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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特工狂妃 - 第66章字體大小: A+
     
    0067 第066章 生死抉擇

      最後一場比賽,將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一起,大家的好奇心被高高吊起,都想知道最後贏的是誰。如今已經不僅僅是好奇心了,而是兩個國家之間尊嚴榮譽的較量角逐。

      這第三場比賽比的是射準頭,也就是說,兩個人分別將箭羽射出去,誰射的離紅心越近,誰就算贏。

      當然,對於他們這種程度的高手來說,一個靶子重紅心那也實在太容易了,所以不會只有一個靶子,而是九個靶子,每隔五十米就擺上一個,排排而立,一直到最後一個。

      如果能夠穿透八個靶子射到最後一個靶子的紅心上,那才叫真正的神箭手!

      台下的人都非常激動,目不轉睛地盯著賽場上的兩個人,空氣中帶著一種劍拔弩張的緊張氣氛。

      聶舞霜神情冷凝,緊閉雙眸,手指握緊,然後冷冷睜開眼睛,瞳孔如烏黑澤潤的瑪瑙,眼裡散發一股清冷的寒光,冷洌逼人。如今她的臉上已經沒有最先的張揚輕狂,目光精銳犀利,真正有一絲巔峰強者的氣息。

      反觀蘇悉,藍色翠煙衫,下擺是淺藍色的散花水霧百褶裙,輕靈飄動,簡單卻不失清麗。她嘴角嘴角勾成一抹清冷的弧度,如同煙花般飄渺虛無而絢爛,面容自得,哪有緊張的氣息?或者說因為實力,所以自信吧。

      “你們過來抽籤,決定射箭順序。”第三局由太子親自做裁判。

      他的目光如黑玨石般盯著蘇悉,眼底閃著灼灼亮光,眼底一閃而過的詭異在場沒有任何人看到。

      兩個人抽籤決定射擊的順序,聶舞霜比較幸運,拿到了第一個號。

      眾人忍不住想,以聶舞霜方才一箭雙雕那驚人的箭法,很有可能一出場就震撼到蘇悉,如若她真的能夠連過九個靶子,那麼蘇悉只怕連拿弓的力氣都沒有了。這就是先出場的優勢。

      當然,幾乎所有的人都不相信聶舞霜有射穿九個靶子的能力。因為,那九個靶子每一個相隔五十米,一般人的臂力能夠連射兩個就已經很不錯了,九個?做夢去吧?

      聶舞霜輕蔑地看了蘇悉一眼,走到紅線邊緣,立身,搭弓,彎腰,射箭,所有的動作如行雲流水一氣呵成,光這動作就讓人覺得賞心悅目,有一種眼前一亮的感覺。

      只見箭羽以彈丸的速度飛逝而去,連空氣都發出嗤嗤嗤的破空聲響,可見速度之快。

      第一個靶子、第二個、第三個、第四個……每一個人都瞪大的雙目,屏住呼吸,目光落在遠方的箭靶上。

      他們都是高手,目力絕非一般人可比,四百五十米的距離,一眼就能看到頭,於是,他們看到了令他們瞠目結舌的結果!

      遠遠的箭靶上,定定地插了一支箭羽!

      “八環!”早已站在那裡做記錄的人發出清越的聲音。

      八環?能夠連續穿透八個靶子射到最後一個靶子上,而且還中了八環,這已經算奇跡了吧?北夷國善騎射才能有這樣的天才,東雲國哪裡找得出來這樣的高手?

      如此想著,又都落到蘇悉身上,那目光中有同情、憐憫、歎息,甚至還有覺得難堪丟臉的,那些目光交錯在一起,閃著複雜的光芒,一道道如箭羽般落到蘇悉身上,讓她頓時有些哭笑不得。

      這一箭已經讓聶舞霜找到了往日自信,她得意地朝蘇悉冷哼一聲,遂又轉過頭去,開始她的第二次射箭。

      同樣的動作同樣的行雲流水同樣的賞心悅目,聶舞霜這次竟然同樣連穿八個箭靶卻是不同的環數。

      九環!

