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番外·伴兒
西元1998年,亞洲金融危機席捲全球,造成全球金融海嘯。
8是個敏感的數字,但凡逢8,必有全球性災難事件發生。譬如78年的石油危機、88年的嚴重通貨危機、98年以及08年的金融危機。
18年沒有爆發金融危機,但經濟形勢肉眼可見的不太妙。
98年,國家領導力挽狂瀾,實施積極的財政政策,因此金融危機對華國並沒有造成重大的影響,致使華國總體經濟仍舊平穩的增長。
當然也有一些負債本就嚴重的老牌企業承受不住金融海嘯的摧殘,支撐不到半年時間,宣告破產。
其中就有沈峰、魏滿瑩苦苦支撐的星耀投資。星耀投資宣告破產,連帶旗下一些產業也不得不以破產處理。
但就在這時候,晨星經過評估過後,重新收購其中一些產業並進行資產重組,挽救了那些瀕臨破產的企業。
而暗中吃了一個大虧的沈峰和魏滿瑩也沒有辦法,只能遺憾退出長京市的商圈,回到京城。但是當他們回到京城卻尷尬地發現沒有他們發展的位置了,畢竟他們已經離開京城商圈至少5年時間了。
江山代有人才出,商圈競爭激烈不已,自然不會等待他們來瓜分市場。
1997年12月初,長京市國貿工程竣工。一月初,企業商家、商超酒店等入駐國貿工程,國貿大廈成為長京市cBD中心。
金港區也在五年間發展成為長京市的cBD商圈,西嶺合作社的企業大樓也搬遷至商圈內圍,就坐落於國貿大廈的對面。
站在頂層辦公室的落地窗前可以看到對面國貿大廈中間的餐廳,裡面每天人流量很多,基本上是觀光客。
..
駱白手中拿著筆,拇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抵著筆帽,‘咔噠、咔噠’地撥開又蓋下。剪裁合適的西裝袖子恰好到腕骨處,露出一小截白皙細瘦的手腕,手指骨節分明。
手腕上隱約可見套著一串金剛菩提佛珠,盤得很是圓滑,仔細一看,每一顆金剛菩提多是十瓣以上。若是拿到文玩市場上賣,單是這一串,估計也要十來萬。
手指活動著,手腕往前伸了一下,袖子便縮了一點,隱約可見手腕上一個銅錢大的紅印子。
鈴鈴。
駱白推了推眼鏡,放下手中的鋼筆,轉身接起電話,電話那頭說道:「駱董,厲先生在樓下。」
駱白有些不明所以,因為平時厲琰到他辦公室裡,從來都是直接進來而不必通報。畢竟兩家都認識,他去厲琰公司也是一樣的。
即便被攔下來,厲琰也可以給他打電話啊。
駱白:「讓他上來。」
前臺:「厲先生說您下來,他沒有帶手機。」
駱白:「好吧,先讓他等我幾分鐘。」
說完,掛斷電話。駱白提起外套邊往外走,邊穿上,來到電梯按一樓然後下去。來到前臺,遠遠就見到坐在前臺圓形軟沙發上的厲琰。
厲琰現在的身高超過一米九,身材比例偏偏也很好,隨便穿一件衣服都像是t台男模。他側對著駱白,從駱白的角度看過去,率先入眼就是一雙大長腿。
然後是骨節分明的手指,隨意的擱置在大腿上。手上沒有佩戴任何首飾,乾乾淨淨,看似瘦削實則一拳能把沙包打破。
大學那幾年,他倒是跟著傅培營學了不少野戰技巧,隨後每年都會花點時間跑去狩獵場打獵。要不是有些動物禁止獵殺,他估計就要去獵那些大型猛獸了。
長袖規規矩矩的束到手腕,袖扣兩顆扣子扣起來,將整隻手臂都裹在單薄的襯衫裡。看著斯斯文文沒有力氣一般,實則能將駱白整個人舉起扣在牆壁上好幾個小時……咳,黃了,不能繼續往下想,會被和諧。
駱白清咳兩聲,來到厲琰的身側。
厲琰聽到聲音,抬頭看過來。
駱白呼吸一滯,儘管看了許多年,如同量尺寸那般一點一點吻過那張臉的事情都做過,可他還是會時常被驚豔到。
