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冉冉升起的球星

  十二月二十九日，星期一。

  已是寒假，漢密爾頓堡高中空空蕩蕩，微小的聲音都能在校園裡傳出很遠，除了寒假執勤人員偶爾弄出些動靜外，學生的世界仿佛消失於世。

  但綜訓館裡可不是這樣，熱鬧的堪比賽前動員。拿到錦標賽邀請名額的校隊正開始對球員們進行一項又一項的數據測量。今天得出的數據除了送去NFHS紐約州協會外，還會被送到紐約州內的某家小電視台，因為這家電視台負責放送錦標賽，解說們需要每件球衣對應的球員以及球員的身體數據、常規賽的表現。

  「八十八號，比爾·法拉利。」

  被叫到名字後，比爾舒展了剛剛熱身完畢的身體，自信從容的走上測試跑道，並作出起跑動作。

  嘭！

  工作人員扣下了發令槍的扳機，而後法拉利先生用出十分的力氣蹬地起跑，保證步頻的同時調整呼吸、甩臂節奏，在剛剛跑出興頭時完成測試。

  「四秒七三。」有人讀出了最終成績。

  戰術助教羅伯特走進大口呼吸的比爾，「你的想法是對的，減輕體重才能增加速度。按我的經驗，如果你能將體重控制在二百一十磅以內，進入大學校隊後再讓更為專業的教練進行特訓，你的速度有可能達到四秒六幾。」

  法拉利先生點點頭，蒂奇等人的建議讓他的打法改變很多。在過去的多半個賽季，他在比賽之餘就大量進行有氧運動，包括游泳、騎自行車、爬樓梯等。

  付出自然有收穫，他成功抑制住了體重上升的趨勢，並減重十七磅。體脂率也下降不少，目前大概是百分之十一，仍有下降空間。

  體重下降的同時，比爾也加強了下肢力量的訓練，並提高了骨密度，因此讓自己四十碼衝刺的速度進一步提升。

  四秒七三的成績雖然比不上專業的跑衛、角衛，但在近端鋒這個位置足夠強，這讓常規賽的後半程里，他的統治力再次增強，往往每場能做到一兩次達陣，並砍下二三十碼的推進距離，並在接球方面持續提升，十六場常規賽實現五十三次接球，接球碼數總共六百三十六碼。

  「我花了點錢請了顧問和健身教練，他們的工作完成的不錯。我非常滿意自己在這個賽季的表現，那些D－1大學校隊的offer應該在路上了。」

  加州的兩所大學已經確定發出了錄取通知書，州內的幾所公立大學動作更快，他們的offer已經擺在比爾的房間裡。

  墨菲教練也湊過來，他對比爾剛才的話很詫異，「你已經把錄像帶寄到了大學校隊？我覺得完全可以等到季後賽打完，紐約市評選出去年最佳高中運動員再說，這樣你能得到更多的獎學金。你知道的，他們的錢根本花不完。」

  他的心意是好的，但比爾根本不需要太高的獎學金，他需要學貸來減個稅。

  「先占個位置再說，要是下手遲幾周，他們認為球隊已經招夠人就麻煩了。」

  說到大學的事，墨菲教練忽然有一絲惆悵，他定睛細看比爾，「說起來，我還挺捨不得你走。你是我見過最為上進的高中生，執行力強，天賦又好……」

  他嘮嘮叨叨扯著閒話，始終沒把真正的心裡話說出來，即比爾走後光靠跑衛史蒂夫撐不起蛤蟆屯校隊的進攻線，明年的賽季會異常難打，他的獎金也會變少。

  法拉利先生也恭維了教練幾句，說他眼光好專業性強，另外兩位助教也從比爾這裡得到不俗的評價。

  ……

  季後錦標賽是完全的淘汰制，按實力強弱和常規賽的戰績排出賽表後，每周的比賽都要篩選出勝利的一方，失敗的一方黯然離場，雖然他們獲得了寒假，但常規賽十六周的努力就此白費。

  蛤蟆屯校隊常規賽是十二勝四負，在十六支球隊中，戰績排名第五，實力大概也是這個位次。

  幸運的是，戰績前三中的兩隊在第二場錦標賽，也就是八進四中被淘汰。四分衛查理、近端鋒比爾、跑衛史蒂夫等球員配合的不錯，竟然一路綠燈，挺過三場後進入決賽，最後的這場比賽也決定了哪只球隊會得到小聯盟的冠軍稱號。

  八一年一月的二十三日下午，蛤蟆屯校隊迎來了這個賽季最後一場比賽，巧的是，他們在79賽季與對手交過兩次手，一勝一負，勝的那場還產生了點私人恩怨。

  威廉漢姆賓校隊也打進了決賽。

  強強相遇，兩隊之間還有點小過節，於是球迷們觀賽熱情被極大激發，為了容納下現場的觀眾，這次比賽被安排在皇后區的一座大型橄欖球場，其座位數是六萬四千，比賽前入座率目測超過百分之八十。

  除了死忠粉和中立球迷外，球員們的親友團也來了不少，光比爾一個人，就有七八十位親戚和社區裡的鄰居朋友等來現場看球。

  他給二舅、姨夫等人給的顧問費開始起作用，在他們的口口相傳下，比爾·法拉利成為了義大利裔移民的驕傲，偉大的橄欖球星正從布魯克林冉冉升起，而現在去看球就能見證這個傳奇誕生的過程。

  於是以比爾的親戚為核心，數十名意裔移民開始看橄欖球，併到現場加油助威。

  由於今天這場至關重要，甚至連大舅媽、二舅媽、姨媽這樣的女性親戚也來看球，而放寒假的珍妮·賴特早就提前一天過來支持男朋友，在和比爾的家人聯繫上後，珍妮與大舅媽等人一起進了橄欖球場。

  「快看！」大舅媽指著出場的八十八號，「我們的球星亮相了。」

  珍妮等女性親友團自然是激動的跳腳尖叫，附近的大舅、蒂奇父子等男性親友團也大聲呼喝，站起來揮拳助威。

  「Come on，比爾！」

  「讓他們見識見識我們孔蒂家族的厲害。」

  「撞飛對面的那群軟蛋！」

  開場儀式讓現場的五萬多觀眾沸騰起來，跳舞的、舉牌子的、脫了厚外套撕衣服的人應有盡有，甚至還有摟著腰熱吻的男女，到主裁判扔硬幣決定球權時觀眾席喧鬧依舊，不管比賽精不精彩，冠軍爭奪賽的觀眾們稱得上狂熱。

  球迷們的情緒通過聲音傳遞給賽場上的球員，連靈魂已經成熟的比爾都忍不住想要表現一番，但理智最終占據了上風，他決定還是按之前的打法來，遇到小體型球員就賣力衝撞，遇到強衛或者力量型線衛就儘量躲開，總之讓整個賽季都沒受傷的狀態保持下去。

  隊長查理猜中硬幣的正反面，蛤蟆屯校隊爭得球權，在特勤組開球後，兩隻球隊在蛤蟆屯校隊半場的四十碼線上列陣對峙。

  嗶！

  主裁判吹響口哨，決定誰是冠軍的最後一場比賽就此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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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