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買汽燈
「你怎麼來了？」
看到辜四維，胡彥秋心裡跟抹了蜜似的，和心上人兒說話不知不覺的溫柔了起來。
這下弄的辜四維到是有點愣住了，在他的心中胡彥秋就是那種大咧性子，爽氣豁達的姑娘，而且身上自帶著那種自信、開朗和純樸。
現在這麼一弄，到是讓他覺得有點不自然了。
「我怎麼就不能來，不能來看看你這個朋友？」
辜四維也沒有多想，念頭從腦海里一閃而過，他就恢復成了原來的樣子，和胡彥秋這邊扯了起來。
「可以，誰說不可以了，我還說過兩天等著有了時間去你那邊玩一玩呢」胡彥秋說道。
辜四維道：「歡迎，一定掃榻而待」。
剛說完，看到一個腦袋從大門口伸了出來，看清了人之後，他伸手和這位打了聲招呼：「哈嘍啊！」
下意識的就來了一句英文，也虧得現在人不知道英語是什麼，要是知道的話被小人聽到一準要把辜四維給捆起來，送上去好好的斗上一番。
「辜四維，這次有沒有帶點好東西犒勞一下大家？」
來的人正是陳雁，胡彥秋的好姐妹，兩家住的也近，年齡也相仿自然而然就玩到一起。正是因為如此，所有她和辜四維要比其她人更熟絡一些，不是說別人就差到哪裡，而是陳雁在辜四維這邊更放鬆一些。
「還真沒有，等著過一段時間，我們家的櫻桃果樹結了果子，到時候請伱吃水果」辜四維笑道。
陳雁撇了一下嘴：「櫻桃有什麼好吃的，酸不拉嘰的，還是上次的核桃比較好吃」。
辜四維聽了笑道：「那可真沒有了，你要是想吃的話，等到核桃上市的時候吧」。
「那可說好了啊」陳雁聽了之後，甩了一下身後的辮子：「你們聊吧，我回去上班去了」。
說著一扭腰，轉身進了商店大門。
「看什麼看，這麼好看麼？」
胡彥秋發現辜四維在陳雁走了之後，依舊是望著大門，還以為辜四維看陳雁扭動的臀呢，於是有點惱火的問道。
辜四維哪有這興趣，再說了現在人都是一條長褲子，寬鬆到了都有點松垮的地步，普遍又營養不良，真沒啥看頭。
「什麼？」
辜四維依舊望著，不過接下來卻道：「你們商店裡來了摩托車了？」
這下胡彥秋才明白，原來辜四維看的是商店裡才來的摩托車，頓時覺得有點不好意思了起來，連忙道：「嗯，摩托車你也別看了，太貴了，而且山路上也不好使」。
「不貴我也買不起，哪弄這摩托車票去」。
辜四維也就是過過眼癮，一輛摩托車現在得多少錢，辜四維口袋裡的幾百塊放到村里那是牛幣到了極點，但是放到摩托車的面前連個毛都不是。
「你有票也買不了，這東西也就是在這邊擺一擺，等過兩天檢查完了就得送走」胡彥秋和辜四維解釋了一下，這輛摩托車就不是擺在這裡賣的，是擺在這裡讓人拍照的。
對於情況辜四維早就不敢到奇怪了，別說這時候幾十年後這樣的事情又少了，不過是擺樣子罷了。
「行了，先帶我去買個汽燈，接下來趕緊的把東西拿回去，我還得去找喬逸同呢」辜四維想起來自己還有正事要干呢。
胡彥秋一邊帶著辜四維往裡走，一邊好奇的問道：「你買汽燈做什麼？你家裡要用汽燈，那東西放在屋裡不好用，我覺得你還是買個玻璃罩燈吧，那玩意雖然不太亮，但是比你家的油燈可要好多了」。
「玻璃罩燈我家有啊，上次買了，你忘了？」
辜四維家真的有玻璃罩燈，而且不光是一個而是兩個，四翠屋裡一個，辜四維自己屋裡一個。
只不過辜四維用著用著，覺得有點麻煩，一般時候並不會用，還是以前的油燈比較順手，主要是因為辜四維懶，罩子燈用起來先要取下罩子，點著了火又得把罩子罩上，再調燈蕊控制火頭的大小。
哪裡如藥瓶子改的燈好用，火柴一划亮了，嘴一吹滅了，不用取下放上燈罩，省了好大一步。
「買了？」胡彥秋覺得自己上次好像沒看見。
「買了啊，還是你幫著挑的呢」辜四維說道。
「哦，我給忘了，還真買了，是買了倆，還說帶著喜字的不太好看」胡彥秋笑道。
兩人說著就來到了賣汽燈的地方。
「劉程，給拿個汽燈」胡彥秋衝著櫃檯里的同事說道。
現在商店裡的售貨員普遍年紀都不大，最大的四十來歲，最小的十五六歲，大多數都是青春年少的女子，長相嘛有胡彥秋、陳雁這樣漂亮的，也有眼前劉程這樣一般的，不論是漂亮還是一般，背後肯定都不是一般工人家的女孩兒，怎麼說也是個中層及以上幹部的親戚。
