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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身養魂 - 第74章字體大小: A+
     
    第74章 仙人┃“他們會從今天開始,奉你為神。”

      全兔宴很好吃,宴後的……也很棒。

      好事似乎喜歡紮堆出現,一晚上過去,國外那批香水的銷售速度突然成倍加快了,等喻臻賴完床迷迷糊糊醒過來時,仇飛倩的報喜短信已經躺在他手機裏好幾個小時了。

      截止上午十一點,“臻愛一生”限量五千套香水全部售罄,反響良好。

      喻臻唰一下精神了,爬起來把這條短信反反復複看了好幾遍,衣服都忘了穿,下床就朝外跑去,開心說道:“殷炎!我做的香水賣完了!”

      正在樓下客廳裏坐著翻檔的殷炎聽到聲音仰頭,直直對上他一塊布都沒穿的身體,以仰視的角度。

      這邊風景獨好。

      哢。

      殷炎捏碎了文件夾的硬皮外殼,手一揮,一塊白色綢布憑空出現,朝著喻臻飄去,把他裹成了粽子。

      喻臻:“……”

      他低頭看看自己被包成一個長條的身體,動了動被束縛的四肢,臉一紅,然後腦子一熱,膽大包天地說道:“遮什麼!你脫的衣服你不想認嗎!”

      “……”無法反駁,太有道理。

      綢布鬆開,化成一件長袍披到他身上,殷炎收起文件碎片起身,說道:“洗漱一下,該吃飯了。”

      “哼。”喻臻得意笑哼,扯扯長袍帶子,心情爆好地回了房間。

      做了一晚上,又睡了一天,喻臻餓得不行,坐到餐桌邊就是一通埋頭狂吃,等他吃飽放下筷子看到桌上空了大半的碗盤時,自己都驚呆了。

      “我居然吃了這麼多?”

      他摸了摸依然平坦的小腹,數了數空掉的盤子,稍顯心虛地瞄一眼殷炎面前的碗,說道:“我是不是吃得太凶了,你吃飽了嗎?要不我再給你做點?”

      殷炎搖頭,起身拐去廚房,沒一會又端了一碗水果沙拉出來,放到了他面前。

      “這是用靈果做的,吃吧。”

      靈果?

      喻臻聞著空氣中的水果清香和靈氣氣息,只覺得被食物味道誘得有些昏沉的腦袋瞬間清明起來,口水不自覺分泌,手比大腦更快一步地接過碗,等拿起勺子才反應過來自己似乎太急切了,不好意思地抬頭去看殷炎。

      “你剛進階不久,又在靈魂融合,嗜睡多吃都是正常情況。”殷炎摸摸他的頭,彎腰親吻一下他的額頭,說道:“吃吧,有我看著,沒事。”

      喻臻眯眼笑,滿足地仰頭回親他一下,先叉起一塊靈果喂到他嘴邊,示意他先吃。

      感應到他心裏的滿足和喜悅,殷炎嘴角微勾,低頭把靈果吃掉,摩挲了一下他的臉頰,轉身開始收拾餐盤。

      喻臻收回叉子,看著他賢慧收拾桌子的模樣,想起兩人第一次正式見面時他站在土灶前盛菜的模樣,忍不住滿足長歎。

      真幸福啊。

      他吃掉一塊靈果,看著無名指上的黃金戒指,笑容完全止不住。

      當初的他完全沒想到這場婚姻會得到這樣一個美滿的結果……想一直幸福下去,要一直幸福下去。

      他看著殷炎,戳了戳碗裏的靈果,愛語脫口而出:“我愛你。”一天比一天更愛。

      殷炎收拾盤子的動作一頓,側頭看他。

      “我愛你。”他重複,看著他的眼睛,故意眯著眼,模糊掉他的五官,說道:“總覺得要告訴你這件事,要告訴你我的心情,我愛你,愛這個皮囊裏住著的靈魂。”

      愛這個雖然總是面無表情,但溫暖正直的靈魂。

      他說完又睜開眼,像只滿足的貓一樣,抱著碗趴到餐桌上,把頭埋在了臂彎裏,說道:“完了,我總覺得我是在做夢,你是假的,我也是假的,一覺醒來,我還窩在道觀裏。或者我其實一直是傻的,並沒有在小學前聰明起來,爺爺和你都是我犯傻時自己杜撰出的一個——啊!”

