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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身養魂 - 第51章字體大小: A+
     
    第51章 喜歡的人。┃喜、歡、的、人。

      下午兩人去了工地,在工地上轉了轉。

      休閒館專案已經到了收尾階段,因為後期的裝修和軟裝需要費點時間,所以綠化可以慢慢來。喻臻拿著綠化設計效果圖又踩了一遍點,感應了一下工地上的煞氣變化,確定沒什麼問題之後找到正在和工地負責人說話的殷炎,表示想去一下苗圃。

      殷炎順勢結束和工地負責人的交談,轉身面對他,問道:“是去你買的那個苗圃?”

      “嗯,簽合同之後還沒來得及去看看,苗圃之前的老闆急著回老家,我得過去和他做個交接。”喻臻回答,環顧一圈工地,雖然捨不得和他分開,但還是懂事說道:“我自己去就行,你忙你的,就是我晚上可能會晚一點回來,你不用等我吃飯。”

      殷炎這邊確實走不開,收尾階段的工作十分繁瑣,有很多事需要他做決定。

      他看一眼時間,掏出車鑰匙給他,說道:“開車過去。”

      喻臻不接,搖頭:“不用,我搭車過去就行。”

      今天他們就開了一輛車過來,如果他把車開走了,殷炎就沒車開了。

      “我可以搭劉部長的車回公司,他一會也要過來。”殷炎看穿他的想法,掰開他的手把鑰匙放上去,看了他幾秒,突然低頭親吻了一下他的額頭。

      喻臻愣住,抿唇有些臉紅地看他。

      “自己一個人的時候,別亂想。”殷炎摸摸他的臉,然後轉身把他牽到車邊,示意他上車:“去吧,早去早回。”

      喻臻看著他始終平靜包容的眼神,腦子一熱,撲過去在他唇上啃了一口,還埋頭在他胸口用力蹭了一下,然後轉身開鎖拉車門,關門系安全帶發動汽車離開一氣呵成,紅著臉溜了。

      殷炎沒防備之下被他蹭得小小後退了一步,剛站穩就被撲了一臉汽車尾氣和工地灰塵,側頭目送車屁股消失在視線裏,抬手整理了一下被蹭亂的衣領。

      “孽徒。”

      居然偷襲。

      喻臻心裏長草地開到苗圃,到達目的後沒先進去,而是蹲在路邊悶頭冷靜了一下,等情緒正常了才站起身,抬手搓臉。

      真是,說那種話他怎麼可能不亂想。

      太犯規了。

      所以殷炎是喜歡自己的吧,都讓他不要亂想了。

      “喻先生?您什麼時候來的,怎麼不進去?”

      背著一個小麻袋的苗圃老闆從外面回來,看到喻臻站在外面不進去,意外又疑惑。

      喻臻被嚇了一跳,轉身看他,視線掃到他周身浮動的一層淡漠紅霧,愣了,然後皺眉,問道:“田老闆,你剛剛幹什麼去了?”

      苗圃老闆田遠毫無所覺,還以為他是在寒暄,笑呵呵答道:“這馬上就要回老家了,家裏孩子喜歡吃這附近山上的一種野菜,我去摘了點回來,準備醃好給帶回去,這回了老家可就吃不到了。”