      居然是九環,這也太變態了吧?九環啊……

      如果說一開始,還有東雲國的人在底下暗暗祈禱,不要中不要中,那麼現在他們早已心如死灰,再沒有了爭鬥的念頭,認輸是唯一的選擇。他們的臉上一片慘白,唉聲歎氣,心如死灰。

      聶舞霜不等眾人呼吸平穩,又射出了她的第三箭。

      有了前兩次的成功,如今的她是信心倍增,有一股勢如破竹的氣勢,射出去的箭竟也帶了這種淩厲氣勢。

      待最後那支箭穿透八個靶子落到最後那靶子上時,幾乎所有的人都歡騰了!

      紅心!聶舞霜最後一支箭竟然射中紅心!

      這簡直是神乎其技,已經不能用奇跡來形容了。所有人看聶舞霜的目光,都帶了無比的崇拜,看的聶舞霜得意洋洋。她就說嘛,自小到大她還沒有輸過,怎麼可能會輸給東雲國的一個小姑娘?

      “你,還比嗎?”聶舞霜蔑視地睨了蘇悉一眼,用蘇悉之前擠兌她的話反駁回去,她就不信她蘇悉還能比這樣的成績還要好,除非有奇跡發生。

      可惜她還是不了蘇悉,奇跡在她身上已經發生了不止一兩回了,再來一次也沒什麼好驚訝的。

      這還沒比呢,怎麼所有人都以為她會輸?之前或許她還,但是有了弑雲弓,這場比賽還沒開始之前就已經有了結果,她怎麼可能會輸?

      蘇悉淡淡一笑,眉眼彎彎成新月,眼底盡是戲謔:“不比的話,你會自動認輸嗎?”如果聶舞霜認輸的話,她會很仁慈地放過她。

      聶舞霜眉心眼底都是嘲諷的笑,指著自己的鼻尖,笑得很誇張,“我自動認輸?蘇悉,你確定自己不是在做夢?”

      竟然叫她認輸?聶舞霜像看白癡一樣看著蘇悉,她覺得這個小小的甯王妃大概是被嚇傻了所以說胡話,不然她怎麼敢說出這麼狂妄的話?

      蘇悉回視她,淺淺一笑:“是不是做夢你很快就能知道,睜大你的眼睛看著吧。”

      背上的弑雲弓取下,她只是從箭筒裡取了與聶舞霜一樣的箭,而不是玄鐵箭。玄鐵箭何其珍貴,用在這裡豈不是浪費了?而且如果底牌全攤到別人面前,以後還怎麼陰人?

      蘇悉撫摸著弑雲弓,眼底柔波瀲灩,聲音清淡似水:“小雲,被他們這樣嘲笑,你也覺得很憋屈吧?咱們一起給他們厲害瞧瞧,可好?”

      弑雲弓幾不可聞地微微顫抖了一下,除了蘇悉,沒人感覺的到。

      望著弑雲弓,蘇悉嘴角揚起一抹完美的弧度。

      高臺上,蘇悉抱著弑雲弓靜靜而立,微風吹起,墨黑髮絲迎風飄揚。的臉上緩緩的浮起了一絲笑容,周身散發出光芒萬丈,讓人炫目。

      站立,搭弓,旋身,拉弓,射箭--

      她身上散發出來的那種逼人氣勢讓人一時失去的思考的能力。

      比聶舞霜更加精准更加流暢更加絢麗的動作讓所有臉色慘白心如似乎的東雲國人瞪大的眼睛--

      “嗤--”箭羽破空聲比聶舞霜射出的更加尖銳刺耳--

      這說明了什麼?

      所有人的目光都緊緊盯著那枚箭羽,眼睜睜地看著它猶入無人之境,以勢不可擋的氣勢已沖到底!

      箭射到箭靶上,帶著羽毛的尾端微微顫動,直至平靜。

      周圍一片寂靜,連樹葉落地的聲音都清晰可辨。

      很多人的嘴巴張得大大的忘記了合上。不斷有人拼命地掐著自己的胳膊,直掐的淤青還不肯罷手。很多人覺得兩眼發黑,天要塌了的感覺。

      “紅、紅心!”不知是誰歡呼了一聲,周圍頓時陷入了狂熱歡騰的氛圍,所有的人都沸騰了。

      居然是紅心!比聶舞霜的更中央,竟似牢牢釘住,或是原本就鑲嵌在上面。

      高臺上依舊保持射箭姿勢的傾國女子,她那高傲的神情,颯爽的影子,那隨風飄舞的墨發,是那樣的迷人,那樣的攝人心魂,叫人移不開眼神。

      這時候,大家看蘇悉的目光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不過這裡面還是根據國籍分成了兩種。

