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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玄中魅 - 第10章字體大小: A+
     
    第 10 章

     雖然沒面子的事幹了一路,但令主覺得為了順利娶到媳婦,這點委曲求全不算什麼。

     善妙界的吞天,外界傳得很厲害,其實這是種很蠢的怪,千百年來換湯不換藥的招數,基本只能騙一騙路過的外地人。令主先行一步,入牌樓後正遇見它坐在地上擺弄沙盤。某種程度上來說,他們的愛好有點像,吞天用沙子鋪出一條新路,引人入歧途;他用兩根筷子搭出一座城,魘都是他興趣所致的產物。

     他拿腳踢了踢那怪物,它抬起頭,呆呆的兩隻眼,鼻子小得幾乎看不見,一張闊嘴佔據了臉的一大半,一開口,聲如銅鐘:「白准……幹啥?」

     梵行剎土上的妖鬼,見了他至少要尊稱一聲令主,只有這只吞天,多少次了,都是賊大膽,直呼他的姓名。

     他喝他:「叫我令主!」

     「我令主。」吞天嚥了口唾沫,「幹啥?」

     那張呆臉,簡直讓人看不下去。他彎腰,居高臨下問它,「你又在玩沙子,又想害人!」

     吞天眨巴了一下眼睛,因為他的黑斗篷太大,從頭到腳遮了個嚴嚴實實,它看不見他的臉,所以看得很用力,像在瞪人。

     「我餓……你幹啥?」

     來來回回就是干啥幹啥,沒有別的話可說了。他叉著腰,凶神惡煞斥它,「走,到別處玩去!」

     吞天似乎有點怕,看了他一眼,試探著伸爪攏攏它的沙子。

     轄下的妖怪不聽話,那還得了!令主生氣了,一腳踩爛了它的沙盤,在它腦袋上狠狠敲了兩下,「看什麼看!走走走,不走還打你!」

     吞天沒有辦法,像傻孩子遇見了恃強凌弱的孩子王,委屈巴巴抱起它的沙盤,一步三回頭地離開了。

     所以入妙善界必遇吞天,這種事不會再發生了。他回到那個隊伍裡,聽他們談起客棧夥計耳朵後面的痦子,沾沾自喜著。危險他已經為她掃清了,現在不論住哪裡,都不用害怕。不過她是個比較謹慎的人,就算後來途經真客棧,也沒有住進去。照她的話說,「人生地不熟,每一個妖怪都很危險,不到萬不得已,不要和它們打交道。」

     其實她太見外了,成見是因為沒有深交。以後這裡就是她的家,時間久了,她會發現這裡的好。梵行剎土當初也是淨土,後來被拋棄了,才逐漸變成了穢土。不過惡也惡得真實,不像閻浮,更不像中土,虛頭巴腦的,人和人之間連起碼的信任都沒有。

     夜風吹拂,今晚夜色很好。令主背著手,遠遠跟著他們,他不善交際,更不知道怎麼和姑娘攀搭,所以就保持這樣若即若離的距離,自己感覺很自在。

     心情不錯,悄悄踢了一顆小石子,力道沒有控制好,滾得超過他們了。他一驚,忙看向她,她的臉上有難辨的神色,不知在想什麼,可能已經發現他了。

     這麼揣度,愈發慌張,他裹緊黑袍跑開了,只聽見身後有人喃喃:「妖的好奇心真是重呢,都跟了我們一路了。」

     多嘴的人是振衣,令主覺得有必要的話,可以考慮一下殺人滅口了。

     無方倒很寬容,她笑了笑,星光下的臉,從高處看下去尤其明豔。她說:「只要沒有惡意,它願意跟著就跟著吧。」看看,這就是區別,靈醫見過形形色/色的妖精和鬼怪,知道如果要害他們,他們根本沒有機會踏進梵行剎土。

     三個人暫且還是要相依為命的,他們露宿野外,生了一堆火。剎土和瀚海的不同之處在於瀚海裡幾乎沒什麼野味,剎土上兔子獐子遍地走。可惜瞿如這怪鳥不靠譜,到最後只帶回來幾隻田鼠。他看不過眼,趕了一群黃羊過來,葉振衣挑了其中一隻,手起刀落把羊給宰了。

     令主蹲在一旁看,發現這人像個幹大事的。據說以前是道士還是天師?後來被吞了道行才投靠豔無方。照這手段,得虧落難了,否則肯定是個大/麻煩。

     他對師父倒是很孝敬的,肉烤熟後撕下最嫩的那塊遞過去,師父的手不慎碰到他的,他不聲不響轉過頭,在暗處紅了臉,全被他看見了。

     不得了,早就覺得女師男徒不是什麼好事。作為曾經有過被悔婚經歷的人,發現自己的未婚妻和別的男人走得太近,足夠讓他感覺天塌地陷了。

     怎麼辦呢,令主垂頭喪氣坐在遠處的巨石上,心裡很懼怕,倘或再被辜負一次,那以後都不敢動娶媳婦的腦筋了。他撫撫自己的膝頭想,不行就搶親吧,明搶。女人應該比較喜歡有權有勢又霸道溫柔的男人,他覺得自己很符合這種人設。那個落難的徒弟和他比起來,差太遠了。

