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5章 湮滅
時間的起源。
最初，是漆黑無盡的空虛。
如此的黑暗，以至於在無數個永恆之中就連那道燃燒著的光輝也顯得如此微弱。
但那道光生長壯大，而虛無亦開始戰慄發抖。最終，那黑暗尖叫了起來，是因為痛苦，亦是因為解脫。
燃燒的光輝向外爆發了。
超越了後世任何生物想像的光，比千萬億個恆星的迭加還要更加熾熱，比諸天的星辰都要更加耀眼。在虛無中燃燒，如漣漪般擴散，輻射到了整個混沌空間。
那不僅是光而已，更是時間的起源，是宇宙的種子。在它的照耀下，虛無開始有了形狀，有了色彩，有了生命。
混沌開始變得絢爛多彩，虛空里開始出現了不同的顏色，交織在一起形成了圖案和紋理，仿佛一副巨大的畫卷在緩緩展開。粒子開始聚集，物質開始形成，割裂的空間被分割開來，宇宙開始成型，接著是每個宇宙中的星球、星系和星雲
多元宇宙誕生了。
無數個共鳴著、自我複製著的世界。從一個單獨的宇宙開始，變成了許多個。
那些已經是過去的事了。
而如今，起源的宇宙已經被複製出了無數個新的個體。它們發展、演變，縱然有相似之處，卻也有更多的不同。在某些地方英雄是惡棍，某些地方惡棍則是英雄。還有些人在隔壁宇宙里可能甚至從未出生。
而現在，在那無數的位面、無數地球中的某一個，迎來了它自誕生以來最大的危機。
終結。
一場驚悚可怖的災難，無聲無息地從宇宙的彼端席捲。最初它無聲無息，幾乎難以被感知和察覺。直到某個遙遠的星體被觸及，耀眼的白光瞬間爆發出來，刺穿了一切的黑暗，仿佛點亮了整個宇宙。
那可不是簡單的光亮而已，而似是某種一經點燃就再也無法熄滅的火把。它以無法抵擋的勢頭將所觸及的一切都吞噬其中。那些星體，那些塵埃，那些曾經閃耀的星光，在這破滅之光面前都是如此脆弱，瞬間被湮滅，化為虛無。
而早在那股衝擊到來之前，地球已經陷入了瘋狂。
所有的海洋都沸騰了，海水如憤怒的巨獸從深海中翻湧而出，沖向沿海的城市和村莊。巨浪翻滾，遮天蔽日。
地殼的震動開始肆虐，大地就像被撕裂開來，巨大的裂縫在地面上飛速蔓延，高樓大廈和橋樑道路都在震動中坍塌。
火山也開始噴發，滾滾岩漿從火山口噴涌而出，像一條條火龍支配了天地。岩漿所到之處萬物都被化作灰燼，濃重的黑煙幾乎截斷一切生命的呼吸。
綠光自黑煙之中穿梭而過，似液態翡翠在空中舞動。綠光凝結成一個個巨大的塞子，依次地堵住噴發的火山。
是一名綠燈俠。
「快帶平民撤離。」
綠燈俠戴著燈戒的右拳緊握，咬著牙道。
「就算是我也沒法封閉這火山多久」
「一會就足夠了！」
帶著金色電閃的紅色殘影在山腳下飛速卷過，那是這個宇宙的閃電俠。只片刻他已將下方區域的所有人都撤離了出去。
「這根本沒用。」
綠燈俠艱難地道。
「燈戒在警告我這只是前兆，而現在那東西已經來了。反物質之牆，任何事物都被瓦解的終極毀滅波動，沒人能夠阻止已經太遲了。」
當他們仰頭向天，似乎已經能看到了。天外的星辰已經消失，湮滅的波動呼嘯而至。那是沒有事物能抵擋的毀滅之光，大地被瓦解，山峰在垮塌，連那熔岩的火龍也在觸及其中的瞬間就消失至無形。
「人們都說我有神的力量。」超人看了眼自己的手，「可就連收留我養育我的星球都無法拯救，那又有什麼意義呢？」
此時他能夠聽到。
求助聲，哭泣聲，絕望的喊叫，充斥在所有的方向，所有的國家所有的角落。
太多了。
這是他噩夢中的場景。世界的終結，那麼多的絕望那麼多的求助，而他無能為力，沒有足夠多的時間、也沒有足夠多的希望分給他們。
他深吸一口氣，雙足離地飛了起來。
「超人？」綠燈俠驚訝，「你要做什麼？」
「做超人的工作。」
他看了眼同事，微笑了一下。
「永不放棄。」
說著他縱身而起，全速飛向了正向著這世界襲來的波動，紅色的斗篷如旗幟般飛揚。
「超人，等等！你不能」
但聲音已經追不上他了。他像利刃出鞘，無畏地沖向那湮滅的光。他感受到破滅的力量灑在了身上，全身的每一個細胞都仿佛被侵蝕和蒸發。
而就是在他感覺即將要被抹消前的瞬間，他似乎感覺到有別的什麼東西出現了。
某種其他的力量，侵入進了這破滅的領域。閃耀而溫暖的光，不由分說地撕裂了這湮滅的領域。
超人努力睜開眼睛，在這片湮滅的反物質里，就連他的超級視力運作都格外困難。
但他還是勉強看到了。
宛如從破裂空間的彼端，乘著名為希望的光輝而來的，一個光的巨人。
正向著他的方向張開大手。
「你看起來心事重重。」
賽羅靠坐在咖啡廳的窗邊，正在玩往嘴裡拋接堅果的遊戲。
「嗯。」
沈游心不在焉地應著，表情有些凝重。
賽羅皺了皺眉，接住了一枚高高拋起的堅果，跟著坐直了身子。
「發現那傢伙的下落了？」
他說的自然是塔爾塔羅斯。就在他們說話的同時，沈游身在漫威的那部分殘像一直在繼續他的偵察工作。
「不是另外一邊。」他搖搖頭，「是我在另外一個宇宙遇到的事。」
「你還有很多個分身？」
這讓賽羅有些奇怪地聯想到了奧特宇宙那邊的某些老神棍，喜歡滿多元宇宙到處亂逛還喜歡到處留分身。
典型的就比如說諾亞，賽兔子這帕拉吉之盾就這麼來的。
「不是分身，是空間系的殘像，利用那種叫『神速力』的力量，讓我可以同時出現在不同的地方甚至不同的時間線里，不同的宇宙也可以。
然後你知道，我剛剛獲得了存在之靈的力量，這是空前龐大的能量。這讓我能得以進行新的嘗試，我現在可以製造無數個殘像，同時出現在許許多多的地方。」
就像達克賽德的分身遍布諸天那樣。
「這聽起來有點奇怪。」賽羅聳聳肩，「所以你看到什麼了？」
「是的。」
沈游正色道。
「我的某個殘像，我剛剛進入到某個以前沒探索過的新世界，一個全新的宇宙。而當我剛剛落地就看到了」
他停頓了一下。
「宇宙末日。」
(本章完)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