如果說初見時的厲琰是個漂亮過頭的男孩,少年時期則是漂亮與淩厲並存,那麼現在就是一個性感與成熟共存的男人。
駱白俯身,眼角餘光瞥過前臺大廳,沒有多少人注意到這邊。他便朝著厲琰的嘴角親了親,然後起身若無其事一般的推著細框眼鏡,舔了舔嘴唇輕聲說道:「想你了。」
厲琰眼中暗芒一閃而過,捏了捏駱白的手:「撩火注意場合。」
駱白‘嘖’了一聲,「裝。」
厲琰面不改色,站起身說道:「今天駱銀跟周昊海訂婚,你都準備好了?」
駱銀在國外讀完研究生就開始創業,依舊是走的教育行業。總公司地址在海外,於去年在美上市,主要市場正在轉移到國內。
公司上市後,她就回國開發國內市場,過年的時候就直接把周昊海帶回家,宣佈了兩人的戀情。
雙方家長雖然驚訝但也表示支持,而駱銀則提出計畫,在今年訂婚,明年結婚,可以說非常講求效率了。
其實駱白等人對於這個結果是有些驚訝的,只是都沒表露出來。因為他們都以為駱銀會是最晚結婚的,畢竟她一心向事業。
沒想到駱銀最早結婚,她甚至唯讀了研究生。反觀駱金,至今也沒談戀愛,目前正在攻讀博士。
她揚言三十歲之前不會結婚,沒有拿到心儀的學位和獎盃,她就不會考慮戀愛的事情。
這跟家裡人想的情況相反了,好在他們都選擇支持。
駱白:「都準備好了,他們就在對面國貿酒店裡訂了位子。差不多到點了,我們走吧。」
厲琰便也拉著他朝對面酒店走,邊走邊說道:「我們的關係,要跟他們說嗎?」
「至於嗎?」駱白聳聳肩:「不瞎的,都能看出來吧。」
他們除了在外面會矜持一些,在熟人面前從不掩飾。而且大學畢業後,駱白和厲琰還一直住在那棟老式單元樓裡,那一層樓的三個房間都被打通重新設計成一個非常舒適的生活空間。
他們倆至今還同居,從年少時相遇開始,差不多同居了有八年時間。
感情再好,也不會兩個大男人還整天黏糊在一塊兒。然而駱父、駱母對此從不發表意見,想必是早就知道並默認了。
厲琰:「說一聲也不費事。」
駱白:「行吧,等二姐跟周昊海訂婚完,我順道說說。」
..
駱銀個子不太高,模樣很是嬌小,氣質非常溫柔。
任是誰看見她都無法想像她在商場上有多雷厲風行,殺伐果決。
她坐在周昊海的身邊,低眉淺笑,像是得到了全世界的幸福一樣,那麼美好。反觀周昊海,沒眼看,笑得跟智障一樣。
他兩輩子都在追求駱銀,把她當成仙女一樣放在心裡供著,可能也沒想到那麼優秀的駱銀會選擇他吧。
周永利這當爹的,也是沒臉看自家兒子,實在丟份。不過算了,誰讓他是傻兒子的老父親,門面還是要擔起來。
駱白坐在駱銀的身邊:「二姐,訂婚快樂。」
駱銀淺淺的笑著,眸光溫柔:「謝謝。」
駱白接過厲琰遞來的一份文件:「我準備了好久的禮物,總算能送出去了。二姐,你要不要打開來看看?」
駱銀眼中有些了然,她接過文件打開來,裡面果然是一份股權轉讓書。當年的教輔材料賣出去的那部分錢,駱白給了駱銀,當作創業基金。
後來,駱銀就把自己公司百分之五的股份給了駱白。
而今,駱白又把這百分之五的股份重新送還給她,當作訂婚禮物。
駱銀:「你傻啊,二姐又不缺錢。」
駱白舉手做投降狀:「我就這份禮物值錢,下回你結婚,我可能只給得起兩百塊的份子錢。」
駱銀被他逗笑,忽然在他耳邊問:「你跟厲琰的事情還沒說?」
駱白拿起花生剝開來吃進去:「說不說沒差別。」
駱銀意味深長的瞅了他一眼:「看來你還不知道。」
駱白:「知道什麼?」
駱銀:「爸媽和周叔他們私底下商量過了,要介紹個姑娘給你認識。」
聞言,駱白愣住:「為啥?」
駱銀:「你說為啥?」
駱白挎下臉,該不會都不支持吧?怎麼以前不說,現在突然先斬後奏?