      身體突然脫離餐椅飄了起來,緊接著腰部和後背一緊,四周天旋地轉,等回神時,他已經倒在了臥室柔軟的床墊上,眼前是房間熟悉的天花板和殷炎壓下來的身體。

      “看來你已經恢復好了。”

      殷炎說著,手指勾上他睡衣的衣領,輕輕一拉,紐扣全部崩開,還帶著吻痕的身體露了出來。

      “我是不是假的,你細細感受一下就知道了。”殷炎下壓,親吻一下他瞪大的眼睛,說道:“閉上眼睛。”

      喻臻反射性閉上眼,心臟噗通噗通一陣狂跳,感覺到親吻落在了眉心、鼻尖、嘴唇、喉結……逐漸往下。

      呼吸瞬間亂了,他在沉淪前模糊想著,都是真的,這種極度的歡愉無法憑空想像,只有這個人能帶給他。

      愛是真的,愛的人,當然也是真的。

      放縱過後,累得意識迷糊間,他似乎聽到了一道與往常稍有些差別的聲音響在耳畔,低低的,帶著濃得化不開的愛意。

      “我也愛你。”

      有輕吻落在肩頭,趴睡著的他扭頭想去看看身後的人,眼睛卻累得睜不開,手指動了動,依稀抓住了一縷順滑的長髮。

      長髮?

      他睫毛顫了顫,總覺得有哪里不對,但他真的太累了,這疑惑只閃過一瞬間,就被困意取代,然後黑暗降臨,意識遠去。

      身體飄飄蕩蕩似乎躺在雲端,他迷迷糊糊睜開眼,發現自己躺在一個木桶裏,桶裏是溫暖的瑩白色液體,散發著靈氣特有的舒緩氣息。

      “睡吧。”

      額頭被輕輕摸了摸,一道身穿黑袍的修長身影站在面前,帶著熟悉的氣息。

      “天靈髓萬年一遇,浸泡其中可滋養丹田,修復身體暗傷,你放鬆身體,不要抵抗,專心吸收。”

      意識又遠去了,他隱約聽到自己喚了對方一聲什麼,緊接著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

      “宗主,您怎麼又閉關了,可是身體還有哪里不舒服?”

      一道讓人討厭的聲音把他從昏沉邊緣拉出,他掙扎著睜開眼,不甚明晰的視野裏,是滿目發著光的高階法陣,桶裏的天靈髓已經有些發黑,看起來十分不詳。

      “並無,若無事就退下吧。”

      熟悉的微涼聲音,帶著些平時沒有的淡漠疏遠。

      討厭的聲音又起,帶著討好和為難,說道:“宗主,您上次賜下的丹藥很有用,但宗門若想壯大,還需多多鍛煉年輕一輩的子弟。我聽說宗主您手裏有一座虛無之塔,可幻化出您曾到訪過的所有秘境寶地,所以我想……”

      “虛無之塔我有他用,退下吧,比起秘境寶地,年輕一輩子弟更需要的是穩固基礎,清明道心,長老,你走偏了。”

      “可是……”

      太討厭了,討厭的聲音,討厭的人,討厭的“為了宗門”。

      “師父……”他掙扎開口,卻發現自己的聲音細如蚊呐,含混不清。

      “退下。”

      那道微涼的聲音卻突然威嚴起來,一陣靈氣震盪的波動和告辭退走聲後,身前空氣波動,多了一道熟悉的修長身影。

      “玉貞。”

      對方傾身下來,一縷長髮擦過桶沿,落入變髒的天靈髓裏。

      他反射性伸手,握住那縷頭髮,緊緊的。

      髒。

      他想說,但意識卻再次昏沉起來,只來得及看一眼對方那讓人安心的平靜眼神,就再次沉入了黑暗。

      陽光灑落,喻臻睜開眼,盯著正前方半開的窗簾直直發了會愣,良久,爬起身低頭伸出手,彎曲了一下自己的手指,眼露迷茫。

      是夢嗎?可為什麼長髮握在手裏的觸感和天靈髓的氣息卻那麼真實。

      桶裏的人是誰?傾身看下來的人又是誰?他們在說什麼?

