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洛特,你別衝動,如果林天醒著,他也絕不會同意你犧牲整個血族。」寧洛昔勸說道。
「林天是血族的大首領,血族所有成員能為大首領獻出生命,是他們的榮耀!」夏洛特冷酷道。
「既然你說血族是林天的,那林天更不會同意你這樣做,唐娜已經出事了,他不希望再有人為他犧牲,包括你,這就是林天。」寧洛昔非常肯定說。
夏洛特的手慢慢松下來,回身看著林天,久久沒有動作。
寧洛昔招招手,示意唐琳三人出來,到了門口,不由輕聲道:「林天的事我都知道,我理解夏洛特的心情,因為我和她一樣,這條命都是他給的。」
「包括樓下的每個人,都承著林天的大恩,他們不僅僅是為了報恩,更把林天當成了朋友,甚至親人。」寧洛昔安撫道。
這次從崑崙回來的人,如果說最自責,最內疚的,非唐琳三人莫屬,她們甚至希望自己和唐娜一樣,為林天而死,而不是安然無恙地站在這裡。
「我們怎麼做才能幫到主人?」唐琳認真說道,那表情明明白邊地表示,即便讓我們豁出性命也在所不辭。
「看住夏洛特,不讓她做傻事,要是林天醒來后,發現夏洛特出了什麼事,我不知道他會做出什麼。」寧洛昔叮囑道。
三女用力點點頭,正準備走進去,夏洛特卻走了出來,看似平靜地說道:「你們放心,主人不喜歡的事,我不會做,我就在這裡,等著主人醒來,如果那些驅魔者敢來傷害主人,我會讓他們血債血賞。」
「經歷了神域一事,他們也元氣大傷,短期內不會來,這裡是世俗界,他們不敢亂來,除非他們想開戰!」寧洛昔凝起眉頭,目光閃過冷光。
這位女教官,在認識林天以前,便是鐵血女漢子。
幾女下樓,眾人依然等在客廳,寧洛昔走到雲鴻羲面前,輕聲道:「雲老爺子,你們先回去吧,林天也不希望看到我們亂成一鍋粥。」
雲鴻羲沉默了一下,點了點頭,沉重道:「好,我們留在這裡只會添亂,我們回去,如果林天有什麼變化,請及時通知我們,如果需要任何幫助,請儘管說,拜託了。」
一個頭髮花白的老人,竟給凌家,紫煙和寧洛昔幾人彎腰,一聲拜託,讓人動容。
寧洛昔連忙扶住,道:「老爺子言重了。」
在雲鴻羲的請求下,眾人一步三回頭地離開了天府,只剩下幾位修行者,夏洛特和肖夫人。肖家姐妹還在昏迷中,肖夫人是不可能離開的。
眾人離開后,紫煙忽然抬頭看了眼樓上某個角落,然後走了上去,寧洛昔幾人以為她在想什麼辦法,沒有跟去。
紫煙上了樓,走到一處背陰的房間,然後推門走了進去,一股冷風在她身邊吹拂而過。
她關上門,看向房間最裡面,淡淡道:「你不用藏了,出來吧。」
一道黑氣落下,一個黑衣女人出現在紫煙面前,如此的出場方式,紫煙卻一點都不驚訝。
「你能看到我?」黑衣女人道。
「你是誰?」紫煙用反問回答了她的問題。
「冥府一品無常,木雲。」黑衣女子正是木雲,她一直都在天府,一直在關注著林天的情況,只是她無法在眾人面前現身。
這樣的身份,依然沒有讓紫煙驚訝,她反而說道:「恐怕是前冥府一品無常吧。」
木雲皺了皺眉頭,道:「只要豐都一日不陷落,我一日是冥府陰司。」
「木雲,你知道嗎?林天正是參加了對抗冥界的聯盟大會,才被傷成這樣,林天僵族的身份暴露了,舉世皆敵。」紫煙聲音有些低沉,似乎蘊含著火氣。
「你到底是誰?」木雲更加驚疑。
「我?」紫煙看了木雲一眼,冷淡道:「我是林天的師姐。」
「你似乎不是行修者,為什麼能看到我?」木雲再次回到剛才的問題,顯然想知道紫煙真正的身份。
「要看到你不難,方法很多,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為什麼跟著林天?要是讓外人知道,天府還藏著一個冥界之人,林天就徹底成公敵了。」紫煙的話語不太客氣。
她的意思很明顯,冥界即將入侵人界,而林天藏著一個冥界之人,這都不用解釋了。
「林天的身份曝光,這是我沒想到的,不過即便別人知道我的存在,情況大概也不會更糟。」木雲當然也不是好惹的,也是不客氣道。
「當然,我跟著林天的目的很簡單,我有直覺,只有林天能改變冥界的現狀。」木雲坦誠道。
頓了頓,木雲又問道:「林天的情況……怎麼樣?」
「你很坦白,我也不瞞你,小師弟中了上古封印,傷勢無法恢復,治好的幾率不到一成。」紫煙沒有在意木雲的態度,反而跟她說了實情。
「上古封印?」木雲一愣,隨即想起什麼,驚道:「是嬴勾,一定是他。」
「怎麼說?」紫煙皺了皺眉頭。
木雲解釋道:「我們曾經去過血海海島,嬴勾被上古封印困在島上,現在他能離開血海,極有可能他已經吞噬了封印的力量。」
紫煙目光一閃,臉上露出一個奇怪的笑容:「張府的張智丞是嬴勾的人?真是有趣,看來驅魔師泰斗,也自身難保了。」
「你似乎不太擔心林天的生死?」木雲有些奇怪。
「不,我比誰都擔心,小師弟可是我認準的男人。」紫煙反駁道,毫不掩飾內心的想法。
這回輪到木雲怪異了,不由道:「這麼說,那不足一成的辦法,你已經想到了?」
「是有些想法,但是時機未到,只怕林天師弟撐不了那麼久。」紫煙掃了木雲一眼,似乎意有所指。
木雲想了想,然後慎重道:「也許我有辦法暫時延續林天的命。」
「這正是我找你的原因,請跟我來。」紫煙聽到了想要的答案,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木雲點點頭,一股黑煙飄過,不見了身影。紫煙像是什麼也沒看到,若無其事地走出了房間,然後眾人看到,她一個人又上了頂樓。
寧洛昔幾人面面相覷,他們能感覺到紫煙有話沒說完,卻又不知道她想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