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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犁漢 - 第六百四十三章 儀仗字體大小: A+
     
      第644章 儀仗

      亭院深深,梅香幾許,荀攸清音郎朗。

      「袁本初其人,攸素知之。其人公族子弟,名家俊秀,無論是天賦還是才情皆屬一流。是以弱冠登朝,播名海內,又因袁氏累世台司,賓客門生遍及天下。所以,單騎出奔,猶能蟄身鄉野。布振一郡,且可威震中原。」

      「但所謂江山易改,本性難移。袁本初矜驕公子,厄難之時尚能奮發,一旦勢張運盛,外寬內忌。如此能聚士卻不能用之,有大志而不能德之。再且其人御軍寬緩,法令不立,士馬雖強,其實難用。如此志大才疏袁本初,王上何慮之有?」

      荀攸作為潁川士林的俊秀人傑,當然很清楚袁紹是什麼樣的人。實際上,以上評價不僅是荀攸的看法,也是他叔父荀彧的看法,這些人都是當世人傑,對於同代的這個所謂「天下楷模袁本初」哪能看不清?

      而張沖其實並沒有真的接觸過袁紹,他對此人有限的認識都是來自於後世的結果,而現在聽了荀攸的看法,就明白了。

      原來這袁紹就屬於那種「逆風穩,順風浪」的選手。

      不過對於荀攸的這番評價,張衝倒也保持自己的看法,他並不認為一個人是停滯的,既然袁紹能走到現在這個程度,沒一點成長是不可能的。如果再以老眼光來看待袁紹,日後必然會吃大虧。

      所以,張沖只是哈哈一笑,不再多言,便接著看最後一條軍報了。

      而如果說第一條是讓張沖喜,第二條是讓他愁,第三條就只有驚愕和荒誕了。

      原來,雄踞益州,掌民百萬的一方諸侯,益州牧劉焉死了。

      荒誕的不是一個五十多歲的老者死,而是他死在了蜀中著名鬼道女巫的口中,此人也正是三代天師張魯的母親。

      拋開其中荒誕、孽海的情節,張沖敏銳的感覺到,隨著劉焉的死,本已經清晰的天下局勢又要起波瀾了。

      只是不知道這一次,將出英雄者是誰?

      念此,張沖遙望西北,只感嘆這山河大好,英雄接連而起,雖然傳奇了時代,但卻讓這天下生民又要受苦了。

      ……

      張沖的目光穿越了秦嶺,穿越了古道,一直落在了那被天地最鍾愛的一處盆地上,而在這處盆地千山萬水朝見的中心,正是天府之國,成都。

      但今日的成都卻並不那麼花團錦簇,反而刀兵四起,人心惶惶。

      無數東州兵和叟兵此刻如狼似虎的湧入各家,搜尋著一切可能和「五斗米」教相關的人。

      自四日前,益州牧劉焉荒唐死後,這樣的抓捕行動就持續到現在。

      在蜀郡太守趙韙和州別駕賈龍的擁護下,劉焉的第四子劉璋暫行益州牧,只等朝廷的節度送下就可正式就位。

      而劉璋上位後的第一件事就是打擊治下的五斗米教,他懷疑其父的死就是一場陰謀。

      這一看法不僅是劉璋一個人這麼想的,東州派和本土派的元老也是這麼想的,二者也難得的在針對五斗米教的行動上保持了一致。

      在劉焉死後的第一時間,劉璋就收押了張魯之母並其家人,然後在成都城內遍拿五斗米教徒。

      而當時的張魯正在漢中一帶傳教,得聽消息後,急忙帶著教眾隱入山中,不敢與益州官府抗爭。

      於是,沒有領導的五斗米教在益州內外精英的聯合絞殺下元氣大傷,逐漸隱入地下。

      ……

      此時,在外間囂囂的時候,益州牧的幕府節堂內,昔日威儀的權力中心今日裝扮成了靈堂。

      年輕的劉璋就這樣看著躺在棺木內的父親,內心滿是對未來的悽惶。

      躺在棺木內的老者,身高八尺,面目漆金,雖然因為裝殮而抹了厚厚的粉,但看著面目的輪廓也是龍眉鳳目,高鼻隆堂,那濃密的長髯也被細細的打理著鋪在胸前。

      此人就是大漢的魯恭王之後,江夏竟陵王系,中郎、司徒府掾、洛陽令、冀州刺史、南陽太守、宗正、太常,十三州之一的方伯劉焉。

      這位出身高貴,舉止儒雅的貴族還未實現其稱帝的夢想就荒唐的死在一場桃色遊戲中,令人唏噓。

      劉焉無疑是成功的,在黃巾大亂中,他是唯一一個被劉宏許以州牧之職的宗室,至於其他的,即便是賜予了節度但在名位上依舊還是刺史。

      而當劉焉帶著天子節度入益州後,在本地豪強的幫助下,迅速擊破了州內的黃巾軍,穩定了治安。同時,劉焉也靠著陸續入蜀的友人們的幫助下,形成了自己的利益集團,開始逐漸從益州本土派手中攫取了權力。

