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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路看斜陽 - 第51章字體大小: A+
     
      第51章

      浴室的門緊緊關著,但仍能聽見外面的煙花爆竹聲,室內熱氣升騰,路柯桐伏在費原肩上睡著了,每次被教訓得太厲害都撐不到最後。

      等到收拾完畢,費原抱著人回臥室,進了沒有暖和勁兒的被窩也沒能把路柯桐弄醒。關燈後漆黑的房間不時被天空中炸開的禮花照亮,路柯桐半隱在被子裡的臉上還能看到未消的紅暈。

      費原親他耳朵,輕聲說:「又長大了一歲,過了二十五就真不是小寶貝兒了。」

      「嗯……」路柯桐奇跡般的醒了,但是眼睛累得睜不開,開心地說:「成大寶貝兒了……我升值……」

      費原低笑:「別說夢話,趕緊睡覺。」

      就這樣,初一一整天都被倆人睡過去了,初二去看路若培的時候路柯桐還不太清醒。到那兒傻逼兮兮地問路若培:「爸,你有沒有要送給費原他爸的禮物?」

      路若培莫名其妙:「我送他禮物幹什麼?」

      「我媽都送了啊。」路柯桐坐在旁邊抱著一大盒脆棗吃,覺得甜了就端起路若培的茶灌了一口,又濃又苦的茶水讓他清醒了些,「哦,大老爺們兒就算了。對了,過幾天我要去看我媽,你有什麼話要捎嗎?」

      路若培抽了張紙巾把路柯桐碰過的杯子邊擦了擦,說:「還用你捎,打電話什麼說不清楚。」

      在陽台聽完電話的費原進來,坐下後問:「在說什麼?」

      「他要去美國看溫凝。」路若培先答了。其實路柯桐不是每年都去,因為溫凝在那邊有了自己的家庭,他覺得每年都去太過打擾,好幾年沒去,今年還不去他就憋死了。

      費原又問:「去幾天?」

      「幾天?!」路柯桐吃了一驚,怎麼可能就去幾天,再說他還得順道和邱駱岷瀟灑瀟灑呢。想了想,有點兒心虛地說:「七八天吧。」

      路若培瞭解得很,「最好說實話,省得到時候你們又生氣。」

      「那十來天吧……」

      費原看了路柯桐一眼,當著路若培的面不好再說什麼,十來天頂多只是一半,路柯桐什麼德性他清楚。這一眼看得路柯桐有點兒僵硬,拿起個脆棗送到費原嘴邊,說:「挺甜的,你吃一個。」

      「我不吃甜的。」這話說完路柯桐更尷尬了,費原看他那樣兒又覺得好玩兒,大發慈悲道:「別賣好了,走之前把東西收拾收拾,咱們盡快搬家。」

      路若培抬了眼,隨後掩飾著欣慰說:「都在休年假,搬了正好請朋友們去暖房。」

      「哎呀,邱兒不在啊。」

      費原又看了路柯桐一眼,更確定這貨憋著勁要去和邱駱岷瘋,他便看向路若培,說:「他們無所謂,反正餐廳開業的時候剛聚過,我是想一家人一起吃個飯,您覺得怎麼樣?」

      路柯桐猛點頭:「我覺得挺好!叫楊叔叔也去!」

      「又沒問你。」路若培帶著淡淡的笑,對費原說:「好,你們搬了告訴我,我們準時過去。」

      結果事與願違,楊越言根本不在國內,「之前不是接了個大客戶麼,他非請我們事務所幾個合夥人度假,我們現在都帶著家屬在南半球曬太陽呢。」

      路若培問:「家屬?」

      楊越言受不了似的,回道:「我媽!怎麼了!」

      路若培呼口氣,笑話自己有病,說:「不怎麼,那你陪阿姨好好玩兒,回來了我們再聚。」

      暖房計劃暫時押後,路柯桐看媽計劃被迫提前,說是被迫其實他高興的不得了。而且費原那天接了電話以後就特忙,整天加班開會,也顧不上他。

      走之前自己打了車去機場,給費原發信息說:老大,我走了啊。

      費原估計還在忙,都沒回。他來得早,去機場的餐廳吃了碗麵條,吃完給邱駱岷發:朋友,我將帶去春節的喜慶,希望你已經安排好了我們紅塵作伴的行程。

      邱駱岷總是回很快:沒問題,只要你自費就行。

      拿上包從麵館兒出來,又回到候機廳等著,他看看表,忍不住又給費原發了一條:您挺忙啊,娛樂圈是不是出大事兒了?

