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小小白

　　陳瑾旭跟著唐小維上了兩堂課，感受了一下大名鼎鼎的航院的教學品質，走在校園裡不停的感歎著航院的好，又大又美又有帥哥，總之羨慕死了，邊誇著航院還邊貶低著自己學校。

　　“陳瑾旭，你和韓子安會結婚嗎？”唐小維突然停住腳步，問道。

　　“結婚？我還沒想那麼遠，可能不會吧，我發誓要嫁個有錢人的，他們家一般，所以趁現在年輕先和自己喜歡的人嘗試嘗試愛情。”陳瑾旭現實的讓唐小維感歎。

　　“哦，那現在跟他分手的話你也不會怎麼樣吧？”唐小維又問。

　　“你幹嘛這麼問？”陳瑾旭警覺起來。

　　唐小維手指指向左前方，一個教學樓門前，韓子安和方佳手牽著手有說有笑的走過……她早就在陳瑾旭和韓子安和好的時候就覺得不妥了，果然狗改不了吃屎。

　　陳瑾旭臉色瞬間刷白，她氣到胳膊都顫抖了，唐小維還沒反應過來，陳瑾旭就沖了出去，一把扯過方佳，上去一個大嘴巴，“艸你媽的方佳，你個小賤人勾引我男人……”

　　唐小維其實很不想參與這種打架戲份的，丟人不說還容易挨打，而且她對陳瑾旭的作法十分不贊同，她能不能去打韓子安？明明是這個男的太渣，腳踩兩條船，今天跟這個明天跟那個，而且，女人何苦為難女人，不去打韓子安倒是和方佳倒是打得火熱。

　　唐小維覺得，陳瑾旭還是不想跟韓子安撕票臉皮。

　　歎口氣趕緊走兩步，不得不去拉架。

　　韓子安先是被突然沖出來的陳瑾旭嚇了一跳，愣了一下反應過來，隨即一把將與方佳撕纏的陳瑾旭推開，陳瑾旭嬌小玲瓏的，小個頭小身板，一下子就倒在了地上，穿的裙子本來就沒過膝，膝蓋慘兮兮的磕到了石板上，鮮血直流，慘不忍睹。

　　“你他媽是不神經病啊？有毛病是不是？”韓子安破口大駡。

　　坐在地上的陳瑾旭不可置信的看著他，方佳捂著臉也十分氣憤，不爽的走過去，高跟鞋一下子又踹到了她的小腿上，“打老娘？爛人，賤貨……”

　　唐小維跑過去一把推開方佳，“你怎麼這麼惡毒？沒看她都流血了嗎？”

　　說著，蹲□去看陳瑾旭的傷，看熱鬧的同學也都對方佳的作法很不滿，有人出言打抱不平。

　　方佳氣憤異常，她跺跺腳，“嫂子，你怎麼回事，不幫我倒是幫起了外人？”

　　唐小維站起來，瞟了她一眼，“我不是你嫂子，我叫唐小維。”說完，走到韓子安面前，“你們這三角戀本來不關我的事，但我實在看不下去了，你罵我多事也好找事也罷狗拿耗子多管閒事也行，總之今天我不說點什麼肯定會睡不著覺，其實我想打你的，但你是這麼差勁的男的，我要打了你一定會被你打的，我覺得要是打起來我肯定打不過你，所以還是算了……”

　　“你怎麼這麼磨嘰，我求你打他吧。”坐在地上的陳瑾旭看不下去了，打斷唐小維。

　　“打吧，他要是還手，我就幫你擋著。”突然人群中驚現孔荻的聲音。

　　唐小維回頭，發現孔荻和方鐸不知何時站到了看熱鬧的人群中，見她注意到自己，擡腳走到了她身邊，唐小維又看了下臉色十分難看的韓子安，說，“我覺得攻心更能刺激他，我反對攻身的，”說著還抽空瞟了眼孔荻，“暴力不好。”

　　孔荻扯扯嘴角，“你怎麼攻心？就你那套我打了你也會打我所以我還是不打你了？”說完回頭看著方鐸問，“這攻心嗎？”

　　“我還沒開始攻！”唐小維抗議。

　　方鐸搖搖頭，“還是直接上手來的痛快。”

　　“哥……”方佳再次跺著腳，不滿方鐸竟然也幫著別人。

　　“哥什麼哥，別叫我哥，丟不起那人，”方鐸十分不解的看著方佳，“你說我們家怎麼養出你這個玩意，這種男的你還跟他好，世界上男人都死了啊，你看看你找的這一個個，不是鳳凰男就是腳踩兩條船的，玩搶親不說還鬧到學校打了起來，我要告訴爸媽他們能被你氣死。”