      說著示意了一下手裏的麻袋。

      喻臻的視線挪過去,然後眉頭皺得更緊了。

      麻袋是灰黑色的,很舊,應該已經用了很久,但這不是重點,重點是現在那麻袋上居然隱隱飄著一層黑色煞氣。

      他心情凝重地隨著田遠進了苗圃,注意力一直在麻袋上。

      田遠老婆方雲聽到動靜出來,見是他來了,忙熱情地倒茶切水果,滿臉喜氣的樣子與簽合同時的頹喪完全不同。

      喻臻收斂情緒,邊和他們寒暄邊觀察他們和苗圃的情況,發現紅霧只有老闆田遠身上有,方雲身上的氣息很正常,但苗圃給人的不舒服感覺卻越發濃重了。

      不對勁,這感覺和上次的不一樣了。

      之前他來這家苗圃時,發現這家苗圃的氣場有些奇怪,像是有陰煞存在,但卻並不嚴重,用功德靈氣蘊養一陣就能消去。

      當時他考慮過自己偷偷幫老闆一家把問題解決掉,畢竟這苗圃是他們的心血,因為莫名其妙的陰煞而放棄,實在太讓人遺憾。

      要不是後來得知老闆夫妻有一個重病的孩子急需用錢,還在老家另買了一個小苗圃做後路,他也不會下定決心把苗圃買下來。

      但現在看來,這個苗圃的問題或許不僅僅只是陰煞而已。

      他忍不住又看向了角落處那個飄著煞氣的麻袋,心裏稍微有了點猜測,裝作隨意地模樣看向老闆,問道:“田老闆,您這野菜是在哪里挖的?味道真的好?”

      問完又做出一副不好意思的樣子,說道:“我愛人是在城裏長大的,沒吃過野菜,聽說有些野菜包餃子特別好吃,如果這個好,我想討一點回去給他做點試試。”

      老闆聞言一愣,然後豪爽笑了,說道:“沒想到喻先生這麼年輕居然已經結婚了,這野菜就附近的山上有,長得是醜了點,但味道著實不錯。不過這野菜味道有點奇怪,每個人的接受度都不一樣。像我孩子,一吃就喜歡,我卻是慢慢喜歡的,我老婆就不行了,受不了這個味,喻先生您可以先嘗嘗,看喜不喜歡這個味道,若是喜歡,這一袋都給您,沒了我再去摘,管夠!”

      “就你嘚瑟,如果喻先生真喜歡,送這袋野菜還不如把長野菜的地方告訴喻先生。”方雲笑著拍丈夫一下,然後看向喻臻說道:“巧了,家裏正好有野菜包的餃子,是豬肉餡的,我去做點給您嘗嘗。”

      喻臻也不推遲,笑著道謝:“那麻煩您了,抱歉,提這麼失禮的要求。”

      “不失禮不失禮,喻先生是我家的恩人,只是幾個餃子而已,沒啥沒啥。”方雲忙擺手,笑著轉身出去做餃子去了。

      餃子熟起來很快,只一刻鐘的時間,一盤煎餃加一盤水餃就被端了上來,方雲還貼心地調了蘸醬,弄了些爽口的小菜。

      “那我就不客氣了。”

      喻臻笑著拿起筷子,看著面前這兩盤全都飄著黑氣的餃子,順手夾起一個吃到了嘴裏。

      一股鮮香誘人的味道瞬間彌漫口腔,唾液快速分泌,體內的靈氣隱隱騷動起來,而與靈氣不同的是,勻速在體內運轉的功德突然全部縮回了丹田裏,像是碰到了什麼討厭的東西一樣。

      果然有問題。

      把餃子咽下,借喝水的動作吃下一顆解毒丸,待騷動的靈氣穩定下來後,喻臻放下筷子遺憾說道:“看來我沒福氣吃這個味道,不過或許我愛人會喜歡,他口味偏重,和我不一樣。”

      “那真是遺憾,阿雲,你把這些野菜洗好整理出來,一會讓喻先生帶走。”老闆田遠倒是在餃子上來之後立刻大口朵頤起來,一個接一個,一點不覺得燙,吃得有些急。

      方雲忍不住擰他一下,示意他吃相放好看點,然後朝喻臻招呼了一下,帶著野菜走了。

      喻臻看著田遠堪稱猴急的吃相,心情更沉了。

      野菜的生長地肯定有問題,天生帶煞。

      普通人如果接觸煞氣久了,身體抵抗力好的,會出點小小的血光之災,從田遠身上的紅霧來看,他應該就是這種情況。而身體抵抗力差的人,則會身體慢慢虛弱,出現重病現象,待煞氣入心,就會命歸黃泉。

      每個人對煞氣的反應都不一樣,越是心正的人,對煞氣越是敏感抗拒,而幼童、心理脆弱的少年人、孕婦、心思沉重的年輕人和身體不好的老年人,則會莫名被煞氣吸引。

      據他所知,老闆的兒子是高中生,正是課業繁重心理壓力大的時候,會“重病”,多半是被野菜裏的煞氣入體了。這老闆則應該是被兒子的重病和生意上的挫折影響了情緒,所以也被煞氣鑽了空氣。

