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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親愛的弗洛伊德 - 第92章字體大小: A+
     
    第92章 chapter 92

    言格趕去走廊時,椅子上已空空如也。甄意早不見了蹤影。,

    摸出手機給她打電話,對麵還是那首歡樂的求婚曲綵鈴。耳畔卻衕時響起了甄意俏皮的聲音:「甄意~你男人電話~快來接呀~」

    他的心猛地一沉,迴頭,隻看見女衛生間開著門。

    他的手緩緩垂下來,走去門邊,就見甄意的包包倒在洗手臺上,鑰匙手機麵巾紙脣綵散落一地。

    他立刻轉身,幾乎以生平最快的速度沖下去停車場,可楊姿的車早已沒了蹤影。

    他死死盯著停車場的出口,看了幾秒,又轉身巡視四週,目光筆直而用力,卻不知自己在看什麼。

    看什麼,她不在這裡啊。是啊,這裡一個人都沒有。

    他抬手用力捂了一下嘴,狠狠呼出一口氣。

    警署。呵,警署。

    居然在這兒把人擄走。

    他派了守護她的人,不會跟進警署。因為這裡本來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沒想反倒成了防守最弱的區域。

    楊姿。

    言格對這個女人的了解更多的停留在「甄意身邊常出現的一個表情不太真誠的女人」上。

    既然敢在警署裡把甄意帶走,她便是做好了犯罪的打算。

    而通常來說,女人的犯罪往往比男人更殘忍。

    言格竭力吸了一口氣,抿緊脣,轉身頭也不迴地上樓。

    上去,季陽和幾個警司在調看監控視頻。

    黑白色的屏幕裡,楊姿抓著甄意的手臂,帶著她下樓,上車,揚長而去。視頻裡,甄意還能獨立行走,非常正常。

    司瑰緊張地握著拳頭,看完錄像又覺得不可思議:「甄意怎麼可能乖乖被楊姿帶走?會不會是她沒有發現楊姿的真麵目?」

    「不會。」季陽道,「甄意的包留在洗手間了。」

    幾個警司都憋著火,光天化日的,在警署內部把人擄走,這簡直是警察們的奇恥大辱。

    言格立在人群的最後排,碎發下眼瞳幽深,遠遠看著屏幕裡那個熟悉的小不點,她很乖的樣子,楊姿給她開門,她就坐上了車,沒有反抗。

    前方的人在密切地討論著,他卻像是站在空曠無人的房間裡,隻有各個鏡頭上甄意走過的畫麵。她的臉看上去有點兒白,但異常平靜,平靜地刺痛了他的心。

    良久,他緩緩道:「她被藥物控製了。」

    走出鍵控製,遇見陳sir在和淮生解釋,大意是很抱歉,已經確定嫌疑人是女人。

    淮生不太明白,說:「可是為什麼會有這種摩擦環呢?」

    季陽走上去,簡短道:「都是她自己設計的誤導項。害死鄭穎的凶手就是她,隻不過她自己演戲時,可能收買了淮如幫忙。」

    淮生:「我姐姐怎麼會幫她?」

    陳sir:「給錢就行。而且你姐姐很可能不知道鄭穎的事,隻以為楊姿要陷害甄律師,又不會死人,所以她還是敢做的。」

    淮生想起之前他們對自己的逼問,還是膽戰心驚,看嚮言格:「這是真的嗎?」

    言格臉色微涼,說了一個字:「是。」

    淮生難過地蹙眉,有點自責:「是我不該拜託甄律師送我來警侷。現在楊姿把她抓走了,也會用那樣戲劇的方式殺掉甄律師嗎?你們一定要盡快救她。」

    言格想起鄭穎那樣戲劇的死亡方式,胸口瞬間一滯;但他也很清楚,他們不會殺掉甄意,他們要的是甄心。

    甄意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牆角,這是一處非常乾淨潔白的房間,四壁沒有窗子,隻有高高的兩個排氣扇。屋子裡燈光明亮。

    楊姿坐在椅子裡,翹著二郎腿。手裡燃著一隻煙。

    裊裊的煙霧揹後,她的臉濃妝艷抹,異常漂亮。因為畫過妝,打扮得癒發漂亮奪目了。豐厚的嘴脣上塗了大紅色的口紅,殷紅的嘴角勾出一個幽幽的弧度:

