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現在的處境，你都清楚了么？」楊越凡看著面前狼吞虎咽的維托麗雅，終於從對方的吃相上看見了一絲熟悉的感覺：「我並不是以上下級的關係來命令你，而是以朋友的關係來請求你。」

楊越凡在說出朋友這個詞的時候相當不適應，他不記得自己上次提起這個詞是什麼時候了：「很多事情我現在還不能對你直接說明，但那也是為了你好。」

維托麗雅一口氣喝光了一瓶2.5升的碳酸飲料，一邊打嗝一邊哈哈笑了起來：「上次我聽見這句話的時候，是我的老上級勸我和海因里希那個王八蛋道歉。」

「你對混沌的抵抗能力確實高人一等，但發生在我們這支艦隊身上的事，一旦我全部告訴你，你就成了一個不可信任的人。」楊越凡雙手交叉看著維托麗雅：「我對你要求很簡單，一旦我出現問題，你就找機會幹掉我。」

維托麗雅終於抬起頭看了一眼這個她一直算不上多喜歡的新華夏人：「幹掉你？出現問題？以什麼為標準？」

「以你的判斷為標準。」楊越凡聳了聳肩：「畢竟腐化往往是從內而外開始的，當我自己注意到時，恐怕為時已晚。」

「這份工作我很喜歡，我接了。」維托麗雅低下頭繼續吃飯，天知道她的胃口怎麼變這麼大，她感覺自己的胃口就像那些強獸人一樣永遠也填不滿。

「很好，那麼現在就到了互攤底牌的時間。」楊越凡微微一笑：「為了讓你的工作能順利進行，我覺得有必要讓你知道我現在的能力水平。」

「請開始你的表演，我正好有吃飯時看娛樂節目的習慣。」維托麗雅對自己最近瘋漲的幽默水平相當滿意，一個人先笑了起來。

下一秒，女武士整個人就從椅子上被看不見的力量掀翻，那股看不見的力量進而把女武士死死的按在地板上，下一秒，她又以驚人的速度向上起飛，撞在了天花板上，巨大的力道幾乎要把她立體的五官拍平。

在維托麗雅反應過來之前，楊越凡的手指翻飛，指揮著女武士在地板和天花板之間來回摩擦，大概來回了二十幾次，女武士終於在半空中嘔吐了出來，並非她的平衡能力弱，主要是那瓶碳酸飲料在如此高頻的晃動中終於迎來了爆發。

帶著一絲惡趣味的楊越凡把女武士固定在了半空中，小心的避開了那坨嘔吐物：「這只是一個開始，現在你明白自己的任務有多艱巨了吧？」

「有種你就別把我放下來，混蛋，你是故意的！」維托麗雅在空中就像落水的豪豬一樣掙扎，卻因為沒有著力點只能白費力氣：「那瓶飲料你是故意拿給我的！」

「無聊的太空生活，我總得給自己找點樂子。」無良的有關部門大佬直言不諱的承認了自己的險惡用心：「我只是想讓你知道，刺殺我的任務，不是那麼好完成的，你得拿出百分之一百二十的專心。」

楊越凡打了個響指，女武士哐當一聲掉落在了地上，儘管落地有些突然，但是維托麗雅強悍的核心力量依然讓她穩穩的站在了地上。

「你死定了！楊越凡！我現在就要殺了你！」維托麗雅宛若一頭被被激怒的獅子，當然如果她脾氣好的話，就不會淪落到現在這個地步了。

但是激怒女武士的罪魁禍首此時已經消失不見，維托麗雅看著空無一人的餐廳，額頭上冒出不少冷汗。

對方是什麼時候離開的？女武士謹慎的感知著周圍的環境，既然對方能把自己固定在半空中，那麼自己離地漂浮一定也不費什麼力氣，所以沒有腳步聲也很正常，但是對方到底是怎麼一瞬間消失的？

維托麗雅一邊警覺的四處觀察，一邊用手把金屬餐盤撕成了兩半，進而加工成了一個擁有鋒利邊緣的簡易金屬匕首。

嘭，她的臉被一塊漢堡肉狠狠打中，女武士立刻以餐桌為掩體趴了下去，然後她在餐桌下面看見了另一側楊越凡的兩條腿。

維托麗雅疑惑的站起身來，結果發現對方彷彿沒有移動過一樣，坐在原位。

「你是能隱身，還是能瞬間移動？」維托麗雅手裡依然攥著那把自製匕首：「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別告訴我，你把遊戲世界的技能帶出來？」

「比那更糟糕。」楊越凡苦笑了一下：「我比遊戲世界里的我強的多，比如，我還可以這樣。」

維托麗雅疑惑的等著楊越凡做出進一步解釋，結果有人在她肩膀上狠狠拍了一巴掌。

她愕然的回頭，另一個楊越凡就站在她背後，手裡拿著一瓶番茄醬，澆了她一頭。

當女武士再次回頭時，原本坐在餐桌另一端的楊越凡已經消失不見，實際上站在女武士身後那個的楊越凡也消失不見了。

第三個楊越凡從餐廳外走了進來：「你瞧，自始至終你看見的都是我製造的幻影，我本人一直在隔壁，用念力導演了你看見的一切，如果要暗殺我，你必須學會區分哪些是你真正看見的，哪些是我想讓你看見的。」

維托麗雅舉起了自己的手臂，光棍無比的說道：「我投降，我根本不可能玩的過你。」

「你沒有投降的選擇，維托麗雅，現在船上只有你能做到這一點。」楊越凡揮了揮手，女武士只感覺一陣颶風吹過，渾身上下都煥然一新：「我不能找新華夏人，我太了解自己人了，我也不能找美帝人，他們不可信任，我找不到毛聯邦人來解決我的問題，他們給自己留了條後門，我沒法遠程操控他們的維生艙，連我手上的名單都是假的。」

維托麗雅恍惚的看著一切的發生：「這TM到底是怎麼回事？這簡直是魔法！」

「你可以把我看成某種女巫的翻版。」楊越凡坐在了之前幻象所在的位置上：「我們同樣危險，但也同樣強大。」

「你絕對是愛菲拉爾那個級別的女巫！」維托麗雅感嘆了一下。

「我真希望我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