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3章 採訪
紐約，斯塔克大廈。
這是這個世界的紐約市最地標性的建築之一，是托尼·斯塔克標誌性的產業。它的外觀呈現出未來主義的設計風格，流線型的框架結合了高科技的材質，主體顏色以深灰為主，從底部開始向上逐漸收窄，形成了錐形的結構，使其看起來更顯高聳入雲。
大廈上原本斯塔克的名字在紐約之戰中被摧毀，不偏不倚恰好只剩下一個「A」字符號。不過連著這麼些天過去，他們貌似也沒有把那塊LOGO復原的意思。
直到今天大樓底下都還擠滿了興奮的人群。
紐約一戰後每天都是如此，總是會有戴著鋼鐵俠面具和舉著諸如「生猴子」一類表白標語的粉絲聚集在這。如同偶爾哪天能逮到他們的偶像出入，或者哪怕只是開著戰甲從他們頭頂路過，都值得他們興奮上一整天。
其實粉絲們原本或許可能會更加狂熱，畢竟在復仇者成立之前鋼鐵俠就在全世界都不乏粉絲，在原作里的紐約一戰後這種熱情更是達到了新的高峰。
但現在復仇者們的戲份很大程度上被最後關頭某個機械降神的未知巨人給搶走了，於是連帶著關注度也少了一截。
這些天到現在全世界各種機構和社會輿論的話題都集中在那個巨人身上。人們議論紛紛，有人說那是軍方研究出壓箱底的秘密武器，有人說是外星人，更有乾脆說是上帝顯靈的。
也有人認為那是不同於過往任何神話體系的新神，被這幫人命名為「光之神」。很快就發展出了光之神的教派，戰後到這會兒的時間裡甚至已經開始在世界各地都發展出了頗具規模的信徒。
托尼·斯塔克站在大廈的落地窗邊，出神地看著外面正在重建中的都市。
一個和其他所有人相同的疑問浮上了心頭——
——那個巨人現在還在嗎？
或者說他只是路過？
那麼他還會再來麼？
如果那樣一個存在當時並未出手相助或者今後決定向地球出手
他沒法繼續想下去了。
「斯塔克先生？斯塔克先生？」
他回過神，瞥了眼身後，漫不經心地道：「哦，你們還在呢？」
在他身後的是一位節目的主持人，穿著在他看來有點土的襯衫和牛仔褲。兩側都是架著攝影機的攝像師。
「抱歉，斯塔克先生。」那主持人微笑，「但我們約好的採訪時間，記得嗎？我是約翰·皮林格，很感謝您百忙之中抽出的時間」
「皮林格皮林格嗯，那個拍紀錄片的。」
托尼翹著腿坐了下來。
「很無聊的節目無意冒犯，但真的很無聊。不過我個人挺喜歡。可以開始了嗎？」
皮林格尷尬地笑了笑，坐到了他對面，示意了下攝影師：「加里，你那邊準備怎麼樣了？」
攝影師對著他比了個「OK」的手勢。
「你們兩個坐下就能開始。」
托尼思忖了一下：「對了，伱的那個片名是什麼來著？提醒我一下？」
「《新世紀的幽靈》。」皮林格笑了笑，「無聊的紀錄片。」
「行。」
托尼做了個請便的手勢。
「好的。」
皮林格深吸了一口氣，像是在緩解自己的緊張，從準備好的袋子裡拿出了一份文件。
「我現在正和斯塔克集團的CEO、也是公眾如今更熟知的鋼鐵俠在一起。你們稱自己為復仇者，對嗎？」
「不是我的想出來的名字，我覺得本可以更好聽點。」托尼聳聳肩，「但無所謂了。」
「好的托尼。那麼在復仇者之前，我想想有人說你是個軍火商，這公平嗎？」
「曾經是。」托尼點點頭，「但我不否認。」
「事實上我們都知道，斯塔克集團就是靠軍火發家的。是的你們現在不賣軍火了，但你不能忽略這麼大一個集團為什麼今天會在這。」
「那是事實。」
「我聽說，您接手集團後的第一份合同是和空軍簽的？」
「也許是吧。」
「是一份什麼樣的合同？」
「那會我正好對電子微型化感興趣，空軍發現了一些產品可以用於軍事。」
「比如『蓮蓬炸彈』？」
「有點像。」
「蓮蓬炸彈最初用於海灣戰爭，那時我想你還很小。」皮林格說，「如果我說錯了請糾正我。一個蓮蓬母彈能發出上百個『智能』微型炸彈對嗎？」