      剛發完,後腦勺被人彈了個腦瓜崩,回頭看見費原的帥臉,也顧不上疼了,高興道:「老大,我就知道你不放心。

      費原在他旁邊坐下:「我挺放心,就是鬧心。」

      「是要約法三章麼?」路柯桐習慣了,費原每回出差都得給他立法,這回估計得立刑法。結果費原說:「不約了,心情不好就跟邱駱岷去玩兒,別日夜顛倒就行,吃好睡好。」

      路柯桐一愣,撇開目光說:「我心情挺好呀。」

      費原沒再多說,只捏了捏他的後頸。他梗著脖子任捏,然後轉移話題問:「你這兩天怎麼那麼忙?我發的信息你都看了嗎?」

      「公司有點兒調整。」費原拿出手機,點開了路柯桐發的信息,「剛才在開車就沒看,行了不磨嘰了,是不是該進去了。」

      路柯桐看看時間,說:「那我走了,你好好體驗回自己在家的感覺,別想死我。」

      目送路柯桐進去後,費原轉身往外走,沒走到機場門口就接到了電話,汪昊延在裡面可憐巴巴地說:「原哥,我聽說你要升高級合夥人了,你那麼牛逼了可不要拋棄我。」

      他回道:「沒正事兒別煩我。」

      「啊,什麼是正事兒啊。」汪昊延煩起人來比路柯桐還鬧心,「我們簡辛回蘇州看他爸了,聽說路路回美國看他媽了,找個父母都在本地的是多麼重要啊。」

      費原直接掛了電話,然後打給荊菁,劈頭蓋臉地說:「汪昊延怎麼那麼閒?給他安排綜藝讓他去,現在就安排,沒有就讓他去給客戶當三陪。」

      漫長的飛行實在無聊,幸虧路柯桐帶了幾本設計雜誌當消遣,等他再回來就要搬去青園路了,那兒的花園得好好弄一下,不能浪費。

      後來看得眼睛累了,他戴上眼罩準備睡一會兒,不過按他的能力,睡這一會兒估計醒了就到美國了。閉上眼世界變黑,他想起三年前溫凝告訴自己,她生了第二個寶寶。

      說實話,他很羨慕那個寶寶。

      飛機降落,路柯桐終於醒來,他坐起身醒盹兒,然後整理頭髮穿外套。下了飛機隨著人流往外走,他在接機的人群中尋找接他的人。

      「路路!」

      邱駱岷穿著人字拖就來了,他攬住路柯桐的肩膀,問:「找什麼呢?」

      路柯桐收回目光,回答:「沒找什麼,剛進城隨便看看。」現在是半夜,他沒通知溫凝,溫凝也自然不會來接,但他卻忍不住尋找,大概是一種本能或者潛意識的行為。

      「明天去看我媽,你去嗎?」

      邱駱岷說:「我去幹什麼,你自己去唄。」

      也是,看自己媽還讓人陪什麼。第二天一早,邱駱岷送路柯桐到了地方,路柯桐下車後做了個深呼吸,想讓自己看上去又穩重又帥,最好溫凝一看到他就驚呼一聲。

      按下的門鈴響了幾聲,他靜靜等著,大概半分鐘後,他聽見了腳步聲。「是路路嗎?」久違的聲音在屋內響起,路柯桐緊張地不敢動,如同許多年前他第一次見溫凝時那樣。門打開了,溫柔的笑容露出來,也如同那些年每日放學回家看到的一樣。

      「媽,我來了。」路柯桐聲音很輕,眼眶很紅。

      家裡只有溫凝自己,她在廚房做烘焙,材料擺了一桌子。路柯桐洗了手在料理台前坐下,不管不顧地吃起來,口齒不清地說:「這些年,我就沒吃過好吃的餅乾兒。」

      「我當真了啊。」溫凝笑得很開心,或者說從路柯桐進門後,她就始終笑著,「你叔叔帶弟弟們去露營了,也不知道去幾天,正好我不用被孩子煩,做餅乾或者打理花房都行,悠閒得很。」

