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攻心計
方鐸和唐小維都是一愣。
方鐸扯嘴一笑，“寶貝兒，不在這住？”
唐小維嗯了一聲。
“這對我來說真是個好消息。”方鐸擡腳走向洗手間，“你先穿衣服，我去下洗手間。”
孔荻拿來了她的棉襖圍巾，邊給她穿邊說，“讓他送你回去，就是不想太激怒方鐸，他這個人什麼事兒都敢做。”
“嗯。”
“路上千萬別跟他提解除婚約的事兒，我們再想別的辦法。”系好棉外套的扣子，孔荻囑咐道。
“嗯，記住了。”她乖巧的點頭。
拿了圍巾給她圍好，唐小維忽閃著大眼睛看著孔荻，像是期待著什麼，孔荻失笑，抱著她的小腦袋，在腦門鼻尖嘴唇上分別親了一口，“寶寶可真香。”
唐小維推了推孔荻，看向他身後的某處，孔荻回頭看去，見方鐸不知何時倚在了他身後的牆上，見兩人注意到他，他歎了口氣，“你們倆呀你們倆，”慢慢走上前來，指著自己的心口，“我只有這一顆心，你們倆看著傷吧。”
一時間，站著的兩人沒人說話。
方鐸不再看他們，走向門口，“寶貝兒換好鞋下樓就行，我先去熱車。”
看著關上的門，唐小維調皮的吐了吐舌頭，孔荻沖她眨眨眼，“路上小心點，到家打電話給我。”
表面無所謂的兩人，其實心裡都有些難受，方鐸的那句話，讓人無視不了。
會有多受傷，才會說出這樣的話。
孔荻送唐小維上了方鐸的車，然後又繞到駕駛座那邊，撐著車門透過車窗對方鐸說，“路上小心點。”
方鐸意味深長的看了孔荻一眼，“你以前從不會這樣說。”
孔荻沒有說話。
方鐸說，“你知道，我要的不是你的歉意。”
孔荻鬆開撐著的手站直，隨手向前一擺，示意他們離開，然後轉身上樓。
車子平穩的上了路，方鐸平時話很多，現在倒是沈默了，沒有想和她說話的意思，唐小維看了看他，先開口，“方鐸，你說孔荻要知道我是你的未婚妻後會對我不屑一顧的，現在呢？如意算盤落空的感覺如何。”
唐小維其實沒想這樣囂張，但想到剛才他瞭解孔荻的樣子就感覺很不好，而且他這一路的無視讓她心裡更加對他不痛快，於是，話一出口就成了這個樣子。
“唐小維，你現在是在向我炫耀還是挑釁？”方鐸斜覷了唐小維一眼，波瀾不驚的說，“孔荻難道沒告訴你先不要惹怒我麼？”
唐小維剛剛的話一出口，也覺得太有火藥味，她稍微頓了頓，微微一笑，“你們倒是互相瞭解。”
方鐸搖頭，“不，還不算瞭解，畢竟我還是高看了他的驕傲小看了他對你的感情。”他轉頭看著唐小維，“感情這種事兒真沒個準兒，隨意的看你幾眼就抵得過我們的十幾二十年。”
“我還不是一樣，為了他，唐琳都不要了。”唐小維喃喃自語。
方鐸沒在意唐小維說什麼，只是突然把話題扯走，“剛才孔荻吐得很痛苦。”
唐小維看著方鐸，“為什麼會這樣？”
“你剛才為什麼不問？”
“孔荻顯然不想讓我過問，你看他都不讓我進洗手間。”
方鐸笑笑，“寶貝兒可真是會察言觀色，這麼小的年紀很難得。”他話鋒一轉，那邪氣的笑容又露了出來，“不過寶貝兒，你就不覺得遺憾嗎？每天和孔荻相處在一起，卻沒上得了他的床。”
唐小維想了想這些天和孔荻相處的種種，確實疑惑過。
他會親密的喚她，會抱她親她，卻從不逾矩半步，跟唐琳生活了幾年，怎麼會不知道男女的一些事兒，所以孔荻的‘紳士’，唐小維也自我懷疑過，只是沒料到方鐸會說出來。
“孔荻討厭女人這個知道吧。”方鐸突然又問。
唐小維點頭。
“想知道原因嗎？”
唐小維猶豫了一下，“你說吧。”
方鐸扯嘴一笑，“七年前他母親自殺事件鬧得滿城風雨的這你知道吧”
唐小維搖頭。
方鐸疑惑的看了唐小維一樣，“你別告訴我你不知道孔荻是誰。”
“……嗯。”她沒問，他也沒說。
“寶貝兒你可真是個迷糊蛋。”
於是，這一路上，方鐸給唐小維講了孔荻的很多事情。
孔荻的爺爺是孔先福，海福潤集團大當家，別說藺州的遊輪貨船是他們家造的，就咱們國家這麼多沿海城市，哪沒有他家造的船，總結一下就是孔荻家非常牛逼。
