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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別管我閒事 - 爛泥字體大小: A+
     
      

      比賽結果出來的那一刻,整個射擊館都沸騰了。

      無論是教練,選手,觀眾,還是本來對於熱點沒抱什麼希望的媒體記者,全都毫不掩飾地表達出了他們震驚、激動和難以置信。

      這種級別的賽事,已經很久沒有出現過這麼精彩的對決了。

      而盛衍只是放下槍,深深地呼出一口氣。

      他做到了。

      他做到了相信秦子規,相信自己,相信只要自己做得夠好,那些上不得台面的骯髒心思就不會動搖他。

      他甚至因為這種信念,發揮出了平時很難發揮出的水平。

      當抬頭朝著對面觀眾席上那群愛著他關心著他瘋狂為他加油喝彩的家人和朋友們,露出了一個粲然的笑容。

      他是為了他們而戰鬥的,而不是為了那些並不值得他放在心上的人。

      明媚張揚至極的少年,這麼粲然一笑,耀眼得動人心魄。

      林繾覺得自己的少女心當場被擊中,舉著橫幅,瘋狂吶喊:「啊啊啊!!!盛衍哥哥我愛你!!!」

      喊完,周遭本來興奮吶喊的眾人瞬間齊齊轉頭看向她。

      感受到秦某和陳某冰涼的視線後,林繾短暫的停頓,立馬再次揮動橫幅:「啊啊啊啊啊!!!盛衍哥哥我愛你!!!我是替秦子規喊的!!!」

      那一瞬間,站在她身後的秦子規低頭笑了。

      他一笑,盛衍也就笑了。

      等他走出比賽場地的時候,就是這麼一副帶著笑意的樣子。

      一出場地,李教練,吳山,他以前的隊友,當地的媒體們,全都蜂擁而上,誇獎讚美羨慕之詞不絕於耳。

      閃光燈下,被眾星捧月的少年,就是天之驕子般的存在。

      角落裡無人在意的薛奕遠遠看著,右手不自覺地攥成拳頭,指甲狠狠嵌進掌心。

      他不知道憑什麼。

      憑什麼他努力訓練了這麼多年,盛衍臨時起意來插個隊,他就失去了最後的機會,就好像他所有的付出都是個笑話。

      他已經不可能再和盛衍做朋友了,那他不能再失去最後的機會,他不想回到爛泥里,他只能拼一把。

      另一頭記者正好問出:「請問盛衍同學,你這次代表下城區區隊出戰,一舉奪冠,可以說是非常厲害了,但是為什麼之前沒有在其他比賽里看見過你的身影呢?」

      初中時候的比賽和高中以後的比賽完全不是一個級別,也少有媒體關注,所以對於這些媒體來說,盛衍的確是一個完全陌生的面容。

      盛衍覺得很多事沒必要說,本來只想隨意帶過,然而還不等他回答,就聽到人群外傳來一聲:「因為他之前並不是任何一個射擊隊的成員。」

      眾人尋聲回首。

      薛奕站在人群外,看著盛衍,說得平靜又理智:「他並不是正常訓練的射擊隊員,是為了特長招生才臨時參賽的,所以我代表其他參賽選手,要求主辦方重新審查盛衍選手的參賽資格。」