      以聶舞霜為代表的北夷國高手,目光中有訝異,但是更多的還是陰寒森冷,嫉妒和不甘。

      但是以六皇子為代表的東雲國高手,卻一個個歡呼雀躍,沸騰起來,原本被聶舞霜壓制的憋屈不已,以為這次比賽絕無贏的可能,但是現在看來,結局竟似乎要發生逆轉了。

      雖然心情有所不同,但是他們相同的一點就是,所有人的目光都緊緊盯著蘇悉,不知道她接下來會射到幾環。因為紅心已經被射中,已經可以排除這個可能性的。

      但是,當他們的目光落到蘇悉手中的箭羽時,又一次大大地驚訝了,因為她手中竟然連續拿了兩支箭,她是要雙箭齊發!這怎麼可能?

      可是,他們卻眼睜睜地看著兩支箭同時射出,卻一前一後而去,這已經夠讓人目瞪口呆的了,但是——

      讓所有人瞬間傻眼的,蘇悉這一次射中的依舊是紅心!

      因為第二支箭插在第一支箭的尾端,而第三支箭插在第二支箭的尾端,如此三支箭層層遞進!

      再看那箭靶,蘇悉共射了三箭,但是前面一連八個箭靶就唯有紅心最中央那一個穿孔!這說明三支箭都是從這個小孔中穿過,不差分毫!這說明她的弓箭已經超越神乎其技了!

      如果說聶舞霜的弓箭是奇跡,那麼蘇悉就是神跡,放眼整個大陸,絕對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絕無僅有的第一!

      他們剛才簡直是瞎了眼,竟然認為她會輸……這樣的神跡,怎麼可能會輸啊?

      但是,當目光落到蘇悉背上的弓箭時,他們眼中有著各種迷惑狐疑不解,那張弓,真的如肉眼所看的,是一張破弓嗎?

      此刻的蘇悉輕柔地撫著弑雲弓,眼波柔和,笑意盎然:“小雲啊,你的表現真不錯呢,可怎麼獎勵你好呢?真是讓人煩惱呢。”

      掌下破舊的動突突跳動兩下,似乎是在給蘇悉反應。

      蘇悉感覺到人影接近,不由地抬頭望去,見一個人靜靜地立在自己前方一丈之遠,眼底複雜地望著自己,想出口說話,卻又頓住。

      聶舞霜?居然是她?

      蘇悉似笑非笑地望著她,“之前已經叫你認輸了,是你自己不肯,可怪不得我。”

      出乎蘇悉意料的是,那張臉上,沒有瘋狂嫉妒和惡毒狠厲,有的是不甘和堅毅。

      “沒想到,你又一次出乎了我的意料之外。蘇悉--”聶舞霜,面容冷凝,緩緩地,一字一頓地說,“我允許你成為我的對手。”

      蘇悉看著聶舞霜那張認真凝重的臉,淺淺一笑,“隨便你。”

      她是真的不在乎。

      蘇悉知道,不管是武道還是別的方面,在與她同一層次的人看到她的出類拔萃後,他們會嫉妒會不甘,但是當她遠遠超於他們,站在更高的層次,冷漠地俯視他們的時候,他們的嫉妒和不甘才會消失。

      因為他們連比的資格都沒有了,又哪裡來的嫉妒?

      “你等著,我會在大陸高手排名賽的時候打敗你的!”聶舞霜看不慣蘇悉那副無所謂的表情,冷冷一哼,放下狠話後轉身大步離去。

      她已經接連輸給蘇悉兩次了,可以一而再,但是絕對不允許再而三!她要去修煉,在大陸高手排名賽的時候堂堂正正地將蘇悉打敗!

