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戀愛是不可能戀愛的

　　今天是週五，明天就是週六了。

　　但白橋並沒有要去約會的自覺，晚上放下書，在家裡繼續熬夜折騰著他的魔藥。

　　「你真的不想去試試那張愛心大床嗎？」橘子飄過來說：「即使你是小精靈，但每天都熬夜還是會有黑眼圈的。」

　　白橋從一大鍋不明物體中抬起頭來，死魚眼看著橘子：「黑眼圈是什麼？」

　　橘子：「沒什麼，呵呵。」

　　白橋聳了下肩，他覺得自己十分想不通這只機器人現在在想什麼。

　　第二天下午白橋到的時候，遲風已經來了，不過他不是在約定好的咖啡館裡看見遲風的。

　　當時離約定的時間還有一點時候，白橋走在路上，看見他正站在街邊的一個廣告光屏之前，全神貫注的看著上面的影像。

　　他意外的在這裡看到了小老虎的影子。

　　那一小段應該是從前幾天上傳的那段攻打城堡的視頻中截取出來的。毛茸茸的小老虎凌空一躍，張嘴怒吼了一聲吐出個火球，緊接著，視頻畫風突轉，變成了一段恆星爆炸的鏡頭。

　　這兩段放在一起，感覺就像是小傢伙把星星炸了一樣。白橋看的有點忍俊不禁。

　　「小黎知道他自己這麼厲害嗎？」

　　看完之後，白橋問自己旁邊的人。

　　遲風笑了笑：「他以後會知道的。」說完他不知道想起了什麼，問白橋：「小精靈在獸人帝國很少見，你小時候應該也有過這種待遇吧。」

　　白橋回想了一下原主的記憶，發現還真是。曾經在孤兒院裡，沒有巴掌大的小白橋坐在一隻熊族獸人幼崽身上的照片確實在平面網上傳過一陣，還有人為此給他的孤兒院捐了一筆錢。

　　「看樣子你也有過？」他反問。想到小老虎呆萌的幼年形象，再把這個形象安到現在風度翩翩的成年男子身上，這樣的反差實在是有趣極了。

　　遲風也沒有什麼不好意思的情緒，反而笑道：「是啊，我母親很喜歡折騰這些。」他看白橋一臉『完全無法想像』的表情，假裝遺憾道：「不過你看不到了，我是個有包袱的人，怎麼會留著黑歷史呢。」

　　白橋：「老虎都長得差不多，我看小黎就大概知道是什麼樣子了。」

　　遲風說：「我可沒有他那麼蠢。」

　　「他又做了什麼事情？」白橋好奇。

　　「他現在在醫院裡。」遲風說道。

　　聽他這麼一說，白橋嚇了一跳，然後聽對方慢悠悠的解釋：「他想把家裡用剩下的能量石吃了，但是他又咬不碎，就想吞下去，結果正好卡在嘴裡拿不出來了。」

　　普通的能量石一般都是拳頭大小，依小傢伙的個頭，能把他全部塞進嘴裡，實在是很執著了。

　　知道他沒什麼事白橋就安心了，腦補下他張著嘴可憐巴巴的表情，白橋差點就笑出聲來了。

　　「笑吧。」遲風好像看出了他在想什麼，說：「反正他已經被很多人笑過了。」

　　然後白橋就真的笑了。

　　兩人一路聊著天，走到了一座華麗的建築門外。

　　一來到這裡，人就猛地多了起來。

　　全息網沒有國界的限制，所以在這裡可以看到很多不同種族的人，獸人在其中算是少的。

　　因為獸人的天賦多數不在魔法上，來的人反而不多。兩人檢票進去，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之後，沒過一會兒，講座就開始了。

　　這並不是什麼特別專業的講座，只針對一些業餘的魔法學愛好者，不然遲風也不會邀請白橋這樣一個初級魔法師過來。

　　他是好意，但在白橋看來，這場講座的水平還是非常有限，不過正好的是，他還沒穿過來多久，雖然看了一點書，但是對星際時代的魔法還是處於一知半解的狀態，歪打正著，這個講座正好適合他。

　　「我們知道，因為星軌譜圖的躍變，許多魔法陣與符文都要進行大的調整，但古典派法師不需要，因為他們是通過感應元素來繪製的。」

　　「古典派魔法師在星際時代一直被人詬病，不是沒有理由，但我始終覺得，他們的做法不是沒有可取之處。我們來做個小實驗吧，我這裡有一張很簡單的魔法陣，請兩個觀眾上來，分別用不同的方法繪製出來，我們可以看一下他們到底有什麼差別。」

