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豪門唐小二

　　回去的路上，陳瑾旭一直拿著手錶盒子看來看去，她第一次擁有這麼貴重的東西，有些興奮，平時說話的語氣端出來，“小維，你這沒錢出來逛街，竟然還總能遇到給你付錢的，這也太裝逼了吧。”

　　唐小維心情也不錯，很難得跟她開起玩笑來，“可能那方佳平時囂張跋扈老天都看不下去了，所以派我今天虐她兩下。”

　　陳瑾旭立刻點頭，“她平時確實十分囂張，小騷蹄子，今天真他媽爽到了。”

　　唐小維看了看陳瑾旭，“你露出你的本質了。”

　　“以前不是跟你不太熟麼，現在你都送我這麼貴的表了，這麼個大款我不傍我傻呀。”陳瑾旭也不避嫌，毫不遮掩自己要巴結她的目的，說到這，她話鋒一轉，“小維，感覺你媽媽挺好的，你怎麼說她不管你呢。”

　　唐小維平靜的說，“她心血來潮了會關心一下我們，大多的時候都是不聞不問的，剛才就是心情不錯，換做平時，可能會直接扔我張卡然後離開。”

　　她說話的語氣聽不出悲喜，沒有埋怨和委屈，像是心灰意冷或者習以為常。

　　“爸爸也是這樣？”陳瑾旭和唐小維在這一天混的也比較熟了，所以問起話來也沒了拘謹。

　　唐小維沈默了一會兒，當陳瑾旭以為她不會回答的時候，她卻開口說，“他比較忙，幾乎見不到。”

　　“你們家好像很有錢的樣子？”

　　唐小維嗯了一聲。

　　陳瑾旭知道她不想多談，也沒再問什麼。

　　只不消一會兒，陳瑾旭靠近唐小維，笑嘻嘻的說，“唐小維，這手錶你都大方送我了，那這大衣，你也一起給我了吧，反正你家有錢，不在乎這點。”

　　唐小維看了看手中的紙袋，搖搖頭，“不行。”

　　“為啥？”

　　“我也喜歡這個衣服。”

　　“我說好看的時候，你當時樣子可不像是喜歡。”陳瑾旭滿臉不信。

　　“突然喜歡了。”

　　陳瑾旭若有所思的看了會兒唐小維，笑道，“因為是孔荻送的吧。”

　　唐小維不說話，陳瑾旭知道自己猜的八九不離十了，笑起來，“當初你讓我去勾引他，花了錢不說，還沒成功，我就說讓你自己去吧，保准一出手就拿下。”

　　唐小維奇怪的看了她一眼，“我們這才是第三次見面，而且你不說他喜歡男人麼。”

　　陳瑾旭揮手，“我沒說他喜歡男人，我只是說他不喜歡女人，不過，看樣子他倒是挺喜歡你的。”

　　唐小維不說話了，她心裡納悶，自己怎麼沒看出來什麼，他連她的名字也沒問過，電話也沒記過，這哪裡能看出喜歡。

　　——————————————————我是唐琳歸家的分割線——————————————————

　　回到空曠的公寓，唐小維吃了點麵條就開始窩在沙發上看電視，將電視的聲音調到最大，不停的亂播著節目，她本以為這晚又會這樣過去，卻沒想到，唐琳回來了。

　　她一開門，唐小維就從沙發上跳了起來，拿了拖鞋放到唐琳面前，笑的諂媚，“唐琳你回來了。”

　　唐琳不說話，幽幽的看著唐小維，唐小維以為她還在生氣，於是忙跨前摟住唐琳的胳膊，“姐姐，姐姐，我錯了，我再也不這麼幹了，你別生氣了。”

　　唐琳揮開她的胳膊無視她的撒嬌，走進客廳坐到沙發上，唐小維也跟著乖乖坐下，看著唐琳，等著她的批評。

　　“唐小維，你認識孔荻？”唐琳一開口就是這話。

　　唐小維眨眨眼睛，半天，“也算不上認識，就見過兩三次。”

　　“就見過兩三次？”唐琳語氣十分懷疑，可知道她天天在孔荻面前晃了半個月才讓他記住。

　　唐小維委屈的撇撇嘴，“還說呢，你離家出走能不能給我留點錢，我沒錢吃飯就去打工了。”

　　“然後呢，這跟孔荻有什麼關係？”唐琳心裡除了孔荻，已經裝不下任何東西了。

　　“我打工的時候，他看到了我，就來和我說話了。”唐小維說的很是無所謂，但是唐琳聽的卻不是無所謂，她皺了皺眉頭，鬆開又皺了起來，深呼吸兩下，“他主動和你說話？”