　　方鐸看到這個妹妹就頭疼，簡直恨得牙癢癢。

　　方佳被他這麼一罵，也委屈了，撇撇嘴跑過去就撒嬌，“你別這麼凶呀，我錯了不成麼，我其實就想拆散韓子安和陳瑾旭，我跟他玩玩，沒把他當回事。”

　　韓子安那臉臭的已經和臭水溝有一拼了，他此刻真沒臉待在這了，瞪了眼方佳灰溜溜的從人縫裡鑽走。

　　“以後我不在的時候可別管閒事。”孔荻扯著唐小維，教育著，也不管一旁的陳瑾旭有多尷尬。

　　“哦。”她點頭，還偷偷和陳瑾旭眨了眨眼睛。

　　“走吧，去吃飯，我們可是大老遠跑來接你的，”方鐸對唐小維說著，轉頭看了看自家不爭氣的妹妹，“你回家吧。”

　　“不，我要跟你們去吃飯。”

　　“你跟我們幹嘛呀？你確定你在餐廳不會和她打起來？”方鐸指的是陳瑾旭。

　　“那憑什麼我回去？你攆走她不就得了。”方佳說。

　　唐小維覺得方佳真的是太招人厭了，也怪不得小白呂楠他們一提她就頭疼。

　　方鐸不好意思的對陳瑾旭笑笑，然後對孔荻說，“你們去吧，我帶她回家。”

　　“不用了，我馬上回學校。”陳瑾旭搖搖頭，很是低落。

　　陳瑾旭帶著身心的傷害回到了她的學校，唐小維送她到火車上，幾次想說話都說不出口，最後只讓她保重。

　　她回到學校和唐小維通過一次電話，雖說還是落寞但似乎看開了不少，她說她接受了軍訓時認識的教官的追求。

　　除了祈禱這個教官是個良人外，唐小維無能為力。

　　國慶假期休息後，嚴珍珍在一所小學當起了一年級的班主任，這個班級原來的老師很悲催的從樓梯上摔了下來，骨折住院，嚴珍珍算是臨危受命，對此她十分興奮，這是個很好的表現機會而且她喜歡小孩。

　　但小白似乎對這個安排很不滿，他不止一次的對唐小維孔荻兩人抱怨，說珍珍把所有精力都放到了她的學生身上，他都被冷落很久了，被他煩的不行的唐小維，給嚴珍珍打了個電話，讓她多陪陪小白，省的他閑的老來打擾她和孔荻，珍珍十分抱歉，她保證說會多抽時間，還歉意的表示要請她和孔荻吃大餐。

　　大餐就是在家裡的盛宴，小白在三四點鐘就來到孔荻的公寓，等著珍珍放學來做飯請他們吃，唐小維很喜歡吃珍珍做的飯，她不在這住後，唐小維和孔荻不是吃些麵包就是訂外賣，總之吃食有些不能自理，對於珍珍的這種表達歉意的方式，她和孔荻是熱烈歡迎的。

　　本來五點鐘就能到的珍珍，在六點才來，還帶來了一個六七歲的小男孩，對此小白十分無語。

　　小男孩長得秀氣可愛，但性格卻十分酷，坐在孔荻家沙發上一動不動，你不主動和他說話，他是不會理你的，小白對這小孩挺感興趣，一會捅捅人家胳膊，一會揪揪他的頭髮，可小男孩除了眼珠的子轉轉，輕蔑的白他一眼外，再無別的反應。

　　珍珍說，小孩叫白伊，只有媽媽沒有爸爸，媽媽總是很忙，週末的時候經常忘了來接他，今天等到學校沒人了也沒等到她來，珍珍沒辦法只能帶到這來了。

　　珍珍在廚房忙著，孔荻在臥室睡覺，唐小維在客廳看電視，小白和白伊在一旁僵持著。

　　“小孩，你也姓白呀，真巧，我也姓白。”小白這人，有時候耐心起來簡直讓人佩服，越是不理他，他就越來勁，呂楠說過，小時候孔荻就挺酷，說不理人就不理，有個週末早上，孔荻一個人在玩變形金剛，小白跑過去問他要不要一起去踢球，孔荻不理他，他就一直問，呂楠等不耐煩了自己拿著球走了，踢了一上午回去後，發現孔荻還在玩變形金剛，小白還在追著他問，要不要去踢球……

