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兒本來就是讓人看的，難道不該掛在牆上嗎？」他反問道。

唔……這樣說的話，好像也對。「但是你怎麼會有真跡的？就連B市最大的展覽館，都沒真跡。」只能用摹本替代。

「這些東西，用錢就可以買到。」穆逸熙道。

顧曉曉突然覺得自己問了一個傻問題。用錢買，是最直接也是最簡單的方式，就算是B市最大的展覽館，但是論金錢實力，遠沒有穆家強。

雖然說，這些字帖其中的文化價值，遠是金錢所不能買的，但是落在了後世的收藏家們的手中，卻都是可以標價，可以買賣的物品。

「有錢果然是挺好的，想要什麼都可以買到。」她喃喃著道，順便感嘆一把萬惡金錢的好處。

穆逸熙的眼中，隱過一絲光芒，「那麼你呢，多少錢可以把你買下？」

她愣住了，他這話，聽著有點侮辱人的味道，可是他的表情，他的眼神，卻是認真得甚至帶著一絲聖潔的味兒，就好像，他真的只是單純地在問一個很普通的問題，沒有絲毫要侮辱她的意思。

顧曉曉咬了咬唇道，「每個人，都是獨立的個體，都是無價的，怎麼可能用錢買下呢。穆先生，以後希望你別再說這樣的話了。」

他微一揚眉，「所以你是無法用錢買下的，對嗎？」

他的目光，讓她的心臟猛然一縮，突然她有著一種感覺，彷彿此刻，只要她說一個數字，不管數目是多大，他都會給她這個數目的金錢，把她買下。

錢對她來說，有的時候，也許真的很重要，就像當初，父親去世的時候，顧氏集團危機，需要大量的金錢，那時候，她突然明白了金錢的重要性。

但是她從來也沒想過，要為金錢來出賣自己。母親經常對她說的話就是，「曉曉，身為女人，更要自重，錢沒了，可以再賺，但是尊嚴，卻不能丟了，不可以為了錢，而泯滅人身上寶貴的東西。」

「對。」她迎上了他的目光，給了他這樣的回答。

而那之後，穆逸熙沒有再說什麼，只是重新低下了頭，看著他手中的那本佛經，就彷彿什麼事兒都沒發生過似的，他們之間，也不曾有過任何的對話。

一整個晚上，穆逸熙沒有再對顧曉曉說什麼，顧曉曉繼續欣賞著那些字畫，但是不知為什麼，卻有點集中不起精神。

當時間到了晚上10點的時候，康華到達6樓的時候，顧曉曉幾乎是有點迫不及待的拿起了自己包。通常這個時候，就代表著她可以回去了。

只是，她還沒走進電梯，穆逸熙突然開口道，「顧曉曉，你最好別忘了你今天對我說的這些話。」

「啊？」她呆了幾秒鐘，隨即反應過來，他所指的，應該是金錢買她之類的話，畢竟，今天他們之間總共也就說了沒幾句話。

「如果我沒辦法買下你的話，那麼誰都不能買下你，明白嗎？」他緩緩地道，盡量彼此之間，有一段距離，但是他的聲音，卻是那麼地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