駱銀嘴角抽抽,又掃了眼厲琰,那人正在自己爸媽跟前伺候著,跟親兒子似的,而駱白沒覺得半分不對。
她就估摸著,這一方把人代入到女婿的位置,另一方又以為是乾兒子。於是,誤會直到現在也沒澄清。
駱銀抿著唇,不打算幫忙澄清,她想看好戲。
難得駱白和厲琰都犯糊塗,多有意思的時候。
駱白憂心忡忡,既擔心父母不同意,又提心吊膽著姑娘的出現。戰戰兢兢捱到訂婚宴結束,好不容易能鬆口氣的時候,包廂的門忽然被叩響。
駱母拍著手掌,恍然大悟一般:「你們郭叔來了。」
訂婚宴差不多就跟家宴似的,桌上也就駱家(除了駱金,她在國外)、周永利父子,就是厲琰了。
郭通達跟駱家關係一向好,這回特意百忙中抽出點時間過來參加訂婚宴。
駱父他們同郭通達聊了會兒,正要落座時,郭通達似是想起什麼,回頭沖門口喊:「文竹,站外面幹嘛?快點進來。」
駱白心裡一個咯噔,不妙,大事不妙。
厲琰微微瞇起眼睛,面無表情地瞥了眼明顯緊張起來的駱白。
其他人不明所以,駱來寶咬著筷子,目光在駱白、厲琰以及進來的漂亮女孩之間來回,表情若有所思。至於駱銀,笑容越發溫柔。
熟悉她的周昊海問:「駱銀,你怎麼突然那麼開心了?」
駱銀:「發現一件很好笑的事情。」
周昊海:「是什麼?」
駱銀:「乖,別問,女人的秘密。」
周昊海似懂非懂,但也沒有再問。
駱來寶就想著,二姐肯定知道些什麼。
郭通達帶來的女孩子叫姚文竹,起先滿臉不情願,待見到駱白和厲琰兩人一改之前的消極不合作,主動坐在了駱白身邊的空位。
駱母:「大寶,這是姚小姐,比你小一歲,農科專業的,你們應該有話聊。」
沒有,他啞了。
駱白偷覷旁邊的厲琰,後者面色淡淡的喝著酒,酒杯輕輕往桌上一磕都像是往駱白心口上砸。似乎察覺到駱白在偷看,厲琰瞥過來一眼,眼裡毫無笑意。
哦豁,生氣了。
駱白垂下手,悄悄握住厲琰的手,後者反手緊緊扣住,任他怎麼掙也掙不脫。
姚文竹:「我認識你,你是駱白,引領華國發展現代化農業的第一人。我就是因為你才選農科專業,周叔今天說要介紹個人,讓我認識。我本來還不想來,現在想想,幸好我來了。」
握手的力道明顯變大了。
駱白:「我就是嘴巴上說說,真正做事的是其他人。」
姚文竹笑了一下,「原來你很謙虛嘛,不像電視和雜誌那樣給人留下的狂妄印象。」
駱白用剩下來的那隻手摸了摸鼻子,感覺握住右手的力度又變大了。當他拒絕的時候,力道變小,當姚文竹開口說話,那力道又變大。
熱縮冷脹似的。
「還好。」駱白全程沒有看她一眼,專注於眼前的食物,彷彿那很美味。
駱父、駱母以及周永利等人互相對視一眼,都覺得好事將成。
周昊海也挺高興,喜悅沖昏了他的頭腦,以至於他問厲琰:「你們兄弟倆感情那麼好,要是駱白結婚,你也不能單著呀。」
駱父點頭贊同:「小琰年紀也差不多可以結婚了吧。」
