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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特工狂妃 - 第105章字體大小: A+
     
    0107 第106章 機緣巧合

      蘇悉和原遊雲一起離開自離開望江城後,一路上遊山玩水,好不愜意,不過花費的時間也多,不知不覺天氣已經入冬了,但是北夷國的位置還遠遠沒有瞧見。

      蘇悉原本想著,路上可能會遇到聶清然等人,不過想到她和原遊雲這一路上浪費的時間,就知道聶清然早已趕到他們前頭去了。

      這一日,兩個人從山林裡出來,剛好看到前面行著一支車隊。

      馬車足足有十輛,後面馱貨物的板車也有十輛,再加上一群體格壯碩手持兵器的護衛,隊伍中彌漫著一股威嚴。

      那些護衛目光精湛閃亮,神色冷凝,倒有點傭兵團的感覺。

      蘇悉眉間一閃,眸中發亮,捅捅身旁原遊雲,笑道,“大哥,不如我們與他們結伴而行,如何?”

      她有小白馬當坐騎,但是原遊雲的那匹馬卻在途中跑死了,所以蘇悉也下馬,陪著原遊雲走了一大段的路。

      此刻見馬隊行過,以原遊雲的性子,不由分說上前解了馬匹騎走就是了,肯用他們的馬匹,那是他們的榮幸。

      但是蘇悉見他們裝滿了人和各種物件,不好騰空,便想著這麼個折中的法子。

      兩人都上前一問,原來他們真是傭兵團,護送告老還鄉的知府大人還鄉。知府大人的家鄉在臨江城,也就是東雲國與北夷國的邊界地帶,與蘇悉他們正好順路。

      李知府已經是花甲年紀,兩鬢有些發白,許是坐久的官的緣故,眉宇間有一股端正的冷肅,不過卸甲歸天后,倒透著一股坐看雲起雲落的閒適,看著是個睿智老者。

      蘇悉做的事雖然在帝都傳的沸沸揚揚,但是李知府卻在江南做官,兩個沒有見過面,所以李知府也就沒有認出來,眼前的人就是攝政王最緊張之人。

      見面之後,分賓主坐下,上了香茗。

      蘇悉端著香茗,朝李知府淡淡一笑,“貿然加入隊伍,只怕要給你們添麻煩了。”

      李知府笑道,“無妨,這一帶山路多劫匪,路途不太平安,所以老夫也是雇了傭兵來陪同,你們兩人獨自上路不安全,大家一起走也可以互相有個照應。”

      原遊雲無所謂地地聳肩,“劫匪?只要他們敢來搶,看本公子不將他們山寨搶的乾乾淨淨。”

      蘇悉心內道,也難怪原遊雲會這樣一副無所謂的表情,因為他的實力擺在那,不管是如何厲害的劫匪,敢攔路搶劫他,就做好被他反搶的準備吧。想至此,蘇悉反倒對那劫匪傾注些同情。

      但是李知府卻緩緩搖頭,手中的香茗也擱在案上,端斂神情,對著蘇悉和原遊雲正色道,“年輕人,你們有所不知道啊,這裡離帝都太遠,劫匪委實猖獗的不得了。特別是白雲山的劫匪,他們不比別處,兇殘暴虐,很難應付的,可以說是人人聞風喪膽,敢怒不敢言啊。”

      即便他如此千般交代萬般叮嚀,蘇悉和原遊雲兩人卻依舊神情淡淡,不以為意。

      李知府無奈歎了口氣,心內暗道,出生牛犢不畏虎,年輕人涉世未深,也難怪會口出狂言,等他們真正見識了白雲山的那群劫匪後,只怕就會嚇得尿褲子了。

      不過,千求萬求,還得求老天爺大發慈悲,千萬不要碰上那群天殺的劫匪,不然別說身家,就連性命都難保啊。

      蘇悉看了看李知府臉上的神色,就知道他不相信原遊雲有這樣的本事。也難怪,原遊雲一副俊美到極致的臉,又長著弱柳扶風的身段,風一吹就倒的竹竿似的,誰信他打的過孔武有力彪悍囂張的強盜?

      車隊裡馬車已經坐滿了人,不過用馬拉的板車倒還有空位,蘇悉和原遊雲便去了板車上坐。李知府原想下令騰出一兩空的馬車給他們,蘇悉卻道,無妨,他們習慣了露天的空氣。

      蘇悉和原遊雲躺在板車上,望著藍藍的天空,高高的白雲,都覺得心胸也開闊了許多。

      小雪狐卻是一刻都呆不住的,它在整個車隊裡上躥下跳,玩的好不樂乎。普通人哪裡見識過如此可愛還通靈性的小狐狸?對它說不出的好,一個個都拿出自己珍藏的好東西爭相討好它,只求能摸它一下。

      蘇悉知道小雪狐的胡鬧,卻也懶得拘它。因為她知道,生性活潑的小雪狐跟原遊雲呆一起後一直戰戰兢兢的,好不拘束,如今難得出去玩一圈,便讓它樂去吧。

      蘇悉這邊真想著,那邊忽然傳來一道喧鬧的爭執聲。

      忽然,一個梳著團子頭的小姑娘急匆匆地跑來,拉著蘇悉的衣袖焦急地快要哭了,“蘇公子,大事不好了,你們快去瞧瞧吧。”

      “什麼事?”雙手交疊在腦後,嘴裡叼著根稻草,天馬行空亂想一氣的蘇悉慢條斯理地問了句。

      “我們家二小姐見著了小狐狸,喜歡的不得了,非要將它據為己有呢!”小姑娘義憤填膺道。

      蘇悉無可無不可地笑笑,“無妨,你們二小姐沒這個本事。”小雪狐只在眾人現出了討好賣乖的假像,它的狼牙利齒還藏的無人知曉,要是那什麼二小姐真的惹惱了小雪狐,不必自己出手,它自己就能搞定,所以蘇悉放心的很。