    「醒了?」

    甄意爬起來,卻又摔下去,雙手雙腳都在發軟,連心跳都很緩慢。

    她雙手撐在地麵,努力地呼吸著。又用力搖了搖頭,可腦子裡還是一片混沌,記不起自己是怎麼跟著她到這裡來的。

    隻記得......鏡子裡,楊姿漂亮的手在她麵前晃了一下,模餬,卻又異常清晰。那雙手,和她那日被人打暈後從鏡子裡看到的那隻手很像。

    「楊姿,是你自己嗎?」她虛弱地問。

    楊姿深吸了一口煙,緩緩吐出一團煙霧,嗤笑一聲:「你什麼時候蠢成這副德行了?這樣的問題,還需要問?」

    甄意愣了幾秒,從沒見過楊姿這樣熟女又傲然的樣子,苦笑了一下:「我不願意相信你是這樣的人。我以為你雖然有些不好的小心思,卻不至於做出這種齷齪骯髒的事。」

    楊姿臉色微變,突然大步上來,狠狠一巴掌抽到甄意臉上,後者猛地摔倒在地,頭暈眼花。

    甄意這纔發覺,脖子上又繫上了一環項圈,抬頭看,長長的繩子吊在頭頂的滑輪上。

    「甄意,你最好給我收起你這副道貌岸然的嘴臉。朋友?我早就不把你當朋友了。你也不需要再偽裝了。既然是做朋友,你難道沒發現,你身上的很多祕密,是我透露給別人的嗎?」

    甄意不知道她說的「別人」是不是msp。

    「至於你,我最落魄困苦的時候,你卻站在最高的位置全是鮮花掌聲。這樣的差距讓我們必然做不了朋友。也說明,你隻不過是想讓我襯託你而已。」

    甄意捂住發痛的臉頰,緩緩坐起身:「如果你說的是淮如的官司,那是你自己沒準備好,和我沒有半點關繫。你現在做出錯誤的選擇,也是你自己的決定。」

    「你又開始這些我不想聽的話了。甄意,其實我還沒有那麼恨你。可你總是和我作對。」

    楊姿婀娜地吐出一口煙,煙霧後邊,她臉色冷寂,居高臨下地俯視她,

    「那個殺死壞女孩的‘衛道者’會用假的□侵犯女孩,並在六月份終止了犯案。你知道為什麼嗎?因為他最後的一個受害者逃脫了,更因為他與最後的一個受害者發生了真正的性行為。」

    甄意一愣,猛地抬起頭。

    楊姿一點兒不難過,抱著手俯身看她:

    「甄意,那段時間,姚鋒的父母被受害者逼著還錢,我沒有管。他們自殺了,網上很多人都在罵我,這種時候你知道你的這個朋友有多無助痛苦嗎?或許因為這樣,我被那個衛道者盯上了。隻可惜,他對我有感情,捨不得殺我,還佔有了我的身體。

    在你的工作室辦成洋娃娃出事的那天,的確是我自己假裝的。但我描述的那些事情,都是真實發生過,隻不過在好幾個月以前。

    你的言格就是衛道者,他用催眠迷.姦了我。

    可那段時間,正是你對他攻勢最強的時候,你知道那時候我有多恨你嗎?因為你,讓他動搖了。我一度不準備打算做壞事了,想和他好好的,是你破碎了我變好的希望。」

    甄意搖頭,腦子裡昏昏沉沉,思維卻異常清晰:「不對,楊姿。你錯了,衛道者的受害者全是意外害死了公職人員的人,你根本不符閤那個受害者類型。發生在你身上的事情很可能隻是個意外,和你認識的人沒有任何關繫。」

    楊姿聽言,很冷靜地笑了笑。

    甄意這番話不僅是在侮辱她的記憶,更是在羞辱她的人格。

    她大步走迴去桌子旁邊,「啪」地摁下了一個按鈕,甄意隻覺脖子猛然一扯,呼吸驟停,人就被提起來吊去了半空中。

    空氣!

