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晨耀眯起的眸子霎時閃出凌厲的光，視線落在蘇小染的臉上，她嘴角那抹自嘲的笑容上。

蘇小染深深地嘆了口氣，嘴角掛起了真實的微笑：「徐晨耀，謝謝你！」

突然間，她覺得一切都不恨了！

不恨他當初搶走了孩子，因為一開始就是契約，她有什麼資格怪他呢？

一切都是你情我願。

原來他有想過要娶自己，原來他為孩子想過，也因為這些跟自己的父親有爭執，這些就足夠了！

她還有什麼可求的呢？

又何必去恨著他呢？

徐晨耀錯愕，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像平時小野馬一般的蘇小染什麼時候會謝謝他了。

「謝我什麼？」徐晨耀好奇的問道。

「徐晨耀，我想清楚了，其實你也沒有那麼壞的！我還以為你……」

她低下頭去，沒敢說出後面的話來，她以為他很壞的！

「真是個傻丫頭！」

他忘形的握住了她的手，那手輕盈纖柔，無力的躺在他的大手中，她似乎掙扎了一下，卻又放棄了。

一任他握著，一任他注視著，她帶著種悲傷的、被動的溫柔，坐在他大腿上靜靜的凝視他。

「小蘇……」

他低語：「做我的女人好嗎？」

她一愣，那眼睛大大的睜著，烏黑的眼珠一瞬也不瞬的瞅著他。

「不好！」她的聲音輕飄飄的。

「小蘇！你確定不答應？」

他的聲音一下子變得嚴肅起來：「我是認真的！」

她睜大眼睛更深的看他，眉端輕蹙。

「做我的女人吧！」

他雖然不是很自戀，但是對於自己還是很自信的，徐晨耀再度的開口：「為什麼不答應呢？你對我沒有感覺嗎？」

她凝視他，他的臉色並不冷酷，眼神不再平靜，期待、失落、緊張種種感情夾雜在一起。

「小蘇，你都被就地正法了，為什麼還像是無法掌控，你這樣讓我很沒有成就感的，你想氣死我是不是？」

「我……」她心裡怦怦直跳。

跟著連聲音也有一絲顫抖，鼓起勇氣直視他「」「徐晨耀，你是認真的嗎？」

徐晨耀劍眉一皺：「小蘇，看著我的樣子！我怎麼會跟你開玩笑！」

她不解，聽話的望著他的眼睛，發現他的眼光那麼的深邃。

「蘇小染，你給我聽清楚，我是認真的！認真的！你為什麼不相信我呢？」

他眯起眼睛睨著她，她布滿紅雲的小臉，秀眉微蹙，那麼的緊張，那麼的羞澀，唇那麼的嬌艷欲滴，像水蜜桃一般誘惑著他去採擷。

「要不要把心挖出來給你看看？」

蘇小染愣了下，他眼底斂著光芒。

而她寂靜的心，因為他的話在劇烈的顫動著：「我沒有不信你！我只是不想當情婦，我也不想沒尊嚴的活著……」

「可是，若是為了孩子，我願意犧牲我自己的尊嚴，只要為了安安和洋洋好！可是你要我說真話，我不想當情人！」

「不當情人，那麼愛人呢？」他問。

他的話，那麼輕易的將他顆顫抖的心砸了一下。

蘇小染錯愕，不知道是怎麼的，她竟有些緊張。

微紅了雙眼，泛起氤氳水氣，再也忍不住，頃刻間流淚：「你不是說……女人不能要愛情嗎？你不是說名分和愛情都沒有嗎？」

徐晨耀瞧見那晶瑩的淚水，心和眼眸一緊。

蘇小染詫異於自己在他腿上哭泣，立刻側過身去，急忙去擦眼淚，然後掙扎著要起身，這個樣子讓她覺得很彆扭。

而他突然有力的臂腕把她擁緊，將她的小臉按在自己的胸膛上。

