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邊，隨著傀儡右臂羽毛符號光亮大作。

  黑狗腦門的法則印記，倏然一閃，如同冬夜羽絨服上的電光，一閃即逝。

  “換過去了。”薑寧自語。

  他之前在那個源力世界的黑狗身上，使用羽毛印記，種下了神識觀測印記。

  所以，他哪怕遠在禹州，依然能夠利用涉及到天地法則的特殊印記，觀測對方的情況。

  源世界。

  城牆邊沿，磚石路，一隻躺在地上，如同死狗般的黑狗，忽然動了。

  黑狗動了動，站起來走了兩圈，望著眼前完全陌生的世界，顯得非常懵逼。

  它剛才明明伏在垃圾桶蓋上，狺狺狂吠，力壓人類，不可一世，怎的忽然來到這鬼地方了？
  它不明白。

  黑狗隻覺得很餓，鼻子嗅了嗅，打算整點吃的。

  結果這時，巷子裡突然衝出兩個衣衫襤褸的乞丐。

  黑狗在現實世界作威作福，只要狂吼兩聲，所有人繞著它走！

  使得黑狗根本不屑兩個乞丐，它張嘴就是“旺！”的吼叫，結果第二聲還沒吼出來，就被衝過來的乞丐一棍子撂倒了。

  “大哥，這狗看見我倆，非但不跑，還膽敢朝我們叫！”乞丐驚喜無比，“狗膽包天！”

  “那不正好？中午燉狗肉吃。”另一個乞丐又是一棍下去，送走了黑狗的小命。

  禹州。

  薑寧收回神識，神色納悶。

  他神識接收到的最後畫面，兩個乞丐拖著黑狗走了，不出意外，黑狗被吃了。

  沒想到第一次實驗，便遭遇到了此種噩耗。

  與此同時，薑寧看向地上的流浪黑狗，只見黑狗突然哀鳴一聲，接著眼珠子瞪起，原地打滾，痛苦不堪。

  持續了大概三十秒，黑狗趴在水泥地上，一副半死不活，有氣無力的模樣。

  薑寧神識探查了一下黑狗，現在黑狗的狀態，除了稍微萎靡一些，其余方面還算不錯。

  於是薑寧記錄下來：“黑狗在兩界穿梭中，未能帶來法則碎片。”

  “另外，因為‘載體’死去，導致它遭受了極大的痛楚。”

  確定之後，薑寧打出一道法術，幫黑狗風乾毛發，不然大冬天的，黑狗估計要凍死，隨後薑寧又從儲物戒中扔出一根帶肉的大骨頭。

  下午。

  薑寧指使傀儡進入‘源世界’，抹掉了一隻黃狗的靈魂。

  他又在現實世界，找到了同品種的黃色流浪狗。

  實驗完成後，薑寧發現，哪怕黃狗進入源世界後，沒死，依然無法為他帶來法則碎片。

  薑寧得出結論：“狗類生物無法為法則碎片的獲取，提供幫助。”

  “試試靈智更高的猿猴類？”

  晚上，薑寧操縱傀儡，去源世界的森林找猴子，結果一連試了五隻猴子，沒一只能抹除靈魂。

  薑寧猜測，原因是猴子是群居動物，羽毛符文屏蔽天機時，要求對象必須盡量孤僻，不能與周圍同類有太多羈絆，否則便會無法抹除靈魂。

  好在薑寧耐著心思，找了隻性格孤僻的猴子，抹掉了靈魂。

  他再來到禹州動物園，找到一隻類似的猴子，讓兩個猴子交換靈魂。

  然後，依然沒能帶回法則碎片。

  夜晚，薑寧站在河壩，望著遠處的澮水河。

  “看來普通的生物，兩界穿梭，無法帶來法則碎片，接下來該做嘗試的，便是人類了。”

  薑寧默默念著。

  ‘兩界穿梭，哪怕源世界的‘容器’死掉，現世的靈魂，依然不會出事。’

  這點確保了安全性。

  ‘我記得塗縣有一所著名監獄，裡面關押著許多窮凶極惡的犯人。’

  ‘再說了，置換靈魂，並不會對人造成傷害。’

  ‘暫且試試吧。’

  凌晨，薑寧催動傀儡，進入源世界。

  他來到附近最大的人類城池。

  一處破舊草屋，薑寧找到一位滿身絕症，被疼痛折磨自殺的病患，在對方把匕首刺入心臟之前，他出手抹去了對方的靈魂，助他死得輕松點。

  ……

  臘月二十九，清晨七點。

  薑寧在大壩散步，只是他的眉心緊鎖。

  ‘為何用人類互換靈魂，仍是無法獲得法則碎片？’

  這一點完全在出乎薑寧意料。

  如此一來，隨便拉一個人類，置換靈魂，然後收集到法則碎片的設想就此破滅。

  ‘為何當時我用神元梭穿梭，輕易帶出法則，為何別人不行？’

  難道此世只有我才能獲得法則碎片？
  他不禁升起這個想法。

  如果只是傀儡進入那方世界，哪怕傀儡混的再好，對於薑寧而言，用處亦是不大。

  因為那個世界的東西，傀儡帶不出來。

  實在是雞肋。

  只有法則碎片，是目前唯一能夠帶出的東西。

  薑寧在腦中回想著唯一一次帶出碎片的細節，試圖找到原因。

  他眉頭逐漸舒展，察覺到了些許端倪，似乎真的有不尋常的地方。

  良久，薑寧吐出四個字：“靈魂強大。”

  或許是他的靈魂，足夠強大，以至於引起源世界排斥，產生異變，以此得到法則碎片。

  如果他的猜測是真的。

  那麽，需要派現實世界，靈魂足夠強大的人過去，才能再次得到法則碎片。

  只是在現實世界，薑寧沒見過天生靈魂強大的人。

  那麽想要提升靈魂強度，則是需要把神識功法傳給別人？這點絕無可能。

  薑寧完全不做考慮。

  他想到了另一種方法，讓現實世界，本來靈魂普通的人過去，利用‘載體’修煉到一定程度，壯大靈魂，在穿梭歸來時獲得碎片。

  薑寧完善著他的猜測。

  如果往這方面嘗試，那麽則需選一位他比較熟悉，並且對方能力尚可的人。

  把他的意識，換入源世界的載體。

  那方世界的戰力並不高，傀儡自帶的匿氣決，那些源修士絲毫未有察覺。

  或許源世界有強大的修士，不過按照薑寧推測，絕對不可能戰勝修仙界的築基修士。

  “通常而言，世界的資源，決定了強者的數量。”

  雖然源世界不算強大，但是現實世界的人類更弱，如果普通人置換到那邊，沒有一定的天賦和機緣，連活下來，恐怕也是件艱難的事。

  ‘我恐怕要給予對方些許幫助。’

  ‘此事還需從長計議，人選方面，一定足夠慎重。’

  ‘最好是我比較了解的人。’

  薑寧確定了下一步的試驗方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