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塵徹底散去之後,與想像中的不同,大殿內頗為寬廣,沒有想像中會突然出現的鋪天蓋地鹽潮,也沒有其他的什麼意外。
但是印入眼帘的一幕,卻讓所有人震驚了。
灰暗的環境中,林雨射出火星點燃還能燃燒的古燈,隨著視野的明亮,眾人發現,大殿之內依然存在著被鹽化的雕像,四周都是鹽漬。
到處都是結成塊的鹽。
大殿內站立的雕像並不多,大概七八尊,但是其中有一尊雕像最為顯眼。
因為,那一尊雕像,像是手持著什麼東西向前突刺一般,見到這一幕,聰明伶俐的熒已經有了猜測。
鍾離負手帶著眾人進入。
「這便是現場,赫烏莉亞形骸潰散,只留下了些許的鹽漬,臨終的畫面也定格於此。」
鍾離虛眯著雙眼,看著大殿最中心也是最乾淨的地方。
「這,這」宛煙看著眼前的這一幕,連續開口,但卻都不知道想說些什麼。
「故事的後續是,在無盡搬遷之中,赫烏莉亞的子民終於認識到了,他們的神無法保護他們,甚至無法保護任何人,當年赫烏莉亞遷徙到地中之鹽的時候,整個部族大小不過幾千人。」
鍾離有些感概,大小几千人的部落,這個數量未免有些太少了,要知道彼時光是璃月港都有上百萬人口。
當然,這個數量嚴格來說不應該配得上赫烏莉亞才對,但是在無窮無盡的避讓之中,難免會出現人口丟失,或者有對赫烏莉亞灰心喪氣的人,直接選擇了脫離鹽之部落。
「魔神戰爭是很殘酷的,你們現在生活在一個主體很和平的世界,完全無法了解到當年的殘酷,而彼時赫烏莉亞的子民認為,與其讓赫烏莉亞戰敗,被敵人折磨,還不如親手解脫她。」
到了這裡,開口的居然是林雨,他的眼中帶著一絲可惜。
因為彼時赫烏莉亞遷徙到璃月時,璃月大地上的戰亂基本已經結束了,赫烏莉亞也只能依附他們才能繼續生存下去,因為那時遍地是魔障。
但是,赫烏莉亞並沒有通知她的臣民,這使得壓抑許久的信徒終於爆發出來。
林雨是見證過魔神時代殘酷世界的,用一句話來說,任何世間的齷齪都能在那時看到。
很多時候,人類並非會自發的做出一些很不好的事情,因為當時更多帶有惡之標籤的是魔神,而身為那些惡神的子民,人類會無意識的將惡神們的動作學過來。
不用否認這一點,因為提瓦特大陸上人類族群滅亡過一次又一次。
只要上面的傢伙好好引導,一個新的人類族群都能出現。
「那這些雕像呢?」小派蒙飛到林雨的身邊,有些好奇。
林雨轉過頭,微微一笑。
「此前不是跟你們說了麼,鹽像其實就是古代的鹽之部落人,而你們所見到的所有鹽像,都是當年參與刺殺赫烏莉亞的鹽之部落之人。」
「啊!」
聽到林雨的話,小派蒙雙眼都瞪大了,臉上一副不可思議的模樣。
而聽到林雨的話,其他人也都將視線轉移到他的身上,熒是一臉好奇,而宛煙則是小臉煞白。
「不,不,這怎麼可能,怎麼可能!」
宛煙忍不住開口:「如果是鹽之部落的人刺殺了赫烏莉亞,怎麼可能留下痕跡,這一定是摩拉克斯乾的!」
聽到她的話,眾人又紛紛翻了個白眼。
「赫烏莉亞縱使不是強大的魔神,但始終是一位魔神,在怎麼弱小的魔神,死亡時流失的力量也不是凡人可以承受的,而這些人,都是處於赫烏莉亞崩潰的第一時間被鹽化的人,而之前我們路邊見到的鹽像,也是來不及逃跑之人。」
鍾離輕輕開口,實際上,那一尊做出持劍動作的鹽像就已經說明問題了。
作為親手刺殺赫烏莉亞之人,他是絕對逃不了的。
「至於沒有受災的鹽神子民,離開了此地,尋求了岩王帝君的庇護,他們的後代害怕赫烏莉亞留下的魔神殘渣,害怕她會給予他們永世的詛咒,於是偷偷遣返回來,將劍折斷供奉,以求平息赫烏莉亞的怒火。」
這段話是林雨說的,因為當時正值林雨率軍返回璃月港,當時鐘離為了迎接他們,並未首先接待鹽神子民,林雨當初也是見證者,這也是為什麼他會說當初鹽神子民進去璃月還是他批覆的。
因為那真是他批覆的。
「沒錯,但那其實是多此一舉,一生都不曾反抗的魔神,又怎麼會對自己的子民心懷怨念,我不否認宛煙女士你認為赫烏莉亞是位善良的神靈,但這位過度善良的神靈,可能不適合當一位統御者吧。」
鍾離點了點頭,有些感概,赫烏莉亞真是魔神之中的一朵奇葩,她庇護人類,但不反抗,在璃月的大多數仙人當中,並不缺乏當年庇護人類的魔神。
但所有選擇庇護人類的魔神,都不缺乏為了自己的子民反抗的決心。
「這並非虛假之言,當年你們的先祖進入璃月後,我也曾多方調查,最終譜成史志,因為對我們來說,這樣的故事也有告誡的意味,既然選擇扛起,就要選擇承擔,如果你還覺得不信,持我手令,去看一看吧。」
最終,林雨開口道,同時,對著正在思考人生的宛煙丟出一塊令牌。
宛煙還在思考,但看著眼前飛來之物下意識地結果手,結果仔細一看,在那塊金牌上只發現兩個字。
「人皇」
「這,這。」宛煙看著林雨,頓時恍然大悟,原來這人是人皇身邊的人,怪不得他知道的這麼多。」
關於這一點,就連林雨都沒想到,但鹽神遺蹟的真相已經披露出來,事情也算告一段落了。
而此時,眾人也開始返回地上,只是回到第一個大殿的時候,克列門特卻不知道怎麼睡著了。
「喂!喂!你別給我裝死啊,璃月大牢香噴噴的牢飯還在等你呢!」
克列門特被林雨一腳踹醒,嚇得他頓時蹦了起來。
這舉動,讓眾人見了不禁紛紛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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