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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身養魂 - 第60章字體大小: A+
     
    第60章 母子緣斷┃主人可以喚我一聲麻姑。

      殷炎摸了摸他的臉,側跨一步稍微擋住他的視線,手中靈氣湧動,對著地上的枯骨一揮。

      彷彿電影特效般,地上的枯骨突然細微震動起來,骨骼上慢慢貼上了筋骨血肉,白皙的皮膚從上往下蔓延,光禿禿的頭皮上長出了頭髮,五官慢慢明顯,一襲紅裙出現,包裹住了被草叢半遮掩的身體。

      靈氣散去,一個五官柔美的女人安靜躺在地上,彷彿只是睡著了。

      喻臻不自覺往殷炎身後躲了躲,躲好之後又停步,手往前伸揪住殷炎的衣服,踟躕幾秒,側跨出來,和他並排站在了一起。

      清風吹過,草叢搖擺,躺在地上的女人睫毛抖了抖,慢慢睜開了眼睛。

      殷炎握住喻臻的手,無聲安撫。

      女人睜開眼之後先是茫然地看了天空幾秒,然後坐起身,視線在喻臻和殷炎身上掃了掃,最後直直落在了喻臻身上,紅唇翹起,笑容還沒成型,一行血淚先落了下來。

      “我的孩子。”她說著,抬手摸了摸自己的眉心,那裏有一道淺淺的紅痕,是種子攻擊之後留下的印記,“謝謝你的見面禮,媽媽很喜歡。”

      喻臻呼吸一窒,避開她的視線,心裏像是壓上了一顆厚重的石頭,沉沉的讓他喘不過氣來。

      他不懂,不懂對方為什麼能這麼自然的說出這樣一句話。那些遷怒虐待,那場絕情的拋棄,這中間完全沒有接觸過的幾十年,在她那裏就什麼都不算嗎?

      媽媽這個稱呼,她為什麼能這麼心安理得地說出口。

      “喻臻。”殷炎側身想把他抱到懷裏。

      喻臻抬手揉揉臉,把滿心複雜壓下去,朝他搖搖頭,表示自己沒事,重新看向仍坐在地上的女人,說道:“不,我只有一個媽媽,她叫仇飛倩,她對我很好。”

      女人一愣,臉上笑容消失,變成一種懵懂的茫然,瞪大眼看著他,突然站起了身,胡亂擦了擦臉上的血淚,整了整身上的裙子,局促說道:“你、你是不是不喜歡我這個樣子?我現在確實太糟糕了,你等等,我、我換一個樣子。”

      黑霧湧動,她長長的頭髮紮起,紅裙換成一套米色的樸素套裝,腰間圍著一條卡通圖案的圍裙,看起來就像是個普通的顧家母親。

      “寶寶,這個樣子你喜歡嗎?我、我還可以再換的。”女人扯了扯圍裙,討好又小心地看著喻臻,眼神單純到有些蠢笨,裏面只有喻臻的身影。

      喻臻剛剛收拾好的情緒再次有了崩潰的危險,他側頭取出一顆丸子吃下,閉目等了兩秒,等情緒徹底穩定後才再次側頭看向女人,問道:“你是汪舒?”

      “汪舒?”女子有些疑惑,皺眉思索幾秒後露出恍然大悟的樣子,點頭說道:“對,媽媽叫汪舒,寶寶喜歡這個名字嗎?不喜歡媽媽也可以換的,或者你給媽媽取一個?”

      對於鬼怪魔物來說,這種主動示好,並表示可以放棄本名,讓對方給自己取名的行為,無論初衷如何,都含著一層隱含的意思——我願意讓你賜名,成為你的奴僕,終身效忠你。

      這場談話似乎再也進行不下去了,有了丸子的冷靜作用,恢復理智的喻臻終於看出了汪舒的不對勁,她似乎心智有點問題。

      “有人剝離了她的記憶和感情。”殷炎解釋,手中靈氣彈出,汪舒身體一僵,表情突然變得空白,又躺回了地上。

      喻臻在她躺下的瞬間不由自主邁步想扶她,反應過來後又克制地收回手,看向殷炎問道:“她現在到底處於什麼樣的狀態?”