      而沒被影響的老闆娘則是性情特別堅韌的那一類,看似柔弱,實則比老闆更抗壓,所以一直沒受煞氣引誘。

      必須去這野菜生長的地方看看。

      心裏打定了主意,喻臻便順勢把話題往野菜上拐,老闆田遠最近正好十分喜歡這野菜,於是就著這個話題大談特談起來。

      通過交談,喻臻得知老闆一家是在大半年前發現的這個野菜,當時只是老闆兒子好奇摘回來的,卻沒想到做成菜之後,老闆兒子十分喜歡,於是這個野菜就開始頻繁上餐桌。

      說來也奇怪,那野菜居然不分季節,一年四季都有,什麼時候都不斷貨,為了能每天都吃到,老闆兒子還讓方雲把野菜做成了醃菜,帶去了學校天天吃。

      而苗圃開始變糟,則剛好是老闆兒子開始要求方雲把野菜做成醃菜帶去學校的時候。

      心中猜測被印證,喻臻手指點了點膝蓋,恰好方雲把收拾好的野菜拿了進來,就順勢問道:“這野菜怎麼還需要特別處理,不是洗洗就能吃嗎?”

      “不能直接吃,這菜塊根很大,能吃的只是上面的葉子,要吃必須先把塊根收拾了。”這次回答的是方雲。

      喻臻掃一眼她手裏綠油油,葉片橢圓帶齒看不出什麼種類的野菜,繼續問道:“那塊根不能吃嗎?”

      “不能吃,味道很澀,切開還有些黃色濃汁,怪噁心的。”方雲說得嫌棄,平時野菜都是她在收拾,所以對這些瞭解得很清楚。

      喻臻點頭,又問道:“那切下來的塊根,你們都是怎麼處理的?直接丟垃圾桶會有味道嗎?”

      “有味道,最好處理完立刻丟了,別留在廚房過夜。在苗圃這邊我都是直接埋土裏的,植物也算是養料的一種嘛,這叫什麼,生物肥?”

      方雲抖了個機靈。

      喻臻跟著笑,大概明白了這家人和苗圃的問題所在,點點頭不再說了。

      吃完餃子,喻臻隨老闆在苗圃轉了一圈,具體瞭解了一下苗圃的情況,談妥了正式交接的時間,然後拐去山上,認了認野菜生長地。

      那是一塊背陰處的陡坡,植物長得亂糟糟的,一不小心就會被絆倒。

      田遠熟練帶路,指著山坡底下說道:“就在那裏,很多,想吃隨時可以來摘。”

      喻臻只掃了那邊一眼就沒再看了,手指微動,一粒帶金光的種子飄過去沒入草叢,那邊傳過來的煞氣立刻淺了許多。

      時間已經不早,喻臻看完野菜生長地就告別了苗圃夫婦,帶著野菜趕回了公寓。

      殷炎居然還沒回來,他想了想,帶著野菜進了廚房。

      食物的香味很快飄了出來,之後是一陣花香。

      殷炎開門進屋,立刻聞到了屬於魚湯的鮮美味道,嘴角一勾,剛準備換鞋進去,就聞到了緊隨魚湯而來的一股腐爛味道,表情一變,鞋都不換了,快步朝著廚房走去。

      廚房裏喻臻正在切蔥,鍋裏魚湯咕嘟嘟冒著泡,案臺上還有兩盤剛做好的菜。

      聽到動靜,喻臻側頭朝廚房門口看去,見殷炎出現,未語先笑,說道:“回來啦,洗洗手準備吃飯了。”

      殷炎不說話,視線在廚房裏轉了一圈,最後落在了角落的一個袋子上,問道:“那是什麼?”

      喻臻聞言扭頭去看,這才想起野菜這茬,回道:“你聞出來了?是野菜,但帶著煞氣,我從苗圃老闆手裏要來的,他兒子和苗圃出事全和這個有關係,我準備做點加料的花糕給他送過去,幫他們把身上的煞氣清了,乾乾淨淨回老家。”

      殷炎聞言放鬆了一點,為了保險,還是囑咐道:“帶煞氣的東西千萬不可入口,會影響修為。”

      喻臻切蔥的動作一頓,扭頭看他,表情心虛。

      殷炎放鬆的心又提了起來,問道:“你吃了?”