「辜同志，這麼快就買東西了？」劉程開起了辜四維和胡彥秋的玩笑。
胡彥秋是聽出來了：「扯什麼，小心我撕你的嘴」。
「喲，還不讓說哪」。
嘴上調侃著胡彥秋，但是劉程的手上並不慢，拿了個椅子墊在腳下，伸手把最頂上的汽車給拿了下來。
「這個雖然便宜一些，但是用過的人都說好用，而且這是兵工廠生產的，比剩下的幾個都經的住摔打，你要是信我的就拿這個，比最便宜的也就是貴個五毛錢，但是經用，你拿回去仔細點用，用上個十年都不成問題。
相信我就拿這個，你要是喜歡那種好看的，拿它也行，不過就是貴了一點，貴的那些個錢全在樣子上了」。
劉程還是挺熱心的，沒有給辜四維拿最貴的，也沒有拿最便宜的，而是挑了個性價比最好的。
這時候的售貨員差不多都是這樣的，遇上心情好或者熟人把一件商品給你掰開來講，講好的也講壞的，最後還能給你挑出最值得買的。
辜四維對這個也沒什麼經驗，而且也相信現在人的實誠勁兒，也明白劉程說好的那肯定是有原因的。不可能像是以後很多人賣東西，為了多賣幾個錢昧著良心給你推利潤最大的。
轉念一想，辜四維又琢磨，現在是什麼時代，人家劉程也是公家人，正兒八經的鐵飯碗，今天賣一百塊不影響她的工資，一塊沒有賣出去也不會有人扣她的工資，所以沒有必要坑辜四維，把不好的說成是好的。
「行了，就它了，幫著給看看有沒有什麼磕著碰著的地方，給我開個票我去收銀台交錢去」辜四維爽快的說道。
「嘿，我說彥秋，這位可真是個有錢的主，買好幾十塊的東西眼睛都不帶眨的」劉程又開起了玩笑。
胡彥秋笑道：「野豬能換錢，要不這樣吧，你跟他一起去打野豬，包準一個月也能掙上幾個汽燈」。
劉程伸了一下舌頭：「我才不干呢」。
說完衝著辜四維揮了一下自己剛開出來的票：「喏，到那邊交錢去，不是去那邊，是去那邊，從那個樓梯上去，這東西不在五金收銀台交錢」。
說著站起來，一隻手一用力，頭頂鋼絲上夾著票據的一張單子就向著收銀台的方向飛了過去。
很有時代感！
辜四維瞅著夾子飛到了收銀台，看著收銀台里的人取走了票這才走了過去。
「還挺麻煩的」辜四維拿著手中的票站到了收銀台。
「工業品票，錢準備好」。
等辜四維把手中的票從小窗口伸過去，裡面的收銀員接過了票，便讓辜四維把錢準備好。
把錢遞了過去，收銀員麻利的把錢找回給了辜四維，隨手就啪的一聲，把章蓋在了辜四維遞過去的票上。
「好了！」
「對了，小辜，我問你個事」。
辦好了手續，收銀的這位叫住了辜四維。
辜四維聽她這麼說，便停住了等著她下文。
「你們那邊造不造醋？」
「啊，我們是村子造什麼醋，沒有聽說過，你是哪裡聽說過村里造醋的？」辜四維奇怪了，他真的沒有聽說過誰家造醋的。
六隊是肯定沒有的，其它隊也不會有，誰家閒著沒事自己造醋幹什麼，直接供銷社買不就成了，這東西真不值錢。
「哦，沒有就算了」。
辜四維沒有鬧明白，不過人家說算了，他也沒有興趣多了解什麼，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況且這事怎麼看也不像是他自己可以幫上忙的。
「我回去幫您問問，但我知道的是沒有，這東西要有人造我該知道」。
「謝了！」
辜四維拿著票回到了汽燈的櫃檯，這時候劉程已經把汽燈放到了箱子裡，並且把箱子用繩子給扎了起來，以便讓辜四維很好拎在手上。
把票給了劉程，辜四維好奇的把剛才的事說了一下。
「哦，你說燕姐啊，她男人現在胃有點問題，看大夫也看不好，於是有人說了個偏方，說是以前土法子釀醋的時候，運氣好會有醋精，用醋精泡水喝或者直接吃就可以治她男人的病」。
劉程小聲把事情說了一下。
「你有辦法？」
「我還真沒有辦法，聽都沒有聽說過還有醋精這個玩意」辜四維搖了搖頭。
胡彥秋聽了說道：「那東西說不定還真能治燕姐男人的病，我以前也聽說過這東西」。
「你知道？」辜四維挺好奇這是啥東西的。
胡彥秋說道：「這東西這邊真不好找，又不是產醋的地方。只有產醋的地方才多，有人叫它醋太歲，古法子釀醋的缸里會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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