　　唐小維不明所以的點頭，“唐琳，你到底怎麼回事啊，好不容易回來了還一個勁說他。”

　　唐琳怒視著唐小維，“我今天碰到孔荻了。”

　　唐小維哦了一聲，“所以呢？”

　　“他主動和我說話了。”

　　唐小維繼續哦，“那怎麼了？”

　　唐琳死盯著唐小維說，“你知道他和我說什麼嗎？”

　　唐小維搖頭。

　　唐琳一字一句的說，“他問我，我妹妹叫什麼。”

　　誰說人家孔荻沒問她的名字，人家只是私下打聽。

　　今天下午唐琳和呂楠他們約著去三國殺，這是這兩天他們幾個新迷上的遊戲，玩了幾次之後，方鐸和孔荻就去了，於是唐琳就開始心不在焉的，眼睛時不時的瞄向他那邊，在不知道她瞄他第幾次的時候，孔荻也看了過來，唐琳愣了一下，不知作何反應的時候，他竟然擡腿走了過來。

　　唐琳有些吃驚，愣愣的有些不知所措。

　　“唐琳。”

　　“誒……”唐琳條件反射的應了一聲，其實整個人都有點石化。

　　其他六七個三國殺的也都不繼續殺了，拿著牌看著孔荻。

　　只聽孔荻說，“你是不是有個妹妹，”他在自己肩膀那比劃了一下高度，“這麼高，眼睛特別好看，總是穿個背帶褲，頭髮短短的像是扣在頭上一樣……”他說到最後一句的時候，眼中驟然出現了笑意。

　　唐琳機械的點頭，“嗯，是啊，她怎麼了？”

　　孔荻說，“她叫什麼名字？”

　　唐琳回過神，奇怪的看著孔荻，“……唐小維。”

　　孔荻好像微微回味了一下這個名字，隨後對她說了謝謝，轉身離開。

　　事情就是這個樣子，唐琳怎麼也想不明白孔荻為什麼突然來問她唐小維，她猜測可能唐小維背著她又做了什麼，她這妹妹膽肥著呢，什麼都敢幹，於是接下來玩的也有些心不在焉，索性沖回家去問唐小維。

　　卻沒想到她給的答案這麼簡單，僅僅只是偶然碰到過兩三次。

　　唐小維曾試探的問過唐琳，孔荻和方鐸的關係到底是怎樣的。

　　唐琳痛心疾首的說，現在的男人都不像男人，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像男人的，還喜歡男人。

　　“那你還喜歡他。”唐小維抗議。

　　“我畢生心願就是把他掰直了！”唐琳說，“而且現在還不能確定咱們孔荻就是彎的呀，他和方鐸從沒公開過什麼，所以我更有鬥志了。”

　　唐小維繼續抗議，“人家有自己的選擇，你為什麼要橫加阻撓，不公開不等於沒關係。”

　　“勾引異性是每個合法公民應盡的權力和義務，任何人都沒有權利剝奪，尤其是你唐小維，別再給我搗亂，雖然我可能勾引失敗，但是我堅信：只要自己喜歡的就勾引，總會有成功的時候。”唐琳鬥志昂揚的一番講話，讓唐小維徹底打消了勸服唐琳的打算。

　　——————————————————我是又要見面的分割線——————————————————

　　唐小維以為孔荻問了她的名字後，怎麼的也會做點什麼，不來約她出去玩也應該來將衣服錢要走啊，可是，她失算了，孔荻從此杳無音信，她與唐琳的生活依舊如常，只是唐琳不再和男人亂搞，也不再在唐小維面前提孔荻半個字，漸漸，唐小維迎來了她的期中考試，成績可想而知，依舊是慘不忍睹。

　　唐小維對唐琳解釋說，老師故意竟挑她不會的考，唐琳也懶得搭理她。

　　唐小維依舊在劉媽媽的服裝店工作，劉媽媽聽說唐小維考了倒數第一，熱心的讓劉恩琪為她補課，劉恩琪立刻拒絕，直呼唐小維是從心裡爛到外面的朽木，已經不可救藥了。

　　唐小維也是個沒臉沒皮的人，毫不在意。

　　這天店裡打烊後，劉媽媽住在店裡，唐小維和劉恩琪一起走路回家，路過一個酒吧的時候，唐小維想到了什麼，有些按捺不住，“劉恩琪，咱們去酒吧玩去好不好？”