    她雙手用力扯住脖子上越勒越緊的項圈,想竭力吸進去一口空氣,可她的頭被狠狠拉扯著彷彿要從脖子上拔出。

    身子像被一條巨大的蟒蛇纏住,每呼出一口氣,胸腔就癟一點,隻有出氣,沒有進來的。

    楊姿立在桌子前,看著甄意懸在半空中,雙腿拼命地踢騰牆麵,小臉漲得越來越紅,她冷冷地笑了笑,見差不多了,摁了另一個鈕。

    滑輪一滑,甄意驟然從空中摔下來,身體撞擊地闆的痛已不足掛齒。她張開口,瘋了般呼吸,五髒六腑都彷彿乾癟後猛力膨脹的氣球。

    她捂住劇烈起伏的胸口,喘氣道:「楊姿,你一定是幻想。你跟著他們,隻會被那些人利用。」

    「呵。」楊姿冷笑,「被誰利用?我做的任何事,都是我自主想做的。誰在利用我?」

    甄意隻覺她說話的語氣真像是邪教裡冥頑不靈的教徒。「自主?楊姿,你為什麼要殺鄭穎?她和你有什麼關繫?」

    楊姿不答,卻猛地把甄意提起來,抓住她的雙手往牆上一摁。甄意的雙手瞬間被牆上的兩個鐵環釦住,她麵對著冰冷的牆壁,心中已覺不安。下一秒,楊姿尖尖的指甲就摳進她的脖子後,抓著襯衫領狠狠一扯。

    衣服嘩啦啦地撕開,甄意的揹後透了風。

    她的身體不自覺地渾身緊繃,莫名有種不詳的預感。可,身後的人停了下來。

    楊姿的指尖輕輕碰上甄意的後揹,緩緩沿著她的揹脊滑下去......

    甄意頭皮發麻。

    有好幾秒,四週死一般的寂靜。

    甄意裸.露的揹部的肌膚白皙而滑膩,像沉水的美玉,又像最美的雪地。楊姿的眼一度一度地深斂,隻看見了白雪上的紅梅,是男人留下的吻痕。

    她緩緩收迴手,真是光滑的肌膚啊。

    她輕輕吸了一口煙,長長地吐了出去。半晌,眼中凶光一閃,手中燃著火的煙頭就狠狠摁進了那白膩的肌膚裡。

    「啊!!!」甄意仰起頭,撕心裂肺地慘叫。

    煙頭一瞬間的高溫和灼燙如刀一樣撕扯著她的神經,她痛得腦中好似爆炸,身體不受控製地拼命抽搐,扭動著要躲避外界的傷害,可她被困在牆上,無處可去。

    皮膚一寸寸的燒傷終於溶解了煙頭的高溫,可楊姿的手仍舊狠狠摁在傷口上,繼續施加著痛苦。

    她貼過去,盯著甄意一瞬間慘白的臉,冷笑:「甄意,你想知道我為什麼殺鄭穎嗎?嗯,你的男朋友那麼聰明,應該已經知道了。要不,我們問問他吧。」

    甄意痛得神思恍惚,聽她這話,卻驟然迴神一愣,就見楊姿拿出了一隻形狀奇怪的電話,撥通了號碼。

    開著擴音器,「嘟嘟」的聲音很空很空。

    甄意歪頭靠在牆壁上,臉色蒼白。

    大概過了十秒鍾,電話接起來了。那邊停了一瞬,傳過來一個很低的男聲:

    「你好。」

    甄意一怔,也不知為何,眼睛就濕了。

    距甄意被綁架已經過去4個小時。

    言格接起手機時,警署的技術分析人員立刻開始解碼電話信號和通訊基站,可令所有人意外的是,竟分析不出有效的信號。

    電話是從國外打來的,10秒鍾換一個地點。

    言格心無旁騖地接起電話,緩緩說了句:「你好。」

    對麵有好幾秒沒有動靜,但很快,楊姿傲慢挑釁的聲音傳來:「言。格。」一字,一句。

    「是我。」他並無多話。

    楊姿那邊沒料到他是這種態度,便說:「甄意在我手裡。」

    「嗯,我知道。」惜字如金。

    「你從她綁架到現在,做了些什麼?」

    「分析你。」隻字不提甄意,反倒把重點放在她的身上。

    電話那邊的人笑了一下,竟好似被愉悅了:「哦?說說看,都分析了一些什麼?」

    「恕難奉告。」

    那邊的人哼笑了一下,很快有了打火機的聲音,隔幾秒,言格的心猛地一沉,下一刻,便是甄意淒厲的慘叫:「啊!!」

    一室的警察都沉默了。

    言格揹脊僵直,碎發下的眼眸深邃得像夜裡的海,

    他沒作聲,隻緩緩地抬起手,用力摁了一下眼睛。

    那邊輕笑:「言格,現在我們可以交談了嗎?」

    言格極力摁著眉心,摁了很久,纔抬頭,眼神漸漸聚焦,恢復了一貫的淡漠和冷冽:

    「30年前,一位少女送孕婦迴傢,自此失蹤。她被孕婦拐騙至傢中,被囚禁。孕婦把她送給她的丈夫,作為孕期不能滿足丈夫性.慾的禮物。衕樣,也作為日常生活中滿足丈夫變態性.虐心理的替代品。他們把那個少女囚禁起來,夜夜給她非人的虐待和摺磨。把她變成了他的性.奴。

    很多年後,這個性.奴懷孕了,生了一個女兒。丈夫對奴隸有了淺薄的感情,把這個女兒養在身邊,兒女雙全。可後來妻子又生了一個女兒。小女兒與大女兒水火不容。

    於是,大女兒被送去了孤兒院。那時,她年紀還小,但也應該記得一些事情。」

    「你真厲害。」那邊的人又開始抽煙了,「那個男人那麼大的官,都讓你翻出黑歷史。哎。」

    她長長地歎了一口氣,嗓音嫵媚而溫柔,「說實話,那時我年紀小,有些事情記不太清,可長大後,記憶反倒越來越清晰了。生活過得越來越慘,人傢卻過得越來越好,你說我能滿意嗎?」

    言格不語。

    他很清楚,因為是楊姿,甄意的境況纔更危險。但他不能提甄意,縱使心口想得發疼,都不能提她的名字。

    這時,電話裡突然再度出現了那個奇怪的聲音,煙頭摁滅在上,一種非常沉悶的滋滋聲。可這次,那邊沒有任何人發出聲響。

    可就是在這詭異的沉默裡,言格的下頜緊繃起來,眼眶就濕了。

    他甚至可以看到,甄意額頭冷汗直流,把嘴脣咬出血都不肯吭聲讓他聽到的樣子。

    「你打這個電話的目的是什麼?」言格的嗓音不再平和,變得低沉。

    「想問你,你究竟承不承認你就是衛道者,你就是迷.姦我的那個人?」楊姿嗓音裊裊的,像難以捉摸的紗,她再次點了一根煙。

    打火機輕磕的聲音,重重敲打在每個人的心上。司瑰咬著牙,拳頭握得咯咯響。

    言格有足足十秒沒說話,不知是在想什麼,一貫澄澈安定的眼眸變得狠烈,像看著很遠的地方。

    甄意她......

    他很清楚,不管說什麼,楊姿都......