      裏面好像有自己的戲份,卻又像是沒有。

      大腦隱隱作痛,他抬手按住額頭,視線觸及無名指上戴著的戒指,反射性握緊,像在握著一個不能失去的寶貝。

      哢噠,身後的房門被打開了,熟悉的腳步聲和熟悉的聲音一起響起。

      “醒了?該吃早餐了。”

      醒了?對,醒了,只是還醒得不太徹底。

      他扯起嘴角意味不明地笑了笑,反應過來之後又愣住了,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嘴角,忍不住彎腰把自己的頭埋到了被子裏,低低哼哼:“殷炎,陽光太亮了,照得我頭疼。”

      殷炎一頓,先拐去把窗簾全部拉上,然後轉到床邊伸手去扶他,問道:“又頭疼了?”

      喻臻直起身撲到他懷裏,懶懶賴著,仰頭看著他笑:“你抱著我就不疼了。”

      殷炎垂眼看他,不說話。

      “被我騙到了吧。”喻臻抬手搓搓他總是平靜的臉,閉上眼,仰頭親吻他的嘴唇。

      殷炎看著他睫毛顫抖明顯不安的模樣,垂目,抱住他回吻。

      為了慶祝“臻愛一生”系列大獲成功,仇飛倩讓全家空出時間,特地在酒店定位,為喻臻辦了一場慶功宴。

      “現在倩樂的官方電話幾乎快被打爆了,網上流出來的‘臻愛一生’使用回饋也全是好評,大家都在打聽這個系列的作者,小臻,你出名了,還是全球性的。”

      仇飛倩紅光滿面,誇得完全停不下來,還十分大方地允許了一家老小喝酒助興。

      “這一次連帶著祥飛的股票都漲了漲,多虧了小臻!媽回頭給你包個大紅包!”

      喻臻被誇得不好意思,忙表示都是大家的功勞,他什麼都沒做。

      “哈哈哈,小臻害羞了。”仇飛倩樂得不行,精神氣好了,看起來都年輕了許多。

      一家人吃吃鬧鬧,耗了兩個多小時才把飯吃完,吃完出來回家時,稍微喝了點酒的殷禾祥突然喊住了殷炎,說道:“這都快九月了,你和小臻婚禮的日子也該定了,回頭你們自己商量一下,先挑個大概的日子出來。”

      喻臻聞言頓住,側頭朝殷炎看去。

      殷炎平靜臉點頭,上前拉開車門扶殷禾祥上了車。

      回家的路上殷炎和喻臻單獨坐了一輛車,喻臻終於忍不住開口說道:“咱們真的要年末辦婚禮嗎?”

      殷炎點頭,還是一臉平靜。

      喻臻看著他平靜的臉,差點脫口而出一句“我不”,臨到出口前才反應過來自己好像又情緒不受控制瞎浮動了,連忙閉嘴,抬手按了按額頭,點頭表示明白,靠在椅背上沒再說話。

      這一晚喻臻又做夢了,夢境內容十分模糊。

      夢裏的他依稀變成了一個受了重傷的古裝青年,正在一個桃源般的地方養傷,每天吃吃睡睡。有人在照顧他,但他卻總是想躲著照顧他的人。

      這十分沒道理,照顧他的人幾乎是用好東西把他給泡了起來,吃的是瓊漿玉露,穿的是仙錦玉綢,房裏點的是上好的藥香,以他的性格,他該對此滿懷感激才對,怎麼會躲著對方。

      懷著這樣的疑惑,他繼續吃吃睡睡,然後在身體稍微好了一點之後……跑了。

      “喂!”