　　劉恩琪看怪物一樣看著唐小維，“你開什麼玩笑。”

　　唐小維沒再說話，劉恩琪不是陳瑾旭，劉恩琪是家長眼中最好的那類孩子，她的人生就是要好好學習，考上大學。

　　唐小維在路邊攔了一輛計程車，上去後對劉恩琪說，“那我去了。”

　　劉恩琪阻止她，“這麼晚了，那種地方多危險呀……”

　　還沒等她說完，唐小維就擺擺手，關上了車門。

　　到了藍繞門口，唐小維毫無意外的依舊進不去，她打電話給陳瑾旭，問她怎麼進去的，陳瑾旭說，“打扮的成熟點就不會有人看身份證，但是唐小維你就算了吧，怎麼打扮都是沒斷奶的樣子。”

　　唐小維無辜的站在酒吧門口，和門衛大眼瞪小眼了很長時間，終於敗下陣來，轉身離開。

　　藍繞旁邊是個肯德基，她擡頭挺胸的走進那裡，算准了是沒人能攔她，心裡這才舒服些，看著店裡寥寥無幾的幾人，卻都是三三兩兩，只有自己單獨一人，那剛舒服點的心情突然又堵的要命，四周看了看，透過玻璃窗發現馬路對面睡著一個流浪漢，一個人……

　　唐小維要了一份外帶全家桶，跑到流浪漢旁邊，叫醒了他。

　　那人面容瘦削，鬍子邋遢髒兮兮的，頭髮更是毛毛躁躁，因為天氣冷的原因，他蜷縮在大衣裡面，看到唐小維抱著不停散發香味的全家桶，整個人眼睛都放綠光了。

　　“你要是和我聊天，這個就給你吃。”唐小維說。

　　流浪漢愣了很長時間，好像在努力消化唐小維的話，半晌才點了點頭。

　　於是，兩人一起蹲在路邊，邊吃邊聊起來。

　　流浪漢的嗓音有些蒼老，說話有些費勁，很多時候都是詞不達意的，但是不管他說些什麼，唐小維總是笑眯眯的，兩人也算是相談甚歡。

　　☆、開飛機的孔荻

　　藍繞門前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出七八個人，有人招了計程車，有人去開自己的車，有人在說話告別，一時間熱鬧起來。

　　“小白，你看什麼呢？”一個嘴角掛著笑若放蕩公子般英俊的男人走到另一個斯文養眼的男人身邊問道。

　　那被稱作小白的斯文男人，戴著副無框眼鏡，卻依舊擋不了眼中那常散發出來的盈亮的光，他努努嘴，“方鐸，我發現現在的姑娘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呶，看那邊那個。”

　　他說完這話，四周有幾個人都轉過頭看去，尤其是其中最出色的那個，五官俊美異常，氣質清高華貴，又有股好似從娘胎裡帶出的傲氣嬌氣，是個漂亮的過分的男人，尤其是那雙看著讓女人直流鼻血的長腿。

　　此人正是孔荻。

　　唐琳說過，有方鐸的地方不一定有孔荻，但是有孔荻的地方一定有方鐸，而現在，是第二種情況。

　　孔荻順著小白視線見到遠處那畫面，眼中瞬間劃過一絲光亮，小白口中有意思的姑娘不正是唐小維麼，她抱著一個全家桶和一個流浪漢蹲在地上，嘴裡塞的鼓鼓的，兩人有說有笑的，她眼睛都快笑彎了。

　　孔荻第一次見到如此眉飛色舞的唐小維，因為離得遠，他聽不到她們在說些什麼，但是他能猜到，那張張合合的小嘴會發出多麼嚅儂的讓他心都柔軟的嗓音。

　　不知什麼時候方鐸已經走了過去，孔荻擡腳也跟了過去。

　　唐小維感覺到了什麼，回頭去看，就見到向她走來的孔荻，高興的站起來，跑到孔荻面前，她沒注意到走在前面的方鐸，沒注意到與方鐸擦肩而過的瞬間他皺起的眉頭，她只是抱著全家桶，擡著小腦袋有些傻氣的沖著孔荻笑。

　　“這孩子笑的可真傻呀。”孔荻看著她鼓鼓的腮幫子，不自覺的笑起來，擡起頭來沖著站在唐小維身後的方鐸說。

　　唐小維這才意識到自己身後有人，回頭看去，見是方鐸，方鐸跨前一步，滿臉笑意，“何止笑的傻，抱著一紙桶子蹲在路邊和要飯的一起吃，正常人真幹不出這種事兒。”他捏了捏唐小維的臉蛋，“小寶貝兒以後千萬別辦傻事兒了。”