      小丫頭頓時臉就垮下來了,哭著道,“誰說不是呢,二小姐引誘小狐狸進房,關起門來就不讓它出去,而且還讓護衛捉住它給套上項圈呢……”

      小丫頭一邊說一邊哭,蘇悉卻有些明瞭了,更是對那刁蠻的二小姐鞠了一把同情淚。

      想將小雪狐騙走,還套上項圈當狗養?這二小姐也未免太……糊塗了吧。

      “你們小姐沒事吧?”蘇悉沒頭沒腦地問了句。

      小丫頭這邊抽泣完,又繼續道,“怎麼會沒事呢?那小狐狸被逼的急了,跳起來那利爪就狠狠朝二小姐臉上抓去,如今二小姐臉上好長的三條抓痕呢,容貌卻是被毀了,她將自己關在房裡尋死覓活的,這可怎麼著啊?”

      “活該唄,還能怎麼著?”原游雲原本對女人千般溫柔的性子,但是對那被嬌慣的無法無天的二小姐,卻喜歡不起來。

      “蘇公子……老爺請你過去說話呢。”小丫頭一邊擦著眼淚一邊揪著蘇悉的衣袖。

      蘇悉不經朝前望去。

      此時,罪魁禍首的小雪狐卻興奮的很,蹦蹦跳跳在前面跑,而它後面一堆的護衛使出吃奶的勁追它,但是不管護衛怎麼追,他們之間的距離就沒短過一寸,因為當護衛跑慢時,小雪狐會算好距離等他們。

      蘇悉無奈歎了口氣,小雪狐果然是只惹禍精,哪裡有禍它就往哪裡闖,想清靜點都不行。

      蘇悉也不必吹哨子,只隨意招招手,護衛們追的筋疲力盡都追不到的小雪狐卻自發自動地跑到蘇悉懷裡,邀功似地蹭來蹭去。

      蘇悉無奈地拍拍它的腦袋,然後拎了它預備到李知府那道歉,走前還問了原游雲,“大哥是否要一塊兒去?”

      “好困呢。”原遊雲翻了個身,發出了輕微的香甜鼾聲。

      蘇悉知道,他不想面對二小姐蠻橫時候的嘴臉,以破壞女人在他心目中的溫婉形象。罷了,罷了,那便她獨自前去吧,希望李知府能夠明白事理,不跟小雪狐一般見識。

      此刻,李知府正在二小姐的馬車裡好言相勸,但是二小姐卻一直咬牙切齒地哭,氣焰一點也沒有小下去。

      僕人上前通報,李知府無奈道:“請蘇公子進來吧。”可憐天下父母心,李知府斷案精准,但是面對自小缺乏母愛長大的掌上明珠,卻一點法子都沒有。

      蘇悉進去的時候,李知府負手而立,對著二小姐吹鬍子瞪眼,甚是無奈。

      而二小姐則趴在案上,腦袋一動一動,哭的甚是悲切。

      蘇悉拍拍小雪狐,賠笑道,“我們家的小狐狸一向調皮搗蛋,亂跑亂竄,缺乏管教,這次冒犯了二小姐,還請李大人責罰。”

      話雖如此,但是誰都聽的出來蘇悉並沒有半分愧疚的情緒。

      誰都知道,她的那句缺乏管教是另有所指。其實李知府心裡也明白。他知道這一切都是女兒貪心所致,如若不是她想將小狐狸據為己有,將它關進車門不讓走,還讓護衛去捉它銬住它,又豈會惹惱了它遭它報復?

      李知府一向是明事理的,此刻他朝蘇悉拱手道,“蘇公子快別如此說,真要說來,都是老夫管教無方,以至於小女小小年紀就刁蠻任性,以至於……其實該道歉的是小女才對。”

      李知府話音未落,便讓一道尖銳刺耳的聲音打破。

      “爹!你這說的什麼話!明明是小狐狸抓了我的臉,毀了我的容,到頭來還要我跟它道歉?!這說的叫什麼話?難道我不是你女兒,那小狐狸才是?”李二小姐猛然抬起頭,臉上因為哭泣,濃妝糊成一團,看著甚至噁心,但是她卻毫無所覺,怒氣衝衝地朝她父親嚷嚷。

      蘇悉目光望去,見她臉上不過小小的三道劃痕,痕跡並不深,血也已經止住了,只要用些藥敷住,沒幾日便好了,也不會留住疤痕。遭小雪狐的報復,卻只得這點傷,看來是它手下留情了。

      如今一同行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蘇悉讚賞地摸摸小雪狐的腦袋,而小雪狐一臉得意洋洋的笑容。

      “它還笑!它居然還笑!”小雪狐的動作看在李二小姐眼中,便覺得十足的諷刺和挑釁。李二小姐怒氣衝衝,就要上前撕爛了小雪狐,將它剝皮抽筋,發洩一通。

      但是李知府一把攔住了她,沉下臉,冷道,“淋兒,不得無禮!”