　　現在就是這種情況，白伊不理他，他就一直說，“小小白，叫聲白叔叔聽聽啊。”

　　白伊像是沒聽到。

　　“小小白，我的名字叫白叔叔，你喊一聲。”小白誘導著。

　　“你當七歲小孩是傻子嗎？白伊，不要相信他，他叫白曉曉，才不叫什麼白叔叔。”一邊看電視的唐小維忍不住拆他台。

　　白伊聽到唐小維的話後，終於有了點反應，他轉過腦袋看了看小白，張嘴道，“爸爸。”

　　小白哈哈大笑，“這小孩真逗，讓他喊叔叔，他喊我爸爸。”

　　唐小維也笑起來，“白伊，廚房那個是你媽。”

　　白伊看看唐小維，十分正經的樣子，“不是，那是老師，我有媽媽。”

　　孩子不傻呀，怎麼逮個姓白的就叫爹。

　　白伊眼光轉到電視上，“姐姐，我要看動畫頻道。”

　　唐小維點著頭，給他播到那個台，正看到主持人拿了一毛絨公仔在出題，答對問題就可參加抽獎，白伊轉過頭將手伸到小白麵前，“爸爸，手機借我，我要答題。”

　　小白撓撓頭，“小小白，雖然你叫小小白，但我確實不是你爸啊，天下姓白的很多……”

　　“媽媽說是，我要打電話。”白伊十分淡定，說話不急不躁，還很有條理。

　　小白不打算和小孩子糾結這個問題，覺得說也說不明白，他看了眼電視，“喜歡就買一個去唄，答題多費勁。”

　　白伊放下手，“我想去迪士尼玩，媽媽說爸爸會帶我去，我想要個ipad打遊戲，媽媽說爸爸會給我買，我被學校裡的張恒欺負媽媽說爸爸會打他，我一直等著，可是，爸爸你怎麼一直不回家？”

　　小白愣住，半天不知道怎麼回答，一邊的唐小維也沈默著，覺得白伊實在太可憐了，雖然不知道他的父母發生了什麼，但覺得他的爸爸一定不是個好爸爸，竟然狠心拋棄自己的小孩。

　　小白難得的突發善心，他猛地起身，“等著，爸爸現在就去給你買ipad去。”

　　唐小維扔掉遙控器，也跟著站起身，“姐姐跟你爸爸一起去，順便打張恒一頓再回來。”

　　走在樓下的兩人，唉聲歎氣，小白說，“我怎麼就這麼多了一兒子？珍珍知道會不會和我急？”

　　“說明白哥善良，”唐小維說，“幸好這不是真兒子，要真是你親生的，珍珍不和你急才怪呢。”

　　“呦，唐妹妹，第一次叫我哥呀，哈哈哈，再叫一句聽聽。”小白伸手摟過唐小維肩膀，像是哥們一樣熟稔。

　　唐小維伸手掐著他腰間的肉，“今兒可便宜死你了是不，又當爹又當哥的。”

　　“癢癢，癢癢，寶貝兒呀，哥哥錯了……”小白咯咯咯的笑著，突然不知看到了什麼，一下子定住了，唐小維察覺到他的不對勁，鬆開手順著他的視線看去，只見一個年輕的女孩站在不遠處，看著他們。

　　小白愣了很久，半天才找回聲音，“好……好巧。”他摟著唐小維肩膀的手也跟著用力，唐小維察覺到他的緊張，也第一次見到這樣緊張的他。

　　女孩輕扯了下嘴角，很溫柔的樣子，唐小維覺得她有點像珍珍，不管長相還是氣質，甚至可以說她比珍珍漂亮多了，她說，“好巧。”

　　聲音也如空穀鶯啼般悅耳。

　　“家住這邊嗎？”小白又問。

　　“沒有，來接孩子。”女孩說完，看了眼唐小維，“我先走了，再見。”

　　說完，擡腳離開。

　　小白沒有再說話，目送她離開，久久回不了神，唐小維聳聳肩膀，晃了晃他還搭在他肩膀上的手，“人都走沒影了，我猜她是你初戀。”

　　小白轉過頭，哦了一聲，算是默認，然後變得異常沈靜。

　　“我可不可以認為嚴珍珍只是個替代品？白曉曉，你這人可真差勁。”唐小維忍不住出言諷刺。

　　“小二，你沒聽她說麼，她都有孩子了。”小白低著頭 ，像是有些不能接受，“她才多大？這算不算早婚早育啊？政府不是不提倡的麼……”

　　唐小維沒再說話，或許她現在應該回家勸珍珍和小白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