      之後河南士共和革命,劉宏倉皇播遷,劉焉也成了劉宏最有力的支持者。正是靠著蜀地的糧秣丁口,劉宏才抵擋住了關東的數次進攻。同時,也正是劉宏對劉焉無條件的背書,使得劉焉也真正掌握了益州,成了名副其實的益州主。

      那劉焉是如何在益州站穩的呢?靠的就是三駕馬車。

      這第一架就是曾隨劉焉入蜀的一批外州士,這些人幾乎都是願意追隨劉焉的賓客、好友,也是劉焉的統治根基。

      這一派中最出色的就是趙韙,此人之前曾參加過北地最大的決戰中人亭大戰,最後僥倖活著回關中,得知昔日好友已經是一方州伯後,連忙入蜀投靠。

      而劉焉也需要趙韙這樣一個優秀的武官輔助自己,數次提拔,最後官至蜀郡太守。

      除了東州士這一架馬車外,劉焉依賴的還有本土派。

      這裡面也分為兩種,一種是龐羲、董扶這種新興本地派,這些人原就是劉焉幕府內的幕士,在隨劉焉入蜀後,也迅速發展成為重要力量。

      而另外一種就是別駕賈龍,犍為太守任岐、從事陳超這類蜀地大族,他們在劉焉入主益州的過程中都立下過不小的功勞,可以說是劉焉又一根基。

      但對於這一根基,劉焉也防備的厲害,因為這些人的實力太過於強了,如果不是劉宏對劉焉的支持使得這些人忌憚,這些人可能早就對劉焉聽調不聽宣了。

      也正是出於防備這些人的原因,劉焉又拉攏了第三派,那就是民間五斗米教。

      五斗米教是現在張魯的爺爺張陵創立的,到現在已經有三代教主,在整個益州的影響力都很大。

      劉焉也是希望通過拉攏五斗米教的方式來攤薄本土派對地方上的影響力,至於那張魯的母親只能說是一個美好的順帶。

      只是誰也沒料到,這份順帶也順帶走了劉焉的老命。

      要不是當時他最小的兒子劉璋就正好在身邊,這益州一定會大亂。

      至於劉璋為何會碰巧在成都?那就只能說一切都是命運的安排。

      以劉焉的輩分算,他算是劉宏的叔父輩,所以當小皇帝劉協登基後,為了聯絡感情,也是為了尊重族中長輩,漢廷都會在每年十一月的時候寄送節禮給劉焉,而這一次就是劉璋押送,也順帶和他一起過新年。

      說來劉焉也是悽慘,他有子四人,其中只有三兒子劉瑁跟隨他一起入蜀,其餘三子皆被留在了京中作為人質。

      本來這三子也各自居高位,但後來老大劉范卷進了關西豪族和宦官一門眾的鬥爭中死了,老二劉誕和老四劉璋則因為參與的程度輕,在後面董卓入京中也沒有被牽連到。

      而劉焉也一直想將老二和老四弄回來,因為他身邊的老三有狂疾,無法接班。

      但劉焉可能死都沒想到,他和幼子見面的場景會是這樣的。

      那劉璋為何內心悽惶呢?不是已經被擁立為益州牧了嗎?

      原來,劉璋並不傻,他知道此時做益州牧,那就是被放在火上烤。

      這也要怪他自己。

      他剛來成都不久,對於益州的權力均衡的格局並不清楚,他只是單純將父親的死牽連於張魯的母親。

      但誰能想到,劉璋本只是要下獄其人,卻被東州士和益州士一起執行偏差了,整個行動開始擴大化。

      而後面,當同和劉璋一起出使成都的法正深入了解了益州局勢後,他回來就告訴劉璋,原來那五斗米教是那樣重要。

      同時法正還提醒劉璋,那就是蜀郡太守趙韙和州別駕賈龍其意難測,要他防備著點二人。

      本來還興奮的劉璋被法正這麼一說,可以說是如坐針氈。

      他在益州可以說什麼人都不認識,沒有任何的政治資源可以利用。甚至現在作為牧伯也還是趙韙、賈龍二人擁戴的,可以說毫無根基。

      其實劉璋對於父親的想法還是有一定了解的,他在長安的時候就聽說自己父親行止堪比帝王,野心不小。

      但劉璋卻並不認同父親的想法,在他看來,劉漢已經到了生死存亡的地步了。不論是中原的兩袁,還是河北的泰山軍,亦或是外忠內奸的曹操,都是大漢的敵人。

      而這個時候,他們劉氏內部再亂,那就真的回天乏術了。

      所以一開始被趙韙、賈龍擁戴為州牧的時候,劉璋還頗為高興的,因為他覺得在自己的努力下,益州和長安的關西會更加緊密。

      但今日的一個消息卻讓他明白,這一切都是虛妄。

      原來就在今日,原漢中太守蘇固被東州士拿下,於此同時巴蜀通往三輔的斜谷等道口也被人切斷。

      那蘇固是關西朝廷任免的漢中太守,但就這樣被東州士給拿下了。

      這些人想的是什麼,難道還要說嘛?

