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童子┃可我身上又沒仙氣!
喻臻看著她用力得發白的雙手,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勸她讓她暫時打消親自去報仇的想法,想著她對自己的在意,只得略顯卑鄙地說道:“麻姑,你現在是我的傀儡,無論你做什麼,最後的因緣果報都會應在我身上,你明白嗎?”
麻姑唰一下抬頭看他,聲音都尖利起來:“怎麼會這樣?我會害了你嗎?不,這不是我要的結果,寶寶,你……”
“你的存在並不會害我,但如果你蓄意作惡,那麼我也難逃天道責罰。”喻臻用一句話安撫住她即將失控的情緒,見她露出怔忪茫然的表情,又補充說道:“你想報仇可以,但必須從長計議,要做什麼也不能瞞著我,必須讓我知道。”
他這樣說不是不讓麻姑去報仇,而是不讓她現在去報仇。她剛剛擺脫魔器的身份,心中執念也完成了一個,在剛剛恢復記憶和感情的現在,報仇的意願肯定無比強烈,強烈到可能讓她喪失理智。
鄒城景現在算是個成功人士,身系無數家庭的生存命運,背後還有一個能為他續命和煉製魔器的高人,在沒摸清對方老底之前,麻姑貿然單獨行事很可能會有去無回,必須謹慎。
麻姑看著他認真帶著關切的表情,心情慢慢平緩下來,稍微坐直了一些身子,說道:“都聽寶、都聽小臻的,你讓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絕對不會亂來給你沾染因果的。”
見她這樣,喻臻放了心,又莫名覺得有些不好意思,手指在褲子上搓了搓,想到什麼,埋頭在寶塔裏摸了摸,摸出一顆菩提蓮遞過去,說道:“給,吃了吧。”
傀儡也算是靈體,麻姑立刻感應到了菩提蓮的特殊,忙擺手說道:“不用,這種好東西小臻自己留著吃就好,我有這個就夠了。”
說著摸了摸眉心的種子,臉上露出一個滿足的笑來。
這是她現在能存活于世的根本,是來自于她孩子的饋贈,是兩人斷不開的血緣聯繫,也是她如今所擁有的最寶貴的東西。
喻臻被她笑得心裏酸酸漲漲的,傾身拉過她的手硬是把菩提蓮放了上去,說道:“你現在是正常的傀儡,以前的力量來源煞氣已經消失,我給你的那點骨血功德只夠你日常行走,若不補充,過段時間,你可能連日常行走都無法維持。這個蓮子我還有好多,你吃一顆不要緊,一會我去找找看有沒有傀儡修煉的方法,如果有,你可以自己學著修煉,變強大了,陪我的時間也可以久一點。”
傀儡和魔器一樣,也是有使用壽命的,不同的是,魔器只會積累煞氣罪孽,最後肯定會滅亡,傀儡卻可以靠主人的功德靈氣和自身的修煉一點一點變強,化掉骨血裏為人時積累的不好東西,慢慢返璞歸真,重塑身體,成為大靈。
靈侍和靈寵是可以隨主人一起飛升成仙的,比如虛無。他不求麻姑變得像虛無那樣強大,只希望她能慢慢修煉,多攢攢功德,就算以後飛升不成,也可以尋尋機緣,再尋輪回的機會。
“寶寶……”麻姑忍不住反握住他的手,眼中滿是感動喜悅。
喻臻略顯靦腆地朝她笑了笑,沒有躲開她的手。
“喻臻。”殷炎突然伸手握住了他的胳膊,把他的手抽回來,取出一本修煉冊子放了上去,“這是初階傀儡煉體術,可以給她使用。”
喻臻驚喜,拿起冊子看了看,開心說道:“你居然連這種東西都有?我本來還準備去找豐老的孫子問問,看他有沒有傀儡修煉的方法,你、你……謝謝你!”