      “就一口。”喻臻用手指比了很小很小的一口,見他直勾勾看著自己不說話,眉毛罕見的皺起,忙補充道:“我吃的是用這個野菜做的餃子,就咬了一口,吃完立刻吞了顆解毒丸,已經沒事了,我保證!”

      殷炎皺著的眉頭沒有因為他這句話有半分放鬆,大步上前彎腰把額頭貼到了他額頭上,靈氣湧動。

      一股溫暖的氣息從兩人相貼的額頭滲透過來,大腦深處的某個地方似乎被撥動了一下,喻臻睫毛顫了顫,不自覺閉上了眼睛。

      溫暖的感覺從額頭進入身體,在全身轉了一圈,然後繞過丹田,又回到了額頭。

      殷炎退開身,取出一顆丸子喂給他,皺著的眉頭終於放鬆了,說道:“以後不要再亂吃東西。”

      喻臻沒想到他會這麼在意這件事,睜開眼,乖乖把丸子吃了,點頭。

      野菜最後被殷炎沒收了,喻臻還被逼著用殷炎取出的靈髓洗了個超級奢侈的澡。

      晚上不用喻臻再厚臉皮的賴,殷炎主動把喻臻牽到了自己房裏,讓他睡在了自己身邊,還伸臂抱住了他,用靈氣在他身上掃來掃去。

      這簡直跟調戲沒什麼兩樣。

      喻臻縮在他懷裏,在再次感應到掃過腰部的靈氣時終於忍不住低吟出來,紅著臉把他推開,拽被子捂住臉:“你、你別這樣……”

      殷炎第一次被他拒絕推開,頓了一下才開口問道:“怎麼了?”

      喻臻拉下被子看著他,實在不好意思說自己想入非非了,伸手,委婉提醒道:“丸子,給我一顆。”

      殷炎立刻認真起來,塞給他一顆解毒丸,靠過去又要貼他額頭,問道:“怎麼了,是不是煞氣影響到你了?”

      這人怎麼變笨了!

      喻臻把解毒丸塞回去,見他湊過來,索性眼一閉,拉住他的手拽入被子,放到了肚臍下,讓他摸著自己的小腹,聲音幾不可聞:“別再用靈氣掃了,我忍不住……”

      這已經是他能做出的最出格和大膽的動作了,但已經足夠說明情況。

      手掌下的皮膚溫度很高,距離手指很近的地方,一個起了反應的器官散發出的熱度實在很難讓人不注意到。

      殷炎手掌忍不住微微用力按了按他的小腹,克制地沒有下挪,卻也沒有把手移開,而是垂眼看著他紅著臉不敢看自己的樣子,喉結動了動。

      “難受嗎?”

      “什、什麼?”喻臻有些沒懂他的問題。

      殷炎手指彈鋼琴一樣在他肚皮上點了點,身體微微下壓,問道:“這裏……難受嗎?”

      轟——

      喻臻腦袋要冒煙,理智魂飛天外。

      總是表情平靜正經的人,突然放低聲音說起這種不和諧的話題,實在是……實在是太讓人受不了了!

      而且這問的是什麼鬼問題,是個男人那裏激動起來放著不管,都會難受的!

      他不好意思回答,索性閉眼把自己往被子裏塞了塞,卻想不到殷炎的手也跟著他往下挪了挪,仍牢牢貼在他小腹上。

      喻臻覺得自己要燒起來了,小腹那裏像是揣了個火球。

      好想讓殷炎的手往下一點,就稍微往下一點……

      啪。

      殷炎關了燈,手還是不挪開,躺下就著摸他小腹的姿勢把他抱到懷裏,繼續用靈氣掃他。

      ……不做何撩!

      喻臻呼吸越來越急促,終於忍無可忍地坐起身,拽開他的手,催促道:“快,丸子給我。”

      “什麼丸子?”

      “能讓我冷靜下來的丸子!”喻臻簡直要咆哮了,他以前怎麼沒發現殷炎這麼惡劣,居然明知故問!

      殷炎也坐起身,平靜臉看著他,開口說道:“壞孩子。”

      “……”

      啊啊啊!

