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遠程

　　「測試？」羅小樓眨了眨眼，難道是階段性測試？雖然不明白，但是作為一個聽話的學生，羅小樓還是很配合地照做了。

　　先是起止轉向防守進攻等一些基礎動作，經過兩個星期的訓練，羅小樓總算從一個完全的外行轉入內行，雖然沒有達到良好，及格還是可以的。

　　到體能訓練室的時候，羅小樓偷偷看了洛奇教練一眼，硬著頭皮上去了，力量增長不足百分之五，耐力倒是比其它稍微增長明顯一些，至少羅小樓堅持跑了五千米。

　　洛奇教練儘量控制住自己嘆氣的欲/望，轉頭說道：「你休息十分鐘，然後我們再看看速度。」

　　羅小樓鬆了口氣，去休息室沖了個澡，換了身衣服。

　　十分鐘後，羅小樓進行速度測驗，選擇的同樣是點式訓練法。羅小樓上了機甲，這次倒是一點也不緊張了，最近這段時間他在這裡消磨的時間最多。在看到起點終點亮起來的時候，羅小樓沒有任何猶豫地飛了出去。

　　這一刻，他幾乎忘了自己是在測試，他只想到如果不找到最短的距離，用最快的速度到達第一個亮點，然後第二個亮點，那麼他就失敗了。

　　然而並沒有第二個點，他的藍色魁梧的機甲已經穩穩地落在了金屬板上，隨即一組數字已經現實在屏幕上。

　　時間：零點零三秒，成績：九十二，優秀。

　　這個時候，兩個人都愣住了。

　　上次測驗的時候，羅小樓的速度是一點五秒。

　　羅小樓震驚於自己居然得了優秀，最近他再怎麼努力都只能勉強到八十五分，超過九十分還是第一次。

　　而洛奇則震驚於速度的數值，羅小樓顯然提高了不只一絲半點。

　　洛奇教練張了半天嘴，才開心笑了起來，用力一拍羅小樓，說道：「實在是太好了！進步非常快了，我實在沒有想到你可以──這麼成功。要知道，後面的零點五秒變成零點零三秒已經很不容易了，幾乎是快了十七倍；而最難的卻是前面那一秒。」

　　看到羅小樓疑惑的樣子，洛奇教練心情不錯地繼續解釋：「前面的一秒並不是你在路程上消耗的時間，而是你的機甲起步的時候佔用的。很多學員即使速度再怎麼提高，再怎麼勤奮地練習，起步的這一秒卻也無論如何不能消去，有人甚至在達到五級的時候還沒有辦法消去這一秒。這需要仔細體會琢磨，掌握好那個點。沒有想到你居然已經做到了，我要恭喜你。」

　　羅小樓愣了兩秒，笑了起來：「謝謝教練。」在那種魔鬼訓練下，羅小樓其實並沒有特意去想要怎麼消去那一秒，因為洛奇也沒有給他講到這個。

　　但是羅小樓必須把握如何用最短的時間到達那個亮點，否則同樣一段路程他要訓練幾百次甚是上千次。

　　在這種訓練中，省去起步那一秒居然被無形地領悟了。

　　洛奇教練顯然非常高興，他想了想忽然發現了不對的地方，連忙問道：「從你平時的訓練來看，也看不出來你的速度進步這麼大啊？」

　　羅小樓臉上一紅，抓了抓頭髮，說道：「教練，那只是個障眼法。」

　　羅小樓沒有細說，他是如何施展了一個障眼法，洛奇教練卻已經明白了。他微微笑了笑，說道：「很好，看來你曾經對我說的想要贏了盧卡並不是一時氣話。」

　　洛奇教練的眼裡多了一絲欣賞，話鋒一轉，嚴肅地說道：「知己知彼，才能百戰百勝。在這一點上，你無疑已經佔了先機。現在你的速度沒有什麼大礙了，在戰鬥中只要把握好，躲開敵人的攻擊還是可以的。不過，要想取得勝利，還必須有一招制勝的本領。」