      說是魔器,但又毫無攻擊性,太過奇怪。

      殷炎取出一根瑩白色的絲綢帶子,輕輕拋出朝著汪舒脖頸纏去,見帶子纏上去之後迅速發黑腐爛消失,攏了攏眉,回道:“她被借了命,氣運也全被奪走,還被當了轉移罪孽煞氣的容器。”

      喻臻震驚。

      轉移罪孽煞氣的容器?那不就是個垃圾投放場?

      “除你之外,她本該還有一個孩子,但這份子女緣也被奪走了。如果我猜得沒錯,搶走她子女緣的人應該是喻錦成。與汪舒不同,喻錦成命中註定只有一子,也就是你,林鄒偉的出生有些蹊蹺。”

      喻臻想起那個完全被養歪了的林鄒偉,心裏一沉,看著地上的汪舒,抿了抿唇,低聲開口:“那她……”

      “她已經沒了正常輪回的機會,這輩子只能以他人傀儡的方式存在。”殷炎看向他,問道:“你要救她嗎?魔器不像魂體,是有使用壽命的,她已經支撐不了多久了。”

      喻臻心裏一顫,腦中思緒亂糟糟的,想起那些幻境裏看過的畫面,想起汪舒曾苦苦哀求喻錦成不要丟棄繈褓裏孩子的模樣,緊了緊拳頭,說道:“我……想知道當年的真相,想知道她是怎麼死的,又是怎麼變成的這樣。”

      言外之意就是,救。

      殷炎看出了他的掙扎,握住他的手,把他緊握的手指一點點掰開,輕輕揉了揉,放緩了聲音說道:“喻臻,她生了你,對你有生育之恩,你還她一份恩,也算是了結了因果。”

      所以不用有負擔,想救就救,修道修心,一切隨心才不易出現心魔。

      喻臻聽出了他含蓄的安慰,反握住他的手,點了點頭,說道:“那救吧……我來。”

      魔器和普通的魂體不同,更像是傀儡,可以化成魔氣隱去身形,也能利用骨架擁有實體。

      汪舒的情況比較特殊,她雖然是魔器,自身卻沒有做多少惡,身上的罪孽煞氣只是代人受過,要想救她,助她自由,就必須先斷了她和煉製人的聯繫,並化解她的煞氣罪孽,否則她將永遠都是這樣一副被束縛的樣子,直至承受罪孽太多,被天道滅殺。

      但魔器存在的根本就是罪孽和煞氣,一旦把罪孽和煞氣全部化解,她又很有可能會就此消散。

      喻臻蹲在汪舒面前,不知道該怎麼辦。

      事實上,他甚至並不太想動汪舒身上的煞氣和罪孽,那些都是別人的,他不想幫壞人化煞,如果可以,他比較想把這些煞氣全部還給正主。

      殷炎看出了他的想法,說道:“你可以在不動她煞氣和罪孽的情況下,把她轉化為普通的傀儡,同時斷掉她和煉製人的聯繫,讓這些煞氣和罪孽反噬給煉製人。”

      喻臻一愣,眼睛亮亮地扭頭看他。

      “但這樣做,必須先用你的骨血為她重塑傀儡核心,讓她有一個新的依託,而一旦如此,你們的母子緣分就會徹底斷絕,轉為主僕,她會成為由你控制的傀儡,一輩子受你驅使。”

      主僕。

      喻臻眼裏的亮光慢慢熄滅了,轉回頭看著依然躺在地上的汪舒,沉默良久,說道:“喚醒她吧,我……問問她的意見。”

      被剝奪了感情和記憶的魔器,腦子裏只有一些模糊的情緒想法,那是她們的執念所在。對於喻臻的詢問,汪舒表現出了迫不及待的態度,從被殷炎弄醒開始,她眼裏就只有喻臻,旁的什麼都顧不上。

      喻臻被她信任又喜愛地看著,終究無法保持冷靜淡漠的樣子,忍不住問道:“你……當初為什麼要拋棄我?”