　　台上的教授講到這裡的時候，看了一眼下面的觀眾，說：「請177號和62號上來吧。」

　　這位教授想選擇兩個初級魔法師上台，因為他可以看到每個人身上的魔法波動，所以挑選過後選擇了相對水平相近的兩個人。可好巧不巧，白橋就被挑中了。

　　「我？」白橋看了眼自己手上的票根，有點驚訝。

　　「你不想去嗎？」遲風看了看他。

　　現在離講台近一些的66號已經開始動了，在許多人的注視下，白橋實在拉不下臉拒絕。他也不可能說自己實際上有大魔法師的水平，不好欺負別人，只好硬著頭皮上去了。

　　在工作人員的控制下，台上多了兩張桌子，一張桌子上面有許多繪圖工具，另一張上面只有一支筆。先上去的66號當然選擇了用參數法繪製，即使在這裡沒有人認識他，他也不想輸，這大概是人的本能了。

　　白橋坐在桌子前面，仔細打量著桌上的魔法陣，發現確實很簡單。他心中剛打定主意要稍微放一點水，那邊的教授就說了開始。

　　然而開始畫的時候他發現，他實在放不出什麼水，因為這個魔法陣實在是太簡單了。

　　台下每個觀眾的面前，都出現了兩張漂浮著的紙，不斷有不同的線段出現在上面，這就是兩個人的繪製過程了。

　　在看的過程中，觀眾們開始竊竊私語。

　　全息世界的好處就在這裡了。

　　十五分鐘之後，白橋首先繪製完畢，又過了五分鐘，66號終於放下筆。

　　66號臉色陰沉，他確實被白橋的速度影響了，不由得著急起來，有些地方難免就沒畫到最好。但他也相信，就算是他有失誤，應該也比白橋畫得好。

　　白橋卻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兩個人都停筆之後，教授上前，拿起了他們的成果。

　　「這是一個普通的能量魔法陣，因為結構很簡單，所以沒有多少能量，大概能支撐一個小燈泡亮五分鐘左右。」教授看了眼，確定兩人的成果沒有大的問題，就把魔法陣放回桌上，手指輕點了一下，兩個魔法陣上面同時出現了一個計數器，數字由0開始，飛速向上攀升。

　　66號的魔法陣上面的數字最終停在了51上，這代表有51個標準能量單位。而在白橋那邊的桌子上，數字卻在不停的飛速上漲，絲毫沒有放緩的趨勢！

　　61，71，81……

　　最終數字停在了128上。

　　台下一片嘩然。

　　教授咳嗽了一聲說：「大概我們遇到了一位專業的古典派魔法師。」他話鋒一轉，接著說道：「但這足以說明，在一定的情況下，用古典派的方法繪製魔法陣確實優於參數法……」

　　白橋站在台上，被許多人用或驚訝或羨慕的眼神盯著，忍不住低了下頭，感覺十分不自在。

　　他回到台下，遲風對他說：「做的好。」

　　白橋：「其實畫的很一般。」

　　然後鄰座同學投來了一個詫異的目光。

　　這場講座結束之後，白橋覺得自己收穫頗深，恨不能提起筆去寫一篇千八百字的小論文。

　　出了門之後，遲風問他：「你晚上有什麼事情嗎？」

　　「我有很多想法想整理一下。」白橋難得有點興奮的說：「都是非常有意思的想法！」

　　遲風有點無奈：「……好吧，你加油……」

　　白橋聽出了他話裡還有點別的意思，不過他現在已經有點顧不上了。

　　他退出全息網之後，橘子跑過來問他：「感覺怎麼樣？」

　　「這確實是一場非常棒的講座。」白橋說。

　　橘子：「……」

　　他要是有表情，那現在的表情大概用四個字就可以形容了，懷疑人生。

　　白橋拿著終端敲敲打打了三四個小時，終於寫出了一篇自己覺得不錯的東西，發到了主頁上。

　　不過一會兒就有了評論，白橋和他們在評論裡和他們聊了幾句，突然發現屏幕上方有個小紅點，然後好奇的戳了進去。

　　「這是什麼？」他點進去看了一眼。

　　「恭喜你，你要掙錢了。」橘子說：「是你的古堡背景，有人想買版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