      所以此刻在父親的靈堂內,劉璋既懼也悲,對未來充滿絕望。

      但他這一幕被外間走進來的一人看見了,卻以為是對劉焉的濡沫之情,不自覺點頭,稱讚道:

      「主公果真純孝,看來我益州百姓有福了。」

      劉璋被這聲音嚇了一跳,忙轉身去看,卻見那說話之人長髯闊肩,身量高大,只是面頰上有一處傷疤為其增添無數煞意。

      此人正是蜀郡太守趙韙,如今東州士的頭面人物。

      趙韙是從死人堆里爬出來的,此刻即便是稱讚的話,在他嘴裡說來也有點寒意。

      劉璋本就不是什麼有膽魄的主,要不然也不會被關西朝廷選中來成都。劉協和董卓看重的就是劉璋的軟弱。

      於是,當劉璋見到惡煞的趙韙,整個身子都抖了一下,然後囁嚅不語。

      而趙韙看見劉璋的樣子,心裡更滿意了。

      他自顧自走到劉璋面前,先是幫劉璋理了理散亂的衣襟,語氣也如同對待子侄一般:

      「你以後就是益州之主了,一言一行都需要謹慎,你這個位置不好坐,但伯父相信你可以的。」

      劉璋有點手足無措,就這樣聽著。

      之後,他見趙韙坐到了上席後,主動走了過去,也真的以子侄之禮侍立一旁。

      趙韙則意外的看著劉璋,問道:

      「主公可有什麼事要和我說?」

      劉璋硬著頭皮,囁嚅一句:

      「伯父,咱們和朝廷和好不行嗎?難道真的要兵戎相見不可?」

      趙韙愣了一下,歪著頭看向劉璋:

      「主公,你這話從何說起呀。誰說要和朝廷兵戎相見了?那個法正這麼和你說的?」

      見趙韙說到自己的好友,劉璋突然勇氣十足,大聲道:

      「伯父,你們在漢中做的事我都知道了。你們無令而驅朝廷二千石,又斷斜谷道,以上這些落在朝廷眼裡,那不是造反是什麼?」

      見劉璋聲音放大,趙韙突然就冷了下來,淡淡道:

      「主公,你不要和我說話那麼大聲,咱的耳朵雖然不太好使,但這麼近,話還是聽得出的。」

      趙韙的冷漠一下子擊碎了劉璋的勇氣,不僅是聲音變小了,就連他的腰也更彎了,但這個時候劉璋還是謹記法正的告誡,努力爭取:

      「伯父,關西兵強馬壯,隨著關東衰落,距離收復京都已經不遠了。而這個時候咱們要是背棄朝廷,不僅是漢室的罪人,更是要拖累家族呀。伯父,聽我一句,收手吧。」

      卻見趙韙一聲冷笑,輕飄飄說了一句:

      「兵強馬壯?小主公你怕是不知道關西兵在并州大敗的消息吧。現在那長安能不能守住都不一定,還能管我益州?總之,再多的話不用說了,你就好好做你的州牧,余者自有伯父們為你分憂。」

      說完,趙韙將案幾往外一推,施然然離開了。

      而在走之前,他留下最後一句:

      「主公,外面的儀仗已經等候多時了,沒其他的事,你就準備準備,一會好見我益州文武。」

      說完,趙韙就走了。

      趙韙一走,劉璋整個人的氣力被抽乾,他靠在父親的棺木邊,內心悽慘:

      「什麼伯父,什麼與我父摯交好友。你趙韙從進來到離開,連一眼都沒見我父,就這還敢做我伯父?」

      想到這裡,劉璋內心更是無力,他忍住吐氣:

      「我該怎麼辦呢?」

      但環視左右,卻無一人可應他,此時的他明白,自己只能按照趙韙他們的安排往下走。

      於是,劉璋整理整理自己,挺直了腰,跨出門了。

      但當他看見外面的那套儀仗的時候,他整個人都驚呆在原地,只因眼前的這一套儀仗分明是天子儀仗。

      此時的劉璋哪還不明白,迎接自己的會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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