      隨便什麼理由都好,只要給他一個理由,他就可以不再去在意那些東西,以後好好待她。

      汪舒看著他,想靠近又不敢,眼裏露出悲哀的情緒,血淚湧動,有些可怖,又有些可憐,哀哀說道:“寶寶,媽媽生病了,媽媽腦子生病了,我後悔了,媽媽後悔了,寶寶,我想去找你的,我認識了一個很好的男人,他不嫌棄我結過婚,也答應讓我把你接過來一起生活,我開心極了,去找喻錦成,我去找他,想問問你的下落,我問他……但他騙我!他騙我!”

      她說著說著,臉上的表情慢慢變了,血淚落下,長髮四散,皮膚寸寸裂開,血液流出,皮肉綻開,隱隱露出了裏面的枯骨,眼睛沒了焦距,歇斯底里說道:“他騙我!他騙我!他抓了我……他該死!他該死!我要殺了他,殺了他!”

      煞氣濃得幾乎形成了黑霧,喻臻連忙站起身,邊試圖用靈氣制住起身想往山下衝的汪舒,邊扭頭看殷炎,著急問道:“她怎麼了?她的記憶和感情不是已經被剝奪了嗎?”

      “但執念沒有。”

      殷炎回答,用結界把汪舒和她身上的煞氣一起罩住,說道:“仇恨和你,是被她刻在了骨血裏的東西,一旦受刺激,還是有可能被想起。現在她力量浮動,噬主意願強烈,是煉製傀儡的最好時機,可以動手了。”

      仇恨……和我?

      喻臻看向結界中滿身鮮血癲狂可怖的汪舒,咬咬牙,手中靈氣化刃,朝著心口用力劃去。

      殷炎表情一變,待他從胸口取出一點骨血後立刻上前用靈氣幫他包裹住傷口,喂給他一顆丸子,沉聲說道:“你幹什麼!”

      骨血只需要劃破手指就可以取,心口那麼重要的地方,這樣劃傷,實在太過魯莽!

      “煉製傀儡,當然是心口的骨血最好。”喻臻疼得臉色蒼白,卻神情堅持,低頭用功德把混著骨頭粉末的心口血用功德包裹,說道:“她生我一場,如今母子緣斷,這點骨血,就當是還給她的吧。”

      結界內的汪舒似是聽到了他的這句話,突然停下歇斯底里的吼叫,愣愣朝他看過來,良久,悲戚一笑,垂頭矮身,慢慢朝著他跪了下去,低聲喃喃:“寶寶……主人,請為我賜名。”

      一聲主人,母子緣斷。

      喻臻眼圈一紅,深吸口氣,取出一粒種子,混入骨血後,用功德靈氣包裹,朝著她眉心彈去。

      轟——

      血紅色的種子落入汪舒眉心的瞬間,林間光線陡然變暗,一股颶風憑空出現,卷走了汪舒身周的煞氣,也吹裂了殷炎的結界。

      靈氣和功德在汪舒身周翻卷浮動,抹掉了她身上的汙血,也去除了她身上屬於旁人的罪孽。幾點金光從山莊的方向飄來,融入汪舒眉間,和種子化為了一體。

      汪舒在風中對著喻臻笑笑,慢慢閉上了眼睛。

      天際隱有悶雷響起,喻臻丹田內的小苗晃了晃,突然泛起一道金光,又很快恢復平靜。

      煞氣和罪孽已去,汪舒被剝奪的記憶和感情隨著親緣骨血的融入,從靈魂深處重現。

      啪,似有什麼東西在這場功德靈氣風暴中斷裂,靈風卷過,最後一絲不屬於汪舒的煞氣也隨風飄遠了。

      風熄,雷停,長發紅裙的女子站在草木之間,臉色紅潤,眉間一點朱紅,仿似活人。她朝著喻臻柔柔一笑,恭謹低拜:“請主人為我賜名。”

