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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穿天上白月光 - 第30章字體大小: A+
     
    第30章 武林盟主x魔教教主(四)

      離回涅蘭教的時間越來越近了,但是無論是宴山白,還是這個園子裡面的任何一個人都沒太大的因此而忙碌起來的跡象。黎折生的傷已經漸好,望著這漫天的飛雪,嗅著空氣中四處瀰漫的酒香,他發現自己竟然越來越不想面對未來。

      宴山白的生活一向規律,每日天剛亮他便已收拾妥當於園中練武,而下午則大多研習醫典。而此時正是午後人最容易犯困的時候,今天大雪好不容易停了停,太陽撥開了雲霧懶懶的將光灑在了雪地上。雪狐養了許久秋膘現下已經肥的不成樣子,它圍著宴山白不停地打轉,可是主人卻沒與一點要給它食物的意思。

      黎折生抱著劍站在一株老樹下,他看著園子那頭的景象,眼神難得的柔和了起來。

      終於少年忍不住走了過去,雪狐不喜陌生人,它忽然站遠朝來人呲了呲牙,宴山白笑了笑摸了摸它的頭將它引了過來。「這只狐狸從一出生就養在我這,雖然看著凶了一點但是卻從來沒咬過人」宴山白心情不錯,他抬頭問黎折生:「傷養的怎麼樣了?要是還不行的話,千萬不要勉強自己。欲速則不達,內力恢復不在一時,如果單純圖快的話反而會給未來埋下隱患。」

      「傷勢已無大礙」黎折生在心底想了半天還是沒有找到適合的話說,且臉上仍然是那副冷漠至極的表情。

      他從小在危霧閣那樣壓抑的環境下生活,人生中學到的第一個道理便是禍從口出。放在從前他絕對不會想到,有一日自己竟然會想要挑起話題與人聊天。

      「嗯」宴山白過了半會才問「你今年多大了?」

      黎折生不知宴山白為何要問自己這個,他想了半會才說:「下個月十八。」

      輕輕的拍了拍身邊懶懶的趴著的白狐,宴山白說:「我比你大了四歲。」黎折生對年紀輩分什麼的從來都不在意,只是默默的記住了這人的年歲。他看再了一眼那只小狐,心頭忍不住有些嫉妒。

      第一個世界,宴山白與岑為闕一起長大,在不知不覺中就已經成了他眼中的「白月光」。而第二個世界里,所有關於第一項任務的事情則全部發生在自己忘記了系統的那十四年里。宴山白有些苦惱的嘆了一口氣,這是他頭回認真考慮如何成為天命之子的白月光這件事。

      雖然這個時代的人普遍成家較早,但是黎折生在他的眼裡仍舊還是個少年。如此任務,真是叫自己生出了些許哄騙少年的羞恥感來。

      看著仍舊站在那裡的人,宴山白將書典放到了一邊,給他沏了一壺茶「天氣大好,過來坐坐吧。」

      黎折生坐到了宴山白的對面,兩個人之間就隔著一盞小幾,他彷彿能感受得到對面人的呼吸。

      雪狐看到陌生人靠近,又弓起了身子作攻擊狀,宴山白無奈一笑順了順它的毛「你別見怪,它最近吃不飽,對誰都是如此。」被順毛的狐狸安靜下來蹭了蹭宴山白的手心,而黎折生卻越看越不喜這小東西。

      他現在不知道這個情緒名作「嫉妒」。

      突然他的手腕被微涼的指輕輕的按了上去,一瞬間黎折生的呼吸幾乎都要停止了,過了會他才反應過來這人應當是在給自己把脈。宴山白閒來無事就會去園中藥房走動,他這一靠近黎折生就聞到了一股淡淡的藥草苦香。

      忍不住深深的嗅了一下,黎折生不敢瞧對面的人,他眼睛沒處放只得和那只不停朝自己呲著牙的小狐互相盯著看。

      「系統,如果我完不成第一個任務會怎麼樣」面對著這個永遠冷著臉的魔教少年,他實在不知道該怎麼做。系統沒有告訴宴山白,其實黎折生對他的好感度已經很高,但是「白月光」不只是好感足夠便可,他還需要一個契機。

      系統回答道:「第一階段任務不可放棄,請宿主不要灰心。」

      宴山白無奈的看了看正大眼瞪著小眼的黎折生與雪狐,不知道是不是互相看得時間有些長的緣故,那只狐狸竟然似是害羞了一般的突然將小小的尖臉埋到了自己懷中……

      狐狸爪上有著尖尖的指甲,宴山白本想托著雪狐的脊背將它從自己衣服上取下,卻沒想因小狐的指甲抓著自己領口,這麼一動自己鎖骨和一大片皮膚全部都露了出來……黎折生有些無措的轉過了視線。宴山白也頗覺尷尬,他從一旁的小碟中取了一塊肉遞了過去,狐狸這才鬆開了爪子咬住了肉。