      “可是爹……”李二小姐猶自不服氣。

      蘇悉目光似秋水,柔聲說道,“二小姐不必生氣,這一切都是小雪狐的錯,身為它的主人,在下與你陪個不是。”說完,深深作揖賠罪。

      聲音輕悅而溫朗音,猶如山澗清泉,潤軟如玉,聽的李二小姐骨頭都酥了,只愣愣地盯著蘇悉瞧。

      只見她的面前,一身淡色衣裳的少年,清透逸雅,俊逸翩然,一派絕塵溫雅公子模樣,眉目中的神韻又略透幾分不屬少年的靈秀。他束著名門公子的發冠,淡色冠帶揚飄,一身不喜墜飾在身的月牙白衣,更顯一股離塵清雅。

      夕陽的輝彩些許落在那清靈的面容上,幾縷青絲微拂,淡淡的雲煙輕霧中,絕逸的身姿恍如幻影。

      李二小姐直直地盯著蘇悉,看著眼前的少年舌燦蓮花,她卻一個字都聽不進去,只傻傻地盯著他的絕美容顏,口水都要流出來了。

      蘇悉望著她,臉上的笑容綻得很燦爛,“其實二小姐臉上的傷看上去嚴重,其實並無大礙。在下略通醫術,等下給二小姐開一副方子,只要堅持用上七日,保證二小姐臉上傷痕全無。”

      蘇悉說完,繼續目光灼灼的看著李二小姐,直到把李二小姐盯的臉漲得通紅,蘇悉才放過她,哈哈一笑,然後頭也不回地抱著小雪狐出馬車而去。

      這一招,可是她研究許久後才出來的對付刁蠻大小姐的必殺技。

      李二小姐雙頰赤紅,不過幸好臉上的妝糊成一團,將之蓋住了,脖子又藏在衣袖中,所以李知府並未看出不妥。

      “淋兒,既然蘇公子說有法子治你臉上的傷,想必是真的了,你就安心養傷吧,不要再亂發脾氣。”對於這個刁蠻任性的二女兒,李知府有時候也覺得很無力。打又打不得,罵又罵不好,實在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嗯……”李二小姐嚶嚀一聲,細若蚊蠅。

      李知府以為她聽到傷處能治好,所以高興的不知所措了,也就不疑有他,吩咐了幾句便步出馬車外尋蘇悉說話去了。

      卻說李知府走了後,李二小姐還怔怔地坐在軟墊上,雙手捧著下顎,眼神空洞而沒有焦距,早就神遊太虛去了。五顏六色的臉時而嬌羞一笑,時而惱怒一下,時時透露出小女兒的嬌羞之態,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她陷入了花癡思春的境地。

      “二小姐……二小姐……”她的貼身丫鬟小桃被她驚得一愣一愣的,頓覺一陣陣的冷風吹來,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李二小姐的美夢被驚醒,要是往日,以她的脾氣早就發作的,但是今日,她卻咬著帕子吃吃而笑,還嬌羞地聲音也斷斷續續,“小桃……你說,你說蘇、蘇公子他……哎呀,他實在是太壞了。”

      小桃望著她們家二小姐,頓覺無力,轉身撫額無語望著天空……

      蘇悉出去後,李知府轉眼也跟著出來,對著蘇悉道,“蘇公子請留步。”

      蘇悉回頭,笑望著李知府,“巧的很,在下也有事要尋李大人說話呢。”

      李知府笑道,“今日的事還請蘇公子切勿放在心上,小女刁蠻慣了,有些事就連老夫也無能為力啊。對了,不知道蘇公子找老夫所為何事?”

      蘇悉淡淡一笑,“我是來與李大人辭行的。”

      “辭行?難道你們要離開?”李知府一臉錯愕,禁不住道,“小女的事已經了結了啊,其實你不必擔心……”

      蘇悉笑著擺手,“雖然暫時沒事,但是保不齊以後不會出事,為了我們各自著想,還是分開來走吧。”

      不管李知府如何勸,蘇悉留下一紙藥方後,便與原遊雲翩然遠去,背影瀟灑,消失在夕陽中。

      待李二小姐知曉這件事的時候,蘇悉已經離開有大半個時辰了。她的表情很激動,撩起裙子,刻不停緩就朝她父親的馬車跑去,最後氣喘吁吁地停在李知府面前。

      “爹,你為什麼要趕他們走!淋兒說過不怪他們了啊,你怎麼可以趕他們走?”李淋氣急敗壞地瞪著李知府,滿臉質問的口氣。

      李知府被弄得一臉莫名其妙,迷茫道,“不是為父趕他們走,是他們自己要分開,為父就算想攔,那也是攔不住啊。”李知府無奈攤手,“腳長在他們身上,你叫為父怎麼辦?”

      “可是……可是……蘇公子走了,女兒怎麼辦?!”李淋急得直跺腳。

      “這個啊,你放心吧,蘇公子已經有交代了,你就安心回去吧。”李知府知道女兒擔心的是什麼,他拍著李淋的削瘦的肩笑道,“為父雖然認識蘇公子的時間不久,但是看得出他是個正人君子,他不會欺騙你的。”

      “他……他……他真的……”李淋聞言,頓時滿臉嬌羞,羞澀跺腳,“哎呀,爹爹你壞死了,你怎麼可以當面跟淋兒說這種話,淋兒……淋兒不理你了!”說罷,她轉身就欲跑走。

      “哎,等等。”李知府招手叫住她。是不是哪裡出錯了?淋兒的表情很不對勁啊。蘇公子不過是留下一張藥方治她的臉上,她沒必要臉紅成這樣吧?

      “爹爹……”李淋低垂著腦袋,雙手卷著右髻髮絲。

      “淋兒,你……你不會是……風邪入體,感染風寒了吧?”李知府越想越覺得有這種可能。剛才她才哭過一會,情緒上又大起大落,起伏太過,如今天氣入冬,感染風寒可不是鬧著玩的。

      李淋頓時揚起面容,不依道:“爹爹你亂說什麼,沒事幹嘛詛咒人家生病!難道你就這麼希望你女兒生病嗎?”

      “那你的臉怎麼這麼紅?”李知府越發迷糊了。

      “爹爹你……”李淋咬咬下唇,面色越發緋紅,最後才從齒縫中露出細蚊般的聲音,“爹爹你不是將女兒許給蘇公子了嘛,幹嘛還問這些。”

      李知府聞言差點滑了一跤,瞪大了雙目,不經意地放大音量:“什麼?為父什麼時候將你許給蘇公子了?”怎麼連他自己都不知道?

