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2章 612真實 四

  進入神火後，特別是以這個世界構建的神火，在這裡，李程頤的能力能得到最大限度的發揮。

  而世界的限制，在這一刻不再對其有效。

  「恭喜你！」

  在李程頤穿上骨質鎧甲後，身後傳來一陣有些複雜的聲音。

  他回過身看到天聚閣的群星三子之一周鷺，正身著華麗道袍，面色複雜的注視著自己。

  「短短百年不到點燃神火或許你是比我更有資格獲得群星三子稱號的天才。」

  「周師兄」李程頤抱拳問候，成就神火帶來的大量感悟，和全新的認知視角，這些都讓他一時半會沒法適應。

  「接下來，便是聖位師弟既然已經以這片世界作為根基點燃神火，那麼是否打算以這裡證道聖位？」周鷺沉聲問。

  「到底何為聖位？」李程頤反問。

  「萬劫不滅，混元如一，此為聖位。世界凝聚點燃神火，之後再跳出世界生滅，才能成聖。所以神火是認知整個世界，也只有先認知整個世界，才能知曉如何跳出萬劫。」周鷺簡單道。

  李程頤腦海里閃過陰典的諸多記錄，

  「敢問師兄，這裡到底是何處？為何限制如此之大？」

  「此地」周鷺臉上閃過一絲複雜之色，「你我換個地方說話。」

  他揮手大袖一灑。

  頓時黑色道袍化為一片天幕，將兩人包裹，化為一道黑色細線，沖天而起，射入天空深處。

  一層無形的薄膜被黑線穿透。

  兩人宛如沖入一片漆黑粘稠海水中。

  熟悉的感覺讓李程頤一下便認出，這便是黑海，他又回來了。

  回過頭看去，他看到自己離開的世界，並非一個如死角般的圓球，而是一塊灰濛濛的不規則型碎片。

  宛如某個被摔破的瓷器，掉落出來的一塊。

  「這裡是黑海的深處，最底部。」周鷺沉聲道。「上次來到這裡，還是我師傅帶我過來。」

  「黑海的最深處？」李程頤皺眉。此時的他已經徹底恢復成了李程頤的外貌。

  「是。黑海既然被稱為海，也是有著深淺之分。淺薄的上浮深沉的下墜。師弟你如今也已成就神火，接下來便是為聖位坐準備，陰典上的修行法門，你也知曉，多餘的話不用說，只是我要告訴你的是，黑海深處底層的世界，要想證道聖位，非常非常難。」

  「難？」李程頤眯眼，「難在何處？」

  「難在危險。」周鷺道，「在這裡，你能撬動的力量遠不如其他世界，世界生成的劫難，也遠超你所想。他們限制極大，危險自然也極大。伱如今和這方世界產生聯繫，接下來，自然也只能繼續在這黑海底層尋蹤契機。從你所選擇的禁忌學識體系之路里，尋找成聖的可能。」

