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顧無計其實覺得這個展開也不是很驚人，別人都能是反派boss了還能沒這點實力嗎，但還是禮節性的露出吃驚的神色。
「只要是進入這個研究所的人，都分為兩種，一種是能聽到人魚聲音的人，一種是聽不到的。而這其中並沒有什麼規律，第一個聽到那聲音的，就是菲奧納。」
聽到棕發女人口中提起菲奧納，顧無計不禁暗暗留意。
棕發女人開口道：「能聽到聲音的一開始自然都是很開心，以為自己是天選之人，能夠與這傳說中才存在的生物交流，在研究所的地位也都有所上升……而我也不例外。」
「原來如此。」顧無計大概意識到了為什麼他們這些人只是疑似沒聽到聲音就這麼被鄙視了，還被視為被送去做飼料都無所謂的炮灰。
「但隨著時間的流逝，我們腦海之中的聲音卻是越發嘈雜詭異，讓人難以入眠，還時常產生幻覺。」棕發女人道：「光是什麼都不做，就要被腦海里的聲音影響的發瘋，就好像有無數人在你耳旁說話一樣……」
「這樣的情況根本無法緩解，而且在狀況逐漸加深之後，就算是離開這裡，也只會讓這症狀更加劇烈。那些離開的人都被發現死在半路上，死時臉上還都帶著釋然的微笑。」
棕發女人說著，語速越發的急促，「出現幻覺的人，就像是被他給詛咒了，甚至還沒有任何辦法可以對付他。不如說在幻覺中死去反而還是我們的解脫。」
「但就算是這樣，可能這都是他的報復。」顧無計開口，這是讓他最為疑惑的地方，「畢竟是被人類抓來這裡，不能夠說是故意被抓的吧。」
「不，他只要想，就可以頃刻間殺死我們這裡所有人離開這裡，他的力量根本不是人類能夠抗衡的。從一開始，他來到這裡，是要找一個人。」棕發女人的臉色一白，聲音都帶著幾分顫抖，「你們之所以會來到這裡，也都是因為這件事。如果說他就是怪物的話，你們就是被選中的祭品。」
「找一個人？」
卻在顧無計的話問出口後，外面就傳來了腳步聲，似乎有人即將進來這裡。
棕發女人臉色瞬間難看到了極點，她將手中酒杯放下，湊到顧無計耳旁急促的說上一句，「想要離開的話就要抓住明天的機會，到時候會有人通過別的地方進來送一些物資，你可以跟他們一起逃走。」
「你為什麼要這麼幫我？」就算顧無計相信人間有真情，對方這一下子和他透露出的消息也是太多了。
「我只是、不想他再犯錯了。」
話音落下，棕發女人就轉過身，匆匆從另一側的門離開了這裡。
「等等——」顧無計追了過去，但在打開門後，卻什麼都沒看到。
甚至這門後不過是個倉庫罷了，完全沒別的出口。
顧無計再轉過頭，原本桌上放著的酒杯也毫無蹤跡，就好像從未出現在那裡一樣。他當即陷入了沉默，用他多年的撞鬼經驗，馬上就明白了，自己遇到的這位棕發女人估計從一開始就是女鬼。
「她話里最後提到的那個他，指的是誰？」
不管怎麼想，顧無計都覺得並不是指的那條人魚。
此時這裡的門也終於被人推開了，進來的赫然是其他玩家，陸元洲也在這群人裡面，還用眼神暗示顧無計不要輕舉妄動。
顧無計注意到進來的人里比起之前的玩家數量還少了一兩個，想必是有人已經死在這副本里了……
等到眾人進來後，一個在這群人代號獵鷹的玩家就表示自己有話要說。他就是顧無計之前餵人魚遇到的那個男玩家的老大，據說還很有名氣，雖然顧無計從未聽說過此人。
不過眾人隱隱也聽聞過此人有不好的名聲，曾經幾次一起的隊伍都團滅了，不禁讓人心中有些擔憂。