      喻臻側身避開了她這一禮,任由殷炎幫自己包紮胸口的傷口,穩了穩聲音才開口回道:“你想叫什麼?如果想叫回原名的話……”

      “不用。”汪舒打斷他的話,抬頭看著他,眼神不再像之前那樣懵懂,深深的,像是含著萬千情緒,卻始終溫柔,視線輕輕掃過他的臉,又低下了頭,說道:“如果可以的話,主人可以喚我一聲麻姑。”

      麻,和媽字發音相近,姑姑,比母親遠一點,卻又比陌生人親一些。

      這是一位失職母親的私心,是她最後的微小期盼。

      喻臻聽出了她的小心思,停了停,喚道:“麻姑……你不用喊我主人,叫我喻臻就好。”

      “喻臻?”

      她滿眼喜悅地抬頭,看著他的臉,開心說道:“這個名字很襯你,很好聽。”

      “謝謝。”喻臻實在不知道該用什麼態度面對她,正準備再說什麼,身體突然被殷炎抱住,四周一頓天旋地轉,再落地時他已經回到了院子裏,改名為麻姑的汪舒也在。

      “怎麼了?”喻臻疑惑。

      “有人去了山上,我們弄出的動靜太大了。”殷炎解釋,看向旁邊正眼神幽幽直勾勾看著自己的麻姑,淡淡說道:“記住自己的本分。”

      麻姑被他看得渾身一冷,卻仍是沒收回視線,看著他抱著喻臻的手,眼神滿含探究和打量。

      喻臻被她看得有些不好意思,稍微掙脫了一下殷炎的懷抱,介紹道:“麻姑,這位是我愛人,殷炎,他很好的,對我也很好。”

      聽到他的話,汪舒稍微收斂了一點視線,又低下了頭,說道:“寶寶……主人喜歡就好。”

      “你喊我喻臻就好。”喻臻再次強調。

      汪舒抬頭看他一眼,眉眼軟化下來,喚道:“小臻。”

      喻臻稍顯局促地應了一聲,還是不知道該用什麼態度對她。

      好在他沒機會尷尬太久,豐老等人發現了山上的動靜,急匆匆找了過來,說山上出現了煞氣,懷疑有邪修窺探,問他要不要隨大家一起去山上看看。

      喻臻把汪舒收進安置鬼侍的玉玨裏,用藥丸養了養蒼白的臉色,換了身與之前一樣的衣服後應了豐老的要求,帶著殷炎一起隨豐老上了山。

      有殷炎在,現場當然是什麼痕跡都沒留下。一群修士浩浩蕩蕩上山去看,什麼都沒看出來,又浩浩蕩蕩地下了山,借此機會,喻臻倒是把B市這群修士給認了個七七八八。

      下山的時候,喻臻與豐老一行一起,碰到了來晚一步的釋清元。喻臻想起殷炎之前的囑咐,怕釋清元真的看出殷炎是借屍還魂的,便藉口要和殷炎看風景,從另一條小道下山了。

      待他們離開後,豐老臉上的笑容淡了,皺眉問道:“清元可有查出什麼?”

      “眾位修士的住處沒有問題。”釋清元搖頭,想到什麼,又說道:“但有一個人,雖然參加了這次的聚會,卻一直稱病呆在院子裏不出來,剛剛大家都響應招呼上了山,只有他依然沒動靜。”

      豐老嚴肅了表情,問道:“是誰?”

      之前山上傳來的煞氣太過濃郁,還隱隱往山莊飄來,山莊主人,也就是釋清元的師父懷疑莊裏混入了邪修,或者有修士入了魔,就想出了這個招呼大家一起上山查探的法子,想借此探一探大家的底。

      如今大部分人都露面跟著上山,排除了嫌疑,這一直閉門不出的人就顯得十分可疑了。

      釋清元皺了皺眉,說道:“是……王老。”

      王老?