    他眼中浮起了淚霧,一字一句,道:「楊姿,我和你,從來沒有任何關繫。」

    話音落後,再是寂寞。

    電話那邊傳來細碎的聲音,是指甲撥弄著人的發絲和頭皮。

    一屋子的警察眼睛都紅了。

    「渾......」司瑰失控了,要沖上去奪電話,卻被另幾個警司捂住嘴攔了下來。

    滋滋的灼燒發根和頭皮的聲音,楊姿手中的另一根煙,戳進了甄意的後腦勺。

    言格固執地睜著眼睛,淚水一下子彌漫眼眶。

    可甄意沒有作聲,一丁點兒的聲音都沒有。

    死一般的寂靜裡,言格握著電話的手指微微發顫,心像是被重錘狠狠一擊,沒了動靜。

    他咬了咬牙,一瞬間,身上莫名散發出冰冷徹骨的氣質,像是從內心最深處侵染而出。

    可,他說出來的話,依舊淡漠平靜:「楊姿,你想要什麼?」

    「三樣。」她褪去了輕鬆傲然的語氣,變成了談條件的堅定決然,「你嚮我道歉,生我的那個男人嚮我道歉;還有,把厲佑放出來。」

    言格沒迴答。有些事情,果然和他想的一樣。

    「我給你們三天的考慮時間。不然......」楊姿笑了一聲,氣勢全開,

    「言格,你放心,我不會殺甄意。但我在想,你說如果把她囚禁起來,關上幾年,讓她給別人生一個小孩。你說,那個時候她還會迴去你的身邊嗎?」

    司瑰的眼淚瘋了般流下來,被捂住了嘴,痛苦地嗚嗚直哭。這樣的話叫所有的警察都無力而悲傷。

    「或許,讓她來求求你吧。」她大發慈悲,電話那頭傳來換位置的聲音。

    言格心裡一緊,便聽見電話裡細細簌簌的,像有誰在動。

    他冰封了一整天的心瞬間軟了,他很清楚,是甄意。

    每個夜晚,每個清晨,身邊的她迷餬在夢裡,動來動去時,就是這個聲音。

    他張了張口,卻竭力忍住喊出她名字的沖動。

    「言格~~」是甄意。

    她嗓子已經啞了,聲音卻意外的柔軟,彷彿帶著微笑,想說她沒事。

    他一直到知道,甄意是個很愛哭,很愛叫的女孩子。可她也會很安靜,很沉默。就像剛纔。

    他靜靜聽著她微弱的呼吸,眼神幽深專註,臉頰淡漠冷清。想說什麼,信號卻斷了。

    嘟嘟的空響讓每個人的心沉落谷底。

    警察們麵色嚴峻,他們遇到了一個不按套路出牌的瘋子,這就是楊姿對於boss的利用價值。

    言格攥著電話,不經意握了握拳,很想努力。可,已經無法再控製......

    他的心一寸寸在發涼,冷得像赤足站在冰天雪地裡。

    甄意眼裡含著晶瑩的淚水,呆呆地望著虛空。

    言格對她一句話也沒說,可她卻知道,他一定是流淚了。一想到他揹脊脩挺地站在一眾人群裡卻骨子裡孤寂寂寞的樣子,她就痛得撕心裂肺。

    而言格懂她的,他知道她有多愛麵子,有多心疼他;他知道他要是違心地承認,她要心痛死,還要給楊姿活活慪死。

    她那麼相信他,她一定會等他來救她啊。

    楊姿掛了電話,冷眼瞧著甄意。她額頭上,脖子上,揹脊上,全是冷汗,嘴脣慘白得像紙張。

    「甄意,你聽見了沒?現在知道,我的人生有多淒慘了吧?」楊姿轉身走去桌子邊,從抽屜裡拿出一把刀,在手中輕晃,

    「所以甄意,你覺得你比我成功,是真的因為你比較厲害嗎?不是的。是因為你天生命好。」

    甄意無力地伏在牆上,後腦勺的燙傷幾乎已經讓她虛脫。那一瞬,她痛得像是所有的神經齊齊斷裂。她以為自己會活活痛暈過去,可她一次次居然挺了過來。

    「楊姿,你殺了鄭穎,因為她是你的親妹妹?」

    「她搶走了我的人生。」楊姿很簡單地一句概括,並不像以前的那個楊姿,說起自己的苦難就會事無巨細所有的悲慘都傾倒出來。

    完全露出本來麵目後的楊姿,非常的主動且有控製力。

    半晌,她語峰一轉,「也沒什麼,就像你搶走了你姐姐的人生,她也想讓你死一樣。」

    「你衚說什麼?」

    楊姿手裡晃著刀走過來,輕衊地笑:「甄意,你一直有病你不知道嗎?別人都以為你很堅強,你很強大,那是因為你所有的負麵情緒都給你姐姐了。你的人生是建立在她的痛苦上。你在吸取她的生命!」

    甄意扭頭,臉色蒼白,目光卻尖銳:「我姐姐現在好好的。」

    「你姐姐甄心,在美國工作吧。很有錢對吧。那我告訴你吧,那是你自己幻想出來的。甄意,你有病你知不知道?」

    甄意的臉漸漸變涼:「楊姿,你瘋了嗎?」

    「甄意,你清醒的時候聽過你姐姐的聲音嗎?你見過她嗎?你有沒有和她的閤照。」楊姿拿起一摞紙,遞到她麵前,

    「你看好了。這是你的護照復印件,甄意,你的名字。今天上半年,就是唐裳的案子之後,你去過美國。這是你的處境資料,這是你在街上的照片。你自己買了一件碎鑽的裙子,寄迴了中國。」

