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4章 避雷針

  依阿華州，落葉鎮。

  暴雨更加猛烈了，風暴附近鎮上的居民都閉門不出。正義聯盟聚集在農場附近的空地上，環繞著一個臨時搭建起來的收容裝置。

  金屬的器皿，複雜的線纜全部接到剛剛被搭建起的臨時設備上。閃電俠正站在那圓柱狀的玻璃器皿內，渾身溢散的紫黑閃電越來越強烈，不斷衝擊著那層堅固的屏障。

  此時他整個人已經變成了黑色，幾乎像個死神一樣。他無法控制暴走的神速力能量，如今只有他身處在這個容器內時周圍的人才勉強算是安全。

  「你們得離我遠點。」

  他扶著玻璃內壁，輕聲喘息。

  「我能感覺到，神速力還在變得越來越強。我沒法控制這很危險」

  哈爾降落在那容器外層，輕聲道：「別擔心巴里，不會有事的。這裡都是朋友，大家都為幫助你而來。」

  「我知道。」巴里虛弱地說，「正因如此，我才不希望有人受傷。如果因為我有朋友倒下，我不知道」

  「別說胡話，你不會有事的，只是一點小小的神速力意外。沒什麼我們過不去的難關。」他說著，微微一笑，「再說，我們可是有奧特曼站在咱們這邊不是嗎？沒什麼搞不定的。」

  沈游站在那臨時控制台邊，看過了從閃電俠身上獲得的所有實驗數據，心中已有了計較。

  「原來是這樣麼？」他自言自語道，「黑閃電只是個幌子，根本不是什麼死亡的力量。破壞性的神速力，極速的腐蝕力量」

  哈爾飛到了他身邊：「怎麼樣了？」

  沈游回過頭，越過他看了眼巴里，心裡隱隱已有了計較。

  但他姑且並未說什麼，而是來到了巴裡面前。

  「方案暫時有兩個。」沈遊說道，「環繞伱身邊噼里啪的那串討厭的黑煙，我們姑且稱之為『死亡燃料細胞』。這些東西正在以無法計測的數據釋放神速力。

  方案一，我們增加容器內的振動頻率直到多元宇宙的臨界點。那時，你體內的墮落閃電會被釋放，你和神速力的關聯會被解除。」

  「等等，」哈爾打斷，「你的意思是說閃電俠的能力會消失？」

  「是的。一旦計劃成功，他不再會是世界上最快的人，但至少他會活下來。」

  閃電俠不語。

  「一定還有別的辦法。」哈爾皺眉說道，「不一定非得如此。你剛剛說了還有另外的方案對吧？那個方案是什麼？」

  「是的，這個要稍微危險一點，難度也會更大。不過比起說明，我直接請來了特邀嘉賓。」

  一輛散發著藍光的噴氣式飛機從空中飛來，緩緩降落。藍光構築的艙門打開，向扶手樓梯一樣落在地上。艾瑞斯·韋斯特順著樓梯小心地走下來，一個藍色透明的雨傘懸浮在她頭頂，跟隨她的走動一同平移，擋住了天空中飄落的雨水。

  「艾瑞斯！？」巴里吃了一驚，「為什麼艾瑞斯會」

  「我知道你已經告訴過了艾瑞斯你是閃電俠的事，這很明智。」沈遊說道，「有一個關於神速力至關重要的理論，因為一直在研究階段所以我並沒有和你提過。

  是關於『避雷針』理論。連結神速力的極速者，理論上說每個人都會隨時有失控的風險。神速力能量就像風暴和閃電，如果沒有避雷針任何極速者都會很容易迷失其中。」

  「你說避雷針的意思是」

  「你愛的人，巴里。」沈遊說道，「神速力不僅關乎科學，不僅是能量和燃料問題，還和極速者的精神世界緊密相關。

  每個極速者都必須和常人無法想像的孤獨對抗。當你快到整個世界都接近靜止時，你也變成了那靜止的世界裡唯一一個人。每一次將自己推到極限的加速都可能伴隨著再也回不來的可能性。