　　唐小維看著眼前笑顏如花的男人，覺得他的話不能單純的理解，但是，他那一臉友愛親切的表情，她又覺得複雜了去理解好像自己多心了，吞咽了嘴裡的食物問道，“什麼算傻事兒？”

　　方鐸回頭看了看那流浪漢，又看了看孔荻，笑著說，“比如你接近不該接近的人。”

　　這時候，小白和呂楠也跟了上來，呂楠見到唐小維異常高興，圍著她轉了好幾圈，邊轉變說，“小孩兒，小孩兒，是你啊，你怎麼在這？誒呀呀，小孩兒你怎麼這麼可愛昵！”

　　唐小維看著蹦跳的呂楠，不知道說什麼，只覺得他特別二。

　　小白察覺到了一絲絲異樣的氣氛，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勁，仔細的觀察了一下，才恍然大悟，孔荻和方鐸都有些不對勁。

　　孔荻的視線一直焦灼在唐小維身上，而方鐸，雖然笑的和以前一樣痞氣，但眼中的那一絲淩厲卻遮也遮不住。

　　小白心下了然，意識到眼前這可愛的小娃可能將要帶來一場好戲。

　　“寶貝兒，這麼晚了，我們送你回家。”方鐸永遠戴著他那無懈可擊的笑容，親切的讓人特別想親近。

　　孔荻轉身，“我去開車。”

　　方鐸和別人道了別，帶著唐小維跟著孔荻離去，呂楠依依不捨的一個勁擺手，“小孩兒，你要記得我呀。”

　　晚秋的夜晚很涼，朔風乍起，路邊骨瘦形銷的銀杏不時飛舞著，那殘葉好像晚春的黃碟，點綴了這樣一個各懷心思的夜晚。

　　唐小維站在路邊，方鐸站在她旁邊，兩人靜默了一會兒，方鐸伸手將唐小維手裡的全家桶抽去，放到地上，“這個一定涼了，又沒營養的，還是不要吃了。”

　　唐小維不說話，有些呆愣的看著地上的全家桶，半天，擡起頭來沖著方鐸露出第一個真心實意的笑，“謝謝。”

　　謝謝他關心的話語，不管是他真關心她還是他習慣的好修養，都要謝謝他。

　　方鐸沈默著點了點頭，沒料到這女孩反應這麼大，他只是說了句很平常的話，而她彎著大眼睛使勁笑，倆深深的酒窩呈現出來，滿臉感激。

　　想他方鐸在藺州混了這麼些年，他什麼樣的女人沒見過，什麼火辣的清純的氣質的不都一個一個往他這藺州太子爺身上貼，但今天這款的還真少見，這一笑，乾淨純潔的直撓他心肝。

　　刹車聲響起，孔荻的車已經停在了兩人面前，他降下車窗，聲音有些低沈，“上來吧。”

　　唐小維看了看眼前的車，她認得，邁巴赫57S，應該是改裝過的，啞光的黑色和橙色車身，好看的像他的主人一樣，讓人移不開眼。

　　唐小維之所以認得這車，是因為唐琳天天拿著雜誌意淫自己有一輛，還曾經讓自家老頭給買，老頭因為她太不聽話拒絕了，氣的唐琳兩個月沒回家，那時候她瘋魔的說，要是碰到開這車的男人，她就跟他好。

　　唐琳每次哄唐小維的時候就愛說‘我說話算話！’以前唐小維總不以為意，現在她終於信了，她說話還真算話！

　　方鐸坐進副駕駛，唐小維乖乖坐在後面，車子箭一樣沖出去。

　　車速雖然飛快，但感覺卻十分平穩，不管是拐彎還是遇到紅燈停車，唐小維絲毫沒有感覺到不適，再看開車的人，一副閒適的樣子，動作做起來不緊不慢，渾身散發的慵懶氣息讓唐小維覺得他不像在開車。

　　“你的車開的真好。”她忍不住說。

　　孔荻從鏡中看她，笑著說，“你會開嗎？”

　　唐小維搖頭。

　　孔荻繼續說，“沒關係，以後我可以教你。”

　　他說，以後。

　　方鐸立刻回過頭說，“他可是開飛機的人，開車對他來說簡直小菜一碟，寶貝兒你可找到了一個好老師。”