　　羅小樓聽到洛奇提到他和盧卡的比賽，心裡也是一動，雖然他已經做好了失敗的準備了。但是作為一個男人來說，不到最後一刻，還是不願意接受失敗的。

　　羅小樓腦海裡閃過前幾天的錄像，不禁興奮地說道：「那我練習幾招就像原──就像您給我看的那個人的高難度動作。」已經有幾分模樣了。

　　洛奇動作一頓，儘量客氣地轉移話題：「事實上練習高難度技巧的效果也許不如尋找更適合你的方式，比如你既然可以憑藉速度拉開距離，那麼你應該試試遠程武器。」洛奇實在不忍心告訴興致勃勃的羅小樓近距離攻擊他還是別指望了，那些基礎動作可以保證他不犯基礎錯誤，但是想憑藉那些贏取勝利顯然是不可能的。

　　更別說想做到和那個天才一樣的效果。

　　125在羅小樓耳邊咳嗽了一聲，「你看，大家都懂的。」雖然沒有說別的，該表達的意思卻都表達到了。

　　羅小樓只好放棄了自己的華麗大招計劃，說道：「遠程，確實是解決問題的辦法，我知道了，我以前在虛擬艙裡做過遠程訓練，實戰的話，也可以繼續選擇沙漠怪物模式。」

　　在得到教練肯定的答覆之後，羅小樓的計劃再一次變了，他決定每天點式訓練法練習一個半小時，沙漠遠程攻擊練習一個半小時，至於沒有什麼增長的體能，可以回家練習。

　　自從羅小樓自己開拓了樓上的實驗室後，原昔也上來佔用了兩個較大的房間，一個房間裡面裝了簡單的體能訓練儀器，另外一個房間裡面同樣是儀器，看著雖然複雜，但是也像體能訓練儀器，不知道原昔為什麼還要分成兩個房間，而且安裝的時候，第二間的牆壁和門窗都換了。

　　上次羅小樓問原昔的時候，原昔眼睛亮了亮，說帶羅小樓進去參觀，羅小樓看到原昔那滿眼綠光，猶豫了一下，拒絕了。

　　到了遠程訓練室，125照樣讓羅小樓做了個樣子，然後換了攝像儀器裡的東西。

　　羅小樓不禁疑惑道：「遠程訓練我見莊奕練習過，還是不錯的，也要修改嗎？」

　　125點頭：「嗯，當時莊奕選擇的是高級訓練模式，你這裡的怪物最多只能增加到二十個，我要調整上限。」

　　「那也沒有必要第一次就調整吧，我今天能殺死四個就不錯了。」羅小樓想起當時虛擬訓練的情景。

　　「這可不像速度訓練，你根本沒有理由那麼慢。」125驕傲地說道，「事實上，作為一隻異獸，你應該在沒有我的情況下，自己達到那種速度──」　　

　　「好了，我知道了，我們先按照我身為人的那一半正常範圍討論──你也看到了，我現在的體能還沒有達到人類的中等水平──說明我的進步已經很不錯了。」羅小樓打斷了125對異獸的大篇幅稱讚，然後又自我讚美了一下，才說道：「好了，我們開始吧。」