      望著她遠去的背影,蘇悉淡淡歎了口氣,唉,其實她很想說,那什麼大陸高手排名賽她壓根沒一點興趣,更不會去參加。

      小雪狐和小白馬不知是不是前世冤家,它們兩隻聚在一起不過幾個時辰,卻已經打了不下三次架了。

      靈動調皮的小雪狐就像妹妹,而內斂霸氣的小白馬就像哥哥,每次都是小雪狐先惹事,小白馬容忍不了這才回擊,不過最後都是小白馬先認輸。

      如今,他們兩隻又不知道跑到哪裡玩去了。

      靜謐的夜空,浩淼的天際。淡月如銀,淺淺地攏在王宮的上空,淡青色的天空鑲嵌著幾顆殘星,大地朦朦朧朧的,如同籠罩著銀灰色的輕紗,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淡淡的白梅香。

      蘇悉一個人站在懸崖之巔,腳下雲霧繚繞,霧靄沉沉,不小心踩一塊碎石下去,直到很久才傳來一道細微的聲音。

      蘇悉靜靜地站在那,片片純白晶瑩的花瓣灑落在她身上,像璀璨高潔的六角形晶雪,玉帶下的流蘇翩然翻飛,流蘇隨風肆意輕舞。

      她仰起頭,玉手微微攤開,任由那飄逸出塵的花瓣飄落手中,花瓣純白晶瑩,清香四溢,氤氳襲人。

      陰影後面,突然出現一抹頎長的身影,靜靜地望著蘇悉,沉默著一言不發。

      他一襲青色錦袍,袍子上繡著金蛇展翅,漆黑倨傲的眼眸,眼底隱隱閃出藍寶石的光芒。一張清淺淡薄的唇若含丹,明眸皓齒,瑰姿豔逸,風姿卓絕,眉眼間有著淡淡的溫柔和疏離。

      蘇悉回頭,與他四目相對。

      衛淩風,我就知道你會來。蘇悉的瞳孔如烏黑澤潤的瑪瑙,眼裡散發一股清冷的寒光,就那麼淡淡地看著他。

      衛淩風一步一步走近,望著蘇悉,開口道,“你還在怪我?”

      蘇悉嘴角掛著一抹嘲諷地笑,轉過頭去,望著天空皎潔的月亮,朦朧的月光將她的背影拉的很長。

      雙眸似水,卻帶著談談的冰冷。

      衛淩風上前一步,與她並排而立,也靜靜地望著天空,許久不說話。這一刻的他,默然無語,似遠古以來便矗立於此,格外的靜然。

      半晌,重重歎了口氣,衛淩風回過頭望著蘇悉:“你到底想怎樣?”

      “衛淩風,我才想問你到底想怎樣。”半晌,蘇悉嘴裡吐出這麼一句話,她轉過臉,目光望著衛淩風,“我只問你,你利用薛璿依,只是為了故意氣我,是這樣嗎?”

      衛淩風聞言,大笑,仿佛聽到什麼好笑的笑話一樣,只是大笑的他依然是風度優雅怡人,只是眼底的妖冶紅光一閃而過。

      “我想,我知道你的答案了。”說到底,他還是不信她。

      “你不知道。”衛淩風聞言臉上閃過一絲蘊怒,但瞬間消逝,恢復一片平靜,嘴角忽的浮起一絲苦笑,“你不知道。”

      衛淩風的聲音十分的低且輕,似夾雜著某種東西,但是他卻藏著掖著不讓蘇悉知道。

      “那麼,請問你,到底是因為什麼事情?”衛淩風究竟有什麼難言之隱?或者說有什麼把柄被薛璿依握在手中?不然他絕對不會如此。

      衛淩風轉過頭去,什麼話也不說。那一雙黑得深不見底的眼眸,閃著幽寒光芒。

      “你到底是怎麼了?被人脅迫?呵呵,這是你衛淩風會做的事情嗎?”他怎麼可能會被人脅迫?誰能威脅地了他甯王?

      衛淩風看著她臉上的神色,臉上浮起那邪魅妖嬈的笑容,只是說出口的話卻是冷森森、血淋淋的,“那麼你呢?你拋下我卻與聶清然離去,卻是為何?我一直都在等你的解釋。”

      蘇悉面容一頓,黑目微眯,抬首眺望天空的那一輪皎潔月亮,柔和的月光籠罩於身。月色如她的心一般孤寂,格外的靜然。

      她能跟他說,她是21世紀穿越而來的靈魂嗎?她能說你們崇拜的顏清前輩很有可能也是穿來的嗎?她能說聶清然對她的好她也覺得莫名其妙嗎?