      他像是那個青年,又像只是個過客,邊撐著痛得不行的腿往前走,邊咬牙切齒。

      “你怎麼能這麼過分,他這麼辛苦照顧你,你居然說跑就跑!”

      這實在是很滑稽的一幕,他自己走著,卻在罵著這樣跑路的自己。

      “他會對你很好的,很好很好,你跑什麼,你快回去也對他好啊,他也很辛苦的,這些好東西不要人找的嗎?”

      腿不聽話,還在走,身後有腳步聲,照顧他的人跟了上來。

      “你看,他跟上來了,跟他回去吧,快跟他回去吧。”

      腿還在走,牙齒因為身體太痛不自覺咬了起來,他罵不了自己,只能在心裏急得跳腳。

      別走了!別走了!

      回頭看他一眼啊,回頭看看他。

      噗通,他跌倒在地,牙齒磕到嘴唇,流了一嘴血。

      “傻子!”他終於又能說話了,氣得大罵,“你是傻子!傻子傻子傻子!”

      身體一暖,被抱入了一個讓人覺得安穩的懷抱裏。

      哼。

      他閉上眼,低哼一聲。

      對了,這樣就對了,呆在這個懷抱裏,這裏才是最安全的地方。

      額頭被碰了碰,他睜開眼,夢境遠去,眼前是殷炎的臉。

      “夢到什麼了,笑得這麼開心。”

      額頭被彈了一下,他回神,又閉上眼撲到他懷裏,埋頭在他胸口蹭來蹭去,說道:“夢到了一個違心的傻子,他真傻,把我都逗笑了。”

      笑完又覺得有些難過。

      殷炎摸著他的後腦勺,垂眼遮住眼中情緒,沒有說話,抱著他的手卻慢慢收緊。

      夏天的尾巴裏,殷樂包袱款款地上了大學,成為了一名光榮的大學新生。

      全家人一起把他送去了學校,盯著他報導完畢,給他整理好宿舍,認識了一下他的室友,一起去外面搓了一頓好的,然後依依不捨地離開。

      “小樂也長大了。”

      回家的路上,仇飛倩忍不住感慨,餘光見身邊的喻臻又抬手打起了哈欠,微微皺眉,關心說道:“小臻,你昨晚沒休息好嗎?怎麼一直打哈欠,看這眼裏的血絲,回去好好休息一下,苗圃忙不過來就多雇幾個人,新的香水系列不急著上,你別給自己太大壓力。”

      喻臻放下手,揉了揉眼睛,不好意思地說道:“沒有,我每天都睡得挺早的,就是……哈欠。”

      他說著忍不住又打了個哈欠,也很苦惱。

      他這段時間真的沒有很累,每天也有按時睡覺,但是睡眠品質不太好,總做夢。自從丹田穩固下來之後,身體就像是被打開了什麼奇怪的開關,只要睡著就做夢,夢境還跟連續劇一樣,十分連貫。

      就是內容總是模模糊糊的,醒來那會可能會記得比較清晰,等徹底清醒了,就又記不太清了,只知道自己又做了關於“那兩個人”的夢。

      仇飛倩聞言卻想歪了。

      睡得挺早,卻休息不好,白天犯困……肯定是晚上折騰什麼了。

      她一個眼刀就飛到了殷炎身上,無聲譴責。

      都囑咐過多少次了,不要總折騰小臻,怎麼總是不聽,年輕時貪歡,小心年紀大了廢了!

      完美接收到她眼刀的殷炎:“……”

      他看一眼身邊明顯又開始犯困的喻臻,伸臂把他攬到懷裏,把他的頭按在了肩膀上。

      身體有了倚靠,喻臻放鬆下來,舒服地蹭了蹭,眼皮慢慢閉上,就這麼睡著了。

      “你說你,真是……”仇飛倩忍不住想訓殷炎,怕吵到喻臻,又忙閉嘴,只瞪他一眼,扭頭囑咐殷禾祥慢點開車。

      大概是睡覺環境影響了睡眠品質,喻臻發現這次的夢境格外清晰,清晰到他能感應到空氣中吹來的熱風。

      他被一個人用靈氣托在半空,下面是一堆邪魔的屍體,鼻尖滿是血腥味,手有些發抖,那是殺戮之後的乏力。

      “有欲望不可怕。”

