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話說回來,她奇怪的是,敖戰要淌這渾水?難道,也是為了神器?可鳳曦是鳳族的人,神器怎麼說也跟他沾點邊,可敖戰是龍族的人,也跟著參合進來,師出無名,他那般心思縝密,難道就沒想過?
她想了想,小心地看敖戰,忍不住問道:「小人有一事不解,就算要奪神器,那也是七殿下與汎冽的事情,四爺為何要淌這渾水?不管怎麼看,您都是吃虧不討好的那個。」
敖戰沒有看她,望著前面,平靜地道:「我與鳳曦的關係,無人可比,便是忤逆了天下,也無妨。」
蘇蛋蛋望著他,有一句話如鯁在喉,為什麼啊?
他這樣一個黑心黑肺的人,為什麼偏偏對鳳曦無怨無悔?明知道他是錯的,他也要陪著他走下去。
還是說,他喜歡鳳曦?
不是吧,鳳曦可是個男人呀!
敖戰扭頭,看一眼她臉上精彩的表情,眼神一冷,道:「不要瞎猜,當年我被逐出東海,被鎖天罰台上,是鳳曦,不顧一切衝上天罰台,將我救了下來,我與鳳曦的情誼,你這等小妖,永遠不會明白。」
豈曰無衣,與子同袍。
豈曰無衣,與之同澤。
他與鳳曦的情誼,是刀劍中淬鍊而出的,是血與火中廝殺而出的,當所有人都將他背棄時,只有鳳曦,義無反顧。
從他離開東海的那一天起,他就沒打算做一個好人,可鳳曦不同,他是鳳族的七殿下,是一塊還未崩裂的完玉,如果一定要惡,那麼那惡的事情,就由他來做。
鳳族的神器,他來奪。
卑鄙的罪名,他來承受。
船隻靠了岸,青遙領著仙子們上前,恭迎貴客,鳳曦與敖戰下船,青遙恭敬地上前,拱手笑道:「青遙代師父恭迎二位貴客,一路風塵,辛苦了,藏仙居中已備薄酒,請諸位隨我上山,稍作歇息,七殿下,四爺,請隨我來。」說完,他轉身往前面引路。
丫鬟下人們興奮地跟在後面,一路上東張西望,窺探仙島的風景,蘇蛋蛋混在丫鬟群中,打量著隨行的仙子們,她們的真身,在她眼中一清二楚。
說的是仙子,但卻一個個都不是人,有的是真身是仙草,有的是蛇,還有蝴蝶和蜘蛛。
卻原來,不是所有的仙家,都是人修鍊來的。
這樣想著,她目光落在青遙身上,想看清楚他的真身,卻只看見他的身影,她愣了愣,暗自道:「原來,青遙原本是人嗎?」
蓬萊仙島弟子眾多,包羅了三界眾生,一路走去,蘇蛋蛋只覺得渾身精力充沛,這裡的空氣很好,乾淨清靈,彷彿能洗掉人身上的疲倦一樣,就連這裡的鳥叫,也叫人感到身心愉悅。
上了山,青遙領著眾人進入藏仙居,偌大的藏仙居內仙子穿行,恢弘而大氣,其間水榭迴廊迂迴曲折,奇花異石爭奇鬥豔,看得人大開眼界。
丫鬟們驚嘆於眼前的美景,蘇蛋蛋只覺得胃裡鬧騰得很,雖然身上的疲憊已經消失,但是她總是感覺想吐,不舒服,明明不舒服到了極點,偏偏她又感覺肚子餓。
正想著,她隨著隊伍穿過花園,忽然聽見丫鬟們興奮的議論聲:「呀,那個小孩好可愛,是島上的仙童嗎?」
「我更喜歡那個白衣服的,笑眯眯的好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