　　“你是飛行員？”唐小維一聽來了興趣。

　　孔荻笑笑，“還不是。”

　　唐小維看著孔荻的側臉，腦中浮現出萊昂納多在《逍遙法外》中飛行員的造型，帥的讓一眾姑娘都臉紅心跳的，不知道孔荻穿上制服後會迷昏多少小空姐。

　　車子停在公寓樓下，唐小維上樓前，咬著唇問孔荻，“你明天可不可以帶我去酒吧？”

　　孔荻思考了一下，微躬□看著她，“為什麼要去酒吧？”

　　“我想去玩呀，可是都不讓我進。”

　　方鐸走過來摸摸她的腦袋，“小朋友，你才多大呀就要去酒吧，還是好好學習吧。”

　　唐小維不滿，撅撅嘴，“我十七歲半了，過完年就十八歲。”她撒謊從來都不打草稿，拈手就來。

　　兩人立刻都露出懷疑的表情，方鐸嘖嘖了幾聲，“真的假的？我看你頂多十五六。”

　　“我都已經高三了，過完年十八歲正好考大學，”唐小維知道，表情越堅定謊話就越可信，“不信等明年我拿到身份證給你們看。”

　　她雖然不是十七歲半，但覺絕對是高三了，原來早上兩年學的用處是幫助她讓謊言更可信。

　　“好吧，我們信了。”孔荻笑出聲來，難道他們真要等明年追著她要身份證不成。

　　再看看她那小表情，真想上去咬一口，多可愛的女孩啊！

　　“寶貝兒，等你成年了，我們一定帶你去，現在趕緊回家寫作業吧，不都高三了麼。”方鐸笑著說。

　　唐小維不說話，有些不滿的看了看他們，轉身上樓。

　　“她真有十七歲半？”看著唐小維的背影，方鐸問道。

　　“或許吧。”

　　“從小臉蛋還真看不出來，不過發育的挺好，身材還是不錯的，你看那小胸脯翹的……”方鐸咧開嘴邪邪的一笑。

　　“方鐸……”孔荻無力的叫道。

　　方鐸眉毛一挑，“孔荻，我太喜歡你叫我的名字了，以後你要是有什麼事兒求我，這麼一叫，讓我幹啥都成。”

　　孔荻沒說話，轉過頭，“走吧。”

　　趴在樓上窗邊的唐小維，靜靜看著離去的兩人，半天沒動。

　　她知道自己這樣做不對，深追究起來，她對孔荻的感覺其實是極其複雜的，她自己也縷不出個頭緒。

　　也許第一次見面他就印入她的腦海，也許當他蹲到她的窗前時他就走進了她的內心。

　　也許這一切都只是自己騙自己。

　　可能，她只是為了勾引孔荻，從而打消唐琳對他的癡迷而入戲太深。

　　而孔荻對她，沒有近一步也沒有退一步，就停在一個既不生疏也不曖昧的階段。

　　還有方鐸那似真似假的‘警告’，那有意無意的關心，那若有似無的親近，讓她都異常的矛盾，方鐸不像是壞人，而孔荻和他的關係確實很微妙，她不知道自己這樣做會不會破壞了兩人的感情……

　　可是，不管怎樣，唐小維都不想放棄，她不能失去唐琳。

　　陳瑾旭曾經問過唐小維，為什麼這麼依賴唐琳。

　　唐小維說，在冷漠的唐家，她只有唐琳。

　　小時候淘氣從花壇上摔下來扭到腳，每天扶她上下樓給她換藥的是唐琳。

　　和小朋友打架，揮舞著小鐵鍬趕走小胖子保護她的是唐琳。

　　晚上睡覺做惡夢，在被窩裡摟著她哄她睡覺的是唐琳。

　　第一次來月經，教她怎樣用衛生巾的是唐琳。

　　第一次離家出走被抓回來，幫她擋了老頭揮過來的拐杖，致使胳膊骨折的是唐琳……

　　唐小維問陳瑾旭，依賴這樣的姐姐對嗎？

　　陳瑾旭說，有這樣的姐姐，更應該放她自由。

　　唐小維說，如果沒了唐琳，她就什麼也沒了。

　　就算唐琳是個典型的壞女孩，她抽煙喝酒泡夜店，她濫交糜爛一夜情，她衣著暴露打扮妖豔，但她依舊是唐小維心中那個愛她保護她的姐姐。

　　她唯一不能容忍的，只是她愛別人比愛自己多。

　　所以，她不能容忍孔荻，這個時刻有著巨大威脅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