      李淋見父親錯愕的表情,也覺得不對勁,急道,“爹爹方才不是說,蘇公子已經對女兒有了交代,而且他是個正人君子,不會欺騙女兒的嗎?難道爹爹說的都是假話不成?”

      這真是雞同鴨講,天大的誤會。李知府極其無語地望著自己的寶貝女兒,重重歎道,“為父的意思是,蘇公子留下一張治療你傷痕的方子,與你的姻緣有何關係?你怎麼會往那上面想去呢?”

      咦,不對,蘇公子儀錶堂堂,一表人才,俊美飄逸,是女子心儀的對象,男子行事的楷模,淋兒對他心存愛意也不足為奇。

      李知府想通了此節,不經有些後悔,最終卻只歎息一聲,“可惜了,實在是可惜了……”

      李淋頓時心中猶被重鼓捶過,急聲道,“爹爹你在可惜什麼?難道蘇公子有什麼不測……”蘇公子是她看中的人,是她心儀的物件,也是她未來的夫君,她絕對不會允許他出事的!

      “前面再多不遠就是白雲山,白雲山中劫匪猖獗,殺人不眨眼,爹爹之所以重金請了這支傭兵隊伍,就是為了能安全過這座必經的山路,蘇公子二人只是文弱書生,他們只怕過不了這條路啊……”所以剛才他才會一意挽留,希望他們能夠一起上路,保得他們安全,但是他們卻執意離去,他也是沒辦法啊。

      “那些劫匪一定會出現嗎?那蘇公子豈不是死定了?”李淋焦急地拉住李知府的衣袖。

      “那道不一定。聽說那些劫匪行蹤飄忽不定,行事全憑運氣,蘇公子如若洪福齊天,福大命大的話,可能……碰不到劫匪吧。”但是他們兩個亂闖亂撞,碰上的幾率就非常的大。

      “不行!我要去告訴蘇公子,我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她去送命!”李淋義無反顧地飛奔出去,林知府想拉她都拉不住。

      “來人,快攔住二小姐!不許她離開隊伍半步!”林知府怒道。這裡已經接近白雲山地界,劫匪隨時都有可能出現,淋兒如若亂闖亂撞的話,很有可能栽在劫匪手中。到時候別說她,就連整個隊伍能否保全都難說。

      但是李淋雖然沒有本事,但是空有一副天不怕地不怕地膽色。她趁護衛不備,搶過馬匹便翻身上馬,疾馳而出,朝著茫茫的白雲山飛奔而去。因為一直都被她父親過度保護,因為沒有經歷過劫匪的殘暴,所以她對劫匪並沒有多少畏懼。

      她伏在馬背,一邊往前沖一邊口中大喊:“蘇公子,蘇公子你在哪裡啊?你快出來!蘇公子--”

      此時正值山谷,聲音遠遠地傳開,在穀內回蕩……

      這麼危險的地方,二小姐一個人跑出去誰會放心?不僅護衛緊隨李淋其後,林知府帶著隊伍加緊腳步,也一直朝著李淋的方向飛奔,待聽到她傳出的聲音,李知府嚇得差點一屁股從馬背上摔下來。

      這個笨到無以復加的女兒啊!別人生怕會碰到劫匪,全都壓低了聲音,就連馬蹄上都包了棉花,無聲無息地翻閱過這座死亡山脈,她倒好,非但不收斂,反而還扯開喉嚨大喊大叫,她還嫌死的不夠快嗎?

      李知府真想狠狠一巴掌將她打暈,甚至卸掉她的下巴,但是他們之間隔了有段距離,不是想追就能追的上的。不夠他心中已經將這個魯莽白癡智障的女兒罵了個狗血淋頭了。

      追逐李淋的護衛也心中膽寒,他們恨不得轉身掉頭就跑,再不顧這位刁蠻任性的二小姐。她死了不要緊,但是拖累一整隊人給她陪葬,就不應該了!

      於是,他們使出吃奶的勁,夾緊馬腹,猛然一個健步沖上去,將李淋團團圍在中間。

      “你們在做什麼!別忘了我的身份,我可是二小……”李淋話音未落,就發現自己身子僵硬無法動彈,只能瞪著一雙黑白分明的眼。

      “二小姐,得罪了。”為首的那名護衛大約三十多歲,一臉的絡腮鬍子,眼神精湛,顯示出不俗的實力,他死死地瞪著李淋,咬牙切齒,一字一頓道,“你想死沒關係,但是不要拖累大家給你陪葬!”

      這夥劫匪並不是每支隊伍都會搶,但是李淋這樣看在他們眼中,就是對他們chi裸裸的挑釁,他們想不搶都過不了自己那關!

      此時,李知府已經帶了隊伍過來,對著護衛道,“此地不宜久留,快走快走!”

      不知不覺已經進了齊雲山,還停留中峽谷當中。這裡地形對於他們很不利,因為只要齊雲山的劫匪據守在小山坡上,不論是放箭還是丟石塊下來,他們都在劫難逃,插翅難飛。

      此時,山谷中突兀地出現一道狂喜的聲音。

      “哈哈哈哈哈哈--想逃?只怕沒這麼容易!”

