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海的冬天，比西海與北海的冬天暖和一些。

被白雪覆蓋的戈爾伯山右半邊，西格一夥的地盤，此時槍響聲與慘叫聲構成了別樣的交響曲。

「老大，對邊的人數實在是太多了，我估計西格那傢伙把那座山頭的山賊全都聯合起來了！！」

「納尼？別怕，把老娘的意大利炮抬上來，炸他娘的，還有那些什麼加特林、巴雷特造型誇張沒啥鳥用的東西，都讓小弟們架上，讓他們見識見識什麼叫做排面兒。」

「是！！」

躲在一座大石頭後面的達旦雙手各抄一把鋼鐵左輪，嘴裏叼著跟雪茄，時不時就抬手給對面來兩槍。

戈爾伯山的左半邊，達旦一家裏面空蕩蕩的，就只有卡贊一個人坐在家裏靜靜看着新聞報紙，這種山林間的寧靜讓卡贊感覺回到了阿拉德平時訓練的道館裏面。

「師父，達旦他們叕跟西格那邊打起來了。」

這時候門外突然跑進來一個臉上有着一道長長刀疤、陰沉着一張臉的小平頭。

「嗯。」

卡贊輕輕應了一聲，拍了拍旁邊的空位，讓小平頭坐下。

距離卡贊來到達旦一家已經過去了五個多月，卡贊已經成了達旦一家的幕後老大，聽風車村的人們說，在這期間卡普並沒有回來過，如果回來的話瑪琪諾和斯拉普會安置好羅賓與佩羅娜。

不過斯拉普在前不久卡贊去風車村找看看羅賓和佩羅娜的時候，囑咐過卡贊：「年末卡普大概會回來過年，到時候你自己小心一點，最好去哥亞城池裏面躲一陣子。」

四個月前，納格利的小船做好，卡贊去拜訪過他，並親自目送他升起自己的海賊旗，開船離開這個生活了這麼多年的地方。

而這個臉色陰沉，滿面寫着『厭世』、『人間不值得』的刀疤臉小平頭就是卡贊在那次探望斯拉普的過程中從一夥海賊手中救下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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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個月前，非確定物終點站。

「跟你媽一樣是個賤貨呢，蒂迦。」

「都閉嘴吧，你們是沒試過，他哥哥那個才叫做舒坦。」

「滾你個腚的，以後離老子遠點。」

「話說他爹才是個變態呢，把女兒給做成了洋娃娃，想想都滲人，還好被我殺了。」

一群海賊把一個皮膚黝黑的小子扔到垃圾堆中，對他又是吐痰又是打罵，而後者只是抱着頭在垃圾堆裏面默默承受，一聲不吭。

「喂，我們跟你說話呢，你是沒聽到嗎？！」

其中一個海賊掐住蒂迦的脖子，把他提到半空之中惡狠狠的沖着蒂迦怒罵着。

蒂迦的雙眼灰暗，看不見任何一點光澤，只是愣愣的注視着將他掐住的海賊，默不作聲。

被蒂迦盯着的海賊心裏面一陣發慌，直接把他摔在地上，一刀就砍了上去。

蒂迦的臉上被砍了出了一道血淋淋的傷疤，然而他卻連一聲哀嚎都沒有發出，任由臉上的血染紅地面。

「行了，殺了吧。」

哈哈..哈。

蒂迦無聲地笑了，這群畜生竟然在這種時刻於心不忍了？

唰。

「死前...世界會變成紅色嗎？」

「不，活着，才能看見它變成紅色。」

蒂迦挪動眼珠子看向了血花與雪花交加飄零中白髮血眼的男人。

「你是神嗎？」

「神會有鬼一樣的手嗎？」

「可以請鬼先生殺了我么。

」

「沒那義務。」

「可以讓我靜靜的去死么。」

「弱者沒資格選擇死法。」

「......那我走？」

「我缺個真正的徒弟，就你了。」

卡贊把躺在地上半死不活的蒂迦提了起來，然後朝着戈爾伯山慢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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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揮劍三萬次，做完了？」

「是的。」

卡贊瞥了一眼蒂迦別在腰間的鋼劍，四個月的時間就已經讓這把鋼劍變得破破爛爛了，可以看得出蒂迦對卡贊安排的訓練任務並沒有偷工減料。

「明天路過船上的時候把劍換把新的。」

「是。」

卡贊再瞥一眼蒂迦，這小子是個比阿金還悶的傢伙，如果阿金是個悶騷，那這傢伙則是真的悶，悶到死那種。

卡贊站起身來，走到蒂迦的跟前，伸手捏了捏他身上的肌肉：「嗯，比起當初見到你的時候健壯多了。」

「...」

「走吧，今天教你一刀流居合。」

卡贊拔出別在腰間的暗月，居合這東西已經快有九年沒碰了，可以說自從淪為了狂戰士之後卡贊就沒再使用過居合。

當初跟着師父學居合的時候，黑刀暗月還是月之光芒呢。

卡贊自知自己已經無法將師父的劍術傳承下去了，就讓蒂迦試試能否在這條路上走下去吧。

四個月的相處，蒂迦除了在對待一切事物都比較陰暗的態度以外，並沒有什麼令卡贊不滿的問題。

人品這一方面，卡贊一直以來都是相信自己的眼光的。

所以，他信任蒂迦，並決定傾囊相授自己從師父那裏學到的一切劍術，至於蒂迦自己以後能走出什麼樣的道路，就不是他想要插手的了。

卡贊帶着蒂迦來到一處小瀑布下，這裏就是蒂迦平時練劍的場所。

「看好了。」

「嗯。」

居合-嵐斬。

一道幽藍色的劍光閃過，小瀑布直接在那一瞬被劍光斬成兩半。

如果讓師父來砍出這一擊的話，起碼戈爾伯山都得裂成兩半吧。

「看清楚了？」

「沒。」

「再看一遍。」

「嗯。」

...

這一天，卡贊演示了五百次居合，隨後就讓蒂迦開始自己學習。

而在蒂迦練習居合的時候，卡贊則一直抱着雙臂在旁邊關注着他的學習進度，這種認真傳授的態度讓艾斯薩博路飛都酸了。

大家都是徒弟，怎麼就他是親生的。

這當然是不一樣的，三小隻現在根本就不需要卡贊傳授什麼技巧，他們現在只需要不斷地強化自己的身體就夠了。

而蒂迦不一樣，卡贊對他非常嚴厲，就算是對待自己弟弟們也沒有這麼嚴厲，在學習劍術的同時必須把身體素質同時兼顧上。

一旦有任何錯誤，卡贊就會拿着一根木棍去抽蒂迦。

當初卡贊就是這麼走過來的，這也是他真的把蒂迦當做徒弟來教導的表現。

卡贊能看得到，或許也只有卡贊才能看得到。

蒂迦在每一次揮劍的時候，眼中都會有那麼一剎的凶戾，這讓卡贊想到了自己的師兄，聽師父的描述，當初與蒂迦也是一樣的情況。

卡贊對此有點在乎，但並不是特別在意。

因為至少在他看來，師兄並沒有任何的錯，只是踏上了自己想走的路。

他曾托自己暗精靈族的朋友幫忙，讓自己去暗影迷宮拜訪過自己的師兄，親口聽見失去了靈魂的師兄還說着這樣的一句話：「我對自己的選擇不曾後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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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我說，都到這個地步了，也差不多能猜出來卡贊的師父是誰了吧，猜不出來不願猜也無所謂，這裏並不影響劇情，而且很快就要在正文裏面公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