他實在太過驚喜,忍不住伸臂抱了殷炎一下,然後轉回身把冊子塞到麻姑手裏,說道:“殷炎給的肯定是好東西,這個你先練著,回頭我再給你弄點補靈氣的東西。對了,還有住的地方,玉玨我早就準備換掉了,一會我去練個新的三層小寶塔出來,你和三兒他們一人一層,可以住得舒服一些。”
麻姑看一眼手裏的修煉冊子,又看一眼喻臻喜悅中隱藏一絲驕傲的表情,最後把視線落在表情始終平靜的殷炎身上,淺淺掃一秒之後挪回來,朝著喻臻溫柔笑笑,說道:“我會好好修煉的。”
解決了麻姑的出路,喻臻心情明顯好了很多,麻姑受他感染,身上的氣息也溫和起來,說起從前的事情,語氣也不再那麼偏執仇恨了。
“當年我和喻錦成分開後,先回了老家……”
當年的汪舒和喻錦成分開後,先回了躺老家看望父母,雖然她儘量隱藏了,但她媽媽還是很快發現了她的不對,堅持拉她去醫院檢查,才發現她得了產後抑鬱,而且已經比較嚴重了。
當時那個年代,大家腦子裏還沒有產後抑鬱的概念,汪舒自己也不太懂,直到醫生確診才知道自己是生病了,不是突然性情大變發了瘋。
這病一治就是一兩年,這期間汪舒認識了一位元醫生,和對方漸漸走到了一起。這之後就是汪舒之前癲狂時所說的情況,她和醫生準備結婚,想把喻臻接到身邊來,便去找了喻錦成。
但兩人已經分開太久,早斷了聯繫,喻錦成號碼換了,以前住的房子也賣了,汪舒去了H省好多次,一直沒能找到喻錦成的下落。
如此又是半年過去,就在汪舒即將絕望,準備乾脆全H省慢慢對比合適年齡的男孩時,喻錦成突然又出現了。汪舒欣喜若狂,立刻找到他,表示想把孩子接回來,喻錦成一口答應,騙她孩子被送去了B市,讓她隨他去一趟。
“他帶我去了一棟別墅,把我關了起來,用些奇奇怪怪的東西養了我很久,然後找了個‘黃道吉日’……”
麻姑說到這見喻臻又皺了眉,話語一轉,跳過這段繼續說道:“後來我就沒什麼意識了,偶爾清醒,也是被關在一個黑漆漆的地方,得不到什麼有用的資訊。”
喻臻沉思,回想了一下殷禾祥上次給他看的調查資料,側頭去看殷炎,說道:“既然麻姑的死有蹊蹺,那我們是不是可以從這裏……”
殷炎搖頭:“沒用,當年的‘意外’喻錦成做得滴水不漏,父親在明知道喻錦成沒死的情況下,依然沒查出任何有用的東西,可見當年的事情被掃得有多乾淨,而且時間已經過去太久,就算我們去,也無法拿到現實可用的證據。”
也就是說從命案入手,用現實法律懲罰鄒城景的路已經走不通了。
喻臻心情又低落了下去,這世道,好人想從正規的途徑維護自身權益,似乎總是特別難。
難道只能以暴制暴了嗎?