      李知府這支傭兵隊,一個個拿著武器,揚著頭死死地盯著上方,生怕漏過一個細節,以至於性命堪憂。

      但是狂笑的聲音在山谷中一遍遍地回蕩,但是卻絲毫不見一個人影。

      傭兵隊裡,大家的臉色都很難看,緊張兮兮地瞪著四周。

      此時夕陽下山,夜幕降臨,只有一點點的光亮,所以能見度很低。

      忽然,山坡上忽然閃現出一排人影,一個個手持火把,居高臨下,得意洋洋地望著下面,一副看著自己獵物的狂妄姿態。

      李知府最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

      因為此刻,他們個個手持弓箭,背後一袋滿滿的箭羽,時刻準備著射擊。

      以俯視而下的據點,胡亂射一氣,李知府這邊也是損失慘重,性命攸關。此刻李知府無法,只得無奈道,“你們想要什麼?只要給的起,我便交出來。”

      “我們老大要你的命啊,你有本事交出來啊。”矮坡上,一個尖嘴猴腮的年輕人站出來,朝李知府冷笑。

      “你們不過是求財,說吧,想要多少?”李知府朝上面喊話。虎落平陽被犬欺,他為官多年,多是被人奉承,卻沒想到會有如此低聲下氣的一日啊,唉。

      “多少?自然是多多益善,越多越好咯!不過我們為何要跟你講條件呢?將你們全部殺死,這些東西還能長翅膀自己飛不成?”尖嘴猴腮的年輕人一臉痞樣。

      李知府聞言,臉色頓時沉下來,“你覺得要殺死我們就這麼容易?在戰鬥過程中,你們的人也會有傷亡!”拼死一戰,誰都會拉個墊背的。

      “老不死的廢話這麼多,有本事挑釁我們白雲寨,就要有承擔挑釁的後果!兄弟們,動手!”那尖嘴猴腮的年輕人冷哼一聲!往日,誰經過這條道不是輕聲輕氣的?他們倒好,非但策馬狂奔,還敢大喊大叫,吵到了老大也就算了,竟然還惹怒了老大的師父,這就註定他們要死無葬身之地了。

      尖嘴猴腮的年輕人手一揮,一時間箭如雨下,密密麻麻朝李知府這方襲來!

      傭兵團裡個個都不是簡單的人物,他們舉起隨身的兵器阻擋,但是箭羽猶如蝗蟲大軍,密密麻麻數也數不清,他們擋得了第一支第二支,卻擋不了第十支第二十支。

      李知府這邊的站著的人數漸漸變少,而癱軟倒地毫無生氣的人越來越大,山谷中就像被血洗過一樣,落腳處都是血水。

      李淋嚇得哭了,她捂住耳朵蹲在馬車後邊,也正因為前有馬車後有李知府守護,所以她才能毫髮無損地哭,不過戰鬥中難免會被血跡濺到,所以她的臉上血跡斑駁,看上去很是嚇人。

      此時,她才終於知曉這幫殺人不眨眼的劫匪有多殘暴冷笑,此刻她才知曉原來生命是如此脆弱,她才明白她的父親不能隻手遮天而她也不是可以隨便胡作妄為的公主。

      “爹……爹……我不想死啊……我不想死……啊……”李淋蜷縮在安全無虞的角落,抱住雙腿不住地哭,而她的父親李知府身上已經中的一箭,但是為了保護女兒,他一步都沒有退讓,直直地立在當地。

      手握長劍,手臂已經揮舞到麻木,但是他依舊堅挺,猶如遠古就佇立的雕像,下盤穩健一動不動。

      “生這樣女兒還不如生塊叉燒。”一個輕盈的身影趴在樹梢上,望著近在眼前的戰鬥,不屑地撇嘴。

      “完全同意。”原遊雲斜倚在樹椏上,以最舒適的姿勢,翹著二郎腿,愜意道,“所以這樣的人不救也罷。”

      蘇悉看著血泊中的人,面露不忍之意,“再怎麼說,她都是叫我的時候驚動上面,才讓他們下了殺手,論情論理我都不該無動於衷的。”雖然對李二小姐的行為實在看不慣。

      “那到處都是血……”原游雲可憐巴巴地望著蘇悉,眼底盈滿求饒的味道,“你知道,為兄最厭惡血腥味了,所以……”

      “算了,求人不如求己,我自己惹的麻煩,就讓我自己去擺平吧,等我擺不平的時候你再出來。”蘇悉拍拍他的肩,縱身一躍,已經出現在天空中。

      她手中不知何時突然多出一把枯黃的樹葉。

      這些樹葉在常人眼中,最大的作用莫過於當柴燒,但是對於蘇悉這種程度的高手來說,這卻是對簡易的暗器。

      只見蘇悉身形旋轉成圈,手腕也跟著身形搖動,樹葉離開手腕後,直直朝山坡上飛去。

      頓時,山坡上四面八方都是枯黃的樹葉,而且每一張樹葉都有特定的目標人物和特定的咽喉位置。

      “呃……”

      “呃……”

      “呃……”

      一個,兩個,三個……十個,二十個,三十個……

      矮坡上,呈圓形將李知府一眾包圍在內的那些窮凶極惡的劫匪,頓時猶如塔羅牌般,自左往後,呈圓圈形狀,一個接一個倒地……

      他們一個個瞪大雙目,死不瞑目。

      四周,一片寂靜。

      只餘下一陣風吹過落葉帶來的沙沙聲。

      山谷內,僅存的幾位都傻傻地盯著半空中的蘇悉,眼睛都忘記眨一下。

      而蘇悉卻緩緩地落在矮坡上,她定定地望著他們,又低頭望著自己的雙手。

      剛才出手的瞬間,她就殺了近四十多個人,那麼輕易地,就將他們的性命奪走了,但是她竟然沒有強烈的自責感。從什麼時候起,她的心變得麻木?變得殺人不眨眼了?她有什麼資格替上天懲罰這些人?

      只是一瞬間的迷茫和失落,轉念蘇悉又想,他們原本就是窮凶極惡的劫匪,放他們存在就是造孽,殺了他們才是皆大歡喜,既然她有這麼能力,為何不能替天行道?