      「花房?」路柯桐停下,「你有新的花房了嗎?」

      溫凝說:「我喜歡擺弄花草,後來種得多了就騰出地方弄了間花房,偶爾還能教孩子們認識些植物。」說到這兒,溫凝忍不住笑出聲,「記得以前你偷拿家裡的盆栽麼?還什麼廉頗負荊請罪,你帶盆栽認錯,就你機靈。」

      路柯桐只是笑,笑完低下頭繼續吃。溫凝拿出一盒牛奶倒進杯子裡,說:「別干吃,喝點兒牛奶,那時候天天喊著長個,現在長這麼高了。」

      「你走了以後我就長了不到一厘米,不過我都自稱一米八。」他連吃帶喝的,吃完餅乾又開始吃剛做好的小蛋糕,後來忍不住問:「媽,叔叔對你好嗎?」

      溫凝說:「好啊,我很幸福。對了,你爸怎麼樣?」

      路柯桐支著下巴:「就那樣唄,整天呲兒我,而且現在我和費原一起回去吃飯吧,他倆對話就跟領導開會似的,我待旁邊就像一秘書,還不知道隸屬於哪位領導。」

      溫凝拆穿他:「別得了便宜還賣乖。」

      一直待到下午,午後路柯桐就陪溫凝喝茶曬太陽,小桌上放著幾個盒子,溫凝一個個拆開,裡面都是給路柯桐買的小東西。

      「這個水杯的圖案是我照著矢車菊自己畫的,你那個餐廳不是叫森林小築麼,我覺得畫植物比較合適,以後給員工開會就用這個,老闆不都是得端杯水麼。」

      「你說得像以前的國營廠長。」路柯桐握著杯子發牢騷,眼睛卻盯著杯身的圖案沒離開過,「又是小花花,我過了生日就二十六了。」

      溫凝沒搭理他,又拿出兩個錢包,說:「這倆一樣,你和費原一人一個,你的我找手工師傅繡了路的首字母,這樣就不會混了。」

      路柯桐立刻把錢包拿出來換新,面上高興嘴上卻說:「你之前給我寄的包還帶流蘇,走路的時候感覺自己可浪了。」

      溫凝被他逗得一直笑,他看看窗外的陽光,忽然低下頭沉默了,半晌才出聲喊了句「媽」。他努力組織語言,但腦子還是很亂,「你走了以後,我有好好照顧舊花房,不過開始沒什麼經驗,還是種死了好幾株花。」

      「大學我選園林也是想弄好那些植物,我總覺得等哪天你想回來看看的話,要是那些花花草草還在,你肯定會很高興。」

      「以前那個花房是你寂寞時的消遣,現在這個是因為你真正喜歡,我能感受到你過得很幸福,所以我也好高興。我……」

      路柯桐停下,他吸吸鼻子又揉揉眼睛,最後乾脆摀住了臉,「我特別想你,媽。」

      溫凝起身走到他旁邊,然後抱住了他,十年前路柯桐說過「如果將來你有了自己的家庭,能不能也不要忘了我。」她明白路柯桐的內心深處始終有一些不安和憂慮。

      傍晚時分路柯桐離開了,並且約定好等叔叔帶著弟弟們回來後,他再來玩兒。邱駱岷過來接他,上車後問:「路郎探母很心碎吧,要不要去開心開心?」

      路柯桐攥著安全帶沒什麼精神,想起費原說的,心情不好就和邱駱岷去玩兒,歎氣道:「我想費原了。」

      「操,受不了。」邱駱岷發動車子,也不知道開去哪兒,「費原有什麼啊,不就是帥嗎?不就是喪嗎?完蛋東西,我帶你去個好地方。」

      路柯桐回了神,說:「我不去那種地方。」

      邱駱岷白他一眼:「你想什麼呢,我怎麼說也是規矩人家的吧,再說了你不用怕,天高費原遠的,他追不過來。」

      白話了一路,結果就是去個俱樂部。路柯桐恨鐵不成鋼地戳戳邱駱岷胳膊,邱駱岷臉上有點兒掛不住,說:「雖然費原離得遠,可我總有回國的一天,你在這兒使勁兒浪了,回去磚頭招呼過來可得我頂上。」