      他話音一落,李教練就直接反駁:「薛奕你不要亂說!盛衍之前確實是暫時退隊了,但是所有歸隊手續都是合理合規的,完全經得起審查!」

      可是他這樣的一句話,並不能抑制事態的發展。

      如果說從天而降的天才冠軍只是普通頭條,那從天而降的天才冠軍背後還可能有黑幕,就是真正的話題了。

      媒體們一下就炸開了鍋。

      「盛衍同學,請問你真的是為了招生資格才空降射擊隊的嗎?你是否只是為了利益參賽,而不是真的熱愛射擊?」

      「你這樣的參賽動機是否有違體育精神?」

      「你歸隊的程序真的合理合規嗎?」

      「你如果是真心熱愛射擊運動,為什麼之前沒有繼續你的射擊訓練?是否是因為覺得射擊這個行業無利可圖,所以才選擇放棄,但現在為了利益,又把射擊當做工具?」

      這樣的賽事並不會有太多大媒體參加,來的大多都是當地的小媒體和自媒體,為了博取流量和話題,每個問題都問得尖銳無比。

      盛衍從小就是被呵護著長大的,養得單純驕縱得甚至有點沒心沒肺,薛奕不認為他能在這樣的場合應對自如,畢竟秦子規又不在。

      他等著盛衍因為受不了這種詆毀委屈發少爺脾氣,也等著盛衍說些衝動的話語,然後被媒體抓住把柄。

      然而盛衍只是慢條斯理地答道:「我過去兩年確實沒有進入正式射擊隊訓練,但是我歸隊的程序的確合理合規,這些事情相關單位自然會審查,相信獎項公示之間就會有結果。」

      「我決定參加這個比賽,的確是希望可以憑藉射擊特長生的身份進入我喜歡的大學,但並不代表我不熱愛這項運動,我喜歡射擊,所以在過去沒有比賽可以參加的兩年時間裡,我依然在堅持自主訓練。」

      「至於為什麼過去兩年我沒有加入任何正式的射擊隊,是因為我市隊選拔失敗,而且肩膀受了很重的傷,不得不暫時退出區隊訓練,這是我人生到現在最遺憾的事情。」

      「而我之所以會受傷,都是因為這位薛奕同學。」

      盛衍說出最後一句話的時候,輕描淡寫,卻如同石破天驚,讓全場再次譁然。

      本來還等著看盛衍被追問的薛奕,一瞬間感受到無數道質疑的犀利視線,一下慌了陣腳:「盛衍,我們朋友一場,我只是合理地提出質疑,你沒必要這麼污衊我。」

      「我污衊你嗎。」盛衍眉梢一抬,語氣有種冷淡輕慢的嘲諷。

      然後拿出手機,低頭擺弄了幾下,再對準最近的話筒,聲音立馬傳了出來。

      「對,我不配,我當時就是故意買酒給我爸喝的,又故意讓人去找你的,還有激怒我爸的話,我們當時站的位置,我拉你的動作,全部都是故意的,甚至就連昨天發的照片也是故意的,我就是不想讓你贏,我就是看不看不慣你一副仗著比別人命好,就輕而易舉擁有別人想擁有的一切的樣子!」

      語氣氣急敗壞,說出的話也是無恥至極,而這道聲線顯然就是眼前這個輸給盛衍又質疑盛衍的男生的聲線。

      在座知道兩年前發生了什麼的人,瞬間都變了臉色,不知情的人則看向薛奕,目光古怪地開始議論紛紛,媒體們則直接把矛頭全部對準了薛奕。

      薛奕從來沒有想過盛衍居然還有這一手。

      他記憶中的盛衍一切思維方式和行為方式都單純直接至極,怎麼可能還會故意套話錄音。

      他看著徹底對他露出失望神情的教練,試圖解釋什麼,卻發現自己竟無從解釋。

      盛衍則適時地掐斷了錄音:「這段錄音也是我偶然錄下來的,具體內容涉及一些其他隱私,所以我會私下交給市隊教練,進行核實判定。」

      「正如大家聽到的這樣,兩年前我因為受傷,不得不放棄我喜歡的射擊事業,回歸一個普通學生的生活,而且還是一個成績很差的學生。」

      「但是我喜歡射擊,而且我認為射擊不僅僅是為了比賽而生的,如果我沒有辦法再拿著槍站上奧運賽場為國爭光,那我也可以拿著槍,去保護應該保護的人,懲罰應該懲罰的人,這本來才是射擊最初的意義和價值。」

      「所以我不否認來我參加比賽的原因,我就是想考中公大,我就是想成為一名好的警察,但我可以保證的是我打下的每一槍,都堂堂正正,坦坦蕩蕩,我也希望我以後打出的每一槍,都堂堂正正,坦坦蕩蕩。」