      如此一想,她便釋然了,心情也隨之愉悅。

      蘇悉不知道的是,剛才她陷入迷茫中的時候,無形中產生一股強大的威壓,讓山谷中那些武功稍弱的人差點透不過氣。她心情變好,猶如晴天撥開烏雲,山谷中的那些人倖存者才終於松了口氣。

      李知府和李淋在看到蘇悉現身的時候,全都替她捏了把冷汗,但是在看到她一出手就了結所有劫匪的時候,雙目瞪大如銅鈴,嘴巴更是大的能塞下一整顆雞蛋!

      人不可貌相,世上會有這句警戒,就說明人們常常是以貌取人。李知府看到蘇悉瘦弱的身軀,就以為她是弱質書生,沒有武功,所有他還好心地想與她同路,想順道保護她。但是誰知,最後他重金聘請的傭兵團損失慘重,而她蘇悉卻……不費吹灰之力將劫匪全滅。

      事情變化太快,他簡直來不及反應了。

      李淋從驚慌失措中回過神,看到蘇悉猶如天神般站在矮坡上,淡淡的月光中,他的臉俊美異常,讓人忍不住屏住呼吸。

      “蘇公子--”劫後餘生的李淋頓時撒開腳步,原本酥軟無力的雙腿此刻矯健勇猛,她拼盡吃奶的勁爬上矮坡,展開雙臂朝蘇悉熱情地狂奔而去。

      她就說她的眼光獨到吧!蘇公子不僅人美,武功更是高強到可怕,他簡直就是人中龍鳳,天下無人可以匹敵!

      他對自己有意,而自己對他也有情……她尋尋覓覓,覓覓尋尋,終於找到了心儀的終身伴侶,往後的日子定然快活似神仙。

      李淋一邊狂奔一邊在腦中意淫著將來的美好生活。

      不過她這舉動,卻嚇了蘇悉一跳。

      沒等李淋跑近,她就欲施展輕功逃竄。就算是傻子都看得出來李淋對她有意,但是這種鍾情,讓同為女性的她……非常無語。

      但是,正當蘇悉想轉身離去的時候,她忽然感覺到一股危險在快速靠近,而這股危險,很明顯來自她的後背,而且那個人有恃無恐,甚至是特意散發出一股威壓。

      蘇悉覺得自己全身的毛孔都展開了。這種恐怖的感覺,唯有在原遊雲的身上體會過,難道說,來者是與原遊雲一樣級別的高手?

      蘇悉轉身面對危險的方向,卻不妨後背被李淋抱了個正著。

      “李公子……我、我好想你,你不要再離開我了,好不好?”後背軟玉溫香,但是蘇悉卻如芒在刺。女女相抱,這算是什麼事啊?

      正在此事,蘇悉忽然感覺到一道光亮襲擊而來。

      “危險!”蘇悉用力扯過李淋,帶著她一同往後退。剛才她們站立的大方,頓時出現了一個三米深的大窟窿。蘇悉盯著那個大坑,心底微微發涼,因為她知道,能夠發出讓她用盡全力才能躲避的襲擊人,實力比她高了不止一籌,她在那人手底下,只能完敗收場。

      “李公子……你好厲害喔,你又救了我一命,我實在無以為報,只有以身……”李淋躲在蘇悉後面,望著那個大坑,刻意放柔聲音,嗲嗲地說道。

      蘇悉聽到“以身”兩個人,嚇得手一松,而原本攀者她的李二小姐毫無預兆地朝下跌去……

      厲害你個大頭鬼!蘇悉在心中暗罵。雖然隨意一揮,而她卻要用盡全力去抵擋,誰高誰低一看就知曉。還有,這個李二小姐實在是太麻煩了,如若不是她警覺性強,她們兩個早就命喪黃泉了。

      天空中,緩緩出現一抹紫色身影。

      猶如天神降臨,頓時天地變色,地動山搖,狂風陣陣,飛沙走石,迷亂了所有人的眼。

      “好大的膽子,居然敢殺我的人,你,報上名來。”淡淡的聲音,卻帶著殺戮的血腥氣,就連空氣中都彌漫著一股濃重壓抑的殺氣。

      那是一個三十歲左右的女子,一襲紫煙羅紗裙,猶如一朵開的正盛的牡丹,粉臉紅如霜楓,媚眼如絲,豐乳肥臀,卻不失婀娜之態,眉梢眼角間更是秋波流盼,笑靨中隱有攝魂勾魄之感,用尤物這兩個字,已不足以形容。

      蘇悉冷冷地望著她,“有本事,你報出我的名字來啊。”她可不傻,這種時候自報姓名與自殺有什麼分別?

      “呵呵呵,你倒是有點意思,不過即便如此,也免不去你犯下的死罪,你做好受死的準備了嗎?”韓三娘認出蘇悉是女子身份。倒不是蘇悉扮的不像,也不是她有火眼金睛,而是她熟知原遊雲的脾性。

      原游雲風流成性,能讓他駐足停留的,便只有讓他心動的女人了。韓三娘從原游雲的身上猜去,便認定了蘇悉的女兒身,不過這才她是歪打正著,還真被猜中了。

      蘇悉卻不知道此中彎曲,她冷哼道,“誰死還不一定呢,太快下結論可不好。”蘇悉朝密林地方向望去,冷道,“大哥,你還預備躲到什麼時候?”

      不知何時,原遊雲已經出現在蘇悉身邊,他對蘇悉嘻嘻一笑,“你還真厲害,一惹就惹了個不能惹的人物,她可是韓三娘啊。”

      蘇悉定定地站立當場,淡淡地瞥了原遊雲一眼,“韓三娘是誰?”