駱母倒是想讓厲琰當自己女婿,她喜歡這麼好看的孩子。於是突發奇想:「要是你們倆同時有了好消息,不如也趕著一塊兒結婚,同個日子熱鬧又喜慶。」
駱銀正巧在喝水,差點沒噴出來。
厲琰笑了笑,「我和駱白都這麼打算,肯定同個日子結婚。」
「那好,那真是好。」
駱來寶還是咬著筷子,她就是覺得很奇怪,可是每次去問二姐,二姐都用眼神憐憫她,然後再溫柔的岔開話題。
駱母輕斥:「小寶,不要咬著筷子。」
駱來寶:「哦。」一個沒拿穩,筷子掉地上了,她慢吞吞的蹲下去撿筷子。
圓桌底下,沒有秘密。
駱來寶的位置正對著厲琰和駱白,一抬頭就看見那緊握在一起的手。她瞪大了雙眼,冒出頭來瞧了瞧對面坐著的兩人。
然後又蹲下去盯著對面交纏的雙手看,她在思考,現在這個情況要怎麼面對。
說實話,兩個人都好好看。
駱來寶知道母親一直希望厲琰能和駱金看對眼,兩個人顏值都很高,她也希望如此。好看的人就要和好看的人在一起嘛。
不過母親的希望破滅了。
駱來寶無聲的嘆氣,心中厲琰X駱金的大旗倒塌。在荒涼冰冷無聲而廣闊的心的平原上,一道嶄新的大旗緩緩豎起來。
厲琰X寶哥!
莫名有種詭異的興奮感是怎麼回事?
駱來寶蹲在桌底下,面上是十分老成的表情。
周昊海見她撿個筷子遲遲不上來便覺奇怪,催促幾聲沒見回應也跟著探頭去看:「小寶,底下是有黃金嗎?」
駱來寶扭頭,目光幽幽。
周昊海心裡一緊,莫名的產生緊張感。這種緊張感還是只有重大事件發生時才會有,比如當初高考成績下來,比如駱銀答應他的追求時。
駱來寶又轉過頭看向某個方向,周昊海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一雙緊握的手。
看不出來啊,寶哥速度那麼快!
周昊海咋舌,然後起身,忽然頓住——不對,位置不對。
他彎腰探身重新看了兩遍,再三確認,確定沒有看錯——那是厲琰和駱白緊握的手。
周昊海下意識看向厲琰,對上厲琰的笑容:「!!!」
寶哥!!你們玩這麼大的嗎?!!
媳婦!!他們——!!!
駱銀微笑:「乖,看破不說破哦。」
周昊海瞬間被順毛:「好的。」
駱來寶的目光意味深長。
這時,周永利收到自家蠢兒子的眼神示意,實在不忍卒睹。
蠢兒子真的更蠢了,那擠眉弄眼的樣兒,身為老父親都忍不住想一巴掌抽過去。
周昊海:親爸歡!看我一眼啊!
周永利撇過頭,甚至為了忍住不揍周昊海的衝動假裝勺子掉地上,彎腰去撿的時候一不小心瞅見那交握的雙手。
應該說不愧為父子,他的反應跟周昊海一樣非常欣慰,看不出來駱白這小子有一套,速度快。
於是當他起身對駱白投以男人都懂的笑容時,恍然間就扭曲了。
「!!!!」
親娘歡!他是眼瘸了嗎?!
郭通達袖子被人扯了數下,他驚訝的看過去:「老周,幹嘛呢?眼抽筋不成?」
周永利拼命用眼神暗示,斜對面,底下,驚天大消息!