  這就是為什麼極速者都需要一個最在乎的人，一個無論你跑得多快、無論去了什麼樣的時間和空間、永遠能將你拽回來的人。」

  這在原作里是第三代閃電俠沃利·韋斯特擔任閃電俠期間發掘出的理論，多年來也一直是閃電家族最重要的理論之一。

  「巴里。」艾瑞斯來到那容器外，輕聲說，「你該停下了。」

  巴裡帶著歉意道：「是神速力」

  「不是神速力。」艾瑞斯面對這詭異的情景卻出奇平靜，「我是在說巴里·艾倫。這不是今天才發生的了，也並不只是神速力失控的原因。

  你跑遍大街小巷，整座城市、整個國家、整個世界不，甚至有時候還有平行世界，未來世界。你打擊犯罪，總是想幫助所有人。

  但你很少停下來喘口氣，讓你自己休息，也陪伴家人和朋友。」

  巴里沉默了。

  眼前的艾瑞斯又讓他想起了當初。他們初遇的時候，第一次約會，第一次牽手。那時的艾瑞斯仿佛也有著像今天一樣的濾鏡不，或許她其實看起來一直都是這樣。

  他想起了他們第一次坐在餐廳里，他喋喋不休地說著自己正在經手的案子。艾瑞斯微笑著聽著，聽完後從她的包包里摸出了一個精緻的禮盒。

  巴里當時有些受寵若驚：「這個是給我的？」

  「給我的辦案小天才轉換一下心情。」艾瑞斯笑著將禮盒遞給他。

  巴里小心地拆開了精美地綁在盒子上的緞帶，拆開禮盒，看到了一個紅色的領結。

  巴里突然有些臉紅。他想起他們初次見面那天，自己去法庭出席險些遲到，找不到領帶只好隨手拿了個老舊的領結代替。而且領結還戴歪了。

  「現在戴領結的人可不多了。」

  艾瑞斯雙手撐著下巴，微笑著說。

  「而且你戴紅色會更好看。」

  「」

  今時今日，那個領結又一次浮現在了他的腦海中。他想起了那天的約會，想起了艾瑞斯那件漂亮的黑色長裙，還有過去的很多很多。

  接著他感到膨脹。

  暗紫色的閃電宛如在歡呼雀躍，發出不安的咆哮。封閉的器皿開始嗡嗡直震，整個裝置都宛如隨時要崩潰。

  「艾瑞斯，你快走」

  巴里抱著頭，眼睛已經變成了一片血紅。

  「我覺得可能就要控制不住了啊啊啊！」

  他大喊一聲，渾身陡然振盪得一陣模糊，振盪穿牆從那封閉的器皿里鑽出，半跪落在了地上。

  眾人吃了一驚。哈爾急忙問：「巴里？你這是要」

  「對不起，我覺得我還是做不到我覺得我果然不該出來的。」

  他穩住呼吸，起身，做出了起跑姿勢。閃電在他周身環繞，就像在蓄力充能。

  「我要跑回神速力。」

  「等等，巴里」

  在哈爾的第一個音節來得及落下前，閃電俠已經跑出了百里之外。

  當他下定決心要走時，整個正義聯盟沒人有能力將他攔下來。

  「沈先生，現在怎麼辦？」超人看向沈游。

  他也是眾人中在場唯一的神速力專家。

  但沈游對這個展開似乎並不意外，也完全不慌。

  「別擔心，克拉克。」

  沈游擺擺手，看著那條紫黑閃電遠去的方向，並未阻攔也並沒有追的意思。

  超人遲疑道：「可閃電俠他這是想犧牲自己」

  「沒事，如果我所料不差的話」

  沈游眯起眼睛。

  「一切都還在掌控之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