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青一愣。

真的要說不知道，那是騙人。

「你自己講的，不是航空公司的事兒嘛。」

王辰咬著那煙，雙臂用力，拐杖又向前走了一步。

常青愣了一秒，這是什麼騷操作？

這也行？

愣的太明顯。

王辰：「幹嘛？劫色嗎？」

常青想，她還真的有點想劫色了。

原本是奔著回家的路努力走，誰也沒料到最後怎麼走著走著變道去喝茶了。

一對結了婚已經生了孩子的夫妻，大半夜擼串結束以後又直奔茶館，什麼正經茶館大半夜的十二點還開門呢。

常青說，我想去的茶館就半夜十二點還開門，就是正經茶館。

老太太一大早五點就到了，她是坐的早車，也睡不著，收拾收拾行李就來了。

抵達以後，買了菜就直接來王辰這邊了。

保姆聽見聲音，馬上從房間里出來了。

「老太太回來了。」

盛老太太覺得自己這一次回來，大概就再也不能折騰了，身體已經感覺到累了。

過去那些年，從來不知道累怎麼寫。

這也意味著她開始老了。

「他們還沒起呢？」

「……沒回來呢。」

老太太皺眉，沒回來？去哪裡了？

誰有什麼事情嗎？

保姆平靜說著，昨天去擼串了，因為環境太不好，她帶著王炸早早就回來了，想著常大夫他們可能八九點也就回來的，他們是六點出的門，結果一整夜都沒回來。

她不放心還打了一次電話，就怕人是不是出什麼事情了，結果說兩個人找了個茶館去喝茶去了。

半夜十二點多，去喝茶了。

老太太鼻子差點沒氣歪。

知道這兩人不靠譜，但沒想到不靠譜到這種地步。

家裡孩子就扔著，你們就放心出去玩了？

心可夠大的了。

五點半，常青和王辰回來了。

常青躡手躡腳開了門，怕吵醒家裡的人。

進門一看。

天要亡她。

老太太端著菜從廚房出來了，惡狠狠瞪了她一眼。

常青尷尬笑著。

「姥兒，你回來了。」

老太太沒理她，自己又回了廚房，把做好的飯菜都端了出來。

「你們倆誰吃飯誰坐下，不吃飯的就回房間去休息。」

王辰肯定是不吃的那個，常青馬上得準備去上班，她不吃也不行。

「聽保姆說，你們倆半夜跑茶館去了？」

常青搖頭：「誤會，都是誤會啊。」

誰會大半夜的去喝茶，無非就是走累了，加上看著他走不動了，就近方便了，為什麼不去開房？那附近就沒酒店，她總不能背著王辰去開房吧。

幾乎也沒喝什麼茶，就閑聊來著，後來睡了一覺，早上就回來了。

「這把你們本事的，怎麼不上天呢。」

老太太冷嘲。

感情可真是好啊，不想人打擾，你叫保姆帶著孩子去對門住不就好了。

常青摸摸鼻子：「是想上來著，上不去。」

老太太：「感情真好啊，什麼時候生個二胎啊。」

這家裡人口實在是太少了。

王辰家沒什麼人，常青這邊就更加別說了。

常青覺得狠狠被傷害了。

二胎？

現在肯定是不行的，等兩年？那她也是高齡了。

「我過一陣子要去沉江，醫院讓我過去支援一年。」

老太太皺眉：「不是去過了嗎？怎麼還讓去呢，你這都有家庭了，說走就走……」怎麼是拍女大夫去啊。

應該讓男大夫去啊，什麼都不耽誤。

常青說：「都有家，去一年就回來，回來位置就能變動變動。」

老太太點頭：「我倒是想你能動動，往上乾乾，可為什麼非得去沉江，這影響家庭大計。」

常青搖頭：「不影響，也要不上，要不來。」

日復一日的事情也做的多了去，沒有就是沒有。

敞開了求，也求不到。

老太太皺眉：「你只求質量，不求數量也不行啊，數量上來了，就有了。」

常青：「……」

姥兒，你和我探討這樣的問題，就真的好嗎？

常青想了一下：「我和他現在也算是日復一日，真的沒有。」

不來扣她肚皮，她也沒招，這樣也好，省得不方便。

老太太想了會，才明白常青說的那話是什麼意思，這個臭丫頭。

什麼話都敢說。

常青在單位，中午也沒閑著。

趙壯壯他外婆現在腿腳出了點毛病，老人病，但這方面常青治的好。

壯壯媽媽：「常青啊，阿姨又得麻煩你了。」

常青：「阿姨你客氣，中午帶著人來吧，我中午有時間。」

壯壯媽媽掛了電話，叫了自己弟弟陪著她媽去醫院，說好的就找常青，她大概得晚一點才能過去，自己手頭上有點事情。

壯壯舅舅問著自己親姐：「要不要給買點東西？」

趙壯壯的媽媽似笑非笑；「他爺爺奶奶活著的時候，對常青照顧有加，常青不會和你計較這些的。」

是不會計較，問題不是他去麻煩人。

舅舅就覺得有點不好意思，出社會，就沒這樣辦過事情。

常青中午打了飯就在辦公室隨便吃的，要給老人家針灸。

「如果疼，你就叫我。」

「孩子，你快吃飯吧。」

姥姥覺得怪不好意思的，她覺得沒那麼大的問題，可兒女都覺得她歲數大了，能治就趁輕治療。

不能拖。

你看，人家孩子還挺忙的，抽空給自己看病。

這午飯都沒吃。

「我沒事的，平時也這樣，姥姥您吃了嗎？我們醫院的飯菜還行。」

「我吃過了我吃過了，你吃吧。」

常青那餐盤裡還挺營養的，打了一些蔬菜一條魚還有一碗雜糧粥以及半截玉米，這樣的一餐飯，21塊。

外面有人敲門。

「進來。」

常青看過去。

「常大夫，有個病人找你。」

常青從裡面出來，帶上門。

病人說實在是掛不到常青的號，只能從黃牛的手裡買的號。

常青：「這樣的，因為我工作調動，所以周末去北邊醫院的號取消了。」

病人點頭，就是因為掛不到，只能高價從黃牛手裡買號，沒辦法，想看病啊。

醫院的說法，等她從沉江回來以後，以後每個周末她就不能休息了，要去北邊的醫院看診，當然她的待遇會更加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