「我們進入這個副本也都有兩天的功夫了，大家都已經調查的差不多了吧。」獵鷹開口，「事到如今我們的目標已經很清楚了。」
其餘人臉上帶著忌憚之色，原本按照一開始的態度他們是絕不可能和對方發生什麼太深的接觸的。但此時考慮到獵鷹估計知道什麼他們不知道的東西，也沒有反駁，都是點了點頭。
只有顧無計還處於懵逼之中，詢問道：「我們的目標是什麼？」
周圍之人都陷入了沉默，有好幾人詫異的看了過來，沒想到他還會說出這樣的話來，顯然把顧無計已經真的當做是個花瓶了。
也就是和顧無計有過接觸的那二人神情微妙，他們都知道顧無計可是真的有實力的人，這只能說大佬就是有個性吧。
獵鷹自己都沒想到還有人問，看著顧無計的眼神就好像在看什么小學生似的，隨後就用眼神示意一旁的男玩家小弟，總不可能讓他這樣的老大自己親口解釋吧。
那小弟當即解釋道，「你剛剛不在可能不知道情況。今天發生了很多事情，研究所的人都無心繼續工作，就讓我們先回來了。抓住這個機會，剛剛老大將一個npc給催眠了，對方就把所有知道的東西都給吐露出來。」
說到這裡，小弟的臉上都露出一副與有榮焉的自豪表情，感覺自己真是抱大腿抱的太靠譜了。
獵鷹最為出名的就是他這個催眠的能力，只要是有npc在場的副本里，他基本都能靠這能力快速套到消息，讓眾人都很是羨慕。
其他玩家也多多少少都有自己的手段，他們在被派去給研究人員打下手的時候就已經得知不少消息了，但此時都不可能隨隨便便的說出來就是。
接下來那小弟說的話都和顧無計從棕發女人那裡知道的差不多，但隨後就不一樣了，那npc似乎傾向於認為人魚是對這研究所里的所有人進行報復，要折磨死所有人。
但菲奧納則是研究出了如何使人魚平靜下來的方法，聽到人魚的聲音越清楚的人，就代表著適配性和人魚越強，也會出現幻覺的更快。將這樣的人作為給人魚的祭品殺死，就能讓人魚沉睡一段時間。
當然他們研究所的人怎麼可能願意犧牲自己，因此除了那些已經精神失常而自殺的人，就還需要別人來維持這裡的穩定。
這些玩家就是因此而被選來的，但據說隨著時間的流逝，這些祭品已經不足以讓人魚沉睡，他即將從睡夢之中清醒。
研究所的人也就越發著急，據說只要找到那和人魚適配性達到最高的人，就能夠徹底解決他們研究所里人員的詛咒。
「原來是這樣。」眾人都是點了點頭，臉色都凝重不少。
「據說最後期限就是明天晚上了，要是到了那時候還沒有找到那個人，這研究所里可能發生異變。」
大家都是經驗豐富的玩家了，很是清楚在這種副本里一旦出現某種期限，那大概就意味著，在到時候要是還沒能解決完這個副本，他們就會全部死在這裡。
「乍看之下會覺得這個副本的危險性並不強，畢竟大部分時候只是要與幻覺對抗。甚至都沒有太多鬼魂。」那小弟又繼續道：「但很顯然，幻覺在我們進來的短短兩天時間裡就已經在不斷加強，就算研究所里沒有異變，要是不儘快在明天內解決，等待著我們的就是死亡。」
「當然，那些聽不到聲音的玩家看起來似乎安全很多。但根據npc交代的內容，那些聽不到聲音的人反而是研究所里猝死最快的，甚至都沒人知道他們是怎麼死亡的。」
比起那些有跡可循的鬼魂來說，這個副本里讓人完全摸不清到底該如何解決的幻覺反而更讓人可怕。在場人多多少少都已經體會到了昨日那玩家差點在洗手間裡淹死的幻覺，要不是他們有道具在身，現在都已經不會出現在這裡了。
「難不成我們還要從玩家裡選人出去獻祭？」一人臉色難看道。
