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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人平安 - 第一百零四章 莫欺少年窮字體大小: A+
     

    趙光輝點了支煙,將江湖上的典故慢慢道來,王三寶草莽出身,表面憨厚,其實狡黠無比,八十年代跟著當年真正的大佬做跟班,耀武揚威的,外號騷包,後來大佬被判了死刑,騷包也改頭換面當了個體戶,從廣州批發牛仔褲和遊戲機賺了第一桶金,後來又倒騰過鋼材物資之類,幹些投機倒把的勾當,積累資金到一定程度,開了一家洗浴中心,這才是他真正發跡的開端。

    「王三寶的大酒店前身就是個洗浴中心,後來把炮房改成了客房,越做越大,他這個人很精明,不吃獨食,每年賺的錢里,起碼要拿出六成來打點各方面,深耕淮門官場二十年,關係網盤根錯節,所以他這個生意才能一直干到現在不出事,保護傘太多了。」趙光輝搖搖頭,表情看不出是羨慕還是鄙夷。

    「咱們也沒想把他扳倒。」陳茜說,「就事論事,誰也別欺負誰,誰也不是好欺負的。」

    趙光輝說:「沒錯,千萬不能小瞧王三寶,也別太把他當回事,平安現在是省一級的人大代表,又是部隊的一級英模,王三寶不是傻子,不會輕易動他,但也不會把他當回事,話說回來,人大代表對平安來說,更多的是一種榮譽,只能保護自己,並不能當做武器來打擊別人,」

    陳茜說:「這貨精著呢,如果是沒啥背景的學生,早讓他弄進去打殘了,家裡還得另外賠錢,對付不同的人,王三寶會有不同的手段招數,我相信以他的脾性,絕不會善罷甘休。」

    傅平安說:「他還能把我家裡人怎麼著么。」

    陳茜說:「不會,越是混社會的人,越懂法律,他對你不敢這麼搞,因為你真敢去殺了他,但是他會拿起法律武器,請律師打官司,讓你焦頭爛額,疲於奔命,總之呢,你跟他講法律,他就跟你耍流氓,一旦你比他還狠,他就開始和你講法律了。」

    傅平安心中有譜了,搞定這件事,必須要付出一定代價。

    「茜姐,能不能安排我和王三寶見一面,聊幾句。」傅平安說。

    「你這份膽氣可以。」陳茜讚許的點點頭,「和當年一樣勇敢。」

    陳茜說的是零八年傅平安在洛可可酒吧往頭上砸了四個酒瓶的往事,但那是特殊情況下的突發事件,傅平安作為陳茜的小弟在大姐遇到危難時的仗義之舉,這回身份不同,事情也不同,傅平安是作為獨立的一方,和王三寶分庭抗禮,平起平坐談事情。

    「平安和當年不一樣了。」趙光輝說,「一級英模,海島蛟龍,省人大代表,鬧呢?王三寶能比么,他算個雞毛啊,我說個他的事兒啊,他那輛邁巴赫看起來老牛逼是吧,外面新車要賣到近千萬了,其實他的車是水貨贓車,在HK偷的,鋸成兩截用大飛走私過來,重新焊接起來,右舵改左舵,這車從來不敢上高速,也不敢去外地,為啥,不結實啊,出事就掛,沒合法手續,去外地就讓查扣。」

    傅平安哈哈大笑,陳茜卻說:「別光吹牛,你說說到底這事兒該怎麼辦?」

    趙光輝說:「不管多大官位,多高身份的人,做事必須符合兩點,要麼合法,要麼合理,這個法就是現行的法律制度,這個理,就是民間的法,老百姓心裡的法,是公序良俗,是傳統道德,而兩者並不是任何時候都統一的,舉個最簡單淺顯的例子,血親復仇,在對方鑽了法律漏洞的情況下,一個人親手報了殺父之仇,那麼他肯定犯罪了,但是老百姓不認為他犯罪,覺得他是個爺們,東生打人這個事兒,按照法律嚴格來說,打掉兩顆牙就可以判了,但是這案子的事實情況並不清楚,沒有人證,沒有視頻監控,東生說是王天一自己摔的,王天一說是東生打的,不管怎麼樣,是兩人衝突中把牙搞沒了,這麼大點事,判刑就過了,賠錢解決是最合理,最快捷的方案。」