      喻臻要瘋了。

      他是個成年人,不是孩子,被喜歡的人這麼撩,怎麼可能不“壞”!

      “你到底給不給——唔。”

      殷炎突然垂頭吻住了他。

      兩人倒在床上,喻臻的怒氣嘩啦啦全消了,身體軟下來,仰頭承受殷炎的親吻。

      “有時候適當的發洩……有助於修煉。”

      身體被抱住,對方的氣息鋪天蓋地籠罩過來。意識沉淪間隱約聽到殷炎聲音微啞的話,而曾經放在他小腹不動的手,終於再次摸上他的小腹,然後輕輕探了下去。

      修煉不管了,躁動的靈氣不管了,熱得快要停住的呼吸也不管了,喻臻死死抱著身前的人,放縱之後安心睡去。

      殷炎在他汗濕的額頭上親吻一下,起身擦乾淨手,自己取出一顆丸子服下,然後再次彎腰把額頭貼上他,靈氣湧動。

      發洩過後,喻臻體內的靈氣和功德全部處於一種亢奮後的懈怠狀態,他輕而易舉從裏面揪出一絲試圖藏起來的陌生煞氣,圍攏包裹,慢慢引出,然後用真火燒了個一乾二淨。

      “不省心的傢伙。”一離開視線就出事。

      他摸摸喻臻毫無知覺的臉,親吻一下他的眼睛,起身拐去了浴室。

      當藥丸也壓不下欲望時,最原始的冷水澡或許會有用。

      喻臻又做夢了,夢裏他留著一頭長髮,身形憔悴消瘦,臉色蒼白帶著傷痕,似乎剛剛受過重傷。

      他靠躺在一張舒適的床上,周圍是簡單古樸的傢俱,身上穿著一身奇怪的白底金紋長袍,不太合身,明顯是別人的衣服。

      一個同樣穿著白袍的男子坐在床邊,手裏端著一個碗。

      “吃下去。”

      微涼的聲音,端著碗的修長手指,垂下來的寬大袖口,和依然看不清的臉。

      他側頭,用淡漠抗拒掩飾黯然,說道:“沒用的,我丹田已碎,吃再多靈田妙藥也補不回來。”

      “那就不要補。”

      那人說著,明明是平靜沒什麼起伏的語氣,卻讓人不自覺想要依靠和相信。

      “大道三千,丹田不是唯一的登仙梯。”

      他明顯被觸動了,卻揮手掀了他手裏的碗,滿是戾氣地喊道:“你滾!別來多管閒事!別以為你救了我我就會感激你,我最討厭你這種道貌岸然的修士!”

      一室安靜,白玉藥碗碎了,裏面用珍貴藥材熬出的藥液在落地後迅速揮發在了空氣裏。

      “你好好休息。”坐在床邊的男子起身,語氣仍是平靜的,囑咐道:“激烈的情緒對修行無益。”

      男子走了,走前還收拾了碎掉的藥碗,點好了藥香。

      他滿身的戾氣消散,靠在床上,良久,抬起手試圖集聚靈氣,卻只凝結了滿手黑煞。

      “為什麼……”他的手頹喪下落,滿目死寂,“為什麼真的活了下來。”

      畫面變幻,他已經可以自己行走,卻因為丹田破碎修為全廢,導致傷口癒合緩慢,身體被煞氣折磨,連走動這麼簡單的動作,都做得無比艱難。

      他滿頭冷汗,咬牙在前面走著,想離開白袍男人用來安置他的桃源鄉。

      白袍男人並不阻攔他,卻不遠不近地跟在了他後面,始終呆在他回頭就能看到的地方。

      “別再跟著我了!”他轉身怒吼,雙腿顫抖著,隨時可能倒下。

      白袍男人靜靜看著他,搖頭:“你快撐不住了。”

      “我沒有!”

      白袍男人不說話,還是看著他。

      “我真的沒有!”他罕見地像個氣急敗壞的孩子一樣咆哮起來,說道:“你跟著我幹什麼!我又殘廢又沒用脾氣還壞,你欠罵嗎!不生氣嗎!你不該後悔救我嗎!我求你了,就當我已經死了行不行!看到我這滿身煞氣沒有,自古正邪不兩立,你乾脆殺了我吧,殺了我啊!”

