話了，當然台詞不能太多。」
「專業！」
「不是，我聽你意思是在嘲諷你舅舅我？」
「不敢不敢，舅啊，實在不行就算了吧，找個老婆生個娃，過現實點的生活吧。」
有時候打擊是為了家人好，以為的虛誇毫無意義，畢竟林封這個年紀了，得講點實際的，而不是還吹捧他繼續跑龍套，你會有成名的一天。
「放屁，你舅我又不是一輩子跑龍套，你舅我有戲，昨天才有個導演聯繫我，讓我去試戲男主角。」
「什麼男主角，嘛逗男主角嗎？」
「嘿，你小子就那麼瞧不起你舅舅我？」
「就算找你去出演，估計也是演壞人。」
「對啊，就是演壞人。」
「行吧，你開心就好，什麼劇組，在哪兒拍，要是選上了，我來探班。」
「聽說就在秦市拍，我現在在橫店去帝都的路上，先去試戲，要是成了，我就回老家來拍戲，劇名字好像叫什麼……《狂飆》。」
「飆車？」
「不能劇透。」
「好吧，拜拜。」
……
電梯上樓，林羨開門。
顧清夏穿著白T恤剛好蓋住短褲，兩條修長的大長腿展露無疑，穿著拖鞋，拿著撒灑水壺在澆花。
見林羨回來了，顧清夏放下灑水壺篤篤篤的跑上來，捆成一束的長髮放在左胸前。
這個髮型就很危險。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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