      倆人打了一晚上保齡球,最後路柯桐膀子酸疼都不想動了,回住處的時候就著街邊的路燈,邱駱岷說:「要不要拍個照留念啊?」

      路柯桐沒好氣道:「黑咕隆咚的照個屁啊。」

      「你能不能酷點兒,難道跑女神像拍遊客照啊,這樣才帶勁。」邱駱岷拿出手機,然後摟住路柯桐的脖子。路柯桐本來不情不願還膀子疼,結果看見鏡頭後瞬間咧著嘴露了個大笑臉。

      彼岸的費原在汪昊延家喝酒,祖上三代都是本地的倆人覺得很鬱悶。喝完沒走,半夜睡醒翻手機,看見了路柯桐發出來的那張合照,笑得那麼傻。

      小寶貝兒可能會不是小寶貝兒了,小傻逼永遠是那個小傻逼。

      又過了幾天,每天上班下班倒也規律,就是密集的會議讓人有些心煩。公司想提費原做高級合夥人,以防跳槽或者出去單干,不過他只說要考慮,還在拖著。

      晚上洗完澡玩遊戲,手機擱在一邊沒管,但時不時會看一眼。路柯桐那個缺心眼兒的沒了信兒,估計是樂不思蜀了。剛把不順眼的仇殺完,屏幕突然亮起來,結果又是汪昊延。

      「飛美國的機票打折呢,我給你訂了一張。」

      「你有病?」費原很想騎摩托撞死人,他知道汪昊延又整了蛾子,八成是要耽誤正事兒去找簡辛。果不其然,下一句汪昊延就告訴他要去蘇州。

      大老爺們兒一個個的,都那麼沒出息。

      自嘲完關了電腦,他給路柯桐發信息:睡了沒有?編輯完想起有時差,又刪掉,重新發:起床沒有?

