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聞言也笑起來,俊美的臉溫和,陽光落在他身上,歲月靜好,少年如夢。
他說:「若什麼時候尊主想要選夫,敖戰願第一個報名。」他說完,轉身就走。
她愣了愣,望著他離開的背影一瞬間彷彿回到昔日那個年少無知的蘇蛋蛋,她第一次見他,是她懷著小糰子的時候,那時候她什麼也不懂,從九澤城到蓬萊島,從蓬萊島到蛇王城,他救過她無數次,也為她掃清過無數的障礙。
可他從未說過,他喜歡她。
如果,從一開始,她遇見的人便是他,如果當初將她從黑海深淵帶出來的人是他,如今的她,又會是什麼樣的結局?
可是那些都是如果了,她這一生遇見的人是汎冽。
愛情這種東西,一生轟轟烈烈過一次,就再難愛上旁人了。
愛一個人,一生一次就已經足夠了。
「如果能重新選擇,也許,你會是不錯的選擇……」她輕聲說著,轉身拂袖,勾起桌上卷宗,她黑色的身影遠去,桌上卷宗被風吹得捲起,卷宗上關於鬼尊的記錄卷落在地。
離開了蛇王城,敖戰直奔皇城,飛落在皇城之時已經是黃昏,夕陽下皇城城門口人來人往,他一襲白袍落地,蜷縮在牆腳水缸里的水妖見到他立即鑽出來,飛快地跑過去,恭敬地行禮,道:「四爺,慕笙姑娘就被關在國師府里。」
國師府?
敖戰皺眉,道:「帶路。」
水妖立即往前領路,帶著敖戰朝著國師府而去。
國師府中,明明還是黃昏,可是屋子裡卻一點陽光也沒有,國師卧室中,地上是被吸幹了魂魄的下人,玉暨盤膝坐在床上調息,周身是縈繞的魔氣。
雲崢冷冷地站在旁邊,看著被重傷的玉暨,道:「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當初我將五行之術的心法交給你,原本指望你能有所作為,沒想到你卻連一個凡人也抓不住。」
雲崢的話叫玉暨心裡生出怒意來,當初東庭帝君戰敗,他逃到凡間來,連天帝和魔族都沒有找到他,雲崢卻找了上來。
這些年來躲在凡間,他與雲崢一直有往來。
他被蘇骨重傷,不得已才叫來雲崢,為自己療傷。
如今傷是療了,可是雲崢這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態度,跟他父君可真是一模一樣。
當年他聽命於東庭帝君,不過是懼怕東庭帝君的權威與力量罷了,可是事易時移,他早已不再是東庭尊貴的小殿下了,而他的父君東庭帝君也在輪迴中失去了消息,若不是因為他手裡有血獸,他怎可能將他放在眼中,如今,他卻也敢似他父君般,對他呵斥教訓。
小不忍則亂大謀。
強忍著心頭的怒意,玉暨睜開眼睛,口不對心地道:「小殿下教訓得是,只是當務之急,你我還須得聯手,儘快找到鬼尊。」
雲崢道:「鬼尊那邊,你我無需著急,我們與鬼尊的目的都是一樣的,就算我們不去找他,早晚,他也會找到這裡來,有一件事,我要你去幫我辦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