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臣這才想起來,她不單是前朝蛇王的王后,也是魔族的尊主啊,頓時瞪大了眼睛,沒了聲音。
王座之上,烈雲起身走下來,規規矩矩地朝她行一個禮,起身道:「不知尊主以什麼身份問我要兵?若是以蛇王后的身份,按照妖界的規矩,您就當嫁給我,才有資格要兵,若是以魔尊的身份,那麼您就不該插手妖界的事情,天帝明確地立下了天規法典,三界不得干涉,魔族無權干涉妖界,蛇族兵權,尊主更加無權插手。」
他拿天規壓她,要麼,成為他的女人,要麼,就不要插手蛇族的事情。
他說著抬眸看她,幽暗的眼眸是看不清的算計。
她看著他,他早已不是當初那個謙卑的少年了,權利在手,這天下都在他手中運籌帷幄,又豈是當初那個好對付的少年。
「說到底,你還是想娶我。」她一聲涼笑,諷刺地道。
他微微一笑,道:「朕對尊主的心意永遠不會變。」
她道:「若我非要將人帶走呢?」
他道:「若尊主執意而為,試問放眼三界,又有誰能是尊主的對手,只是可憐了這難得的太平盛世,可憐了天下無辜的生靈。」
她心中是陡然捲起的怒意,他言下之意是,若她要強來,那便開戰,天規在上,她怎麼樣都不佔理。
可她在這世上活了這麼久,經歷過許多事情,也看過許多事情,權謀更替的故事,她看得比誰都多。
收斂心中的怒意,她微微一笑,道:「妖界的規矩,我自然是知曉的,但狼王可能不知,我不願嫁入狼族不全是因我瞧不上你。按照妖界規矩,妖王死後,新王當繼承一切,包括妖后,可若是這位妖后腹中還有前朝妖王的子嗣,又當如何?」
這一次,老丞相立即道:「若腹中孩子為男性,則新王當奉其母為母,奉其為手足,若是異族,則新王當為攝政,直到幼子成年登基。若是女性,則新王當奉其母為母,奉其為手足,若是異族,則新王攝政,直到其成年,覓得良婿。」
老丞相還在說什麼烈雲一個字也聽不見了,在蘇骨丟下的重磅消息中半晌回不過神來,怔怔地望著她,耳邊是巨大的嗡鳴聲,袖中的手指微微顫抖,心中是翻湧的思緒,五味雜陳,而更多的,是妒恨。
他千算萬算也沒有算到,她腹中居然還有一個孩子。
汎冽,汎冽,為何你的運氣總是比我好,你都已經魂飛魄散,卻還拖著一個女人為你守孝為你生子!
雲烈心中是翻湧的妒恨,激動地望著她,恨得紅了眼睛。
她淡淡地道:「為了先王的遺腹子,還請陛下將我蛇族的士兵歸還,我希望天黑之前能夠見到我蛇族的將士。」說完,她轉身離開。
狼王殿外,司君不動神色地看著裡面的一幕,身影化作濃煙消失。
蘇骨走出大殿,不動神色地瞥一眼司君站過的地方,起身離開。
狼王殿中議論聲沸騰,烈雲被朝臣們吵得心煩意亂,心亂如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