郭通達不高興了,「你瞪我幹啥?」
這要不是日子特殊,非幹一架不可。
周永利:「……」都是智商低下的憨貨。「桌底下……就你腳底下,幫我撿個勺子。」
郭通達:「撿個勺子的功夫至於擠眉弄眼嗎?」
他彎腰撿起那勺子遞給周永利,後者一臉生無可戀地把勺子扔了下去,當著郭通達的面兒。
周永利:「老郭,幫個忙。」
郭通達:「……」真的生氣了,親兄弟也得生氣。「最後一次。」
他再次彎腰去撿,這回真見著了。
「!!!!!」郭通達的表情顯得茫然又無助。
周永利:「我懂你的痛,但別說,憋著。」
郭通達:「難受,心口疼。」
周永利:「我也是。」
周昊海:「我也——」
駱父:「你們說什麼呢?」
駱母:「藏什麼秘密呢?今天可不能瞞著,得說出來。」
周永利:「不適合。」
郭通達:「是兄弟,就不能說。」
周昊海:「我心甘情願憋著。」
駱來寶搖搖頭:「一輩子都沒這麼委屈過自己。」
總結得可以說很精闢了。
三個大男人含淚,淚水也只能往心裡流。
駱父駱母:「???」到底藏啥秘密這麼神神叨叨?
駱銀拿起桌邊的紙巾抿了抿唇角,‘一不小心’把桌上的勺子弄掉地上了。正跟駱白聊得歡(單方面聊得歡)的姚文竹見狀,為表親近便主動說道:「我幫您撿起來吧。」
駱銀溫柔一笑:「謝謝。」
「不用。」姚文竹蹲下身撿起那勺子,一抬頭就看見駱白和厲琰交握的雙手,下意識抬頭就要喊出來,誰知撞進了厲琰冰冷的眼中。
即將要喊出來的話就這麼堵在喉嚨口,隨後她又聽到駱白的詢問:「姚小姐,餐桌上有備份的勺子,找不到的話就不用管了。」
姚文竹:「沒有,我找到了。」
她起身,將勺子還給駱銀。然後看向駱白,後者面上帶著笑容,有些無奈、有些寵溺,明明右手一直被絆著卻也沒有要甩開的意思。
換句話說,他是心甘情願的。
姚文竹抿緊了唇,她是喜歡駱白的,很久很久以前就喜歡了。
她很崇拜駱白,要不然也不會選擇枯燥的農業,不會脫下漂亮的裙子和鞋子,選擇跟泥土為伴。
剛才見到駱白時,她差點欣喜得忘記矜持。而當時的欣喜跟現在的心情形成鮮明對比,天堂和地獄,一線之隔不外如是。
姚文竹有一瞬間想不管不顧的說出來,但觸及駱白溫和的眉眼,她便又憋了回去。
喜歡會讓一個人變得連自己也覺得不可思議的溫柔和善良,所以此刻姚文竹也格外的溫柔,不捨得傷害駱白。
她很喪氣的戳著肉圓子吃,心裡暗暗給自己打氣:姚文竹,要穩住啊!
駱父、駱母有些摸不著頭腦,本以為姚文竹和駱白的事兒成了,沒料到突然之間就沒了結果
駱母逮著機會,趁姚文竹去洗手間時趕緊問:「大寶,你不滿意姚小姐嗎?」
「沒有滿不滿意的說法,我又不是她什麼人,哪能評價一個姑娘呢。」
駱父:「少打太極。你知道我們的意思。」
知道真相的周永利父子以及郭通達坐在角落裡沉默不語,假裝透明人。
駱白又摸了摸鼻子,說道:「可我有了伴兒。」
駱父和駱母愣住:「那你怎麼不早說?」
駱白:「沒來得及。」
駱母懊惱:「唉你這……早點說就不鬧這烏龍了。現在讓姚小姐怎麼辦?」
駱白:「她估計對我沒想法。」
駱母:「真的?」
駱白點頭。
駱母回想剛才姚文竹的態度,確實看上去沒有特別熱絡的意思。她也就放下心來,進而八卦地問:「你跟你女朋友多久了?」
駱白:「不是女朋友。」
此言一出,在場知情者立即緊張得心都吊到了嗓子眼。但聽駱白面不改色接著說:「是伴兒,結婚的那種。我們在一起7年了吧。」
駱母倒不糾結名詞稱謂,接著問:「7年……那不是未成年就在一塊兒了?哪個呀?藏得那麼好,我一點也沒發現。」
駱白:「您認識的,那人您認識。」
駱母真完全懵了。
她認識……哪個呀?哪個姑娘呀?駱白有跟哪個姑娘比較親近的嗎?