      衛淩風嘴角浮起一層淺淺的笑,卻帶著一絲陰霾:“你和聶清然之間究竟有什麼秘密?你為何不敢告訴我?”

      蘇悉靜靜地望著他,眼底閃過一絲警告的危險:“哪有什麼秘密?就算有秘密也是我所不知道的秘密。”

      衛淩風似看清她眼中神色,臉上的笑容越發歡暢:“或者,我應該問,你們之間究竟是什麼關係,為什麼我那麼拉著你,你卻還要跟他走?你們之前是不是……”

      “衛淩風,你的腦子裡到底在想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蘇悉真的被惹惱了,“就算我跟他之間有什麼,那又怎樣?我們又不是真的夫妻,只是因為利益關係而走到一起罷了,你管我那麼多做什麼?”

      “蘇悉!”衛淩風眼中妖異的紅光大盛,猛然低頭,就狠狠地吻住了她的唇。

      柔軟嫩滑的唇瓣美好得讓人一經觸碰就再也無法放開,兩人的身子皆是一顫,蘇悉驚呼之聲還未出口就被他無聲的吞進口中。他強悍的舌趁機滑入,有力的糾纏帶著無法抵擋的狂熱。

      他的手輕撫過她溫熱的臉頰,冰冷的指尖從纖細頸間往下在她身上反復遊走,不覺間來到她胸前的柔軟。

      “放開……唔……”蘇悉被他壓制住,動彈不得,她連忙伸手推他,卻紋絲不動,她微微動了動身子試圖脫離他的掌控,卻引得他手中動作更加狂烈。

      蘇悉氣得臉色漲紅,她手中運滿靈力,朝他胸膛襲擊而去!

      衛淩風頓時悶哼一聲,頓時停止所有動作,愣在當場。

      他雙眉不覺擰起,眼中利光像是兩柄欲出鞘的劍,寒光森冷,冷冷地瞪著蘇悉。

      月白色長袍上,殷紅的血,斑駁的血跡,蜿蜒淌了下來。森森冷月下,紅色的血,詭異的氣氛。

      “你--”望著他胸口的血跡,蘇悉心頭一軟。

      衛淩風依舊怔怔地望著她,一動不動,低下眼眸,長長的睫毛掩蓋住他眼中洩露的思緒。

      “你怎麼樣?有沒有事?”蘇悉懊惱地半死,她怎麼能這麼粗心?上次被慕容無極造成的傷口還未完全復原,她竟然就一個拳頭打過去……

      她還是關心自己的嗎?

      衛淩風微微笑了,眼底帶了蠱惑人心的溫柔。他突然長臂一伸,猛地一拽,沒有防備的她,結結實實地砸在了他的胸膛。她身上散發的淡淡馨香浮在他的鼻間,好聞極了,令他總有些控制不住地再多靠近她一點。

      四周很靜,耳邊是呼呼的風聲,月光下,兩人緊緊相擁,寬大的白袍翻飛糾纏。

      忽然,衛淩風放開蘇悉,目光森冷地望著一個地方--

      “滾出來。”

      月光下,一道頎長的人影緩緩步出。

      他的目光,眼睛像海水一樣清潤烏黑的發垂順飄逸,用一根絲滑的紅綢隨意挽起,襯著懸在半空中的身影,直似神明降世。雅致如一幅清香淡雅的水墨畫,繾綣瑰麗,無一不張揚著高貴與優雅。

      聶清然?怎麼會是他?

      蘇悉目光冰冷,唇角浮起一層淺淺的笑,卻帶著一絲陰霾。剛才的事他究竟看了多少?或者全都看在眼裡了?

