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石小白舉起短刀就要往心臟刺去，紅衣大主教眼睛濕潤了，眼淚差一點就要下來。

他原本只不過是美眾國舊金山一名平凡的小員工，在勞碌無為的生活里日益麻木，常常遭受上司的責備，回到家裡還要忍受妻子的抱怨。

偶爾也會心酸地回憶起初中時美好的學生時代，悔恨自己的貪玩和不上進，每一次都在飯局喝得爛醉，然後躲到巷子里哭訴自己那曾經遙不可及此刻早已放棄的夢想。

他曾一度想過自殺，想從這平淡無奇，索然無味，日復一日的生活里尋找解脫，然而他沒有勇氣，不是放不下那越來越調皮的兒子，更不是捨不得那越來越老丑的妻子，只是自我滿足的妄想支撐著他苟延殘喘地活下去而已。

他以為自己將頹廢地度過悲哀的一生，直到他遇見虛擬教主，從那以後，他的人生，他的一切改變了，他那些可恥可笑可悲的妄想得到了真正而真實的滿足。

在虛擬教會裡，他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所有虛擬教徒看見他都要恭敬無比，他可以肆意踐踏任何一個人的尊嚴。

他獲得了虛擬教主的寵愛，擁有蹂躪大部分人類的力量，他能夠享受那些所謂天才的掙扎，貪戀天才眼中的絕望，他陶醉於摧毀那些活得不平凡的精英。

毫無疑問，他是幸福的。

然而，他的幸福卻在這一刻走到了盡頭，讓蕭瀟逃掉已經是活罪，如果石小白也自殺成功，那將是萬劫不復的死罪。

讓教主陛下失望的他，將失去紅衣大主教的身份，運氣好還能再當任勞任怨的普通教徒，運氣差則將被派遣到下一次人肉炸彈式的恐怖襲擊任務中。

如果石小白自殺的話，他的一切都將失去。

「不，不要，不要死啊！」

「求求你，不要自殺！」

紅衣大主教仰頭嘶吼出聲，聲音之悲，令人為之動容。

那悲憤而充滿痛苦的聲音剛剛落下，一道神聖肅穆的聲音便輕輕響起。

「人類，你可是在祈求本王？」

紅衣大主教一呆，低頭看去，卻見石小白舉起的短刀重新放回了胸口，一副隨時會自殺卻並不急於一時的模樣。

紅衣大主教微微鬆了口氣，思索了下石小白所說的這句話，眉頭漸漸皺了起來。

以他的身份怎麼可能低聲下氣去求這種靈凡三層的渣渣？

不對，要是這傢伙自殺了，他的一切就化為泡影了，不僅身份，可能連生命都會失去！

不行，現在必須認慫，必須想辦法拖住他，讓他麻痹大意。

紅衣大主教花了三秒鐘得出了結論，立刻低眉順眼道：「是的，偉大的王，偉大的您怎麼能夠自殺，小人祈求您活下去！」

石小白冷笑道：「呵呵，你以為幾句諂媚的話就能讓本王麻痹大意，忘記你們陰險的目的嗎？」

紅衣大主教額頭冒出一絲冷汗，此時此刻的局面下，確實不好忽悠啊。

「那你就想對了。」

石小白打斷了紅衣大主教的思考，一本正經道：「快，快繼續誇本王。」

紅衣大主教頓時腦袋一僵，剛剛想好的措辭這下全部卡殼了

這位爺的思路咱跟不上啊！

石小白忽然又說道：「對了，既然你的力量是那什麼教主賜予的，是不是那什麼教主可以給任何人力量？」

紅衣大主教聞言眼睛一亮，心中有了一個好主意，趕忙說道：「是的，教主陛下的寵愛可以給予任何人無窮的力量。教主陛下並不想傷害您，只是看出了您偉大的身份，希望邀請您加入虛擬教會，到時候將為給予您與身份相匹配的力量！」