「當然不是。」那小弟連忙開口，「我們反正只是玩家而已，只要在明天的時候找出這個副本隱藏著的最後的秘密，就可以直接離開了，到時候還管什麼幻覺，就讓這研究所的人自己受著吧。」
小弟說到這裡。從剛剛開始就一直在裝逼的獵鷹終於說道：「現在，我對這個副本的真相已經有了線索。」
這句話一出來，終於成功讓所有人都震驚了。
「我知道大家來到這裡的目的都是為了獲得同樣的東西。」獵鷹繼續道：「但比起進入組織的機會，顯然是性命才更為重要，你們只需要聽從我的安排，我們肯定能活著離開，但那樣東西必須屬於我。」
其他人臉上露出猶豫之色，畢竟此時情況也沒太危急，為了這些消息而放棄進入組織的機會對他們來說實在是有點不划算。
也就陸元洲臉色最為難看，他和這個獵鷹一直不對付，要是現在情況如獵鷹所說，那對方肯定不會放過對付他的機會。
「你們現在不相信也沒有關係。」獵鷹一副自信的模樣，還冷笑著看了陸元洲一眼，「等過了今晚，你們看到了一切，明天就自然就會選擇與我合作。」
其餘人心中想法各異，心中思緒萬千，嘴上倒是什麼也沒提，紛紛散了開來。
而陸元洲似乎無意的來到顧無計身旁，詢問他情況如何。
顧無計大概把自己身上發生的事情說了出來，人魚和自己所看到的幻覺也都沒有隱藏，「看來獵鷹說的應該大部分都是真的。」
陸元洲皺了皺眉，他也將女鬼暗中放了出去，讓其打聽消息，得知的東西也差不到哪裡去，「我們知道的東西都已經夠多了，但還是沒完成主線任務……到底是缺少什麼。」
「也許，我們需要知道的更多的不是關於人魚，而是這裡的人的事情。」顧無計想了下，畢竟這個副本里npc這麼多，也很讓人在意。
而且他在那個幻覺里，總覺得看到了令人在意的東西，但卻想不太起來是什麼。只覺得和菲奧納有關。
「要是那獵鷹真的能夠讓人平安離開這個副本就再好不過了，但按照我對他的了解來看，他只是想利用我們做炮灰，在之前副本里就是如此。」陸元洲皺眉道：「當然他那麼信誓旦旦的開口，今晚還是要小心點。」
「嗯。」顧無計點了點頭，他也感覺今天晚上估計平靜不到哪裡去。
但想起自己看到的幻覺，顧無計又隱隱有些疑惑。他總覺得那個幻覺中出現的人魚，應該不是可怕到要將這裡所有人都弄死的存在，反而對方給他的是一種親切的感覺……
那真的是一醒來就會危及到所有人性命的可怕反派boss嗎？
就在此時，研究所里的人也都紛紛來吃晚餐，所有人臉色都不怎麼好，今天發生的事情讓他們都是心力交猝。
顧無計又試探性的找了個女研究人員去詢問，當然在此時他又用上了自己的演技，將一個迫切想要知道問題的答案，在溫柔的同時又讓人心生憐愛之意的美男子感覺演了出來。
陸元洲都驚呆了，感覺顧無計問話的時候和平時簡直不是一個人似的。
本來對方十分不耐，但在看到顧無計的臉後，感覺這樣一個俊美男子如此誠懇的詢問自己問題，心中還是很愉快的，態度就是一變，「如果是和機密東西無關的事情，告訴你也沒什麼關係。」
旁邊的陸元洲見到這景象都沉默了，他明明也長得挺俊美的啊！怎麼就沒有npc對他的態度這麼友好的，難道是因為他看上去就沒顧無計那麼真誠的關係嗎？
陸元洲開始懷疑人生。
「當然和機密的事情無關，只是我對菲奧納主任的事情還很好奇。」顧無計詢問道，他覺得那菲奧納主任一定有問題。
「啊，畢竟菲奧納主任性格比較特別，會讓人好奇也是很自然的。」研究人員道：「他雖然看上去很散漫，實際上還是很靠譜的，要不是因為他的未婚妻出了意外……」