    陳茜說:「說了半天還不是和最初的解決方案一樣,這也要對方同意才行啊,現在王三寶放話出來要把人辦進去呢。」

    趙光輝說:「他不同意,就想辦法讓他同意。我覺得平安出面可以搞定這個事兒。」

    ……

    王三寶狡兔三窟,他有三個常住的地方,一是旗下威尼斯大酒店的總統套房,二是市中心的大平層,三是郊區的獨院,他老婆多,孩子多,但兒子只有一個,就是今年上高二的王天一,王三寶四十歲才有了這個兒子,老來得子溺愛無比,捧在手裡都怕化了,可寶貝兒子居然被人打到滿地找牙,門牙都掉了兩顆。

    牙齒掉了是不能再生的,只能種假牙,等於破相,兒子這幾天都沒去上學,一直在家裡發脾氣砸東西,要死要活的,當爹的豈能沒點反應,如果是沒啥背景的野小子,打個招呼就徹底辦死了,關到拘留所里直接捂死,誰也查不出誰幹的,但是對方還有點背景,是趙光輝陳茜兩口子罩的,聽說那孩子的哥哥當年是陳茜手下馬仔,和親弟弟一樣的關係,這幾天來一直在拉鋸,本來以王三寶的能量早就搞定了,不巧事發地點所屬派出所里沒關係,託人也遞不上話,就一直拖到現在。

    此時王三寶正在酒店套房裡和朋友打麻將,牌桌上有張彥軍,還有自己御用的侯律師,談起這個事兒,張彥軍滿不在乎道:「寶爺你真是老了,這點事還猶豫啥,辦他,我記得那小子,就是前兩年在酒吧里,往頭上招呼了四個啤酒瓶的愣小子,還號稱什麼鐵頭虎,依我看,找幾個外地的,在他家門口等著,一悶棍打倒,套上麻袋扔河裡去,齊活。」

    侯律師說:「以前能這麼玩,現在可不行,且不說滿街都是攝像頭,這小子的身份也不簡單。」

    張彥軍說:「說來說去不就是個退伍兵么,立過功受過獎又怎麼樣,部隊又不能護他一輩子,好吧,套麻袋不行,那就找車撞,車禍總行吧。」

    侯律師說:「四哥,如果是普通退伍兵,辦也就辦了,他是拿了一級英模獎章的英雄,還真沒法辦。」

    張彥軍說:「英雄怎麼了,英雄就不開車了?英雄就不過馬路了?遇到車禍誰也不想啊,那是天上掉下來的災。」

    侯律師說:「四哥,你消息可能有點滯后,傅平安現在是省人大代表,公安都不能隨便抓他,必須經過省級人大批准才能動他,咱們要動他,別管用什麼法子,那都是捅了天了,咱們和氣生財,沒必要招惹這種人。」

    張彥軍說:「那就任由他們欺負咱大侄子?牙都掉了啊寶爺,不能忍啊。」

    王三寶多年老江湖,豈能看不出張彥軍在故意搓火,這小子和趙光輝有仇,想借刀殺人呢,他不動聲色,似乎談論的事情和自己無關。

    侯律師說:「人大代表不是不能動,但是要瞅准機會,比如他去嫖娼被抓現行,比如他犯罪被拿到證據,那不用找任何關係,走正規途徑就能解除他的人大代表資格,依法處理,可是這小子還真沒啥死角,不說別的,就說他掰斷剛子的手指這事兒,按理說犯法了吧,可人家有軍殘證,什麼應激症,別說打傷人,就是打死了也不過賠錢了事。」

    張彥軍說:「合著是精神病人啊,那精神病怎麼還能當人大代表。」

    侯律師說:「你還真別人家較這個勁,人家這病是戰場上得的,不受刺激不會發作,派出所監控視頻調出來了,是剛子先指著別人鼻子罵才誘發的,再說人大代表資格是嚴格審核的,沒毛病,你要不服氣可以去投訴,看有沒有人理你。」