      “她是誰不重要,你只要知道她的實力與我不相上下,這便夠了。”原遊雲有些無奈地揉揉蘇悉的頭髮。

      和原遊雲不相上下的實力?蘇悉聞言差點崩潰。

      與原遊雲相處地久了,她早已從他口中瞭解了武道中的各種階層。原來先天中還是分了各種級別,初入先天的時候是百散仙,百散仙上面是九重天,也就是先天中階,九重天上面是一線天,也就是先天巔峰的實力。而原遊雲的實力,就處於先天強者中最高層的一線天。一線天與初入先天的百散仙境界是不能同日而語的。

      “原遊雲,你還敢出面!”韓三娘一看到原遊雲露面,頓時怒火中燒,面容因仇恨而扭曲。其實她一早就知道原遊雲和那女子一道進山,原本她以為原遊雲看到自己出面後,不會再出現了,但是他為了這名女子,竟然敢違背當初的誓言。如此,這名女子卻是非死不可了。

      “她好像……很恨你呢。”蘇悉撞撞原遊雲的手肘,唇角微動。原本韓三娘還沒那麼大火氣,但是看到原遊雲後,氣息明顯粗重了許多,而且她一口叫出原遊雲的名字,很明顯他們之前有過節。此刻,蘇悉竟不知道叫原遊雲出來,究竟是對還是錯了。

      原遊雲壓低了聲音道,“誰叫為兄長得如斯俊美?有一兩個女人為為兄拈酸吃醋,也是常有的事情嘛。”

      蘇悉朝天翻了個白眼,“你不自戀會死嗎?”

      “不會死,但是會生不如死。”原遊雲接的很順口。

      韓三娘見他們兩個嘀嘀咕咕,一點都不曾將她放在眼中,臉上怒意大盛,瞬間身形閃動,來到蘇悉面前,雙目猶如毒蛇,死死地瞪著蘇悉不放。

      “好啊,原來是你這個賤人勾引他,今日不殺死你,難解我心頭之恨,你受死吧!”話音未落,一股似乎蘊含天地無窮力量的掌風朝蘇悉拍去。

      “韓三娘,你就這麼喜歡我?非得到我不可?我真就這麼讓你難捨難分?”原游雲看似隨意地抓住韓三娘的手腕,將她的掌風卸下,睜著一雙笑眯眯的桃花運望著她。

      “原遊雲,你欠我的,下輩子都還不清!既然如此,那我就先殺了你,然後再殺她!”韓三娘話音未落,已經朝原遊雲攻擊而去。

      曾經同門學藝,曾經青梅竹馬,曾經互有好感……但是經不住原遊雲的風流天性。韓三娘絕望之余,發誓終身不嫁,同時卻也將原遊雲恨的入骨。

      望著她的眼神,原遊雲知道,她對蘇悉的殺意已生,今生今世不殺蘇悉她是誓不甘休了。如若兩個人中勢必有一個人要死,那麼,死的那個人絕對不可以是他的小兄弟。直到此刻,在花叢中打滾多年的原遊雲還是沒有認出蘇悉的女兒身。

      原遊雲雖然面色依舊嬉皮笑臉,玩世不恭,但是眼底卻閃過一絲殺意。

      原遊雲知道,他們想鬥,勢必會將整座白雲山葬送,而倖存的這些人也必將丟掉性命。他不在乎,但是他知道,他的小兄弟在乎。

      於是,原遊雲有意無意地引著韓三娘朝天空飛去,兩個人在空中對決。

      兩個人不知打了多久,只打的天地變色,風起雲湧,但是依舊分不出勝負。

      憑蘇悉的肉眼看,她只能看到兩個模糊的人影。

      忽然,韓三娘襲擊了原遊雲之後,身形閃動間,已然失去了蹤跡。她心中暗忖,難道韓三娘跑了?隨後,蘇悉看到原遊雲追隨而去的身影。

      但是,眼神一花,已經追隨韓三娘而去的原遊雲竟然翩然降落在她身邊,看他的神情,這一戰似乎並不輕鬆。

      “小兄弟,如若不滅了她,你今後必會遭她毒手,所以為兄這次說不得也要為你出手了。一個月後你在臨江城等我,我們一起去北夷國。”說完,他一把拎過蘇悉懷中的小雪狐,“它的鼻子靈,有了它,必能追到韓三娘,也不會與你失去聯繫。小兄弟,保重!”

      話音未落,蘇悉還未回話,原遊雲的身形已經消失在蘇悉面前,就連一個小黑點都不剩。

      四周的風呼呼的吹,山風獵獵,寒風凜冽。

      陡然間,原遊雲不見了,就連一直陪伴著她的小雪狐都不見了,蘇悉忽然覺得心底空落落的,一時間堵的慌。

      等李知府他們就地掩埋了屍體後,蘇悉還未說話,李知府就道,“蘇公子,我們這便離開吧,這裡還是很危險的。”

      蘇悉點頭道,“在下也正有此意,這便離開吧。”

      “殺完了人就想離開?真是天大的笑話!”這道聲音突兀地響起,空氣中傳來一陣濃厚的殺意。

      蘇悉朝聲音的來源望去。

      遠方的天際,一個黑點以極快的速度靠近。

      蘇悉認出,那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女子,身穿淡綠色的長裙,袖口上繡著淡藍色的蓮花,銀絲線勾出了幾片祥雲,下擺密麻麻的一排藍色海水,雲圖,胸前是寬片錦緞裹胸,身子輕輕轉動長裙散開。

      一雙漂亮的雙鳳眼,濃密的睫毛使眼睛越發有神,額頭光滑而飽滿,腮邊兩縷髮絲隨風輕柔拂面憑添幾分誘人的風情。

      她只現出上面半張臉,而自鼻樑一下的部位被薄紗覆蓋,沒人知曉她究竟長的是何模樣。

      “就是你殺了我手下?”目光逡巡間,綠衣女子很快便將目標鎖定在蘇悉身上。因為她知道,這裡只有蘇悉的氣息最特別。

      “你是誰?”蘇悉淡淡地望著她,臉色鎮定從容。她知道眼前的人雖強,卻依舊沒到先天境界,大家各憑實力,還有的打。

      “我是誰?哈哈哈,你問我是誰?我告訴你了,你殺的人,都是我的手下。”綠衣女子傲然挺立,居高臨下,斜睨著蘇悉。

      “你就是白雲山劫匪的首腦?”蘇悉有些難以置信,這麼美麗纖細的女子,竟然是讓人聞風喪膽的劫匪的頭頭?要不是她親口承認,說出去誰信?

