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實說，林天還真不知道怎麼稱呼這個天師少女，只聽她自報過一次家門，是張氏家族的天師，也就是說，這少女姓張。

天師少女望她一眼，下巴略微抬起，淡然地說：「你可以叫我天師，或者天師大人。」

還大人呢，林天微微搖頭，笑道：「那我叫你尊上行不行，尊上聽起來比較高大上一些。」

他本來是開玩笑的，可是天師少女卻一本正經地說：「尊上不敢當，這是祖師爺的尊稱，我們後輩怎麼能叫尊上。」

「好了，好了，我叫你天師美女，行了吧！」林天趕緊停止這種無聊的稱謂，然後又說：「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這些神龕里裝的是什麼東西？是不是跟梵音寺里的舍利塔一樣，裝的是舍利子或者人的遺骨？」

天師少女對「天師美女」這個稱呼似乎不反對，她指著階梯旁邊的一個神龕說道：「你過去看看，這裡裝的是什麼東西？」

林天好奇，走了過去，仔細一看，神龕里裝的不是錦盒之類的東西，而是放著一個玉石雕成的石磨。可能是由於風雨太陽光等因素的影響，小石磨有些老久了。

「裡面裝的是什麼？」天師少女問道，寧洛昔也過去看看，但沒看懂是什麼意思。

「是一個小石磨，用劣質的玉石雕刻成的，不值什麼錢。」林天如實回答道。

「當然不值錢，它只是這個象徵而已，這個神龕里裝的是石磨，它代表的是島國一個妖怪。」天師少女說道。

「妖怪？」林天和寧洛昔對視一眼，還是不明白。

「島國人不只崇拜神明，很多時候還崇拜供奉妖怪，像八岐大蛇，傳說中殺人無數，但島國人依然把它當做神獸，甚至是護國神獸。」

「這個石磨代表的妖怪叫紅豆婆婆，在鄉下有位怪婆婆，有人叫她，洗紅豆婆婆、篩紅豆婆婆、磨紅豆婆婆、或是磨米婆婆，依據地方的不同，有不同的稱呼。不過，有個共同點就是你會在河邊，聽見刷拉刷拉清洗紅豆的聲音。」

「關於這個紅豆婆婆，有一首童謠，童謠是這樣唱的，豆子磨來磨去，磨成粉吃下去，把人抓來磨來磨去，磨成粉吃下去……」天師少女用一種奇怪的聲音哼起了歌詞。

本來她的聲音挺悅耳的，可是配上這些歌詞，聽著卻十分詭異。

「你說這些東西裡面都是島國人供奉的妖怪？」寧洛昔問道。

天師少女點點頭，卻又搖搖頭，說道：「它們已經不能算是妖怪，它們是被陰陽師收服的妖怪或者鬼怪，應該叫式神才對。」

「式神？又是什麼東西？」林天奇怪地道問。

「式神是島國陰陽師所奴役的靈體，式神的力量和靈體本身的力量以及陰陽師的精神力有關。陰陽師戰鬥的時候，會通過符紙和咒語召喚式神，這是陰陽術的一種，幾乎每個陰陽師都有自己的式神。」天師少女說道。

「這麼說和我們華夏的道術有類似之處。」林天想了想，說道：「好像驅魔者有種召喚術也是用符紙，召喚天兵天將的。」

上次林天追殺幾個半殭屍，遭遇這位天師少女和她的師兄，兩人就用過那種道術。當然，這種事不能明說，不然這天師少女就會識破他的殭屍身份。

天師少女搖搖頭，說道：「那不叫召喚術，召喚術是西方國家的叫法，我們叫神降術或者降神術，而島國這個叫式神，三者有很大的不同。」

「每個陰陽師生前都會有自己的式神，陰陽師死後，式神便會隨陰陽師死去，式神死後就用象徵性的東西供奉在石龕之中。」她繼續敘說道。

「原來如此。」林天恍然大悟。

「我們剛才上來的時候，前面有十二道牌坊，你們知道代表的是什麼嗎？」天師少女問道。

「十二生肖？十二星座？」林天隨意猜測道。

寧洛昔則搖搖頭，表示不懂，她是古武者，陰陽師的事情了解的也不多。

天師少女是驅魔師，和陰陽師算是半個同行，她了解最清楚。

「十二道牌坊，代表的也是式神，傳說島國歷史上出現過一個非常厲害的陰陽師，他擁有十二個非常厲害的式神，至今還沒陰陽師能超越。」

「騰蛇、朱雀、六合、勾陳、青龍、貴人、天後、大陰、玄武、白虎、大裳、天空，這十二個就是最厲害的式神，十二道牌坊代表也是這個意思。」天師少女解釋道。

「靠，青龍，白虎，朱雀，玄武，不是我們華夏的四大神獸嗎？我們華夏的神獸怎麼可能是陰陽師的式神，還有騰蛇，也是上古傳說中厲害的神獸，是區區陰陽師能控制的嗎？陰陽師算個毛東西！」林天非常不屑道。

四大神獸的傳說在華夏家喻戶曉，是正義的神獸，受著老百姓的香火，跟島國的八岐大蛇可不同，也只有島國這個奇葩的地方才會把八岐大蛇這樣兇殘的妖獸當做護國神獸。

四大神獸在華夏深入人心，所以林天乍一聽說十二式神也有四大神獸，表現得尤為氣憤。

天師少女說道：「十二大式神中有青龍，白虎，朱雀，玄武，這顯然是不可能的。島國的文化深受華夏文化影響，有不少島國人都是知道四大神獸的傳說的，他們是覺得四大神獸厲害，可能因此用了四大神獸的稱號。」

「稱號也是他們能用的嗎？老子等會要把這裡給砸了，把我們華夏的四大神獸和這些不入流的妖怪相提並論，該死！」林天氣憤道。

「你們是不是覺得我這人特憤青？」林天平息了一下，又說道。

沒想寧洛昔和天師少女都搖搖頭，寧洛昔表情嚴肅地說：「華夏的文化就是我們華夏民族的魂，有些東西是不可褻瀆的，長此以往，魂都沒了。可惜現在很多人都無所謂，甚至有專家學者說，龍在西方國家是邪惡的象徵，提出把華夏的龍圖騰換掉，換成其他的，美名其曰與國際接軌，這樣的專家是在毀掉華夏民族的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