指尖不自覺泄出一絲靈氣,殷炎握住他的手,說道:“喻臻,弑父是大罪,哪怕對方十惡不赦,本就該死。你如果實在過不去,我來替你動手。”
喻臻回神,連忙整理好情緒,搖頭說道:“不用,會有辦法讓他自食惡果的,別髒了你的手。”
麻姑看著他們交握在一起的手,忍不住又直勾勾朝著殷炎看去。
就是這個人,這個老東西,搶走了寶寶……
“虛無。”殷炎開口。
白貓出現,乖乖臥在茶几上舔爪子,看起來又萌又無害。麻姑卻在它出現的瞬間身體一僵,不甘地收回視線,看一眼注意力被虛無拉走的喻臻,又說道:“這些年我雖然清醒的時間少,但零零碎碎的,也知道了一些東西,比如喻錦成被清虛道長收養的真相。”
這話一出,喻臻的注意力立刻被拉了回來。
麻姑理了理頭髮,滿意了,繼續說道:“導致喻錦成成為孤兒的那場大火,其實是喻錦成自己不小心放出來的。這事是個秘密,沒多少人知道,當時處理火災的人也都以為只有幾歲的喻錦成對當時的火災是沒有記憶的,但其實不然,他記得很清楚。”
當時只有幾歲的喻錦成背負著滅親大惡,進入孤兒院之後直接影響了孤兒院的氣場,導致院內孩童頻繁生病出事。雲遊至此的清虛子發現了問題所在,心疼喻錦成只是個懵懂孩童,是無意間犯下的大錯,就收養了他,想把長歪的苗子給掰正了。
結果喻錦成本性難移,面上雖然被清虛子教導得君子謙謙,底子裏卻已經壞透了。他通過清虛子接觸到了修真道法,動了心思,想跟著清虛子入道,但清虛子看出了他的目的不純,斷然拒絕了,還把他送去了比較嚴格的軍事化管理學校,希望家國大義能給他一點正面影響。
喻錦成完全不領清虛子的好心和養育之恩,對他的“自私”拒絕懷恨在心,一滿十八就和清虛子脫離了父子關係,再沒見過清虛子一面。
“我和他相識時,他就只是個普通的大學生,身上沒有任何修道的跡象。但等再次見面、我死在了他手裏,成為他的傀儡時,他卻已經是一個隱藏的邪修了。他有一個義父,叫王達義,也是修士,喻錦成的修道法子全是他教的。”
麻姑說到這又忍不住嘲諷一笑,說道:“那王達義自己走正路,卻專教喻錦成一些邪門歪道的東西,這一對義父子也是可笑得很。”
王達義,那個披著蒼老外皮的書畫大家。
喻臻皺眉,整理了一下麻姑給出的資訊,又問道:“那你知不知道王達義培養喻錦成的目的是什麼?”
麻姑搖頭:“不知道,我清醒的時間太少,那王達義也十分小心,和喻錦成見面時總會在周圍布下陣法,我就算恰好清醒了,也什麼都聽不到。”
看來事情的關鍵在那個王達義身上,鄒城景只是一個工具。
喻臻若有所思,見麻姑說了這麼久,氣色已經有些蒼白,顧念她才剛剛轉化為傀儡不久,還太虛弱,體貼地沒再繼續談下去,看著她吃了菩提蓮,把她收到了玉玨裏。
這邊剛談完,豐老那邊就傳了消息過來,說臨時有事,晚上的飯約要取消,十分抱歉,等明天中午再正式請他們吃飯好好賠罪。
喻臻也沒有吃飯的心思,順勢應了,送走人關上院門後轉頭就把自己埋到了殷炎懷裏。
“在煩惱什麼?”殷炎抱住他。
喻臻蹭了蹭他的胸口,說道:“我只是在想,喻錦成知不知道爺爺就是那個超級厲害的清虛子,王達義收他為義子,處處幫他,卻引他向惡,是不是和爺爺的身份有關。”
“不必多思,過多揣摩邪修的想法,反會影響自身道心。”
又是道心。
喻臻抬眼看他,眼神飄遠發了會呆,回神後用下巴蹭了蹭他的鎖骨,說道:“我胸口受傷了,自己洗澡不好洗,你幫我。”
殷炎垂眼看他,直接用清潔術掃他全身,說道:“你傷口不能沾水,洗漱可暫時用清潔術代替。”
“……”失算了。
喻臻直起身,瞪眼看他,氣悶說道:“吃飯了,我餓。”
殷炎嗖一下從空間裏揪出一隻靈兔,說道:“小院有廚房,我給你做兔丁。”
吃什麼兔丁!吃吃吃,就知道吃!
喻臻搶走靈兔,橫眉冷對:“空間靈兔都要被吃沒了,換一個吃!”
“靈兔繁殖能力很強,不吃一點,山上的生態平衡會被破壞。”
還知道生態平衡了?融入社會很快嘛。
喻臻找不到藉口無理取鬧了,看著殷炎平靜無波的正直臉,又把兔子塞了回去,說道:“那我不要吃兔丁,我要吃烤兔肉!”