「嗯？」
研究人員嘆了口氣，「那是之前的時候，那未婚妻也是我們研究所的一員，但因為某場意外而不幸喪生了。在那之後菲奧納主任就變成現在這樣了，將這個研究所的研究視為最重要的東西……」
顧無計點了點頭，「原來如此。」他已經隱隱有所預感了。
自己所遇到的那個棕發女人，也許就是這菲奧納主任的未婚妻……
「你要是遇上了他，可千萬別提起這件事，菲奧納主任會很傷心吧。」
「當然。」顧無計點了點頭。
在吃完飯後，顧無計和陸元洲又在這研究所里到處打轉了下，這裡的條件真的是相當不錯，但卻有種極為強烈的陰氣縈繞在周圍。
給人一種這裡死過不少人的感覺，讓顧無計不禁皺眉，從之前開始這個地方就給他這樣的異樣感覺了，這裡的鬼魂簡直多到了不正常的程度。
也許這個副本的危險之處不僅僅在於那人魚的能力，還有一些他們都沒察覺到的地方。
顧無計找了個機會來到沒有監控的洗手間，在這裡準備召喚鬼魂出來詢問，但詭異的是，他竟然感覺不到周圍有鬼魂的存在。
「到底是怎麼回事？」顧無計有些疑惑。
這個地方肯定是不可能沒有鬼魂的，但居然召喚不出來，難道就和之前其他副本一樣，這個地方的鬼魂也是一整個整體？
可那水池裡的鬼倒是隨便就能淨化了，這意思難道是這副本里個鬼魂還分為兩個類型嗎……
「算了，到時候應該就知道事情的真相了。」顧無計放棄思考，離開了洗手間。
外面的陸元洲臉上帶著擔憂，他看顧無計去廁所去那麼久都擔心裏面是不是出現了鬼，差點就破門而入了，好在顧無計及時出來才避免了陸元洲風評被害。
兩人來到了研究所內的圖書館。資料室他們當然是沒權限的，但圖書館就可以，反正都是書，應該也差不多吧。
抱著這樣隨便的心態兩人就進來，圖書館的管理人員坐在那邊，冷冰冰的掃了他們一眼，隨後又一言不發。
陸元洲都想吐槽這態度了，他們這些人可是進來送死的，死前都不給人點好臉色看嗎？
顧無計發現這圖書館裡的書種類還挺豐富的，還有不少童話，都不知道是給誰看……他的手落到其中的海的女兒繪本上，腦海里想起了系統的提示，當即將其取出。
與此同時，他的腦海里似乎陡然有歌聲響起，在這瞬間仿佛有海水從自己身側流淌而過一般……
管理人員的聲音陡然響起，「你們在做什麼？」
顧無計當即從那狀態之中清醒，將書拿在手上，「我只是想借這本書回去看看。」
「那過來登記一下。」管理人員看到顧無計手中的書，眼中隱隱露出幾分詫異，隨後倒是竭力偽裝成平靜的模樣開口說道。
陸元洲出來了還忍不住吐槽那個管理人員的態度，又看到顧無計手裡的書，「你覺得這個會和這個副本有關嗎？」
「也許吧。」顧無計說著。
兩人就找了個安靜的地方，認真的鑽研起這本繪本，旁邊人看到兩個大男人這麼認真的看這樣的兒童繪本表情都有些微妙。
這書的內容就和顧無計所知的海的女兒一模一樣，只是為了方便讓小孩看懂而寫的簡略了很多。
陸元洲不禁嘆氣，「要是我們這副本的boss和人家那人魚一樣善良就好了。」
「這樣的話這個副本就根本不會出現了。」顧無計說道。
「說的也是。」陸元洲道。
顧無計把這繪本收了起來，雖然現在沒看出什麼來，但他剛剛在拿到的時候感覺到的幻覺應該不是錯覺。
…………
……
當晚，顧無計躺在床上本來想要看書，卻看著看著就直接睡著了，和昨日一樣，在歌聲之中，他又一次做了夢。
這次他正位於海面之上的小舟上，周圍的環境昏暗至極，天上的烏雲遮天蓋日，暴風雨使得海面捲起巨浪，給人一種極為震撼的感覺。