      「也希望未來某一天,我可以用事實證明,離開比賽和榮耀的射擊,也值得每一個人的鮮花和掌聲。」

      因為骨子裡的底氣,少年站在人群中間,那麼從容,那麼自信,又那麼驕傲坦蕩。

      顯得曾經陷害他,傷害他,輸給他,又來質疑他的薛奕愈發的不堪齷齪。

      「所以薛奕,當初真的是你故意設計傷害的盛衍嗎?」

      「請問市隊負責人員,如果該事情屬實,你們將怎樣處理這起惡性競爭事件?」

      「這樣的運動員真的還應該參加比賽嗎?」

      「請問薛奕同學,你聽完盛衍同學的話夠是否覺得羞愧呢?」

      薛奕曾以為的會落在盛衍身上的唇槍舌劍,最終全都回到了他的身上,他甚至找不出任何一個有理的證據來回擊反駁。

      市隊教練最終閉上眼,沉痛地宣布:「這件事情市隊會著重調查,如果事情真如盛衍所說,薛奕將被開除市隊,且任何射擊隊不得再接收該違規運動員。」

      說完轉身離去。

      被圍在人群中的薛奕聽到這話的一瞬間,試圖追上去再辯解什麼,然而他根本穿不過人群,只能絕望地哀求般地了一聲:「教練!」

      卻無人應答。

      回答他得只有無數鄙夷的眼神和更尖銳的質疑。

      盛衍看著他的樣子,知道他心裡的百般不甘和無能憤怒,但也不想再給予任何同情和心軟,只是淡淡留下一句「本來活在爛泥里的不止你一個人」,就同樣轉身離去,連一個眼神也不想再多給。

      無論薛奕此時此刻如何,起碼他曾經擁有過一個完整幸福的童年,有一個幹部退休的奶奶疼他,還有可以訓練的機會,也有很多付贇那樣真的信任他的朋友。

      但是曾經的秦子規,除了盛衍,什麼都沒有。

      薛奕覺得自己在爛泥之中,所以總想選擇對自己更好的路,不惜犧牲一切其他代價。

      可是那時候一無所有的秦子規只學會了珍惜他在黑暗中看到的每一寸陽光。

      他沉默地接受著命運贈予他的不幸不公和僅有的恩賜,然後努力認真地生活著,再成長為最強大的樣子,把自己曾經接受到的那些好千般萬般地回饋回去,在面對任何選擇的時候,也不會傷害任何一個對他好的人。

      所以等到盛衍走出場館,看見撐著傘在雨里等著他的秦子規的時候,所有緊繃著的理智冷靜,倏忽間全都散去,只剩下一種心安的放縱。

      他像是小孩子耍性子撒嬌一樣,站在門口,看著秦子規,一步也不願意多走了。

      而秦子規也只是低頭笑了一下,就撐著傘,緩步朝他走來,一直走到他跟前,把他抱進懷裡,揉了揉腦袋,說:「男朋友,辛苦了。」

      他們家可可愛愛沒有腦袋的盛小衍,原來也是一個會在外面得體理智地保護自己的大人了。

      而盛衍額頭抵在他肩上的時候,說出的第一句話就是:「我看見黃書良來了,所以沒事了,對不對。」

      他雖然和薛奕說著無論秦子規做什麼選擇都沒關係,可是他心裡還是怕的。

      他怕觀眾席上會永遠沒有人來,他怕到時候去北京的只有他一個人。

      秦子規聽到這話把他抱得更緊了些:「嗯,沒事了,黃主任一聽說三中今年用三十萬獎學金爭取省狀元的生源,就不敢再說我們早戀的事了,至於我爸……他被咱媽用錢嚇跑了,小姨確實差點動了胎氣,但是還是給我發了一份安全教育手冊,晚上可以一起學學,小姨夫現在在很生氣地聯繫律師準備幫你出氣,江家老太太嘴有些碎,但我們不見著她就行。」

      輕描淡寫的幾句話,背後藏了多少爭執,妥協,承諾,和疲憊不堪,盛衍可以想像。

      如果過程真的只是這麼簡單,他們也不會遲到這麼久。

      可是結果終歸是好的,他的秦子規就是無所不能的。

      盛衍仰起頭,輕輕吻上秦子規的唇:「男朋友,你也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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