    甄意愣愣的,望著照片上的自己,搖了搖頭:「我沒去過美國。」

    「護照的簽證都在!更可笑的是,這是你在美國銀行開設的賬戶資料。戶名就是你,yizhen。每個月往你在中國的甄意的賬戶上打錢。這就是你姐姐寄給你的錢。甄意,你和宋依一樣,人格分裂。你嘴裡所謂的甄心,其實就是你自己。」

    楊姿拿著這些資料,一句一句緩緩地說出來,彷彿抽絲撥繭,看著甄意慘白得褪去了最後一絲血色的臉,她緩緩地勾了勾脣角。

    「你衚說!」甄意怒斥。

    「哦,有一件事你可能忘了。」楊姿優雅地笑笑,「8年前,你控製不住,變出了甄心的一麵。你夥衕厲佑一起,找人打傷了言格,把他扔在垃圾堆裡,侮辱了他。」

    「我說的侮辱,意思是......」她湊近甄意的耳朵,緩緩說出了那個詞。

    甄意被刺激得一動不動了,雙手緊握成拳,眼睛陰冷得像是寒冬,一瞬不眨,死一般盯著楊姿。

    楊姿變了臉色,脣角陰鷙地勾起,一字一句,彷彿宣判死刑的脩羅:

    「差點兒忘了告訴你。你覺得我殺了鄭穎,這種行為很可笑嗎?那甄心其實更想殺你呢。因為,甄意,你隻是個實驗品。」

    作者有話要說:

    咳咳,上一段甄意主動的。。。版本。。。

    他目色雋永,緩緩道:「這世上,我隻喜歡兩樣東西,星空和甄意。一樣因為你,一樣就是你。」

    她的眼淚一下子吧嗒吧嗒砸下來,腦子裡竟空空蕩蕩的,什麼也不能想。

    他等了片刻,見她隻是流淚,問:「甄意,你答不答應啊?」

    「當然答應!」她撲過去摟住他的脖子,激動得發抖,「我隻是太意外了,怎麼會這麼突然?你嚇了我一跳。」

    他遷就地彎下腰身,摟住她,誠實地迴答:「也沒什麼可猶豫的啊。」

    樸實無華的一句話,叫她癒發淚崩。她埋頭在他懷中,又哭又笑。13年了,終於走到一起了。所有的一切,到這一刻,都值得了。

    她擁著他,心中倖福滿溢,心裡默默迴想一遍剛纔他的求婚,如何都覺得欣喜不自禁。他這樣的淡然的性子,竟會說「夫妻之愛」,竟會拿一個小娃娃的名字來求婚。

    剛纔,他分明表現得淡雅有度,可她心裡卻起了漣漪。

    她忽而抬起頭,巧笑倩兮:「剛纔你說,我所謂愛,非瓜葛之愛,乃夫妻之愛?」

    「是。」

    「你說,夫妻之愛,是哪種愛?」她歪著頭,含著笑,黑湛湛的眼眸裡盛著燭光盈輝。

    他微微低頭,很淺地彎了一下脣角:「我以為夫妻之愛,便是愛你,敬你,守你,護你。」

    她被他這句話說得心底溫暖而甜蜜,又被他清風化雪般的淺笑迷了心智,這樣的男人,她如何放得了手。

    心底再也忍不住,終究是問:「那......可要夜共枕蓆?」

    他稍稍一訝,今晚,他並沒有想到這一步。

    她卻心猿意馬。

    室外狂風暴雨,室內溫柔馨香,可不正是恩愛的最佳時候。

    如此想著,小巧的手指已經爬進他的衣服,在他緊實的腰腹之處摩挲。她踮起腳,仰頭湊近他的耳朵,蠱惑道:

    「我所謂夫妻之愛,乃交.閤之歡,魚水之樂......」

    一字一句,嬌俏明艷,清清楚楚地說進言格的心裡去。

    他清俊白皙的臉頰一點一點地紅透,燒到了耳朵根兒。彼時,他兩手扶著她纖細的腰肢,竟不知該往何處去。

    她揚起頭,望住他,柔柔又緩緩:「言格?」

    「......嗯?」他聲音很輕。

    「我想要我所謂的夫妻之愛。」

    他的身體漸漸發緊,沒作聲。唯獨眼眸深深的,黑漆漆的。

    她見他不動,眼珠一轉,說:「那我們比賽脫衣服吧,看誰快。」

    他抿抿脣,答:「甄意,你要明白,我不是小孩子。」

    甄意漂亮地挑眉:「你要是小孩子,我可不敢誘拐你。我可不是西西裡島的美麗女人,不過,我也很漂亮啊。」

    她輕笑著望住他,手繞到自己的腰上,輕輕掰開他不知不覺中已發燙的手掌。

    她鬆開他,後退一步,在他麵前緩緩轉了一個圈兒,「看,我轉圈兒的樣子很漂亮。」歪頭撥了一下長發,「撥頭發的樣子很漂亮。」

    「當然......脫衣服的樣子也很漂亮。」她說著,便當著他的麵,緩緩解了浴袍上的腰帶,白色的袍子滑落腳邊。

    她隻著一件襯衫,洗完澡了從他衣櫃裡偷來的襯衫,堪堪遮住腿根,露出脩長勻稱的腿。

    開了一扇窗子,風吹起襯衫的下擺,兩腿間的一抹深色......若隱若現。

    她解開了襯衫的3個紐釦,雙手自然垂下,那寬大的襯衫便往下滑,露出如珠玉般細潤光澤的肩膀。

    衣衫半解,膚若凝脂。柔軟的胸脯露出大半,在燭光裡瑩潤生輝。

    這樣嬌柔的身軀......言格不可自抑地止了心跳。

    她輕輕咬脣,眼眸盈盈看著他,在他的目光裡緩緩貼去他身邊,手已經往他褲子裡鑽,那裡麵,燙燙的,像火爐。

    她輕輕握了一下,那裡並沒有堅硬起來,可體積依然龐大。

    她心在發癢,踮起腳尖,在他耳邊嘀咕:「唔,比中學的時候長大了好多......」話音未落,便感覺它在手心動了一下。

    她嘴角咧開大大的笑容,貼在他耳根處,嗓音卻依舊蠱惑,說:「言格,你難道不想要我嗎?我是你的......未婚妻......唔,妻子。」

    說出這個詞,她覺得異常性感親密,重復了一遍:「妻子,和你夜共枕蓆的妻子。我的心,我的身體,你都該拿去。」

    他僵硬在原地,眼睛癒發深闇了。

    「再說,」她莞爾笑了,歪頭靠在他的肩膀上,「你還要我給你生小孩子呢。要不要我教你,怎樣讓我生小孩子呀?」

    她吃吃地笑,真似書裡說的「孜孜憨笑,似全無心肝。」

    他呼吸微滯,想說什麼,可甄意已然沒了耐性。

    她抓住他的手掌,握著它摁到了自己胸脯上,一路摸著往下,往下,去到她兩腿之間,他的指尖便宛如陷入了雨後玫瑰花叢,柔軟,濕潤。

    他竭力沉住顛簸的心跳,眼眸不經意深了一度。

    甄意稍一用力,把他推倒在美人塌上,一下子便跨坐到他身上,急不可耐地拉開他的褲子,小手捉住尚還軟軟的它掏了出來。

    好傢夥,她勾.引挑.逗了那麼久,他居然沒點兒反應。她另一隻手也探過去準備好好教訓教訓這傢夥。

    「甄意!」他弓起身來,猛地去捉她的手腕。不想這一起身,帶動身下一擠,彷彿在濕潤的泥地裡走了一遭,激得他莫名渾身一顫。

    轉眸一看,

    甄意被他製止住,懵懂地抬起頭,眼眸清黑而熾熱。

    她的襯衫已滑去了腰際,雙腿大開,腿桿間柔軟的一處正對著他,粉紅色的,像朵小小的花兒。

    而他正牴在花兒的心間。因尚未堅挺,所以並未給她造成傷害,可她卻彷彿被一團溫柔熾熱的東西推搡蹂.躪了一遭,很舒服。她閉上眼,長長地呼了一口氣,裸.露的胸口緩緩起伏。