      “不行。”

      “你——!”他咬牙,明明在朝著對方發脾氣,卻差點把自己給氣哭了,抬手指他半晌,轉身繼續走。

      “一。”

      平靜的聲音如影隨形,他握緊了拳頭。

      “二。”

      腿在發抖,冷汗把衣服都打濕了,腳像是有千斤重。

      “三。”

      咚。

      心臟突然劇烈跳動了一下,腿部經絡傳來一陣斷裂似的疼痛,體內本就破碎的丹田突然一涼,被有意擋在外的煞氣趁虛而入。

      他跌趴在地,磕了自己滿嘴血,卻無法顧及,看著手背上蔓延的魔紋,身體顫抖著,絕望地閉上了眼睛。

      煞氣入心,他徹底沒救了。

      終究……還是在救命恩人面前露出了這副醜陋的模樣。

      身上突然一暖,身體被翻轉抱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他睜開眼,看著那人白皙修長的手指伸過來,沾染上了他唇上的鮮血,抬手想擋住狼狽的自己。

      “像只小狗。”

      總是三句話不離修煉的人突然說出了一句堪稱逗弄的話,他一顫,握了拳。

      是啊,他是狗,一隻被人遺棄,徹徹底底失敗的喪家之犬。

      鼻子突然發酸,他用力掙扎起來:“你放開……”

      “還挺可愛。”

      話被打斷,頭被摸了摸,然後身體被抱起,一陣天旋地轉,他已經又回到了這段時間休息的那個房間裏,被輕輕放到床上,蓋上了被子。

      “睡吧。”清潔術掃過,他身上所有狼狽全部消失,頭又被摸了摸,“睡醒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溫暖的靈氣包裹過來,困意升起,他被迫放鬆身體,意識卻掙扎著想要保持清醒,終於在那人離開前強撐著睜開了眼,看著他高大的背影,喃喃低問:“你……為什麼對我……”

      這麼好……

      朦朧的視線裏,那人似乎頓了頓,然後側身看了過來,回道:“因為你是我……”

      意識徹底沉入黑暗,終究沒能把話聽完。

      怎麼就不能再多撐一會,所以……是什麼呢?

      【是因果,是債,是成仙的阻礙,不然還能是什麼?】

      似乎有來自靈魂深處的聲音這樣回答著,滿滿嘲諷和戾氣。

      他唰一下睜開眼,晨光灑落,他躺在床上,殷炎不在身邊。

      哢噠,房門開啟,殷炎帶著滿身甜粥的香味邁步進來。

      心裏缺失的一塊立刻被填滿,他掀被下床跑過去,想抱他卻突然不敢,思維還沒從夢境中掙脫,脫口問道:“殷炎,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

      殷炎停步,靜靜看他。

      喻臻突然緊張起來,心臟跳得很快,眼睛睜得大大的,裏面有著他自己都不知道的執拗和倔強。

      殷炎看進他眼裏,伸手,摸上了他的臉。

      “因為……”

      喻臻不自覺屏住了呼吸。

      “……你是我喜歡的人。”殷炎用平靜的語氣回答,然後敲了他額頭一記,說道:“穿上鞋去洗漱,媽來了。”

      喜歡的人。

      喜、歡、的、人。

      腦中彷彿炸起了煙花,喻臻傻愣愣看著他,突然大聲“啊”了一聲。

      殷炎捏他臉,似是覺得他現在傻傻的樣子很好玩。

      “我不會說我也喜歡你的!”喻臻突然拉下他的手,跟個瘋子一樣,後退一步看著他,一臉嚴肅忌憚地說道:“你死心吧,我不會說的!我死也不會說的!”

      殷炎默默掏出了丸子。

      喻臻頭也不回地衝進浴室,把自己反鎖在裏面,擰開花灑對著腦袋衝冷水。

      “……”

      殷炎把丸子塞到了自己嘴裏,捏過喻臻臉的手鬆開,裏面飄著一絲煞氣,那是來自喻臻靈魂深處的執念。

      這麼在意嗎。

      “對不起。”他喃喃開口,垂眼遮住眼中的情緒。

      對不起,沒在最初相遇的時候,學會握住你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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