他感覺到了她的眼淚，那麼的燙。

淡淡煙草的味道包圍了她，那麼近那麼近，蘇小染整個人一怔，聽見他沙啞低沉的男聲，在耳邊響起。

「傻丫頭，笨丫頭，你果真是個容易認真的人。」

「什麼意思？」她在他懷裡嘟噥道，聲音帶著哽咽。

「我哪裡傻了？」

「還說不傻！都說的那麼清楚了！還是不明白！」

他嘆了口氣，搖搖頭，眼底的笑意更濃，卻分不清是戲謔，還是欣然：「不願意當情人，就當我的愛人吧！不管後面會出現什麼問題，我扛著便是！」

轟——

蘇小染呆了。

他突然吻住蘇小染，隨後臉龐緩緩貼在她的臉上，在她耳邊低喃：「如果邀請你當我此生不渝的愛人，又如何呢？」

熾熱的氣息包圍著蘇小染，她覺得整個耳朵都紅了。

不，是全身都紅了，從頭髮紅到了腳趾頭！

小臉埋進了他的胸膛里，他什麼意思？

這是愛情的宣言嗎？

此生不渝，不是愛人間的對白嗎？

他不是不稀罕愛情嗎？

一系列的問號冒了出來，蘇小染的心中卻也跟著兵荒馬亂，他是有把自己當成愛人來對待嗎？

「徐晨耀，我不懂，我很笨！」她悶悶的聲音傳來。

如果不是親口告訴她，她真的不懂，她需要的直接的對白，而不是這樣間接的方式。

「抬頭看著我！」他的聲音沙啞，帶著曖昧的情慾。

她仰起頭，滿面嫣紅，雙目如醉，面頰如夕陽燒紅的天空，眼光像黑夜閃爍的星辰。

忍著羞澀，她還是看著他，小聲道：「看著就看著！」

他還能吃了她不成？

她的聲音輕柔如原野的微風，吐氣如蘭。

「不開玩笑！一生一世！」

他想這應該算是告白了吧，愛這種東西，他或許早已說不出口。

因為傷過，太深，但是他需要一個小蘇這樣的女孩，安安需要他的親生母親，他們在一起，慢慢培養愛情吧！

反正，已經很久了，他也只有她一個女人而已！

而且對她是如此的樂此不疲，如此的如痴如醉，那麼的容易上癮！

蘇小染瞪著他，他還是沒說出直接的話來吧！

可是他的眼神是專註的，那麼的專註，那麼的認真。

「可是你的花心我並不喜歡，你有那麼多的女人，而且，而且還都是……」她囁嚅著，臉更紅了，羞澀、靦腆，卻柔情如水。

「還都是什麼？」徐晨耀看著蘇小染的樣子，感覺很好笑

她吞了下口水，咬牙道：「那些女人都被你給糟蹋了！你就是個花花公子！」

「蘇小染！」他吼道。

對於蘇小染的看法，他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這麼在意。

「本來就是嘛！你有太多的女人，我怎麼知道你這話跟沒跟別人說過，你跟多少個女人此生不渝一生一世呢？」

「我在你眼裡，輕微的像一粒塵埃，平凡的不如一棵小草。我甚至是一無所有，還帶著個撿到的孩子，所以……」

「所以什麼？」他瞪著她，「你輕視我？因為我有過別的女人？」

「不是！」蘇小染腦袋像破浪鼓一樣不停的搖頭，「我是有潔癖的人！」

「我也有！」他道。

「我不喜歡跟別的女人共用一個男人，那樣的感覺很臟！」她說著低下頭去，臉更紅了！

「哈哈哈……」他卻大笑出聲起來。

「你笑什麼？」她懊惱。

他在笑話她，她說的都是真話！

「笑你很傻！」

他的下巴靠在她的頭髮上，把她的頭壓在自己胸前：「我也不喜歡跟別的男人共用一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