石小白聞言，沉吟了起來，似乎在猶豫什麼。

紅衣大主教頓時悄悄握緊了拳頭，機會啊，這是機會啊！

「只要您加入虛擬教會，以您偉大的身份，將能夠和教主陛下平起平坐，您將被世人敬畏，您將成為世間的王！」

紅衣大主教只覺得自己的未來彷彿在這一刻有了轉機，是的，沒有人能夠受得了力量和地位的誘惑，眼前這個沒見過世面又沉迷於幻想的小傢伙一定會被這虛構的美好而迷失自我，到時候他只要抓住他麻痹大意的時機，就能讓蠢蠢欲動的亡靈大軍將他撕成碎片！

「唔，加入虛擬教會，似乎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石小白自言自語道。

紅衣大主教差點笑出聲，只覺得幸福來得太突然了！

「但是！」

紅衣大主教眼睛一瞪，立刻緊張了起來，居然還要但是！

石小白鄭重其事說道：「但是，有一句話說得好，『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如果虛擬教會裡全是豬腦袋，那不是坑了本王？所以嘛，本王決定考一考你的智商，如果連紅衣大主教都是蠢貨的話，那大概就沒有幾個聰明的了吧？」

紅衣大主教聞言心中暗怒，但不敢有所表露，而是諂媚說道：「您說得對，說得真有道理！不知您要如何考核小人的智商？」

「很簡答，只要你回答一個問題就行了。」

石小白嚴肅說道：「注意聽好了，從前從前，某個屋子裡只住著相公和娘子兩個人，有一天娘子在浴室洗澡，忽然聽見了敲門聲，請問，敲門的人是誰？」

紅衣大主教一愣，只有兩個人，一個洗澡，問誰敲門？

這問題...也太TM簡單了吧？

「相...相公？」

紅衣大主教覺得問題太簡單，生怕有詐，因此有些不確定地小聲說出了這個簡單明了的答案。

「什麼？大聲點！」

石小白把手放在耳朵旁，一副沒有聽清的樣子。

「相公！」

紅衣大主教大聲說出了自己的答案。

「沒吃飯嗎？再大聲點！」

石小白吼出聲。

「相公！」

紅衣大主教扯著嗓子又喊了一句。

「敢不敢像個男人一樣，再大聲一點把答案喊出來！」

石小白又大聲喊了一句。

石小白心裡那個激動啊，為了C級獎勵，他選擇了讓紅衣大主教大聲喊出三次「相公」的絕對選項，他苦思冥想了許久，終於想到了這個忽悠的辦法。

現在紅衣大主教已經大聲喊了兩次「相公」，只要紅衣大主教再大聲喊一次這個顯而易見的答案，他就能夠完成這該死的絕對選項了！

然而，紅衣大主教卻沒有如石小白所願第三次喊出「相公」，他在此時完全愣住了，心裡生出了巨大的疑惑和后怕。

他明明已經喊了這麼大聲了，這混蛋為什麼還要他喊得再大聲一點？

這混蛋是在給他機會啊！

相公不是答案！

對的，如果答案是相公的話，這個題目就太簡單了，根本起不到考驗智商的作用，這個問題一定另有玄機，一定有他忽略的地方。

家裡只有夫妻兩個人，娘子在浴室里沐浴，到底會是誰會在這時候敲浴室的門？

紅衣大主教皺著眉頭沉思了起來，他不斷轉頭自己的腦子，彷彿在思考一個晦澀的哲學問題一般，在無數個腦細胞在這一刻嗚呼死去。

「不是相公！」

紅衣大主教突然眼睛一亮，激動得拍著手掌，自得意滿地大笑了起來，他終於想到了答案，這個看似簡單，其實暗藏玄機的問題，果然相當考驗智商！

紅衣大主教嘴角泛著笑意，看向石小白，胸有成竹道：「答案不是相公！」

「而是...隔壁老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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