      ……

      據說動物都有趨光的本能,黎折生從前對此都是嗤之以鼻的。他生長在危霧閣,所有人都說所謂的「名門正派」就是一群偽君子而已,他更不相信有人會無條件的對別人好。

      黎折生的心有些亂了。

      其實當日護法本是想將自己之置於死地的,但沒想他卻被閣中別的勢力給救了下來,繼而一路輾轉躲藏直到極北之地。老閣主雖然對自己一向冷淡,但是已在生前將危霧閣的頂級絕學《肆神劍訣》傳給了自己,他必須練成劍訣再復危霧閣之名。

      已至深夜,大雪又下。

      黎折生的內力已漸漸恢復,他劍氣凌厲,隨著招數仍在天上飄著的和已經落於地面的雪全部狂舞了起來。

      他不知道就在遠處,有人正在看著自己。宴山白一身白衣廣袖,踮腳站在樹枝之上。他的輕功已經好到了一種登峰造極的程度,一陣夜風忽起,宴山白整個人都隨著細細的樹枝一道在月下微微搖擺著。遠看,好似一陣霧氣幻化成的人形一般。

      黎折生練了多久宴山白便在這裡看了多久,直到夜晚已即將過去,兩人才分別回到屋內。

      「公子」沒過多久惑召便來敲門「回涅蘭教的東西已經準備好了,您準備什麼時候啓程?」

      涅蘭教離這說近也不怎麼近,騎快馬得十天左右才能到。雖然等江湖眾派聚齊也得是幾月後的事情了,但是身為盟主宴山白還是得早早到。

      「明日就走吧」涅蘭教的教主與從前那個帶自己回教的長老不合,連帶著也不喜自己。他是個不太喜歡與人起爭端的人,故而從長老死後便離開了涅蘭不再願意回去。

      也不知這回要離開多久,宴山白走進書房嘆了口氣輕輕的轉了轉書案上的花瓶。厚重的石牆慢慢裂開,一個隱藏在屋後的小閣漸漸地顯了出來。從一旁的小匣里取出了顆夜明珠,宴山白慢慢的向閣內走去。

      這裡收藏著這些年自己所作的所有畫,世人不知當今武林盟主精通醫術,更不知他更擅丹青。

      宴山白輕輕地拿起了張還未裝裱的畫,畫上的人黑髮墨瞳輪廓深刻,熟悉又陌生。上一世曾朝夕相處過的人,現已多年未見了。因為害怕自己會忘記那人的長相,宴山白從剛到這個世界學會執筆的那一刻起便習起了丹青。現在差不多二十年過去了,他的畫技早已到了爐火純青的境界,只不過已經差不多畫無可畫了。

      許久沒來的小閣不知從哪積上了一層薄灰,宴山白輕輕用袖口拂去灰塵,將畫攤開放在了案上。

      經歷了幾場穿越,宴山白早已經知道這世上有無數世界,人有輪回轉世。他雖然不清楚這所謂的「輪回轉世」到底是由什麼樣的法則所支撐運行著,但是在上一世的後來他總叫喻清浥做善事,希望他下一世能過的無憂無慮。

      古人說天地萬物為宇,古往今來為宙。

      在這無邊無際的時間與空間的長河裡,不知他們是否還會再見。

      宴山白不奢求再見,唯一慶幸喻清浥不像自己。他會忘掉那一世的所有故事,繼續接下來的人生。

      小閣全由石頭砌成,半個都匿在地下。因為要存畫,宴山白從來不在這裡點燈烤火,故而閣里又冷又滲,哪怕是有武藝在身也不能在裡面久呆。

      呼出的氣已經凝成了白霧,宴山白挑了一張裱好了的畫輕輕捲起放入了檀木匣子中。他正要離開,忽然書房外傳來了一陣敲門聲。

      「誰?」宴山白問。

      「黎折生」屋外的人說。

      宴山白走出小閣,他再轉了一下花瓶,那件屋室慢慢又隱藏在了厚重的石牆的另一端。

      黎折生走了進來,不知是不是錯覺,這個屋子好像比室外還要冷。

      「明日啓程去涅蘭教,你就和惑召一起跟著我吧」宴山白知道黎折生是為何事而來。

      「嗯」黎折生點了點頭,他看到了被宴山白緊緊握在手中的木匣,自己還從未見過宴山白如此寶貝一樣東西。

      這一日兩人都沒怎麼說話,明天就要啓程了,園內北風呼嘯,又是一場大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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