駱白:「他長得特好看,特別漂亮,您很喜歡。」
周昊海忍不住點頭,可不是,比他這正兒八經的女婿還喜歡。
周永利看不下去,偷偷往兒子腦袋上掄了一把。安靜!
駱來寶舉手作證:「媽你好熟悉的人,而且好喜歡,而且特別好看。」
駱母尋思來尋思去,猛地臉色一變,這排除完不就剩下——駱母臉色蒼白,彷彿受了重大打擊。
在場眾人的心頓時揪了起來,連淡定的駱銀都開始皺眉,心想著難道那人是厲琰就給她帶來那麼大的打擊?
「是……駱金?」駱母小心翼翼地、虛弱地問。
眾人臉色精彩紛呈,他們似乎忘了駱金跟駱白沒有血緣關係。
駱白太陽穴抽抽:「媽,那是我大姐。」
駱母拍著胸口,總算緩了口氣:「那就好,那就好。」
她還要問的時候,姚文竹回來了,於是疑問只能藏在心底,等到宴會散了也沒找著機會問。
夜晚,駱母還記著這事兒,於是打電話過去問,接電話的人是厲琰。
厲琰:「駱白在洗澡,您有事兒問我也一樣。」
駱母:「晚上說的那件事,大寶的伴兒到底是誰?」
駱父湊上來,跟著側耳傾聽。
厲琰沉默片刻,說道:「您和伯父都認識的。」
駱母:「我想不起來。」
厲琰:「他們認識8年,交往7年,上同一個學校,一直都在一起。去過彼此的家裡,認識彼此的家人。所以,您也認識。」
駱母:「??」所以到底是誰?
駱父、駱母同款懵逼臉。
駱來寶路過,見到這一幕搖頭嘆氣,她開始懷疑除了大姐,其他人都是撿來的了。
智商鑒血緣。
駱白洗完澡,直接跑過來從後面抱住厲琰:「哈!」
厲琰穩住身形,沒有趔趄半分,顯然已經習慣。他剛想告訴駱白正在打電話,電話另一頭是他父母。
駱白往厲琰耳朵邊吹氣,曖昧的說道:「厲先生,我準備好了,明天不用上班,今天晚上可以玩很久哦。我買了一些小禮物,你要哪種口味的?」
厲琰:「我在通電話。」
駱白:「誰呀?」
厲琰:「伯父伯母。」
駱白:「……」
面面相覷,一時無言。
駱白的臉頓時如火燙一般迅速燒紅,連忙跳下來假裝鎮定:「今晚通宵鬥地主,夜宵你要哪種口味?」
厲琰:「……掛了?已經掛了。」
駱白雙手捂臉,這令人窒息的場面。
厲琰放下電話,將駱白抱起,抵在牆面上,吻了上去:「反正該知道都知道了,就別浪費你一番苦心。」
駱白雙手摟上厲琰的肩膀,多年的默契讓彼此很快就燃燒起來。
厲琰一邊咬著駱白的耳朵一邊詢問:「你準備了什麼小禮物?還口味?到哪學的這些?」
駱白的手指微微抖動著,睫毛也在抖動著,臉色酡紅,瞪了眼厲琰,色厲內荏的一眼。
「我說了,夜宵口味,愛吃不吃。」
厲琰睨了他一眼,似乎在怪他不夠瞭解自己而說這些話。
夜宵那麼美味,怎麼可能不吃?
..
駱父和駱母相對無言,半晌後,駱母小心翼翼地問:「厲琰?」
駱父:「你我都認識,長得好看,同居八年,一直在一起。」
除了厲琰,再無別人。
駱母:「怎麼辦?」
怎麼辦?能怎麼辦?
駱父:「洗洗睡吧,明天讓他們來家裡吃飯。」
駱母:「後天吧。」
駱父似乎想到了什麼,尷尬的咳了好久:「後天……那就後天。」
這年輕人,仗著年輕就胡鬧。
駱母尋思著,她該煲點補身體的湯。
不過厲琰最終還是成為她的女婿,某種意義上的,雖然有點出入,但是總算如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