　　到了駕駛艙，125說道，「先等等，剛剛你追逐了一隻怪物大約五分鐘，射傷了它的爪子。下面，我為你解說一下正確的遠程攻擊方法。」

　「你現在的意識源力現在可探測距離大約是兩百米，但是別忘記我是異獸機甲，你的意識源力用在我身上，可以加成，加上我身上的全息圖和數據分析，幾乎可以做到無死角射擊。」

　　「無死角射擊？」羅小樓呆呆地念了兩聲。

　　125肯定地說道：「當然，但是為了培養你的自主能力，我會讓你自己分析目標物的弱點。基本上，你根本不會出現打不中的情況。」

　　接下來，羅小樓徹底興奮了一把，比虛擬訓練還要過癮，雖然只是最簡單的粒子槍，但是每槍必中，指哪打哪，沙漠裡的三隻小怪幾乎沒有藏身之地。

　　不過，在瞄準射擊過程中，速度不可避免地降了下來。

　　「唔，現在看來，你要訓練的內容多了一項，除了找準要害，還要在射擊或者躲避敵人的情況下保持高速運動。」125說道。

　　「嗯，兩個星期，儘量吧。」羅小樓說道，他已經很滿足了，至少現在他看到了成功的希望。現在，羅小樓還不敢想像，他可以在機甲大賽的路上前進幾步。

　　「嗯，那麼接下來，怪物從二十個開始起步。」125說道，大概怕羅小樓阻止，在它話音剛落的瞬間，訓練已經開始了。

　　慢慢山丘間，怪物已經從四周冒出頭。

　　羅小樓停頓了一秒，該死的，這是實戰訓練！如果出了問題，就算不死人，也會受傷的！而且，現在監控系統根本照顧不到他。就算真出了意外，也根本沒有人知道。

　　隨即，羅小樓的手指快速輸入指令，巨大的藍色機甲動了起來。

　　羅小樓猶豫了一下，先迅速拉開和怪物的距離。

　　但是總是這樣躲避不是辦法，因為隨著時間，怪物的數量會逐漸增多，而關鍵時刻，125居然安靜得出奇。　　

　　羅小樓穩了穩心神，開始瞄準一隻怪物，心臟，沒死；眉心，沒死；……羅小樓甚至試了試太陽穴，但是依然沒有死透。

　　羅小樓想了想剛剛殺死怪物的情況，對著頭部開始連續射擊，密切注意著子彈落下的位置。

　　直到聽到一聲慘叫，羅小樓終於確定了，要害是眼睛，而且每隻要連射兩槍。

　　找到致命點，接下來就容易多了。一隻，兩隻……二十隻，四十隻……四十九，五十。

　　最後一隻怪物倒下的時候，羅小樓的手指已經麻木了，他剛剛殺死了一班的十一名莊奕殺死怪物的一半。

　　打開艙門，羅小樓有氣無力地翻了下去，臉上全是汗，半步都不想動彈。

　　125已經找準了提高羅小樓最快的方法，那就是不斷增加怪物。可能是入門比較晚的原因，羅小樓沒有自己在訓練的感覺，相反，他每次駕駛機甲都覺得自己真正地在戰鬥，他會有生死存亡的危機感。

　　125看出來卻沒有說過，這樣的錯覺，逼迫著羅小樓不得不努力提高自己的手速，協調能力，和反應能力。

　　看著靠著它腳的羅小樓，125變成綠色恐龍，將羅小樓拖到遠程訓練室的休息室裡，直接拖進了洗漱間，說道：「還有十五分鐘七點。」

　　羅小樓努力眨了眨眼，起身沐浴。

　　當他往外走的時候，還恍恍惚惚的。以至於盧卡和他的幾個跟班在他面前路過，羅小樓都沒有發現。

　　盧卡幾人臉上帶著譏諷的笑意，其中一個跟班停了下來，上下打量了羅小樓一眼，說道：「喲，這麼辛苦啊，我倒是有個好建議，你可以把兩千萬和你的機甲送給盧卡大哥，以後在光芒裡面盧卡大哥會照著你。」

　　盧卡似乎也有些心動，不由向羅小樓看去。

　　羅小樓頭都沒抬，繞過幾個人往門口走去。

　　「我擦，敬酒不吃吃罰酒，大哥，到時候你可千萬別手下留情。」跟班覺得自己丟了面子。

　　盧卡冷冷地瞪著羅小樓的背影，哼了一聲，這種一看就沒有任何勢力和靠山的人，收拾起來最容易了。

　　羅小樓到家的時候，已經快七點半了，他喝了杯果汁，看了看原昔發過來的菜譜，開始做飯。

　　剛把蝦放到鍋裡，就聽到通訊儀響了，羅小樓點了接通，左手拿著鍋鏟右手抬高，問道：「什麼事？難道我教了你半天，你居然沒有幫慕辰修理好？」

　　那邊立刻傳來田力炸毛的怒吼聲：「怎麼可能？！我跟他說了之後，他──還算識相，立刻拿給我檢查了。結果，太簡單了，我隨便檢查了幾下就搞定了。」

　　其實根本沒毛病吧……

　　羅小樓笑了起來，「那你找我什麼事？」

　　「咳──是這樣，我隨口說了幾句太簡單了，然後路過的一個人拿了一個機甲給我，讓我幫著修理修理。你說，咱這剛說完能修，就拒絕別人也不大好，是吧。」說到最後，田力的聲音裡多了幾絲討好的味道。