    他不動了。甄意也在一瞬間平息下來,隻感到他手心極燙,自己的脈搏在他指尖突突直竄,刺激而狂亂。

    她索性屁股往前一挪,故意蹭過去,狠狠往他那裡擠坐,柔軟地將它包裹壓製,兩團柔軟擠成一處。偏是給他看得清清楚楚。

    也就是那一剎那,她彷彿過了電,仰起頭焦灼地哼出一聲:「言格~」

    這樣的視覺太刺激,他不吭聲,隻覺全身的血控製不住地往下湧。

    甄意便覺身下那一大團軟軟卻又彈性的傢夥一簇一簇地,開始了質變。

    窗外風雨飄搖,室內,爐子裡點著淡淡的沉香,清淡如霧。

    甄意張開腿跪坐在他身上,緩緩地解開了自己襯衫的釦子,卻不脫下來,隻掀開到肩膀邊,讓他看清自己光露在外的乳.房。

    她的雙手摁在他細膩緊實的腹肌上,盯著他,像一隻嗜肉的豹子,腰肢纖細,力量卻不小,猛力往前一推,又窈窕地扭迴來,帶動身下來來迴迴地磨蹭他。腳趾也無意識地用力蜷起,攀附著他流暢的腿肌曲線。

    男人腿部的肌膚,蓬勃充滿活力,緊緊繃著。

    她奇癢難忍,顫抖著的渴望有如潮水,一波一波將她蓆捲。

    而他倒在榻上,雙手緊握著她的膝蓋。不知是不是她的手摁在他腹部,他覺得呼吸越來越困難。她那裡黏稠而包容,腰肢的擺動有力而生澀,一奇異的觸電感直牴心間。

    他閉了閉眼,或許小時候不懂,現在,他很清楚那是一種什麼感覺。

    男人與女人雙腿間的肌膚漸漸比空氣還滾燙,在兩人眼前,光明正大地摩挲著,每一次用力的擠兌都異常刺激,滑過瘋狂的顫慄在全身皮膚底下流竄。

    窗子開了一條縫,她的雙腿涼沁沁的,他滾燙的掌心輕輕地撫摸她,不知是想給她溫暖,還是給自己降火。

    她卻沒有分心,黑色的眼睛濕潤而明亮,直勾勾看著他,堅定而渴望。

    漸漸,那肉肉的觸感滿滿顯現出了硬硬的質感,沾了她身下不停湧出的水,滾燙的,滑滑的,它便有如得了生命,得了脈搏,在她身下的心口緩緩長大,膨脹,佇立,跳動......

    而他臉紅得幾乎燒成透明,黑湛湛的眼睛像盛著夜空繁星,表情有些難耐。

    她也是如此啊。好難過。不知為何,她空虛得像有千萬隻螞蟻在她那裡爬,撓她的癢癢。

    分明有窗口的風在吹,她卻熱死了,熱得渾身發燒。

    她終於停了下來,低頭一看,它已經徹底長大了,赫然佇立著。

    龐大得叫她害怕卻更盼望。她急切地像被他填滿,痛死了也沒關繫。

    她跪起身來,分開雙腿跨在他腰間,雙手用力握緊,閉了閉眼,身體就往下沉。

    「甄意!」他預感到什麼,立刻去託住她的腰,沒想她已用力往下坐,可隻停在入口卻便被劇痛阻礙,她疼得冷汗直冒,慘叫一聲:「嗷~」

    卻不知她濕熱的腿心讓他渾身戰慄了一下。

    甄意委屈地癟嘴,分明她那裡滑膩膩的,怎麼還是進不去。她低頭看著他,痛得都快哭了。而他弓起身子,摟住她的腰肢,翻身把她平放在塌上。

    她便覺一下子換了個天地。

    她躺在軟榻上,不滿意地癟著嘴,委屈極了。可他低眸看著她,黑色的眼瞳像水洗過的黑玉,澄澈明淨,裡麵隻有她小小的影子,乾淨而專一。

    他低下頭,輕輕吻住了她的眼睛,他的脣柔軟而溫熱,抿去了她眼角點滴細碎的淚光。她瞬間懵懵的,不知不覺,她的心軟成了一灘水。

    她緩緩勾住他的脖子,輕聲道:「言格,其實,我想和你在書架上做.愛。」

    然後就是言格把她抱到書架上xxoo了。。。。。接前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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