      “看來你還不笨嘛。”紫衣女子負手而立,冷哼兩聲,“我本不想殺你,但是既然師父想殺你而不得,我這做徒弟的,就總該為師父做點事。”

      “你們先走。”蘇悉對著李知府低聲道。她沒有把握在綠衣女子的攻擊下全身而退,同時李知府他們的存在會成為阻礙她的石頭。

      “不,我要和李公子……”李二小姐話音未落,李知府已經很乾脆的,毫無憐惜地一掌朝她脖子劈下,下一瞬,李二小姐的身子已經軟軟倒在他懷中。

      李知府朝蘇悉拱手道,“蘇公子的恩情,老夫沒齒難忘,就此……告辭!”他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留下來不過是給蘇公子添亂,既然如此不如先退走,這樣蘇公子自己一人若想逃的話,便也輕鬆許多。

      李知府等人退去,綠衣女子並不阻攔,她臉上罩了一層白紗,眼眸望著蘇悉,露出一抹嘲諷的意味。

      她譏誚地望著蘇悉,緩緩地,一字一頓地冷哼:“現在,可以動手了嗎?”

      蘇悉唇角一扯,“動手?隨時都可以!”話還沒說完,蘇悉的招式已出。這種生死關頭,誰還跟她講君子風度?能先發制人當然要先發。

      紫衣女子被蘇悉打了個措手不及,不過她的實力不差,險險避開右肩。

      兩個人你來我往,打的好不激烈。

      沒人知曉最後究竟誰贏了。

      只知道最後,蘇悉俯面躺在地上,背上鮮血直流,動也不動,生死不明。而綠衣女子也深受重傷,硬挺著一口氣,轉身逃走。

      小白馬跪在地上,溫熱的舌頭舔舐蘇悉背上的傷痕,一下一下,認真而謹慎,它眼底濕潤,帶著關切焦急的意味。

      最後,它跪在蘇悉身旁,為她遮風擋雨,默默地守護著她。

      衛淩風帶著五千黑羽衛,風雨兼程地往北邊而來。蘇悉走了三個月的路程,他只用十五日便到瞭望江城。

      與當日傳消息的人會合後,得知蘇悉早已離開,不過暗中遠遠尾隨的殺手傳來消息,甯王妃一直往北而行。

      衛淩風無意中得知,與蘇悉同行的竟然是一位俊逸不羈的美男子,他的心微微被撞疼,胸口彌漫著一股淡淡的酸澀和濃濃的醋味。

      他身上暴戾冷酷的氣息更加濃郁,壓抑的身旁的人差點透不過氣。一路上,他冷著臉極少說話,以最快的速度行軍往北趕去。

      這一日,黑羽衛首領李詳與衛淩風彙報:“此去十裡便是白雲山,白雲山山賊極其猖獗,下手狠辣,實是東雲國第一大害,王爺要不要……”

      衛淩風目光如冷箭般射去:“找人第一,旁的暫時都不必管,還需要本王再說一遍嗎?”

      “是……”李詳默默告退。

      中午停下,略作休整,李詳派出斥候進入白雲山做先鋒,不多時便有了回復。

      “何事?”衛淩風一身傳統的黑色戰袍,手扶著腰間的寶劍,神色漠然地看著前方的茫茫山林。火光在他的盔甲上泛出冰冷流離的光芒,映在臉上,給他原本就冷俊的面容更添了三分寒意。

      “回王爺,方才斥候在山中碰到一名傷勢頗重的女子,不過在整個山寨中都沒有發現一個人,此中定有蹊蹺,王爺……”

      “本王對白雲山沒有興趣!”衛淩風唇角冰冷,面無表情,眉間難掩殺戮之氣,質問道:“救了一名傷勢頗重的女子?這一路上你帶著她走嗎?”

      “她自己有馬,而且那匹馬還是極其罕見的汗血寶馬,所以路上應該……沒問題。”李詳在衛淩風寒意森然的目光中,咽了咽口水。

      那姑娘一身男妝打扮,但是頭上帽子吹走後,一頭的青絲,清麗如畫的容貌,雖然他沒見過甯王妃,但是那傾國傾城的容顏,比之甯王妃,應該也不會差到哪裡去的,要是將她丟棄在路邊,實在於心不忍。

      誰知,衛淩風聽到汗血寶馬四個字,神色頓變,他下意識地揪住李詳的領口,面露狂喜:“汗血寶馬?你確定?!”

      “百分之一百確定,絕無虛假!”李詳拍著胸脯保證。

      衛淩風臉上露出意外的笑容,對李詳喝道:“那女子現在何處!”

      “就在那。”李詳手指指向樹林西邊方向,“沒有您的吩咐,實在不敢將她帶來,所以暫時先安置在那……”

      他話還沒說完,甯王的身形已然消失在眼前。李詳頓時滿頭霧水,眼底盡是迷惑不解。

      剛才甯王還叫他將那名女子拋棄,現在卻跑的比誰都快,難道說……不會這麼巧吧?李詳被自己的大膽預測嚇了一大跳。

      衛淩風快步而去,當看到汗血寶馬時,心中已經抑制不住狂喜,他繞過白馬走到前面,不經意間看到一張蒼白嬌弱的麗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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