「是，用於炸機場和護艦隊。」
「所以炸彈都和預期一樣炸了嗎？」皮林格翻看著文件。
「這個你得去問軍方了。」托尼聳聳肩，「我們沒有收到每個炸彈的報告，那裡可有幾千個。」
「那我們有些照片和資料您可能會感興趣。」
他將一組照片交到了托尼手裡。
「每個小炸彈都有三條炸藥的威力，而它們中的80%計時器都壞了，在戰場上被丟得到處都是。連小孩都可能會撿回家。」
托尼接過了照片，面無表情。
「所以我就直說了有多少武器給你設計『鋼鐵俠』裝甲的靈感？」
「老實說？所有的。」托尼平靜地道。
「這麼說鋼鐵俠也是軍事武器。」
「我不這麼看。」托尼道。
「可為了和你其他發明相協調，它也裝有武器。」
「全部是軍用級，所有工具都有殺傷力。」
「懂了。」皮林格用筆尖敲了下桌子，「這麼說，鋼鐵俠裝甲肯定有大規模破壞能力，對嗎？比如說，你曾公開提到過鋼鐵俠裝甲革新性的『斥力』技術，它存在好的一面嗎？」
「比如廉價無化學的太空發射。」托尼道，「如果你希望的話我還可以列舉出很多。」
「那你目前有在開發這些方向嗎？」
「那倒還沒有。」
「所以鋼鐵俠依舊只是個戰爭用的工業產品。」皮林格道。
「所有技術都能那樣，但我們賺取的資金讓我們在微電子領域獲得了舉世矚目的進展，提高了社會科技水平。
我們造過武器嗎？是的。我們靠軍火發家嗎？確實如此。但那是過去了，我決定了我們不會將這個做一輩子。
如果你有過了解，斯塔克集團現在正在做生物植入、強心劑替代藥和內部止痛泵。」
皮林格靠在椅子裡，還是那般的表情。
「那麼你認為，那些被轟炸的地區，他們有你們的止痛泵嗎？或者一個被炸掉手的戰區孩子，他能被鋼鐵俠影響和鼓舞嗎？」
這個問題讓托尼沉思了一下。
「我從沒說過追求完美。」片刻後，他才續道，「我在試著做對的事，至少讓世界今後變得更好。」
「讓世界變得更好謝謝您的時間。」
「」
沈游研究時隨意地開著電視，正巧放到了採訪的頻道。他瞥了一眼，起初倒也沒太在意。
做軍火起家就是斯塔克的人設，漫威老生常談的話題了，沒什麼新奇。
不過他旋即想到這個時點有點奇怪。
紐約之戰結束恰是鋼鐵俠人氣正盛的時候，居然還有節目這樣唱反調就挺奇怪的。更奇怪的是那個托尼·斯塔克居然會接受這種採訪
感覺和他印象里稍微有點不一樣。
此時，斯塔克大廈。
採訪結束，攝像機被關閉。皮林格起身和托尼握手。
停下拍攝的瞬間，這位主持人好像長舒了一口氣，就像如釋重負。他和托尼握手時不由露出了不解的神色。
「再次非常感謝您的配合，斯塔克先生。但我還是覺得奇怪您是鋼鐵俠，您在紐約為這個世界而戰，斯塔克先生。我們都對此很感激。
就算是現在樓底都是您支持者的標語，您現在的聲望如日中天。所有媒體所有節目組都想採訪您，並且所有人都會不吝讚美」
頓了頓，他奇怪地道。
「可為什麼是我們，先生？您知道我們節目組是做什麼工作的，您也知道咱們拍的是啥。我們可以說是在和時代唱反調，您為什麼要我是說，接受我們的採訪？」
托尼沒回答這個問題，只道：「我先提問。為什麼說我是『新世紀的幽靈』？」
「因為您過去發明過的武器至今都讓遭受過攻擊的人心有餘悸。」
「行。」托尼起身，「我答應，只是因為我想見你。你拍這樣的題材很久了，那麼你曾真正改變過什麼嗎？
你努力工作，大部分都不知道你做的是什麼。你理智、批評、激進，但人們無視你，皮林格先生。」
頓了頓，他再次問。
「所以，你改變了什麼呢？」
這次是主持人愣住了。
好一會兒，他才說：「我我不知道。」
「我也是。」托尼伸出手，「很高興見到你。」
「我也是。」
主持人急忙伸手握住。
「見到您也是我的榮幸。」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