殷炎手裏冒出了真火,還沒被宰掉的靈兔瑟瑟發抖。
“……那你去烤吧,我睡會。”喻臻轉身就往屋子裏走,怕自己再留下,會忍不住氣得把殷炎咬一口,雖然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又生氣了。
等關上門真的獨處了,喻臻又蔫了,傻傻發了會呆,埋頭,把之前準備給三兒他們煉塔的材料拿出來,逼出了靈氣。
睡肯定是睡不著的,算了,給麻姑他們把房子煉出來吧。
山莊東邊,同樣靠山的院子裏。
王達義按住被煞氣侵蝕不停掙扎扭動的鄒城景,忍痛取出一株帶著功德靈氣的人參,用靈氣震碎,全部灌入了鄒城景的嘴裏。
“老二!”
“主人。”一個大約手掌高度的小傀儡從案臺上蹦下來,跪在了他面前。
“去把童子取出來!”
老二大驚,說道:“可是主人,那是您精心養護多年的寶貝,還差五年便可成熟,現在取出……”
“管不了那麼多了,去取出來!”王達義肉痛得不行,恨不得把亂來的鄒城景就地殺了,但無奈留他還有用,只能硬生生把殺意忍下。
老二不滿地看一眼鄒城景,站起身,身形靈活地爬入王達義放在角落的木箱裏,從裏面取出一個貼滿符紙的小罐子,小心舉到王達義面前,放到了地上。
王達義伸手把小罐子拿到手裏,靈氣震盪,扯掉符紙,吸出裏面通身慘白形如嬰孩的巴掌大肉團,放到鄒城景胸口,低聲念起了符咒。
一聲尖細的孩童嚎叫聲響起,白色肉團突然站立起來,身上力量滾動,埋頭,對準鄒城景的心口就大口吮吸起來。隨著它的動作,在鄒城景身周不穩浮動的煞氣開始迅速朝著肉團湧去。
煞氣減弱,鄒城景的掙扎慢慢停下,白色肉團卻被染黑,至全黑後突然開始急速鼓脹。
王達義取出一顆真火種,連同肉團一起放回罐中,靈氣再次震盪。
轟。
一聲悶悶炸響聲後,罐中肉團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攤黑紅肉沫,之後白色真火升起,把一切燒了個乾乾淨淨。
鄒城景放鬆身體暈了過去,王達義滿頭是汗,癱軟在了地上。
房門突然被叩響,另一個守門的傀儡手下僵硬通報:“主人,豐老來訪。”
“該死!”
王達義低咒出聲,示意老二把昏迷的鄒城景帶入內室,自己則迅速焚香換衣,清掃痕跡,確定一切辦妥後才變成蒼老的模樣,躺到床上示意手下把人引進來。
豐老邊往院中走邊細細觀察,沒發現任何煞氣的痕跡,心裏稍微踏實了點,待進門看到一臉蒼白躺在床上的王達義,心裏的懷疑不自覺消了大半。
這樣的身體狀況,就算王達義想做點什麼,身體也不允許。
“師兄最近身體如何?有好些嗎?”他斂下思緒,坐到床邊的椅子上,關切詢問,同時不著痕跡地打量四周。
王達義低咳兩聲,艱難靠坐起來,豐老見狀連忙起身扶他。
“多謝師弟。”王達義靠到枕頭上,謝了一句後苦笑一聲,說道:“好轉什麼,你看看我周身的靈氣,只怕是時日無多了。”
豐老感應一番,果然發現他身上的靈氣在緩慢逸散,眉頭皺起,擔憂說道:“修煉還是沒有進展?延壽的法子呢?可有找到?”
