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目前就是想想罷了。

  勾勒完了房頂和門口，林柯也已經累得夠嗆。

  不過天色已晚，林柯也沒有再去拜訪陳安歸還《虞初周說》了。

  只能等待第二天再還。

  ……

  時間流逝，一個消息也在大街小巷裡流走。

  某個酒樓里，一桌一桌的人正在聊天。

  「聽說了嗎？齊尚書的公子和林尚書的公子，要比試了！」

  「什麼？！尚書的公子打架？那豈不是會給京城毀了？！」

  「瞎說什麼呢！只要有咱們陛下在，就是十二個尚書打起來把天地打碎了，咱們京城都沒事。」

  「也是，更何況是兩個尚書之子？」

  「不過我們到時候也要注意了，萬一在旁邊打起來，我們可要遭殃。」

  某桌人正在一邊吃飯喝酒一邊交流，而此時，旁邊的人也插入了話題：「他們的比試可不像你想的那樣，人家那是有規則的！」

  一下子就把很多人的注意力吸引過來了。

  很多人都知道齊野和林柯要比斗，但是大多都不知道是怎麼一個比鬥法。

  現在聽說了，自然要了解了解。

  「你們不知道了吧？他們的比試分為文武雜三項！這三個項之下有方向，每個方向有一個題目。」

  「比方說啊，這一次的此時，比的是文之詩、武之協調力、雜之繪畫！」

  「這些方向已經定了，但是題目還沒定！」

  那個人興致沖沖道：「題目，就是由林柯公子來定的！」

  「比如說，這一次的詩句，比春日景象、比秋日景象、比長空皓月等等都可以！」

  「協調性，無論射箭、御馬、刀槍棍棒等，也都是可以的！」

  「最後一個繪畫，我估計林柯公子很可能就會比漫畫！」

  這麼一舉例子，周圍聽的人也懂了，同時一個個也好奇起來。

  出題目！

  破案如神林公子來出題目，然後就開始比試了！

  頓時有好事者開始詢問了：「那我們可以去看嗎？」

  看熱鬧是吃瓜群眾的天性！

  更別說是這種兩者都是名人的情況了。

  要放前世，比如王思蔥和誰誰誰要比試，估計看的人也不少。

  更何況是今生大魏聖朝的兩尚書之子？

  當然了，民眾們對於這一次的比試，內心裡也是有自己的想法的。

  比方說，大部分人，其實都很希望林柯贏。

  因為他們和林柯有共同點……都是賤籍！

  或者說，都被欺壓著！

  絕大多數賤籍、部分平籍和尊籍，也都覺得自己會支持林柯。

  而剩下的人，自然而然就是支持齊野了。

  「當然可以去看！」說話那人笑了笑：「齊野公子作為儒家正統，為人彬彬有禮，談吐之間盡皆引經據典，著實令人嚮往啊。」

  其他人面面相覷，卻是沒有接話。

  雖然這人意圖有些不清晰，但是眾人還是隱隱感覺到了一種刻意。

  但是眾人還是隱隱約約能感受到一種刻意。

  刻意在夸頌齊野的好！

  「怎麼，難道你們不覺得齊野公子更應該贏得勝利嗎？」

  那人一臉笑意：「那林柯雖然有一堆稱號，但是卻粗鄙不堪，難登大雅之堂。」

  眾人不說話了。

  市井之間，能說會道者並不多。

  而且賤籍難登大雅之堂，也確確實實是所有人的認知。

  包括賤籍自己都是這樣想的。

  而在這時，有一個反對聲響起了。

  「可是咱覺得吧，這大雅之堂，不登就不登吧。」

  一個老者緩緩開口。

  「哦？」剛剛誇讚齊野的人頓時眯著眼睛看了過去：「你認為大雅之堂不值得登？」

  而那個老者卻沒有回應他，而是自顧自開口：「咱年紀也大了，但是覺著吧，看到林柯公子這樣的年輕俊才，心裡途生歡喜。」

  「但是我覺得，就像那個莊什麼的聖賢說過，烏龜在泥潭裡打滾，鳳凰在天空飛翔，都是可以的。」

  「所以咱說呀，要是林柯公子登不了那個大雅之堂，不如和我們一起泥潭裡打滾也很快活哩！」

  「嘿嘿，林柯公子的詩，林柯公子的書，林柯公子的畫……這些東西呀，登不了大雅之堂，在我們草堂、泥堂里也挺好呀！」

  老者滿臉慈祥的微笑，口中所說的話讓眾人忍不住心生認同之感。

  「是啊是啊！咱們賤籍沒有大雅之堂，要不弄個大俗之堂？」

  「哈哈，你這傢伙真俗啊！」

  「不過他說得真有道理！」

  「對啊對啊！為什麼這些東西只有尊籍看，我們賤籍也是春秋人族正統，孔聖都沒讓我們別看書的！」

  「不過就齊野公子和林柯公子比起來，我也喜歡林柯公子，沒別的，就覺得親切。」

  「確實，據說林柯公子從小飽受折磨，很可憐的！」

  「對啊對啊！齊野公子從小錦衣玉食的，根本不能理解那種困苦和努力啊！」

  因為老者的話，周圍一個個食客也開始說自己的看法。

  而一開始說話的那個人見狀不由得眼睛一眯：「你是何籍？」

  他看向老者，敵意顯露。

  老者微微笑了笑：「賤籍——說書人。」

  「哼，抹黑尊籍者，你想進牢房嗎？」那人眼神中精光一閃。

  「我何曾抹黑尊籍？」老者笑笑：「我只不過在喜歡賤籍而已……何人說過喜歡賤籍就等於抹黑尊籍呢？」

  好清晰的頭腦！

  周圍的人此時聽來，也是一樣的感覺。

  於是乎，那個老者依舊笑盈盈的開口喝茶，而剛剛那個口中說欽佩齊野的人，則是冷哼一聲離開了此處茶樓。

  見那人離開，旁邊才有正在喝酒的人狠狠啐了一口：「還想散播假消息，讓我們討厭林柯公子，呸！怎麼可能！」

  「是啊！林柯公子幫我們破了那麼多案子，那些案子往日裡公門的人可是看都不會看一眼的。」

  「而且林柯公子還專門為我們寫詩呢！於無聲處聽驚雷，寫得多好啊！」

  「還給我們畫漫畫和創作小說呢！」

  「是啊，多便宜的畫和書啊，全天下就林柯公子了吧。」

  「嗯嗯嗯！守護全神州最好的林柯公子！」

  眾人嘻嘻哈哈地聊起天，而京城很多地方都和這裡一樣。

  有人喜歡齊野，也有人喜歡林柯。

  整個帝京都在聊兩個尚書之子的比試，全城熱議。

  而在那個店裡，剛剛那個老者則是看向屋子之外的地方。

  「陳平平啊，怎麼聯繫不上你了呢？」

  「當年受你恩惠，如今咱是一定要報答你的。」

  「不過……」

  「如今說書人齊聚帝京，陳平平你反而躲哪兒去了呢？」

  「要不……去找林柯問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