      蘇悉發現自己竟然沒有察覺到聶清然的存在。這說明聶清然比她的修為要高深的多,真是個高深莫測深藏不露的人呢,不知道他比之甯王如何。

      衛淩風唇角勾起一抹冷笑,目光嗜血陰鷙,滿臉的肅殺之氣,不過眼底如黑玨石般隱隱發亮,帶著一抹似有若無的炫耀和挑釁。

      聶清然臉色一點也沒有尷尬,他手裡搖著扇子,清咳兩聲,“呵呵,天氣太熱,所以出來走走,沒想到會碰到這樣的……美景,咳咳,你們繼續繼續哈。”

      “果真是因為天氣太熱嗎?”衛淩風好似知道他的心思一般,臉上的笑帶著一分詭異,剩下的九分是陰霾。

      深更半夜,如若沒有事先約好,他怎會出現在這人跡罕至的懸崖峭壁?而蘇悉……她一早就等在這裡。

      原來她要等的人不是他……

      他找遍了全世界才找到了她,而她等的人竟然不是他……

      衛淩風頓時心頭生出一片涼意,那一雙黑得深不見底的眼眸,閃著幽寒光芒,如針般釘向聶清然。

      “那麼,甯王覺得……我是預先跟人約好的嗎?”聶清然面上帶著輕適的淺笑,手中扇子一下一下地搖著,一副怡然自得的表情。

      衛淩風望向蘇悉--

      蘇悉的眼波幽深如海,看不見底,靜得不起一絲波瀾。衛淩風的目光雪亮如劍,似要刺入最深處,似要探個明白,兩人目光絞著,默默的對視。

      四周一片寂靜,靜的可以聽見樹葉飄落在地面的聲音,靜的可以聽到花朵開放的聲音……

      似乎過了許久。

      蘇悉眼底閃過一抹冷笑,“衛淩風,你終究還是不信我。”原本傷了他,她心中萬分愧疚,但是如今看他這般疑神疑鬼,蘇悉只覺得心頭一陣無名火慢慢蔓延。

      衛淩風此刻的神色已經回歸平淡靜然,只是眼眸微垂,掩起那墨玉似的瞳仁,“你又為何要做讓我心存懷疑的事?”

      “我做什麼讓你心存懷疑的事了?”蘇悉咬著下唇,眼睛盯著他,冒出火來。

      “如果不是你們約好了出來,整個獵場這麼大,又豈會這麼巧正好在這裡碰到?就算現在是巧合是偶遇,那麼中午呢?”衛淩風負手而立,臉上盛滿怒意,幽深的眸光緊緊盯著蘇悉。

      “衛淩風你--”蘇悉握緊拳頭。

      “等一下--”聶清然舉雙手投降,“我真的是因為……”

      “閉嘴。”蘇悉和衛淩風很有默契的開口。

      蘇悉轉頭對著衛淩風:“一句話,你到底信不信我?”

      衛淩風冷哼一句,毅然別過臉去。

      他不信!他居然不信!他們之間的感情竟然經不起這麼小小的一次波折,那還談什麼攜手走到世界盡頭?真是天大的笑話。

      “好,衛淩風,今天我蘇悉放一句話在這--”

      話音未落,周圍樹葉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一股無形地殺氣彌漫在周圍。

      突然間,黑影鬼魅般出現,將在場三人團團圍住。

      前方有路已經被近三十名黑巾殺手擋住,後面是萬丈懸崖,避無可避,唯有拼了。

      沒有“你們是誰”,“到底是誰派你們來的”,這些廢話,黑巾殺手寒光閃閃,陰測測地分成三組,分別將蘇悉三人圍在三個圈中,故意將他們隔離。

      沒有一句多餘的話,那些人直直朝他們沖去,手起刀落,

      他們只有八級九級的水準,但是他們是真正的殺手,長劍沒有半分花哨,每一招都是致命的殺招。如果是一對一還好,但是那些人至少在三十人以上。

      他們一開始就算計好,圍攻衛淩風的實力最強,裡面有一位十級強者,另外四名九級強者,另外五名皆是八級。

      這也就罷了,但是圍攻蘇悉的,裡面竟然也有一個十級強者!她可才九級巔峰啊!

      什麼時候開始九級十級都遍地走了,一點都不值錢了?以前想見一個十級到底有多苦難啊,現在滿大街的亂走?