孔荻父親當年比較風流，和一個模特搞的他家雞飛狗跳的，於是孔荻母親沒想開自殺了，當時對外稱是心臟病發，但孔荻父親沒過多少天就娶了那小模特，這很讓外界想入非非，紛紛都開始質疑孔母死亡真相。
當時孔家老爺子對這個獨子是毫無辦法，氣到不行，最後不讓這兒子領新媳婦進家門，兒子更固執，領著那模特和自己十五歲的兒子孔荻去了美國。
孔家老頭就這孔荻這一個寶貝孫子，一時沒防備就被兒子先下手為強，先一步到了學校帶上了飛機。
孔荻一直在學校上課，不知道家裡變故，等明白了一切後，早已經到了那個資本主義社會。
“這就是他討厭女人的原因？太牽強了吧。”唐小維聽完，很不信的樣子。
“當然還有別的。”方鐸停好車子，“寶貝兒，你到家了，等以後有機會再說。”
唐小維看著方鐸說，“講完吧。”
方鐸看了看手錶，笑笑，“你回去太晚的話，我沒法跟孔荻交待，上去吧。”
唐小維沒再糾纏，解開安全帶走下車。
方鐸沒有做過多的停留就離開了。
唐小維目送方鐸的車離開後，帶著絲絲疑惑轉身上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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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在藍繞發生那件事兒後，唐琳就再也沒回來過這個公寓，當時方父的一句話一語成戳，他說別讓這姐妹倆因為一個男人而生了嫌隙，可終究，她們還是因為一個男人反目成仇了。
這麼多天，都是唐小維自己一個人住，因為有了孔荻，即使他不在身邊，獨自的夜晚也不再顯得難熬。
到家先給孔荻打了個電話，響了一聲那邊就接了起來。
“到家了？”孔荻好聽的聲音從那邊傳來。
“到家了。”只要聽到他的聲音，唐小維就會不由自主的笑起來。
“自己一個人？”
“嗯，難道方鐸會跟上來。”唐小維開玩笑道。
“很有可能，畢竟未婚夫妻……”
“孔荻你吃醋了，真酸呀，可真酸。”唐小維咯咯咯的笑起來。
“……”孔荻輕咳了一聲，沈默半天，語氣突然有些低沈，“寶寶，剛才你一上他的車我就後悔了，我怎麼主動讓方鐸接近你呢，你這一路回去可擔心死我了。”
唐小維笑起來，“方鐸又不是什麼吃人的妖怪。”
“他可是很會攻心計的，你看你已經替他說話了，是不是中計了？”
“哪有，我們只是談論了一些……”唐小維心裡一激靈，毫不猶豫的撒了謊，“……唐琳的事兒。”
孔荻的那句攻心計提醒了唐小維，她就覺得有很多不對勁的地方。
今天那兩碗餃子明明用的不是一樣的微波碗，方鐸卻拿錯了，那樣謹慎的一個人，拿錯只能說明他是故意的，故意讓她知道孔荻有秘密卻不願告訴她；還有車上方鐸說一半留一半的話，吊足了她的胃口，他可能早就預料到唐小維會去問孔荻，如果她沒有忍住問了孔荻，會是怎麼樣？唐小維不太確定方鐸是不是這樣算計的，孔荻顯然對這些事兒很是忌諱，現在，她是決計不能問他，不然可能真會上了方鐸的當也說不定。
“孔荻，你讓方鐸送我走的時候可是大方的很，現在竟然又這樣小氣。”唐小維立刻轉移話題。
孔荻也立刻轉移話題，拿腔拿調道，“唐小維同學，和我彙報彙報你的期末成績吧。”
唐小維立刻止住了笑，吱唔了一下說，“進步啦，總分比以前多了五十多分呢。”
“名次呢？”孔荻不為所動。
“……很穩定。”
還是倒數第一，孔荻立刻懂了，總分多了五十多分還是倒數第一，可見以前唐小維和她班同學的差距有多大。
孔荻沈默了，唐小維漸漸開始冒汗，想要找藉口掛電話的時候，孔荻說話了，“明天搬我這來住吧，看來咱們需要考前突擊學習。”
唐小維激動了，興奮了，她使勁點頭，“是呀是呀，一定要時刻看著我，我的成績真的很差，這次考試好多都不會，孔荻你這主意真好。”
孔荻那邊低低的笑起來，“寶寶，你是有多想和我同居？”
唐小維不說話，止不住的對著電話笑。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