    忽然侯律師手機響了,他說不好意思我接個電話,起身去外間幾分鐘通話完畢,回來說:「寶爺,趙光輝來電話,說傅平安想會會您老。」

    張彥軍冷笑道:「人家都打上門了,寶爺真是夠能忍的啊。」

    王三寶低垂的眼帘猛然抬起:「讓他來,我倒想瞧瞧這小子長進成什麼樣了。」

    打電話的時候,趙光輝就在樓下,收到侯律師的回電后,立刻帶傅平安上來,威尼斯酒店並不是星級酒店,但是裝潢比五星級還要高檔,負一層號稱全省規模最大設施最全的洗浴中心,比當年近江的敦皇還要牛逼,當然還有一點沒說,威尼斯的技師也是數量最多的,高峰能有五百多人,除了洗浴中心,威尼斯酒店最出名的就是高檔賭場,但只對內部人士開放,外面的人只有耳聞,沒有親眼見過那種賭片里的場景。

    從觀光電梯上樓的時候,傅平安看到有穿著桑拿服的男人在大庭觀眾之下摟著技師在酒店大堂招搖過市,便明白趙光輝所說的「深耕淮門官場二十年」是什麼意思了,王三寶的關係網根深蒂固,遠不是自己能撼動的。

    客人進了總統套房,王三寶找了個人替自己打牌,招呼趙光輝和傅平安落座,讓服務員上龍井茶,言談舉止不失大佬本色,沒有橫眉冷對,更沒有聲色俱厲。

    趙光輝說:「寶爺,平安剛從近江開會回來,想和您老見個面,當面談談那個事。」

    王三寶說:「小夥子選上人大代表了,嘖嘖,有出息,今年多大了?在哪發財?」

    傅平安說:「我九零年的,今年二十一,正在二中復讀,再過幾個月就該高考了,請問寶爺貴庚?」

    王三寶說:「我今年六十了,老了啊。」

    說這話他是發自肺腑的,六十歲是花甲之年,半截子入土了,雖然以當今的醫療技術還能再活三四十年,但那都是走下坡路,身子骨不行了,精力不足了,想玩都玩不動,世界終歸是留給年輕人的,傅平安才二十一歲,就已經是省人大代表,簡直優秀的令人髮指,和這樣的人為敵,不明智。

    「高考啊,準備報什麼學校?」王三寶隨口問道,他也在為王天一籌劃明年的高考,指望靠成績考上大學是別想了,只能托關係遞條子上個本地大學鍍個金,實在不行,就花錢出國留學。

    「我準備考中國政法大學。」傅平安說,「我是退伍軍人,對制服有感情,將來想做個法官檢察官什麼的。」

    「志向遠大,光輝,你這個兄弟可以啊。」王三寶說,「那個事我考慮過了,小孩子打架而已,犯不上大人出面,經官動府的就更沒必要了,傷和氣。」

    傅平安說:「寶爺敞亮,確實是這個理,小孩子打架而已,大人要跟著鬥起來,就沒完沒了了,不管怎麼樣,是東生打傷人了,我在這給寶爺賠個禮,道個歉。」

    王三寶說:「事兒說開了就完了,大家都是朋友,以後沒事來洗個澡,打個牌。」

    傅平安說:「謝寶爺,這事兒還不能完,得賠錢,不然我沒臉再見寶爺。」

    王三寶說:「那行吧,天一得出國看牙,種進口的牙,一顆牙起碼十萬塊。」

    傅平安眼睛都不眨:「沒問題,二十萬我馬上送來,謝謝寶爺。」

    王三寶端起茶碗:「那我就不送了。」

    等趙光輝和傅平安離開后,張彥軍又冷嘲熱諷起來:「寶爺,二十萬就打發了?你也太好說話了吧。」

    王三寶說:「老四,莫欺少年窮,傅平安才二十一歲,你知道他將來能有多大成就,做人要看今後十年二十年,你今天把他逼到死角,把他弟弟弄進去蹲幾年,這就是一輩子的仇,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你能保證將來不落到人家手裡?」

    張彥軍說:「那你就該一低到底,二十萬也別要。」

    王三寶說:「規矩不能壞,不讓他賠錢,我這口氣下不去,過得就不舒坦,人嘛,不但要看長遠,更要活在當下。」

    侯律師挑起大拇指:「寶爺,哲人也。」

    王三寶推倒面前的麻將,淡淡道:「自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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