  禁忌學識

  李程頤心中一凜。

  「禁忌學識就是世界成聖的漏洞？？」他問。

  「與其說是漏洞，不如說是用世界想像不到的方式，達到極致，從而收束自我，達到混元如一。」周鷺道，「具體如何，我也不清楚，畢竟若是清楚，我也不是簡單的神火了」

  是的，他如今也成功點燃神火。踏入了這一境界。

  「我明白了」李程頤點頭。

  周鷺有些複雜的看著他，點燃神火的世界處於黑海底層，這意味著，接下來李程頤可能遇到的危險和證道難度也比其餘人多很多很多。

  因為在底層世界，生靈之間個體之間的實力差距，並沒有那麼大，群體聯合的力量會占據主流。

  甚至有些世界，就算是聖人，也沒有什麼力量。能被隨意一個兵卒殺死。

  「且先隨我一道，前往寂滅城匯報吧。」周鷺嘆息一聲，再度揮袖。

  一道未知力量裹住兩人，瞬間從黑海轉移跳躍，消失在原地。

  數秒後，再出現時，兩人已經回到了寂滅城外的黑海之中。

  那道旋渦狀傳送門依舊還在。

  兩人一刻不停，沖入其中。

  不多時便再度看到寂滅城灰暗的天空。

  無數的鮮血，水滴般懸掛在天地間。

  下方一棟棟房屋清晰可見。

  唰！

  就在李程頤出現時的剎那，一道磅礴意識從李程頤身上一掃而過。

  「那是寂滅城主，她已經知曉你回來了。」周鷺回答道。

  接著，他帶著李程頤一路往下，順著血滴跳躍抵達地面。

  宣雲子和千言真君已經提前等候在那。

  看到李程頤現身，兩人都長舒了口氣。

  李作為天玄子祖師的記名弟子，如果是在其他地方失蹤，那還好，畢竟天聚閣的敵人不少。

  但在這寂滅城失蹤天玄子祖師必定會追究寂滅城的責任。

  此時看到李程頤沒事，兩人都鬆了口氣。

  「白鹿師弟！」宣雲子上前抱拳。

  「白鹿見過宣雲子師兄，見過千言真君。」李程頤迅速上前行禮。

  「你是如何從寂滅城消失的，師尊已經知曉過程了，但對原因很感興趣，命我前來接應你直接去寒舍。」宣雲子肅然道。

  寒舍不是真的寒舍，而是天玄子喜歡待的一處二維水墨世界。

  李程頤之前拜師便是在那裡成功的，所以對其記憶深刻。

  「我明白了，還請師兄帶路。」李程頤鄭重道。

  他如今被死角拉扯陰了一把，接下來的證道聖位會極其艱難危險，正好可以藉助師尊之力。

  原本他還在警惕，到底死角的危險積攢了這麼久，應該在哪發難，卻沒想到居然會是在聖位準備著。

  其餘兩人聽到是天玄子之令，頓時紛紛面色肅然，讓開位置。

  宣雲子早已是聖位，當即上前一步，拿手搭在李程頤肩上。

  「不要逸散意識。」他提醒。

  李程頤趕緊收斂心神，內觀身體。

  呼！

  周圍剎那間天旋地轉，所有的一切景象都急速扭曲，溶解，分散。

  色彩混成一團，其中的彩色開始淡化，只剩下黑白。

  黑白長出無數細線，勾勒出一片新的景象。

  木屋，農田，山巒，太陽，以及一條蜿蜒流過小屋後面的河流。

  河邊一名鬍鬚白髮很長的老者，正手持魚竿，靜靜盤坐垂釣。正是天聚閣采天四老之一——天玄子。

  「弟子宣雲。」

  「弟子白鹿。」

  「見過老師。」

  兩人趕緊上前，一起跪地行禮。

  天玄子打了個呵欠，放下魚竿，扭頭看向兩人。

  其目光第一個落在了李程頤身上。

  「寂滅城時空凝固，有好處有壞處，好處不說了，壞處是讓隱藏變化中的深沉黑海裂隙，也被固定出現。正常而言，要想進入那等間隙，機率基本在幾百萬分之一。」天玄子語氣裡帶著一絲淡淡好奇。

  「這麼低的機率，你都能在第一次就巧合進入白鹿，你可有什麼好說的？」

  李程頤也是無言以對。

  沉吟了下他思索道：「老師，弟子認為，此事並非偶然！必定是有人害我！」

  「害你？」天玄子微微搖頭。「你一小小神火，有誰能冒如此大風險，去黑海深層害你？？能操縱布局此事的，直接一指頭摁死你，可比這等布局簡單太多了。」

  「師尊有所不知，弟子從凡人時期，便飽受死角拉扯困擾。每隔一段時間，便會有死角強行拉扯弟子進入其中，直到現在也如此。」李程頤終於忍不住，將自己一直遭受的問題直言不諱問了出來。

  「還請老師相救！」他神色悲苦，腦海里不斷回想自己之前被坑的慘狀。

  果然天玄子是能感知他的情況的，當即其面色便柔和下來。

  「黑海中有一類存在，天生不為死角黑海所容，這類人被稱為死角人，不過死角人的現象在數千個死角內才可能出一個。且大多是出現在死角內部混亂，有多重力量交錯的空隙。」天玄子解答道。

  作為全知巔峰，他對黑海已知範圍的一切都了如指掌，自然知曉這類隱秘。

  「你所在的世界死角便是一個能滋生死角人的世界。」

  「敢問師尊，可有解除之法？」李程頤心中一喜，繼續追問。

  「有。」天玄子點頭，「其實很簡單。只要你別進死角就好，也別靠近死角。」

  「」李程頤無言以對，不進死角，不靠近死角，他怎麼證道聖位？怎麼繼續修行？

  「另外還有一法。」天玄子繼續道。「黑海深層底部，對一切沒有物質承載寄託的力量都有巨大壓制。死角的牽扯也一樣，你完全能在那裡停留很久證道，不會被死角拉扯強行帶走或驅逐。當然，危險也會很大。」

  他伸出食指，在半空中劃出一個圈。

  黑線環繞，宛如一個圓環，輕輕飛出，落在李程頤手中。

  「聖位，維度，接下來都將和禁忌學識有關，天聚閣給你提供了完整的禁忌學識體系，讓你不用外出與人廝殺爭搶，但後續如何順著這條路走到頂點，便是你的事了。」

  「記住，禁忌學識是一條捷徑，能縮短無數時間，但，也將在某一階段，引來更多更強的無數貪婪者。世間萬物分象數理三者，聖位乃三者交織，於一處果園中結出的果實。黑海底層世界難度危險固然極大，但若能成功，也有巨大好處。」天玄子最後交代了一句，便不再多說。

  其實在看到李程頤的一瞬間，他便知曉了答案。

  後續只是按照慣例交流幾句罷了。

  「好了，去吧。」他再度揮手。

  宣雲子和李程頤同時一頓，身形驀然消失。

  區區聖位，自然不足以讓天玄子在意，他只是在意李程頤居然能從寂滅城消失失蹤，如今找出真相，也就不那麼在意了。

  那裡是循環封鎖之地，屏蔽全知感知，也是天聚閣核心培養人才之地，自然得小心謹慎。

  在兩人離開後，天玄子繼續甩出魚線，準備釣魚。

  忽地他神色微動。

  意識在無數維度和黑海中閃爍跳動，看到了一處極遠黑海中的情景。

  一處暗紅死角內。

  時間回溯，數分鐘前發生過的一場偷襲廝殺重現在天玄子感知內。

  一名天聚閣真部道人被暗殺於此，但兇手卻無法回溯。

  天玄子看向真兇，卻只能看到一道漆黑剪影。

  「全知屏蔽？」能夠阻擋他感知的，自然只有同級別強者。

  在已知範圍內，唯有同級和未知，才能讓他們無法感知。

  天玄子嘗試了幾次，都無法復活死去道人的血肉和靈魂，眼神頓時低沉下來。

  『消除痕跡能如此徹底』

  能做到這點的，無非就是那麼少數幾人。

  不可能是虛無之母和巨獸教派，他們掌握的是牽引未知的力量，會在已知範圍留下深刻痕跡。

  如此一來，就只有同為連城內的勢力全知

  「會是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