修士並不是長生不老的,當進階停止,修為在大限到來前遲遲無法更進一步時,修士就會靈氣耗盡而亡。
王達義在普通老人中已經算是長壽的了,但在同等實力的修士中卻又算是短命的。
比如豐老,他和王達義年齡差不了多少,但卻仍是精神矍鑠的模樣,頭髮也只是花白,這還是他不太注意外形的結果,如果沒有意外,保守估計,他起碼還能再活個幾十年。
“如今修真界資源匱乏,渴望延壽的修士不知凡幾,我又如何能找到。到了現在,我也不強求太多了,只盼著能在臨死前再多給修真界培養一些新鮮血液,彌補我過去所犯的過錯。”
王達義說著,低頭歎氣,一隻眼聾拉著已是看不見,另一隻眼渾濁滿是眼淚,看起來好不可憐。
豐老看得不忍,說道:“你別這麼說,我也會儘量給你想辦法的……唉,你說你當年如果不做那些事,聽聽勸,現在也不至於變成這樣。”
“當時走了偏路,我也是悔不當初……不說了不說了,這次聚會說不定就是我參加的最後一次,我給小輩們準備了一點東西,你一會幫我帶去送給圓慧大師,讓他看著送點出去。”
王達義說著側身就去摸床頭櫃上放著的一個小盒子,露在袖子外的手乾瘦枯槁,皮膚皺在一起,滿是老人斑。
“你別動,你要送什麼,我幫你拿。”豐老忙起身把他扶回去,心中最後一點懷疑也散了,幫他拿了東西後坐回來,盡心寬慰起他來,還取出了一些自己最近尋到的好藥材和丹藥給他。
這一敘話就是一下午,晚飯前,豐老見王達義有些精神不濟,便起身告辭。
他轉身時發現角落處有點符紙痕跡,像是被靈氣震碎的,心裏一動,邁步就朝那邊走去,說道:“這怎麼還有紙屑,院子裏打掃的人也太不盡心了。”
王達義心中警鈴大作,忙低咳起來,說道:“不當緊,一些小紙屑而已,一會讓人來掃走就是了,師弟你別管,小心臟了手。”
“無妨無妨,紙屑不多,我順手幫你撿起來就是。”
豐老說著已經走到了紙屑邊,彎腰撿起一角,翻過來就準備看。
王達義表情一變,眼神一沉,手中開始積蓄靈氣,目標豐老的背心。
那符紙是封印童子用的特殊符紙,可不能讓人看出蹊蹺來。
兩人一躺一站,戰況一觸即發。
就在豐老徹底翻過符紙,王達義手中靈氣即將彈出時,南邊突然響起一聲驚天動力的爆炸聲,然後一股龐大的靈氣洶湧鋪了過來。
王達義被這靈氣一衝,手裏的攻勢立刻散了。豐老則表情一變,把手上的符紙邊角一收,轉身朝王達義說道:“南邊是我請來的客人的住所,可能是出事了,師兄我先失陪。”
“你去吧……咳咳,這麼強的靈氣,估計是出大事了。”
豐老見他睡姿變了,還以為他是被靈氣衝到了,忙上前把他扶著躺好,再次匆匆告辭,快步朝著山莊南邊走去。
南邊,喻臻的小院裏。
喻臻愣愣看著面前一陣一陣發著金光的三層朱紅小寶塔,也被剛剛寶塔成型時的動靜震得不輕。
殷炎從被靈氣衝開的房門外大步進來,皺眉問道:“怎麼回事?”
“我……”喻臻有些傻,回頭看他一眼,指了指面前還是滴溜溜轉圈圈的小寶塔,說道:“我、我就是心血來潮,煉塔的時候把你給的那塊玉玨加了進去,畢竟是寶貝,就這麼不用了,怪可惜的……”
“……”
喻臻心虛,問道:“我做錯了嗎?”
殷炎靜默幾秒,說道:“那塊玉玨……”
“嗯?”喻臻滿眼求知欲地看著他。
“……煉製的主材是次一品仙玉。”雖然是閹割過很多次的仙玉,力量已經不太強,但總歸帶仙字,力量可以不強,但血統不會改,要煉製已經很難,更別談是二次煉製。
喻臻驚悚臉:“……我居然把仙玉給煉了?可我身上又沒仙氣!”
“……”這也是殷炎想問的,為什麼身為殘魂的喻臻,煉製仙玉時不僅沒炸材料,還把仙玉給二次煉製成功了,這不正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