      黑巾殺手勢如破竹,雙手一拖一帶一擊,蘇悉“哇!”一聲慘叫又摔向後方,立時胸口一虔,血氣翻騰不已,鮮血已湧出嘴角。

      “蘇悉!”眼見蘇悉危險,衛淩風急得眼底紅光大盛,他想撲過去救蘇悉,但是,他被人圍住早已自身難保。

      蘇悉就地一滾趁勢起身,她知道今日唯有拼了,只要拖得一時片刻,等狩獵場裡的人發現,就還有一線生機。她舞動手中軟劍,霎時幻超無數寒芒,待得狂風大作,其勢摧枯拉朽,所向披靡,乃勢一帶,存心來個玉石俱毀。

      蘇悉身上又挨了一劍,但是她卻將其中一位九級強者右臂活生生砍了下來。

      那名黑巾殺手疼痛欲昏,額前豆大汗洙直冒不止,他強忍痛苦一步步走向蘇悉,又如惡魔一般,駭入已極。

      其他黑巾殺手見狀,也同樣怒喝一聲,齊齊舉劍朝蘇悉劈去,寒光閃閃。

      霎時,蘇悉身上又中了三劍。這樣下去必死無疑!

      蘇悉大叱一聲“啊--”已使出“雲天手印”第九招“佛光普照”只見掌影重重已經將蘇悉的身子隱藏,她手中劍橫劈--

      可惜對方都是武道頂尖高手,而蘇悉功力又比他們高不了多少。

      只聽“砰!”一聲巨響,蘇悉已如斷線風箏朝後倒去,外面,是萬丈懸崖--

      “蘇悉!”衛淩風原本就身受重傷,如今又被高手圍攻,月白色長袍鮮血斑駁,就像血水裡走出來的地獄修羅。

      當她看到蘇悉整個人被拍飛出去,他的眼底是前所未有的驚恐,絕望!

      衛淩風不顧一切地往蘇悉的方向沖去,但是早有三人交織劍光將他攔住,又有一柄森冷的劍從高處襲擊而至--

      眼見著衛淩風將要被刺穿。

      “不--”一聲淒厲的叫聲,一個快如閃電人影竄進衛淩風的懷裡,替他擋住了背後那把陰如毒蛇的長劍。

      “啊--”她發出一聲痛呼,身體發軟,然後整個人軟軟地滑落在衛淩風背上。

      薛璿依?

      這時候,人影閃動,狩獵場那邊已經飛快有高手奔過來。他們一擁而上擋住了黑巾殺手森冷長劍,黑巾殺手見勢頭不對,發出一陣尖銳刺耳的聲音,然後齊齊消失在夜色中。

      衛淩風認出了那個倒在血泊中的女人,他看都沒來得及看她一眼就直直飛向懸崖邊--

      但是蘇悉已經掉下去了。

      聶清然竟然也不見了蹤跡。

      記起來了,在蘇悉被拍懸崖的那一刻,聶清然也跟著飛了出去,他竟然不顧一切地飛出去接住蘇悉。

      他聶清然能跳下去,為何他不可以?

      “二哥--!”六皇子沖過來一把拉住衛淩風的衣袖,但是以他的力氣又怎麼拉得動十級強者?

      衛淩風一掌將身邊的六皇子拍飛,轉身又欲跳下,但是後背一道悶棍襲來,衛淩風哼都沒哼,身子軟軟地躺倒在六皇子懷中。

      戰鬥多時他的體能早已疲憊不堪,所以才沒發現六皇子的小動作。

      “二哥,對不起,我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你去送死,想必二嫂也……她也不願你這麼做……”遠遠奔來的時候,他看到二嫂雪白的長裙在空中淩亂飛舞然後如流星般墜落……

      二嫂她……她一定會沒事的!

      她的運氣這麼好,怎麼可能會有事?

      再退一萬步來說,她這麼無良,這麼陰險,這麼狡詐,閻王肯定不會收留她的,肯定不會……

      六皇子擔憂地望望甯王,又咬著下唇望著那霧靄沉沉的懸崖底。

      安亞怔怔地望著那深入雲海的懸崖,拳頭緊緊握住,她一言不發轉身,頭也不回地走了。她就不信這懸崖沒有底,她要去懸崖底找她!

      她說三年後會讓她親手報仇,她的承諾還沒兌現,怎麼可以離開!