      有人牽起他的手,沒有用清潔術,而是掏出一塊手帕,一點點仔細擦掉他手上的血跡,用靈氣安撫他正在細微顫抖的身體。

      “殺人也並不可怕,正邪並不以力量和修行方式區分,而是以人性。”

      靈氣震盪,空氣中的血腥味盡數祛除,屍體也跟著消失,角落處躲避的普通百姓遲疑著走了出來,仰頭看著站在半空中的他,眼中已經沒了初看到他滿身煞氣模樣時大罵他害人邪魔的恐懼害怕模樣,反而齊齊跪了下來,高呼著多謝仙人救命。

      仙人。

      他清晰感受到了心裏的迷茫,煞氣仍在,衣衫上的血跡還在,在一場殺戮之後,他居然就成了百姓眼中的仙人了嗎?

      “你看,他們在感謝你。”

      有白色光點從百姓們身上升起,直直沒入他的眉心。

      “他們會從今天開始,奉你為神。”

      身側的人轉過來,站到他面前,垂眼看向他,抬手繼續幫他擦臉上的血跡,仍是平靜的語氣,讓人心安。

      “玉貞,這是為師給你上的第一課,修者仍是人,也有七情六欲,你可以生氣,可以仇恨,可以因為生氣和仇恨而去做些什麼,但你必須保證自己的安全,保證你在做了什麼之後,能有收穫,而不是失去。”

      “有的人殺了人,他墮入了地獄,有的人殺了人,卻被人奉為了神明。玉貞,我希望你能分清這其中的區別。”

      “不要壓抑自己的欲望。”

      “只要分得清這區別,只要能保證自己的安全,旁人如何說不用在意,去做,只要你能開心,就去做。”

      “執念之所以成為執念,心魔之所以能夠肆虐,皆是因為世人無法掌控內心欲望,或壓抑它們,或逃避它們,或就此沉淪。”

      “為師的徒弟,自不是那等俗人。”

      “想要就去拿,有仇就去報,心懷恨意就去發洩,痛苦不甘就去紓解,只要不是走在毀滅的道路上,你做一切都可以,為師會看著你。”

      “記住,沒有什麼比你的性命更寶貴。”

      臉上的血跡被擦乾淨了,心間被仇恨和入魔成煞催生出的滿腔血色也隨著這些話語一點一點散去了。

      原來可以恨,原來不用壓抑滿心惡念,原來即使成了魔,殺了人,也還是可以做最開始想成為的自己,還可以擁抱光明。

      他低頭,手抬起捂住眼睛,鼻子一酸,像個孩子一樣哭了起來。

      原來……不用害怕這樣變得面目全非的自己。

      他仍可以被人珍視,他不是人人想殺的邪魔,這世上,仍有人在意他的性命。

      “謝謝你。”他哽咽出聲,肩膀顫抖,眼淚怎麼也止不住,“謝謝你……師父。”

      謝謝你,救了我。

      公寓,殷炎把喻臻抱到床上,剛準備幫他脫掉鞋子,就聽到了一聲低不可聞的呼喚。

      “師父……”

      他身體一僵,猛地抬頭看去,就見喻臻仍睡著,但眉頭卻皺了起來,睫毛顫抖著,慢慢濕潤,眼角滑下一滴眼淚。

      午後的陽光仍然熱烈,但夏日似乎真的要過去了。

      眼淚落在枕頭上,啪一聲,暈濕了枕頭一角。

      他坐到喻臻身邊,伸手擦掉他臉上的淚痕,良久,彎腰把吻落在他的額頭,低低回應:“為師在……別怕,一切都會好起來的,別怕。”

      夢裏的喻臻似乎聽到了他的安撫,皺著的眉頭慢慢鬆開了,側身蜷縮起身體,手不知何時抓住了他衣擺的一角,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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