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生道:「吃不起就拿去賣給酒樓,換幾個錢也成的,流生是嬸嬸照料大的,送您兩隻熊掌,您受之無愧。」
大嬸不好意思地直笑,旁邊村民跟著起鬨,道:「劉二娘你就收著吧,也算是這小子有良心。」
「那嬸就收下了,謝謝啊。」大嬸笑逐顏開,捧著熊掌顛顛地就跑回了家去。
分了熊肉,圍觀的村民也就散了,流生將剩下的肉割成片,在廚房裡生火做飯,蘇蛋蛋跟小丫頭進去,被他轟了出來,他一個人在裡面高興地忙來忙去,。
到了晚上,終於開飯,殘缺的飯桌上,三個人圍桌而坐,流生將洗得乾淨的碗擺在蘇蛋蛋面前,又往她碗里夾一片肉,給小丫頭夾一片肉,他捧著個地瓜啃起來。
蘇蛋蛋看著盤子里不多的肉,道:「怎麼只有這麼一點?」
他道:「剩下的我打算曬起來,留著以後慢慢吃,姐,你吃,隔壁嬸嬸給了我一些鹽,也不知道入味了沒有。」他說著,看一眼肉。
蘇蛋蛋嘆一口氣,將盤子里的肉推到他面前,道:「吃吧,你是男孩子,要吃肉,才有力氣保護小丫頭,吃完飯,我有話要對你說。」
「嗯嗯,我力氣很大的,姐,你吃。」他說著,狼吞虎咽地啃地瓜,貪婪地望著盤子里的肉,咽口水,卻不肯吃。
過慣了苦日子,他比誰都懂得來日方長這四個字。
吃完飯,小丫頭在院子里一個人高興地玩起來,流生在廚房裡收拾著碗筷,蘇蛋蛋走進去,道:「流生,手裡的活放一放,我有話要對你講。」
流生一面洗碗一面道:「姐,你說,我聽著呢。」
蘇蛋蛋道:「流生,我要走了。」
流生洗碗的動作停下來,不解地扭頭看她,頓時慌了,手足無措地問:「你要走去哪裡?這裡不是你的家嗎?」
她從懷裡取出鈴鐺,道:「流生,我不是流嬰,我與流嬰是在蓬萊島上相遇的,這個鈴鐺,是……」她說到這停下來,看著流生稚嫩的臉,她不忍告訴他真相,於是道,「是我離開蓬萊島的時候,她囑託我帶給你的,讓我告訴你,不要記掛她,她過得很好。」
月光下,他獃獃地望著蘇蛋蛋,彷彿沒有聽清楚她的話一樣,整個人呆在了那裡。
屋子裡一片寂靜,只聽見遠方海浪的聲音,和屋外滾滾的海風。
他不說話,蘇蛋蛋收起鈴鐺,道:「你有兩選擇,留在這裡,照顧小丫頭,或者,將小丫頭交給旁人,叫我一聲師父,跟我離開。」
流生獃獃地望著她,終於回神,心裡有空虛又驚慌,就彷彿明明只差一步就能看到希望,可是就是那一步之差,他有被打回了黑暗與絕望中。
終於,他抬頭,問:「跟你去做什麼?」
「修仙。」她說。
他眼中一抹光亮燃氣,心中的那片黑暗中,重新又燃氣了希望,他道:「我要帶上丫丫,我們一起跟你走。」
蘇蛋蛋皺眉,道:「她太小了。」
他急聲道:「我可以照顧她,她跟我一樣沒爹沒娘,她還有點傻,要是我都不要她了,她肯定活不到明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