煮好了葯,青蘿倒在碗里喝下去,一口滾燙的葯吞下去,燙得她直跳腳,強忍著吐出來的衝動一口氣吞下去,吞下了葯,感覺整個身體都在發熱,轉身走到大祭司面前,指尖抽出綠色的藤蔓來,以身體為葯器,將葯以最溫和的身體注入他的體內。
床榻之上,大祭司昏死不醒,卻依然能夠感覺到有一股力量溫暖地匯入體內。
三界的局勢震蕩不安,與此同時,三界之外的清明境中,碧波滾滾的海邊,一襲白袍的老道對著一盤僵局的棋盤沉思,百思不得其解,似乎無論怎麼下,他也破不了這個棋局。
海風滾滾,吹得他花白的鬍子捲起,雪白的長發蜿蜒地拖在地上,耳邊是海浪拍打沙灘的聲音。
遠遠地,一襲月白長袍的華遙走過來,朝著老人走過去。
「老祖。」華遙站在老人身後,恭敬地彎腰,行禮。
極道老祖回神,扭頭看身後的人,將他上下打量一眼,卻並不認識,道:「你是誰呀?叫我做什麼?」
華遙道:「我奉天帝之命尋找轉世言骨,但人海茫茫,她尚未蘇醒,要找到她形同大海撈針,還請老祖賜教,轉世的言骨,去到了何方。」
極道老祖像是想起什麼來,道:「轉世的言骨?怎麼,我這一盤棋,都已經下了一千年了?」
他說著扭頭看棋盤,像是在想什麼,哈哈笑起來,搖頭道:「夜羲啊夜羲,你可真狡猾,留一個解不開的棋局讓我在這裡等了你一千年。」
他與夜羲下棋,下到一半,棋局成了一個僵死之局,他留他一人在這裡冥想破解之道,一想就是這樣久,卻原來,人間已是一千年啊。
華遙打斷他的話,道:「還請老祖告訴我,轉世的言骨,去了哪裡。」
極道老祖收斂心神,轉世看他,道:「就算我告訴了你,你又能如何?你什麼也改變不了,到最後,卻還要把自己搭進去了,要我說,什麼也不要管,你就在旁邊靜靜地看著好了,惡人啊,自有天來收。」
惡人自有天來收?可如果作惡的是天呢?
華遙皺眉,道:「天來收?這天早就已經亂了。」
極道老祖揚眉,哈哈笑起來,道:「變了嗎?」他說著抬頭看頭頂的天空,道,「我瞧這天色,也沒變啊。」
華遙看著裝瘋賣傻的極道老祖,按捺著,保持著自己的恭敬。
極道老祖呵呵笑著,看著這個後輩,道:「天從來就沒有亂,亂的是你們的心,你是天嗎?不是,東庭是嗎?不是,天帝是嗎?都不是,天是什麼?是你頭頂的這片雲,是萬物生靈誰也離不了的道。」他說著站起來,走到海邊,海水自動地退避打開,他踩著海底朝著裡面走去。
華遙望著他,跟上去。
湛藍的大海自動劈開分裂出一條道來,極道老祖帶著華遙往裡面走去,走到海底的宮中,帶著華遙穿過宮殿,來到一個巨大的鏡子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