      被拍飛出懸崖的時候,蘇悉一直用靈力護體,凝神屏息,她知道只要稍有不慎她就會被震暈。正在這時,一隻手臂從將她整個人環繞,她能感覺到一股溫暖的氣息,但是她的意識已經迷迷糊糊了。

      “砰--”一聲,蘇悉的身體砸到水面上,水濺起來足有十米高,原就傷痕累累的蘇悉哼都沒哼,頓時被震暈了過去。 

      “蘇悉!”聶清然見蘇悉暈過去,臉上出現一抹擔憂。但是無論他怎麼喊,蘇悉卻雙目緊閉,一點反應都沒有。

      他身上也中了數劍,鮮血染紅了整個江面,他想抱著蘇悉飛身上岸,卻發現自己離岸邊越來越遠,而剛才被圍攻已經用去了他所有的力氣,他如今一點力氣都沒有了。

      這時候江水很急,漩渦滾滾,卷著他們兩個人,洶湧澎湃地朝下游而去。

      這時候有再好的水性也沒什麼用,能做的就是儘量地閉著氣,千萬別嗆水,也別被灌,然後趁著冒頭的功夫趕緊換口氣。

      如若是平時,這些對他來說自然沒有任何阻礙,但是如今他身受重傷,而且懷中還有一個昏迷不醒的蘇悉。

      也是他們運氣不好,偏偏就在這一段,這裡一向是灘多水急,江中的暗礁多不勝數。蘇悉他們時不時地就要撞上一個。到了後來,聶清然將蘇悉整個人都護在了懷裡,雙手護在她腦後,用自己的身體迎向一個又一個礁石。

      蘇悉被暗礁撞醒,水浪之中,她能清晰地聽到聶清然被撞時喉嚨間發出的悶吭聲。

      她睜開眼,借著皎潔月光,看到聶清然咬緊牙關的樣子,待再一次浮現在水面時,她說:“你放開我,就還有活命的機會。”

      放棄吧……一個人死總比兩個人死要好的多。能存活不容易,更何況他有這樣的天賦這樣的身份這樣的容貌,就這樣撒手人寰豈不是暴殄天物?下輩子投胎可就沒這麼好運了。

      聶清然笑得很溫和,唇際忽掠過一絲笑,縹緲幽如夜風,他的頭被暗礁撞的鮮血直流,他還是笑著說:“我不會放手的,要死要活都一起吧,好歹有個伴,你一個人會害怕的。”

      當年他一念之差的放手,讓她永遠地遺忘了他,現在,他如若放手,可是一輩子的失去。他怎麼可能會放手?

      蘇悉也笑了,她修長雙腿環住他的脊椎,雙手緊緊抱住他的後腦,趁著兩人腦袋都被沖出水面的功夫,沖著他耳朵大聲喊道:“咱們開個賭,看誰先撞暈過去。”

      聶清然臉上的鮮血被江水沖走,留下淺淺的痕跡,月光中有一種妖嬈的美,他竟然還咧著嘴笑了笑,說:“好,我賭是你。”

      最後,也是最為兇險的一處,灘中有灘。雖然兩人都盡力地躲避著礁石,可還是擦上了幾個,最後一個撞得最狠,不過聶清然早已拼盡全力用他自己的後背去擋--

      不知過了多久,兩個人就這樣在江水裡一直隨波逐流。

      清晨,一輪紅日從遠處的海平面淺淺升起,黎明的署光揭去夜幕的輕紗,吐出燦爛的晨光。朝霞脫去美麗的金縷衣裳,變得雪白如深海的白玉,紅紅的初陽不再羞澀,爬得更高了。

      刺眼的陽光照耀,蘇悉緩緩睜開眼。

      “你醒了?”溫和低沉的聲音在耳旁響起,蘇悉緩緩看去,是聶清然。他不知從哪裡采了草藥過來,此刻正在那裡搗碎。

      蘇悉微微點後,強撐著身體半坐起來,低頭細細地將自己身上的傷口檢查了一番。

      身上的擦傷淤青是數不過來了,背後靠近肩胛骨的地方還有好幾處不淺的刀傷,傷口都已經被江水泡得發了白。

      還有她的右手,很痛很腫,不是脫臼,而是粉碎性骨折了,怪不得這麼痛。傷筋動骨一百,看來要好一陣子不能動武了,如果此刻來了敵人,她也就只有束手就擒的份。

      蘇悉低頭看看自己的衣服,已經被暗礁劃得衣衫襤褸,裡面的雪白若隱若現,微微抬眸,對上聶清靈旖旎的神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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