      路柯桐回:沒有,今天沒事兒干,明天要去我媽那兒吃飯,之前就她自己,明天她和叔叔還有弟弟們一起招待我。

      費原算了算時間,似乎剛剛好,回道:好好玩兒,先代我問好。

      等到第二天上午,路柯桐帶著禮物上門,他只看過照片,而且還不是近期的,所以好奇又緊張。開門的還是溫凝,但是溫凝腿邊站著一個小男孩兒。

      沒等進門又跑來一個大一些的男孩兒,齊刷刷地喊他「哥哥」。

      「你們好。」路柯桐輕飄飄的,他也是當哥的人了,進屋把東西放下,他看到了正在準備午飯的男人,也就是溫凝的丈夫。

      「路路你好,叫我莊則就行,莊子的莊,法則的則。」

      路柯桐不習慣直呼姓名,說:「莊叔叔好,需要我幫忙嗎?我也會點兒。」他直視著莊則,不敢打量太多,但他感覺出莊則是個很隨和很健談的人。

      正說著,客廳傳來碰撞的聲音,兩個小孩兒在打鬧的時候撞倒了落地燈。溫凝難得嚴肅,指著餐桌說:「去你們的位子上坐好,我只說這一次。」

      倆小孩兒很聽話,立刻跑去坐好,路柯桐在對面坐下,問:「你們叫什麼名字呀?」

      大的說叫「小羅」,小的說叫「卡卡」。

      「你們喜歡踢足球?」路柯桐一聽這名兒就想笑,他伸手摸了摸小羅的頭,「我足球踢得特別好,有機會帶你們一起踢。」

      卡卡仰著頭等了半天,發現路柯桐似乎不打算摸自己後有點兒難為情,於是自己抬手摸了摸。路柯桐心說太他媽可愛了,一個沒忍住就站起來隔著桌子把卡卡抱到了身上。

      吃飯的時候能看出小羅是個急性子,總是被燙著,最後生氣了就開始邊吃邊哭邊燙。他看不下去了,說:「媽,你哄哄孩子啊。」

      溫凝沒當回事兒,走向廚房時教育小羅道:「路路哥哥小時候被燙著了也不哭,特別懂事,你也可以,對嗎?」

      小羅含著眼淚看了路柯桐一眼,然後用手背使勁兒擦了擦。

      卡卡拽拽他的衣服,問:「哥哥,你為什麼也叫媽媽?」

      路柯桐一時語塞,也對,細想一下他確實不該當著孩子這樣叫,在他們這個家庭裡,溫凝應該是沒有那種過去的。沒有罪犯父親,沒有形婚的前夫,更沒有毫無血緣的兒子。

      即使莊則知道,這兩個小朋友卻不該知道。

      「我……喊錯啦,有時候不是會說錯話嘛,你有沒有過說錯話?」他捏捏卡卡的臉蛋兒,急忙轉移話題。卡卡捂著臉,笑嘻嘻地說:「沒有,但是班上合唱我老唱錯詞。」

      吃飯的時候溫凝坐在小羅旁邊,卡卡坐在桌角處,這樣大人都能照顧得到。路柯桐坐在對面看著他們一家四口,覺得真的好溫暖。

      就是,有點兒空落落的。

      飯後,他拿出相機,想給他們拍張全家福。溫凝挽著莊則的手臂坐在沙發上,小羅和卡卡坐在地毯上,他慢慢調焦,說:「都看這兒,卡卡別吃手了。」

      拍完後,他抱著倆小孩兒又拍了一通,還追在倆小孩兒後面拍了幾十張,小羅找他要,他說:「我回去弄好了發給你,你會查看郵件了吧?」他看看時間,準備走了,把相機收起來的時候猶豫了一下,然後走到溫凝身旁,怕被聽見於是小聲說:「媽,我可以和你拍一張嗎?」

      溫凝笑著說:「怎麼怯生生的,當然可以了。」

      路柯桐和溫凝站在一起,莊則為他們拍了一張。「謝謝叔叔。」他道了謝,然後收拾好說了再見。溫凝送他到大門口,小羅和卡卡也跑出來,問:「哥哥,什麼時候去踢球啊?」

      他說:「過兩天就去,我得先買雙帥的球鞋。」

      溫凝和倆孩子站在門口送他,他揮揮手朝街口走去。轉過身仍帶有笑容,笑著笑著就有些難受,難受之外更多的是高興,真糾結。

      到了街口望了一圈兒,邱駱岷辦事兒忒不地道,沒來接。路柯桐拿出手機想打個電話,背後響起了口哨聲,他皺著眉扭頭,看見費原揣著褲兜站在他一米遠的位置。

      「天啊……」

      「天什麼天。」費原走近,抬手用指尖回鉤了一下他的耳垂,「哭喪著臉幹什麼,心裡嫉妒?」

      路柯桐張張嘴卻發不出聲,憋了半天才哆哆嗦嗦地說出話來,「……可能就是嫉妒,他們坐在一起特別好,我也想坐過去,但我是客人了。」

      「我媽有新的花房了,以前她心裡裝著很多事兒,照顧花花草草可以解壓,現在她就是因為喜歡,還能帶著弟弟們一起。舊的花房,什麼意義都沒了。」

      「她送了我新的錢包和杯子,其實我也有個整理箱,她送我的東西舊了破了我都留著,我以前說過希望她每年都能送我一件禮物,因為我怕她忘了我。」

      「弟弟吃飯的時候被燙著就一直哭,我那時候不敢,怕她不喜歡我。」

      「弟弟還問我為什麼也叫媽媽,我騙他說錯話了,可……明明她先是我媽媽。」路柯桐聲音抖得厲害,卻又如釋重負地笑了,「叔叔人很好,弟弟們也都特可愛,我媽比以前胖了點兒,她很幸福。比起難過,我其實更加高興。」

      費原看著對方又哭又笑,始終沒有說話,只是偶爾擦擦對方的眼角。

      路柯桐吸溜吸溜鼻子,覺得怪沒面子的,他抬手抓住費原的衣服,眼角通紅地問:「還說呢,你漂洋過海來查崗嗎?」

      費原掐住他後頸靠在自己身上:「傻缺,我來給你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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