     啊,清風、繁星、還有落寞的令主……要是能把那個男徒弟扔進酆都多好。他怏怏收回視線,開始考慮設計一個什麼樣的初見能給她留下深刻的印象。正想得入迷,忽然山野間有嬰孩的哭聲傳來,他支起身望向他們,他們果然都站起來了。瞿如鼓起雙翅道:「有人作妖,師父稍待,我去看看。」

     令主伸出手,想阻止已經來不及了,瞿如一個呼嘯沖上雲霄,循著哭聲的方向去了。他們不懂,這梵行剎土和鎢金剎土早就起了本質上的區別,這裡生活著千奇百怪的妖物,有人性的至情至性,沒人性的極端危險,尤其是夜裡,好奇心會害死自己的。

     那哭的是什麼,他當然知道。荒山野嶺哪裡來的孩子,肯定是鬼母又在造孽了。豔無方說去看看,葉振衣不反對,抽出劍伴在她左右,他能怎麼樣,自己的未婚妻,難道交給別人保護嗎?

     他搶在他們前面上了山,哭聲是從半山腰的一棵千年蒼梧樹上傳來的,鬼母搶了別人的孩子都會帶到這裡來。洞冥草的光引領他們上石階,哭聲越來越近時他設了個結界,可以保證鬼母發現不了他們。

     說起這鬼母,不是一般的鬼怪,她是先天諸鬼之一,因為受了詛咒,掙脫不出自食其子的噩夢。當愛子吃盡,母愛無處宣洩,就去掠奪別人的孩子。她應該是很愛孩子的,可惜夜幕低垂時無法控制自己,第二天發現孩子不見了,傷心失落之餘又去搶奪,久而久之就聲名狼藉了。

     將近午夜了,天知道面對的會是一副什麼樣的畫面。哭聲微弱下去,時斷時續。終於看到了,蒼梧樹欹伸的枝椏上蹲著一個鬼頭鳥身的東西,體型龐大,沒有羽毛。仔細分辨,渾身佈滿了奇怪的花紋,從脖子往下一路擴張,如同變異的梵文。

     瞿如在上空盤旋著,呱呱亂叫。鬼母嫌她聒噪,抬頭看了眼,狠狠噴出一口瘴氣。張嘴的當口有東西掉下來,噗地一聲正落在他們面前。令主看見未婚妻蹙起眉,抬袖掩住了口鼻——那是一條嬰兒的腿,腿根切口整齊,可見鬼母的牙齒有多鋒利。

     無方活了那麼久,本來也不是純良的出身,什麼妖魔都見怪不怪。可梵行剎土是個神秘的地界,距離酆都越來越近,許多以前只聞其名不見其身的鬼怪也逐一見識到了。

     「那是鬼母。」她輕聲對振衣說,「她會吞食自己的孩子,可她自己並不知道。明天發現不見了,她會哭很久,然後去搶別人的孩子,天一黑,再把他吃掉……」

     「一直這樣下去嗎?」

     她點點頭,「有生之年,一直這樣。」

     「那何不將她殺了?」振衣有些憤懣,「那些孩子和他們的父母都是無辜的。」

     她卻失笑,「一方有一方的規矩,我們是過客,不能壞了規矩。況且鬼母來歷不尋常,連佛都不殺她,何況你我。」她轉過身,輕輕擺了擺手,「走吧,我們什麼忙都幫不上,看過就忘了吧。」

     這種大徹大悟的態度,令主覺得很喜歡。

     結果那個男徒弟卻語出驚人,「這片穢土上的妖怪都喜歡吃人,鬼母是這樣,魘都令主也是這樣。」忽然被點名的令主瞬間勃然大怒,他到底什麼時候吃人了?好好的名聲就是被這些人給糟蹋的。在外人面前造謠就算了,反正他也不在乎。在他的未婚妻面前抹黑他,是會影響以後的夫妻感情的。

     真討厭,要不是礙於無方的情面,葉振衣早被他當螞蟻捏死了。到了人家的地盤上,還敢這麼口無遮攔詆毀人家,這小子是個人才!

     令主悶悶不樂,又束手無策,再多的不滿暫且也得忍耐。等到了魘都,他就可以光明正大面對她了,到時候一定要和她解釋一下,他的食譜簡單得不能再簡單,一三五吃葷,二四六吃素。

     他巡視了一圈,今晚不會有什麼事了,他們睡在界牌下,他睡在老樹上。

     蜥蜴艱難地爬上來,還是原型的狀態,在他耳邊嘟囔:「令主,您不該讓魘後和別的男人睡在一起。」

     他憋屈了半晌,「你是什麼時候瞎的?沒看見中間有瞿如嗎?」

     「那是隻鳥,也算人嗎?令主您可得小心,上一位夫人就是跟人跑了的。大千世界有一句話,感情都是睡出來的,屬下覺得十分有道理。」

     這樣的手下,一直以戳他肺管子為樂,可惡的是還絲毫感覺不到有任何不妥,帶著獻媚的笑,森森的臉上硬擠出了個梨渦。

     他一拳把它打下了樹,「你覺得在本大王的眼皮子底下,還能發生那樣的事嗎?」

     暈頭暈腦的蜥蜴爬起來,知道他生氣了,不敢再多說什麼,只是囁嚅:「中陰鏡海上的紅蓮開了,令主還記得嗎?九陰山的妖女越來越多,都盯著您的偶呢。恕屬下多嘴,您捏偶的速度已經跟不上流失的速度了,再捏不出女人來,偶就要被騙光了。」

     令主不說話,垂首的姿勢看上去有點憂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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