下一刻，伴隨著一個滔天巨浪，他直接被打入了水中，在海水之中掙紮起來，但身體完全無法抵抗這大自然的可怕力量。
在這樣的情況下，顧無計耳邊響起的歌聲卻越發清晰，仿佛就在自己身後響起的一般。
他下意識的轉過頭，看到的是飄散到自己眼前的銀色髮絲，還有那一雙漂亮的金色雙眸。
「你到底……」
顧無計的話還沒說出口，眼前的畫面就陡然一變。
他來到了研究所里，而面前站著的赫然是菲奧納主任，這似乎是菲奧納主任的房間。
對方並沒有察覺到他的存在，而是在房間裡處理著工作。
顧無計轉頭就能看到床頭上放著的一張合照，毫無疑問，上面出現的女性正是他之前所見到的棕發女人。
「這是他想要我看到的幻覺嗎？」
顧無計緩緩走到一旁，他能清楚的看到菲奧納主任此時正在做什麼。
眼前的畫面太過真實了，甚至讓顧無計感覺到自己是穿越到了某個時間段，而不是在做夢。
沒多久，顧無計就睜大了眼睛。
…………
……
第二日。
陸元洲醒來的時候，其他人已經都在外面了。
所有人都臉色難看到極點，昨日裡他們耳邊響起的歌聲已經到了可怕噪音的程度，甚至就好像無數鬼魂在耳邊囈語。
這效果實在太過可怕，幾乎所有人都沒能睡好。
至於昨日聽不到歌聲的玩家，甚至有一人被發現已經死在了床上，臉上帶著痛苦之色，雙手還掐住自己的脖頸，讓人很難想像他昨晚上都發生了什麼……但能夠想像的是，那一定是極為可怕的事情。
但與之相比，獵鷹和其手下兩個人卻一副睡的很舒適的模樣，神情也相當悠閒。
當即就有幾個看不到幻覺的玩家沖了過去，有了對其示好的想法，他們實在不想像是那個人一樣就這樣不明不白的死在床上。
陸元洲臉色也很難看，雖然他沒有事情，但醒來的時候，他注意到自己居然躺在門邊，就好像在昏睡之時身體不受控制一樣。
就算是詢問自己放出去監視的女鬼，對方也只是搖了搖頭，表示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
那女鬼並沒有自己的意識，一切都是靠本能行事，既然她都什麼沒看到……就證明這個房間裡的確沒出現過別的鬼魂，一切都是他的身體自己在行動。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還能夠活過今晚嗎？」
「看來你們都已經遭遇危險了。」獵鷹微笑著開口，「現在你們知道了吧，只有我才是這裡最值得相信的人。」
「是啊，你們看還有誰能比我老大睡的更香的！」旁邊的小弟得意的開口。
就在眾人心中各種意動，都忍不住想要投奔獵鷹的時候——
顧無計房門打開了，他也是一副悠閒的模樣，若無其事從中走了出來，甚至精神看起來比獵鷹他們還好，就那種好似這個副本對他一點影響都沒有，就那樣一覺睡到天亮的感覺。
「……」
眾人當即陷入沉默，獵鷹的小弟更是張大了嘴，好像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不妙的話。
他之前可是親眼見到過顧無計是怎麼和那些焦躁的人魚打成一片的！有這樣心理素質的人怎麼可能睡不好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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