　　「你就不能不說大話嗎，你以為別人都像我和亞特斯？」羅小樓嗤之以鼻，他敢保證如果不是田力在那邊拍著胸脯說自己厲害到什麼程度，路人也不會讓他修理機甲。

　　「我說，你幫不幫兄弟這一回吧！」田力知道羅小樓的性格，底氣稍微上來一點。

　　「是誰的機甲？」羅小樓問道。

　　田力在那邊吱唔了一會兒說道：「你放心，這個人和你不認識，只是個路人，路人。」

　　「那好，不過，我也不知道行不行，先看看再說。而且，就算能修，你最好別來下次，不然我會高價收費。」羅小樓笑著說道。

　　「放心，下次我也不會了。」田力咂咂嘴，心有餘悸地說道。

　　「那行，我正在做飯，不跟你說了。」羅小樓說著關閉了通訊儀。

　　田力看著通訊儀傻笑了一會兒，說了一句：「這個家庭主婦男。」

　　而拐角處，聽了整個對話的黑衣年輕人轉身離開。

　　羅小樓正猶豫要不要將飯菜放入恆溫箱，就聽到了開門的聲音，不由詫異原昔今天回來的還真早。

　　將餐桌都收拾好之後，裡面居然沒動靜了。這傢伙指使他做了一桌子他自己愛吃的菜，而且每次回來一分鐘都不會耽誤，今天這是怎麼了。

　　「125，去叫原昔出來吃飯。」羅小樓今天體力支出過度，不大想動彈，準備動用他的家庭機器人。

　　「我、我不敢。」125往沙發裡縮了縮，同時好心地建議道：「真的，你不知道他回來時候的樣子，我建議你一個小時之內，不要進屋。」

　　那會餓死的……

　　羅小樓想了想，往屋裡走去，地上是凌亂的衣服，原昔已經很久不這樣了，一般他都會扔在他那一側的躺椅上──看來他的心情真的很糟糕。

　　這時候，浴室裡傳來水聲。

　　遲疑了一下，羅小樓又往前走了兩步，在門口站住了，小心翼翼地說道：「原昔，你──你不餓嗎？」

　　裡面又是一陣水聲，接著原昔憤怒地說道：「煩死了，你進來，幫我搓背。」

　　羅小樓考慮了一下，鑑於上次的教訓，他實在不想靠近浴池，在門口繼續喊道：「你能先說說怎麼回事嗎？也許我可以幫你分析分析？」

　　「有什麼好分析的，不就是上次我們約──泡溫泉的時候，在餐廳遇到的那個人，看到我和小諾，月尚的實戰，一定要跟我比一場。我沒理他，他纏了我一星期了，今天一天他讓服務生跟我報了兩次信，我最討厭有人在我訓練的時候打擾我。」原昔憤憤地說道，事實上，那個人為了挑起原昔比賽的興趣，還說通過錄像，已經找到了原昔機甲的弱點。

　　羅小樓的低聲下氣立刻不見了，他靠在門邊，忍不住說道：「這說明你多受歡迎啊，居然連他是上次餐廳遇到的人都記住了。」羅小樓憤憤想道，怎麼別的事不見原昔的記憶力這麼好，他當然也記得上次泡溫泉吃飯的時候，他和原昔被一個外校的學生打擾，如果他沒記錯的話，還是個美人。

　　原昔愣愣地回過頭，不解地看著羅小樓，「我早忘了，他自己跟我說上次在那個地方遇到的，那是我們第一次──嗯，外出，我當然記得那個地方。」

　　「不管怎麼樣，你都回到家了，就別想外面的事了，立刻出來吃飯。」羅小樓說完，轉頭走了。

　　原昔摸著下巴，驚訝羅小樓膽子居然越來越大了。想著小奴隸的變化，原昔轉眼忘了找他挑戰的人，換了衣服跟了出去。