      博修和豐林對視一眼,看一眼豐原,都不說話了。

      這圈子裏,姓王,還能讓釋清元稱一聲X老的人,就只有那麼一個,豐老曾經的師兄,王達義。

      說是師兄,但其實豐老和王達義並不熟悉,當初豐老師父收豐老入門時,這王達義已經判出師門好多年了,一直在外活動,回京都是豐老師父仙逝之後的事情了。

      那王達義似乎有些運道,回京時剛好碰到國內動盪,不知道怎麼入了某個大人物的眼,當了個小官,後來一步一步往上爬,官越做越大,差點成了影響國運的關鍵人物。

      當時修真界對此多有詬病,修士不入朝堂,不影響國運的規矩自古有之,雖然到了現在已經不那麼講究,小修士裏考公務員混飯吃的人也大有人在,但這堂而皇之的當大官,影響國運,還是太出格了。

      圈子裏大家就算和上面有點關係,那也是家族裏的人有關係,自己本身是不會直接沾這些的。

      修士影響國運,遲早會被天道降罰,當時豐老念著大家曾是同門,雖然沒有真正相處過,但多少有點面子情,就上門好言相勸了一番,結果那王達義當面答應得好好的,還說要認回豐老這個師弟,卻回頭就坑了豐老的同族一把。

      豐老氣得不行,索性不再管他。

      如此又是幾年,國內開始頻發大災,豐老又坐不住了,最後狠狠心,聯合修真界幾位領頭人,動用各自族裏的關係,把王達義給拽了下來,還廢了王達義的一半修為。

      王達義狼狽退走,直到幾年後才又回京,自此洗心革面,安心修煉,頂著個書畫大家的名頭,修身養性做善事,看著倒是變好了,修為也進階了,遇到當年廢他修為的人,還誠懇道歉加道謝,姿態做得足足的。

      看在他知錯就改的份上,大家也就揭過了當年那些事情不再提起。

      如今又是二十多年過去,王達義一直堅持做好事,還大方資助培養了不少年輕修士,在圈子裏口碑漸漸好了。

      現在異象突現,問題物件居然又隱隱指向了他,對於知道當年舊事的他們這群人來說,心情不可謂不複雜。

      那王達義都已經是半截身子入了土的人了,前一陣聽說還大病了一場,一隻眼睛看不見了,眼看著時日無多,他們實在不願意懷疑這樣一個人有問題。

      豐原表情複雜,回頭又看一眼出異象的山上,沉吟幾秒說道:“異象出現,可能是旁的邪修窺探,也可能是天道給的警示,不一定是咱們內部人出了問題。先下山,我一會去師兄那拜訪一下,看看他身體有沒有好一點。”

      這是準備先去探探王達義的虛實了。

      眾人領悟,點了點頭,隨他一起下山,再不提這個話題。

      喻臻對豐老等人的盤算和懷疑全然不知,此時正和麻姑隔著茶几相對而坐,聽她講述當年的故事。

      “我是被喻錦成殺死的,用小刀,一刀一刀剝下皮肉,只留骨架……我從來不知道,他居然還有那樣一手好刀工。”麻姑冷冷一笑,見喻臻聽得皺眉,又忙斂了情緒,說道:“總之那些都已經過去了,現在我能見到你,陪在你身邊,就已經很滿足了。”

      喻臻卻沒有讓她糊弄過去,問道:“你是不是準備瞞著我去報仇?”

      麻姑笑容一僵,低下頭,雙手交握,十分用力。

      混沌多年,她日夜被煞氣罪孽折磨,偶爾還要被鄒城景控制著去作惡,每一個意識偶爾清醒的時刻,她心心念念的就是報仇。

      要報仇,要像當年他對自己一樣,一刀一刀割下他的血肉,讓他受盡苦楚,備受折磨。

      但不能在孩子面前,當年的拋棄已是大錯,父母相殘的戲碼,她又怎麼忍心讓孩子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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